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爭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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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植恢複如初,甚至提升品階,八人大喜過望,他們原本不抱希望的,竟成了真!
而討要欠條那四人,眸含羨意,麵如死灰,再瞧見王師叔引著外門季主事前來後,腸子都要悔青了。
“生靈術,你施的可是生靈術!”
季主事不複先前沉穩,三兩步衝至紀寧眼前詢問,神色激動不已,紀寧抿唇微微點頭,這是那個沉默寡言的外門師叔?
“竟是生靈術?那本書寫的竟是真的?”
“生靈術?是方才這位師妹施的法術?”
圍觀人半數是種田人,外門雜役皆有,對生靈術信以為真或嗤之以鼻之人亦皆有。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些人如此反應,紀寧想,他們應是信了。
世上是否有精通此術的大能她不知,但木靈訣決計不假,方才那通念口訣、打手訣之法卻為生靈術所記載,可內在運轉之術,實為木靈訣。
沒人見過真的,便不會質疑她。
王師叔職級最低,雖滿腹疑問也沒膽子張嘴,給幾人各自發放貢獻點後,他便盡職盡責地將一幹吃瓜群眾遣走,裏麵小半數是從陳緒身亡小屋那邊趕來的。
執法堂辦事時,藥穀來三名弟子要帶陳緒與紀寧辯駁,三人無功而回,不久崔主事路過,與執法堂人攀談起,又提及紀寧,大家不由興起好奇。
時至月底,活計少,無所事事人多,吃瓜群眾亦多。
待人群散去,崔主事方緩步行至幾人跟前,朝著紀寧點頭示意。
他生得和善,如彌勒佛一般是個圓臉,笑容如標簽掛在臉上,身形偏胖,外著一襲褐黃色薄衫,腰間掛著酒壺,離得愈近,縷縷清雅酒香鑽入鼻孔,霎時間,紀寧神情一滯,那酒香吸入後,心魂穩固,神識如浸泡在溫泉般舒適。
紀寧垂眸不解,瞬時封閉嗅覺。
崔主事見狀低笑出聲,胸腔震動,腰間脂肪亂顫。
“警惕心很高嘛!”他取下腰間酒壺,自己灌上幾口,甘冽清酒入喉便化作靈氣鑽入丹田,圓形固體轉動著盡數吸收。
“此乃清心露,大補之物!”崔主事砸吧著嘴,回味口中美妙滋味,饒是這般饞,卻依舊狠心扣上壺蓋放回。
此物太貴,想喝過癮怕會傾家蕩產!
“酒鬼!”季主事冷著臉吐出二字,眼中滿是不屑。
崔主事麵上無半分惱意,笑眯眯地,道:“嘖嘖嘖!季主事,你買得起會說這種話?”
“我所掙靈石無半分虛假,哪像某人,光出人不出力,別坐著掙錢躺著花!”
“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嗷!不說別的,宗門大陣是誰在日日修護,藥穀結界陣是何人研製,難不成是你扛把鋤頭鑿出來的?”崔主事倒是話糙理不糙。
“不說藥穀結界便罷了,你看看你們研究的什麽玩意?平白無故毀壞這麽多靈草,我要求,降低陣法養護費用。”
一提錢,崔主事頭腦瞬間冷靜,“此事與我何幹,破陣者用的乃是靈符,若非陣法相護,一整個藥穀都要毀於一旦,按理說你應該給我加錢。”
“……”
倒黴的王師叔站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紀寧坐在地上反倒鬆弛,杵著臉蛋聽的起勁。
看熱鬧是挺開心哈!她根本舍不得走,這場麵可不多見!
兩位主事越吵越凶,崔主事搬出靈植峰被合並一事大說特說後,季主事險些要擼起袖子與他幹一架。
金丹修士相鬥,非三階結界不可擋其勢,藥穀危矣!王師叔急得焦頭爛額。
關鍵時刻,因憋笑而麵部扭曲的紀寧歪頭對上王師叔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師叔不語,隻雙眸飽含情緒,就差流下兩行清淚以示此刻心情了。
王師叔平日很照顧她,自己也不好見死不救,遂壓下笑意輕聲問道。
“二位師叔可還有事?無事弟子便先退下了。”
紀寧一言掀起千層浪,處於白熱化階段的二人頓時停手,整整衣襟,左右相立,麵色恢複如常。
虛假,都是虛假,紀寧感歎。
“紀寧,生靈術既已入門,可見你對種植靈草很感興趣且天賦頗高,你可願來靈植堂,我親自教導你,假以時日,你必將成為一名高階靈植師。”季主事率先開口。
這外門師叔畫大餅的技巧有點弱啊!紀寧轉頭又看向崔主事。
“靈植師徒有虛名,卻不甚受重視,陣師不同,各處結界、宗門陣法、秘境結界等等都與陣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不說虛的,學成後你手持一陣盤遊曆四方皆可憑此術掙靈石,靈植師要做到如此可難,種地前挑土和工具,種地後挑氣候,出了宗門安身立命都困難,小姑娘切莫被他騙了。”崔主事說了一大堆,全然沒在意季主事陰沉著臉色,殺人的目光。
“這麽說,您二人是都想收我為外門弟子?”紀寧咬著指甲,甚是為難地問道。
“對。”
“沒錯。”
靈植堂的做法在紀寧意料之中,萬陣堂……應與靈劍峰有關。
暗自思肘半晌,紀寧揚起腦袋,恭敬道:“二位師叔的好意弟子已心領,但事情重大,弟子還需再多點時間考慮,年底外門考核時弟子亦會參加。”那時,紀寧會做出選擇。
季主事還想再勸幾句,不想被一扇子攔下,隻得作罷。
臨走前,二人各送出一枚玉簡,裏麵記錄著種植與陣法的初階知識,相當於給幼兒看的啟蒙書,用來挖掘興趣的。
紀寧一一拜謝後,二位師叔便一同禦劍而走。
兩道身影急速變小直至消失。
“你方才為何要攔住我?”
崔主事身形沉穩,扇不離手,道:“她小小年紀便寵辱不驚,有這份心性,將來走的隻怕比咱們還要遠,何愁她選什麽?我倒覺得,她選什麽都能精通!”
天生九竅,非常人能及,此子絕非囊中之物……
二人徹底離去,王師叔精神猛然鬆弛下,腳下一軟險要摔倒。
他深深看了眼紀寧,囑咐幾句後便離開了。
王師叔走後,紀寧蹣跚起身,慢悠悠地朝藥穀入口走著。
現下,她是跑不動了,渾身乏力。
走到入口,紀寧打眼便瞧見一熟悉之人在入口處徘徊,像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