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怎麽?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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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幹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仿佛這種事對他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蘇曦月雖然知道獸世弱肉強食,末世時也見過不少血腥以及惡心的場麵,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胃裏一陣翻湧。
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目光避開了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夜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銀色的眸子裏沒有絲毫波動。
他緩緩將狼爪上的血跡甩掉,化為人形,高大的身影走到蘇曦月麵前,聲音冰冷低沉:“怎麽,怕了?”
她心裏雖然有些發怵,但麵上卻強裝鎮定,“怕?我蘇曦月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區區一張狼皮,有什麽好怕的。”
夜翎嗤笑,顯然並不信她的話。
腳步逼近幾分,高大的陰影籠罩,低頭俯視著她,聲音低沉而危險:“是嗎?那你剛才抖什麽?”
蘇曦月被他逼得後退半步,神色有些發虛,嘴上不服軟:“我突然覺得有些冷,這暗河邊風大,我穿得少,不行嗎?”
夜翎挑了挑眉,銀眸閃過一絲玩味:“是嗎?那要不要我給你暖暖?”
說著,伸手就要去拉她。
她連忙往後一躲,幹笑道:“不用不用,我不冷了,真的。”
瞥見不遠處草地上,鮮血淋漓的血色狼皮,渾身一陣發毛,就有些抗拒狗男人靠近。
夜翎看著她那抗拒的樣子,知道她被自己的手段嚇到,收回手,淡淡道:“行了,別裝了。你什麽德行,我還不知道?”
彎腰撿起地上那張血淋淋的狼皮,順手就丟在她腳邊,淡漠道:“這張狼皮送你了,幹什麽都行,唯獨不能做成內衣內褲。”
話落,轉身往樹林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他腳步頓住,目光落在某個方向,就瞧見神色震驚,一臉畏懼的看著自己的吉澤。
他神色微動,知道吉澤是聽到動靜過來查看情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抬腳走了。
吉澤見夜翎離開,暗暗鬆了口去。
他尋著動靜和氣味過來,恰好把方才的一幕盡收眼底,心中說不震驚是假的。
也親眼見識到夜翎的狠辣。
他並不知道狂鐵企圖侮辱蘇曦月的事,隻當夜翎知道是在報仇。
當日懸崖上,狂鐵那些小動作,大家都看在眼裏。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害夜翎他們墜落懸崖是事實。
吉澤看著夜翎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張血淋淋的狼皮,以及不遠處那具沒有皮的屍體,心中一陣後怕。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連忙收回目光,轉身就跑。
太可怕了!
他還是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妙。
蘇曦月看著吉澤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她彎腰撿起腳邊的狼皮,入手一片溫熱,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這狼皮很完整,毛發濃密,若是處理好,確實可以做些東西。
隻不過,想到這是從狂鐵身上剝下來的,她就有些膈應。
但轉念一想,這狼皮也算是戰利品,不要白不要。
而且,這狼皮確實挺不錯,丟了也怪可惜的。
這麽想著,她便將狼皮撿起來,拎到暗河邊去清洗處理。
新鮮的狼皮要硝製過才能用,
這會陽光明媚,處理硝製過後,正好曬幹。
她蹲在暗河邊,一邊清洗著狼皮,一邊在默默吐槽:“這獸世的生活還真是刺激,動不動就剝皮抽筋的,比末世還血腥。”
暗河的水流清澈見底,她將狼皮浸泡在水中,仔細地搓洗著,試圖去掉上麵的血跡和汙漬。
清洗幹淨後,又進行簡單的硝製。
最後找了個陽光充足的地方攤開晾曬,“這狼皮要是做成披風,倒是挺拉風的,但狗男人居然說不能做成內衣內褲,嘖,這家夥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回到山洞時,發現原先編織的背簍和藤筐不見了。
她微微一怔,知道是夜翎把東西拿走了,也沒有在意。
鹽湖這邊。
玄風還不知道狂鐵已死的事,見夜翎拿著藤筐背簍回來,很是高興,順手就接過來裝鹽。
夜翎神色如常的幹活,就好像狂鐵的事,隻是一個小插曲。
吉澤緊跟著回來,神色有些不對勁,眼神飄忽,時不時的撇向夜翎,生怕哪裏惹到對方不高興,也給自己來一爪子似的。
玄風察覺到他的異樣,忍不住皺了皺眉,走過去問道:“吉澤,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剛剛不是讓你去查看情況嗎?狂鐵他怎麽了?”
吉澤聽到玄風的問話,臉色更加蒼白,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回道:“沒……沒什麽,狂鐵他……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掉進暗河裏,暗河的水又很急,轉眼被衝走了。”
“不小心掉進暗河裏,被水衝走了?”
玄風皺了皺眉,顯然不太相信這個解釋。
狂鐵可是四階巔峰獸人,身體強悍,就算掉進暗河裏,也可以迅速爬上岸。
更別說離譜的被衝走,除非摔暈了什麽都不知道。
燼羽也察覺到吉澤的異常,眯了眯眼,走過來冷聲道:“吉澤,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狂鐵到底怎麽了?”
吉澤被兩人逼問,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正在不遠處收集鹽的夜翎,心裏一陣發怵。
這會哪敢說實話?
要是讓夜翎知道自己多嘴,怕下一個被剝皮的就是自己。
他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繼續編:“真……真的是摔進暗河裏,可能摔得太突然,人沒有反應過來,加上河水太急,就這麽被衝走了。我趕到的時候有些晚了,都來不及過去救。
玄風和燼羽對視一眼,顯然對吉澤的解釋半信半疑。
但看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心裏也明白,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
不過,狂鐵陰險狡猾,獸緣並不好,大家對他都沒什麽好感。
見他倒黴,不少獸人暗暗幸災樂禍。
半點去找的意思也沒有。
暗河的水又急又蜿蜒,附近不知道有多少暗洞,鬼知道被衝到什麽地方。
有那個找人的功夫,還不如多曬些鹽出來。
這才是重中之重。
玄風也沒再追問,隻是淡淡地說了句:“行了,既然沒事就別管他了,趕緊幹活吧。鹽場這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
吉澤如蒙大赦,趕緊跑到一邊,埋頭開始幹活,生怕再被問起什麽。
夜翎將背簍和藤筐放在一邊,目光淡淡掃過吉澤,嘴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他知道吉澤在撒謊,但狂鐵的事,並不想解釋太多。
那種貨色,死了也是活該。
至於吉澤會不會把真相說出來,他並不在意。
狂鐵暗害他在先,又企圖侮辱蘇曦月,就算首領知道真相,也不會多言半句。
夜翎沒有理會其他人,自顧自地開始收集已經析出的粗鹽,裝入背簍中。
他動作優雅而迅速,不多時就裝滿了好幾個背簍。
玄風和燼羽互相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
他們都感覺到夜翎身上似乎多了一股冷冽的氣質,那是之前沒有的。
但兩人都沒有多問,默契地幹活。
隨著太陽逐漸西沉,一天的勞作也接近尾聲。
大家圍坐在火堆邊烤肉,有說有笑。
唯獨沐青獨自坐在角落裏,沉默的啃著烤肉,沒有說話。
夜翎沒有和大家坐在一起吃,而是拿著肉去了山洞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