第56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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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都起到了臉上。
太可怕了!還是逃吧,最少自己有一線生機。自己這點微末法力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
可是……
如果自己逃了,那俱樂部裏的人怎麽辦?
但是……
自己現在不逃,先不說能不能揭破這女妖怪的陰謀,哪怕到時候是揭破了這女妖怪的陰謀,這女妖怪如果暴起發難,死的還是自己。
到底逃不逃?
逃還是不逃?劉偉內心陷入掙紮。
劉偉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咬了咬牙。如果自己逃了,即便是苟全了性命,但是俱樂部裏的人出了什麽事的話,就算別人不說,難道自己的心裏過得去,與其一輩子煎熬活著,還不如就轟轟烈烈的揭破這女妖怪的陰謀,雖死無憾。
一瞬間劉偉覺的自己被狼牙山五壯士附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哪怕是死了,別人以後提到他劉偉的名字,也會豎起大拇指高叫一聲——那是英雄!
老院長就說過當英雄的都有點傻X氣質,但是越傻X越讓人佩服。
或許老院長也不相信自己也有當英雄的一天。昨天如果有人對劉偉說,你會成為一個英雄,劉偉說不定會反罵過去,你才是英雄,你全家都是英雄,但是劉偉覺的現在自己就是英雄——心中熱血沸騰。
劉偉站著筆挺,每一步都走的堅定,他要走出這扇門,揭穿女妖怪的真麵目。
當然揭穿女妖怪的真麵目是最終目的,現在還是先去找張姐家虎哥,想著現在虎哥也該回家了,先把虎哥綁在身邊,然後雄糾糾氣昂昂的去找那女妖怪,當著塗曉秋的麵揭穿女妖怪的真麵目,女妖怪暴起發難,此時自己一定要貼著虎哥,虎哥如果反應夠快,自己說不定會沒事。
但是必須要受點傷,而且得暈過去,當自己醒來的時候,應該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塗曉秋眼眶紅紅的坐在床邊,帶著哭腔道:“你終於醒了,都昏了三天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自己再深情的握住塗曉秋的雙手,“為了你,我也得醒過來。”塗曉秋破涕為笑,“討厭。”
Perfect!
劉偉雖然想著當英雄,但是腦子不傻,如果這女妖怪真的是妖力高深到不懼俱樂部裏的修道者,那有什麽陰謀早就動手了,現在之所以沒動手,就說明——她對俱樂部裏的人還是忌憚的,作為俱樂部第一戰力的虎哥,當然是女妖怪最忌憚的,所以劉偉一定要先和虎哥取得聯係,然後讓虎哥保護著他,再去找塗曉秋。
劉偉打定這個主意,就要開門去找虎哥,可是打開門之前,劉偉又有點虛,萬一那個女妖怪就在門外等著我怎麽辦,劉偉蹲下從門縫那看看外麵的情況。
就見外麵樓道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劉偉深吸口氣,就要打開門衝出去,速度一定要快,可是又有點不放心,再蹲下仔細觀察一下。
突然書齋的門緩緩打開,兔妖慢慢從裏麵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塗曉秋。
劉偉心裏一驚。
就見塗曉秋和兔妖揮揮手說再見,兔妖緩緩的走下樓梯,塗曉秋朝著劉偉的方向看了一眼,砰的一聲把門關掉。
這女妖怪竟然出去了?劉偉還尋思著呢,就看那女妖怪竟然又出現在門口,劉偉頓時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女妖怪是要動手了,怎麽辦,怎麽辦?劉偉本來胸中的一腔英雄氣頓時煙消雲散,嚇的兩腿發軟,竟然站不起來了。
難道是天要亡我?!劉偉眼淚差點沒掉下來,現在連一點法力都沒有了,任人魚肉啊。
等死的時間如此煎熬,劉偉覺的現在自己就被熬著,熬的劉偉都覺的自己已經有些木了,這女妖怪怎麽還不進來,難道是等著我出去,劉偉耳朵貼著門,卻聽不到一絲聲音,小心翼翼的從門縫往外瞅,可是看到的是空空蕩蕩的樓道,那女妖怪呢?
走了麽?
劉偉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就覺這空曠的樓道裏彌漫著殺氣,咽了口唾沫,想著去找虎哥,但女妖怪說不定正在樓下等著自己,劉偉覺的自己更應該先將女妖怪的身份告訴塗曉秋。
劉偉小聲的敲了敲塗書齋的門,卻不敢大聲敲。
可是等了一會門也不開,劉偉覺的自己不能再等下去,這女妖怪可能隨時會出現,劉偉從袖口處抽出一根細長鐵絲,這鐵絲約有十厘米長,劉偉慢慢的將鐵絲塞進鎖眼裏,探查了一下這鎖的內部結構,又將鐵絲抽了出來,將前端完成幾段怪異弧度,又塞進了鎖眼裏,劉偉輕輕一擰,就聽“咯噔”一聲,門被打開了。
劉偉這手開鎖的本事,是跟老院長去縣裏邊認識了一個鎖匠學的,鎖匠本來的意思是想讓劉偉繼承自己的衣缽,劉偉他師傅就把那鎖匠打了一頓,讓那鎖匠滾出西北這片地界,然後告訴劉偉那鎖匠其實是個賊,叫你當他的弟子,也就是跟著他偷東西去。劉偉這才反應過來,還是不理解,“那你為啥讓他教我開鎖的本事呢?”
“本事是不分好壞的,隻看你怎麽用,這本事用得好,關鍵時候說不定能救命。”老院長淡淡的說道。
現在劉偉才知道他老人家說得對。
門已開,劉偉刺溜鑽了進去,不敢再樓道多做停留,“塗曉秋,塗曉秋……”劉偉現在心急如焚,就想拉著塗曉秋的手,直截了當劈頭蓋臉的對她說,剛才那女的是妖怪,妖怪啊,親……
聽衛生間裏有響動,劉偉也顧不上多想,直接衝了進去。一瞬間劉偉就愣住了,一位美女拿著毛巾正在擦拭身體,全身——光溜溜,就看著苗若雲的酮體在白霧繚繞中顯的是如此誘惑,濕漉漉的長發散在肩膀上,無暇的麵容,稍微突起的鎖骨……劉偉沒敢往下看,沒發現在這白色的水霧中,塗曉秋的身後有一條尾巴晃來晃去。
劉偉看著從小到大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到這種畫麵,差點被這美景晃瞎了眼,就感覺鼻子癢癢的,一抹,再一看,手上全是血。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來找塗曉秋的,你知道她在哪兒麽……”劉偉知道自己犯錯誤了,但是他此刻也沒什麽好辯解的了。
劉偉慌忙解釋,可是卻猛的瞧見那美女身後飄著一條雪白色的尾巴,正忽閃忽閃,一腔的言語頓時卡在喉嚨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身體如麵條一般,雙手扶著牆,卻怎麽都站不直,這不就是那個女妖怪嗎?
苗若雲也是一時呆住了,反應過來時瞬間用尾巴將重要部位包裹住,像穿了件皮大衣一樣,雙眼的瞳仁變成線狀,羞憤道:“滾出去!”
“怎麽了,若雲姐?”衛生間裏探出了一個長著兩隻兔子耳朵的腦袋。正是塗曉秋!
劉偉連滾帶爬的從衛生間裏滾了出來,就聽苗若雲含怒說道:“這事你要是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劉偉嚇的差點尿出來,直接滾出出門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塗曉秋竟然也是妖怪,她和那女妖怪是一夥的!
劉偉腦子裏一片空白,連滾帶爬的就往樓下走,心裏僅有的想法就是找虎哥。
虎哥霸氣側漏的身影一直在劉偉腦海裏翻滾著,虎哥一定可以力挽狂瀾,將塗曉秋一夥一網打盡,猛的想起女妖怪剛才說,如果敢把她是妖怪的事傳出去,就要殺了自己,劉偉覺的自己不傻,自己就算不說出去,難道塗曉秋他們會放了自己,現在最緊要的是找到虎哥,將事情告訴虎哥,然後聯係俱樂部裏的其他人,將塗曉秋他們降服住。
劉偉腿軟,實在是被塗曉秋嚇到了,下樓的時候真是爬著下去的,這樣走得快。
剛爬到二樓,就聽一樓樓梯口有腳步聲,劉偉現在是杯弓蛇影,頓時嚇了一跳,從二樓的樓梯口,小心的伸著腦袋往下看,登時臉都綠了。
就見一個虎頭人身的妖怪,光著膀子正搖搖晃晃的正往樓上走,嘴裏似乎還嘟囔著。
“這幾天的肉都不好吃……”
劉偉的臉都扭曲了,這妖怪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等等,劉偉再一看這虎妖的身形,胸口的虎紋,這是——虎哥!
虎哥竟然也是妖怪!
劉偉已經崩潰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已經來不及多想,虎哥已經走到了一樓和二樓的拐角處,劉偉慌忙轉身就往樓上使勁爬,劉偉的全身的神經都崩的緊緊的,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等爬到了樓頂,再小心翼翼的往下看,就見虎哥還在往上走,到這已經上無可上,退無可退,隻能是死路一條。
就看虎哥緩緩走到樓頂,嘴裏念叨著“得弄點好肉來吃,好肉,好肉……”開始敲劉偉家的門。
劉偉當時淚水就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原來我就是虎哥眼中的一塊肉啊,這哭的還不敢發出聲音,劉偉隻能死死的捂著嘴,想著今兒真是在劫難逃了,老院長我下去陪你了。
虎哥輕輕的敲了敲門。“阿偉,阿偉……”
劉偉看著心想虎哥多會這麽溫柔過啊,看來今兒是鐵定要吃自己了……如果這要動手,我也要自我了斷,不能就讓他活吃了受罪,劉偉已經起了自裁的心思。
虎哥心裏也鬱悶,老婆不是說劉偉在俱樂部等自己呢,怎麽又不在了,這是耍我呢?
張姐到了學校,想著劉偉如果真去找老虎,老虎要是犯渾了,反而欺負阿偉,這樣就不好了,所以趁著下課時間,給虎哥工作的夜總會掛了個電話。
虎哥當時正在喝酒喝的正酣,沒想到媳婦給自己打電話過來了,心裏就楞了,難道媳婦最近學了先天卜卦,算到自己在喝酒,然後打電話過來要教訓自己,虎哥心裏就有點虛,媳婦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自己喝酒,這……
可是張姐就給虎哥說是阿偉的事兒。“老虎,阿偉好像被個妖怪纏上了,想找你幫忙,好像還挺急,這樣,你現在是不是下班了?”
“嗯,下班了。”
“那你回到俱樂部裏,直接去找阿偉,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能幫就盡量幫,何況阿偉還是我弟弟,知道麽。”張姐囑咐道。
“唔。”虎哥拿著電話點點頭。
“幫助別人也是學習做人的一部分,你一定要注意,別動不動就發脾氣,敲門的時候溫柔點,見到阿偉說話也不能粗聲粗氣的,要麵帶笑容,知道麽……”張姐一看上課時間要到了,就隨便囑咐了幾句,匆匆忙忙去上課了,也沒想到虎哥會喝酒,倒不是說喝酒以後老虎會動手打打殺殺之類的,和平常一樣,但是就是管不住自己,經常是喝了酒以後變出個虎爪,或者露個尾巴,在俱樂部裏還好,在外麵這還不把人嚇死,所以張姐嚴禁虎哥喝酒。
但是虎哥也饞,總是偷偷摸摸的喝點,倒也一直沒出什麽事,今兒虎哥接到電話,知道媳婦不在家,又喝了兩箱,一箱河陽大曲,一箱五糧液,喝的打了個飽嗝,才往回走。
路上倒也沒什麽,虎哥腦子還清醒,到了俱樂部裏,虎哥也是放鬆了,加上酒勁上來了,外衣直接脫掉扔在了別墅門口,腦袋直接變成了虎頭,就想著媳婦的囑咐,直接去找劉偉了,可是喝完酒,又想吃肉了,嘴裏就開始念叨。
虎哥輕輕的敲了敲門,見半天沒動靜,頓時有些不耐煩,“哐”的一聲拍在門上,就見門上立刻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劉偉,開門!”
劉偉就在樓上看的,血直往腦袋裏衝,自己全身法力隻不過在牆上戳了個洞,虎哥這隨手一掌,就拍了個手掌印上去,這要是拍在自己腦袋上,劉偉就想著自己的腦袋像被拍碎了的西瓜一樣,什麽紅的白的四處飛濺。
“我還是咬舌自盡吧。”劉偉悲哀的想。
可是螻蟻尚且貪生,劉偉也不想死啊,而且通常咬舌自盡不是因為舌頭斷了死的,而是因為舌頭斷了,引起大出血堵住了呼吸道,窒息而死,這樣還不如被一掌拍死的好,最少死個痛快。
一頭撞死,劉偉現在腿軟腳軟,真要是撞牆想撞死,劉偉根本就沒這個勁。
難道真的是連死都不可得麽?劉偉忍不住回想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難道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是為了體會一下,杯具是怎樣練成的麽,我不服啊。
劉偉淚如雨下。
虎哥還“哐哐哐”的拍著劉偉家的門,每拍一下都會出現一個掌印,排成一排,頗有後現代雕塑主義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