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月光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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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想起狐族王室有一種秘寶《月光凝露》,此物不僅可以提升獸人品階,更是極為難得的美容聖品。
    他輕輕撫摸著染血的掌心,眸底暗潮翻湧。
    月光凝露——那東西或許能緩解月兒的困境。
    月兒想必也會很喜歡這份禮物。
    他忽然低笑出聲,轉身打開暗格,取出一枚令牌。
    令牌上纏繞著九條狐尾浮雕,在燭火下若隱若現,泛著神秘的光澤。
    這枚令牌不僅可以開啟狐族寶庫,還可以憑借此令牌調遣狐族王室所有兵馬,以及讓各族聽命。
    同時也是下一任獸王的象征。
    這是他回來後,父王偷偷給他的,囑咐他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拿出來。
    一來是為了讓他方便。
    二來也是怕他再次遭到暗算,免得關鍵時刻沒人可用。
    同時,也是默許他為下一任獸王。
    這令牌連白夜都沒有。
    白祁細細打量手中的令牌,隨後揣入袖中,暗格恢複原位。
    這才踏著月光走出大殿。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灑落在他身上,仿佛為他鍍了一層銀輝。
    “殿下,飛獸已備好,可要即刻啟程?”
    燼羽躬身行禮。
    他和玄風跟著白祁回到獸王城後,就成了白祁身邊最信任的獸人,一應事務都由他和玄風二人打理安排。
    兩人雖對獸王城事物不太了解,但也盡力去熟悉,如今也算打理的井井有條。
    “不急。”
    白祁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先陪我去寶庫走一趟。”
    “殿下為何要去寶庫?”
    燼羽抬頭,不解的問。
    白祁指尖輕輕撫摸著袖中令牌,眼角餘光掃過燼羽,“當然是取些小玩意哄月兒開心。”
    燼羽沒有再問。
    兩人沿著宮殿長廊直接去了寶庫。
    ……
    白夜居住的宮殿,星耀宮。
    殿外風聲驟起,燭火“啪”地爆開一朵火花。
    “殿下,方才探子來報,三殿下突然帶著人去寶庫!”
    侍從匆匆進來,恭敬跪地,額頭緊貼冰冷石磚。
    “哦?可知老三去寶庫幹什麽?”
    白夜斜躺在軟榻上,眼眸微闔,懶洋洋的問。
    “屬下不知。”
    那侍從的額頭幾乎要嵌進地磚裏:“但但三殿下手持狐王令,守衛根本不敢阻攔
    “狐王令?”
    白夜猛地坐起身,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在燭火下縮成細線。
    “父王果然把令牌給了他.好啊,真是我的好父王!”
    扶手已被捏的粉碎。
    冷月透過雕花窗欞照進來,將他俊美妖異的臉映照的扭曲猙獰。
    他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喉嚨裏滾出低笑。
    突然一腳踹翻燈架,火星濺上狐裘,燒出焦黑的洞。
    侍從們跪伏在地,大氣不敢出。
    “憑什麽?我阿姆才是正妃,身份高貴,血脈高貴。他白祁不過是個卑賤的雜種,就因為這卑賤雜種的阿姆死的早,是那老東西的心尖尖,念念不忘的摯愛,所以就該把一切都給他?”
    “嗬…真是可笑至極。”
    他聲音尖銳刺耳。
    突然暴起掀翻整張玉案,珍藏的夜光杯碎了一地。
    侍從們跪著向後挪了半步,卻見他們的殿下再次低笑。
    “走。”
    白夜扯過玄色大氅,狐狸眼裏翻湧著洶湧的暗潮,“去會會我這位好弟弟。”
    他帶著人匆匆趕到寶庫時,正看見白祁抱著玉匣從寶庫走出來。
    四目相對,兩人各自停下腳步,火花四濺。
    “三弟好大的排場。”
    白夜輕笑開口,“連父王的狐王令都敢用?”
    白祁抬眼看向白夜,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大哥深夜不睡,是來賞月的?”
    白夜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匣,隨後又從玉匣移到白祁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喉間溢出一聲輕嗤:“三弟說笑了,這般深夜,我自然是來……”
    話音未落,他猛地伸手去奪那玉匣。
    白祁早有防備,一個旋身避開,九條狐尾如屏障般護在身前。
    月光下二人交錯的身影快得隻剩殘影。
    待眾人回神,隻見白祁已退至三步開外,玉匣穩穩抱在懷中。
    “大哥這是何意?”
    白祁眼底的笑意漸漸冷下來。
    白夜理了理衣袖,皮笑肉不笑道:“三弟既手持狐王令,想必取的不是尋常物件。父王曾立下規矩,動用寶庫重器需長老院共議”
    “大哥多慮了。”
    白祁撫過玉匣上的符文封印,那封印感應到狐王令氣息,正泛著幽幽的光,“不過是些哄雌性開心的小玩意罷了。”
    夜風卷起白夜玄色大氅,指尖捏得發白,俊美妖異的臉笑的溫和親切:“哦?不知是哪個雌性讓三弟如此上心?可是狼部落首領之女蘇曦月?三弟流落在外時的伴侶?”
    他已經知道白祁消失的那段時間一直隱藏在狼部落,而且還和狼部落首領蘇烈的女兒結為伴侶。
    還是跟其他獸人分享。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他非常不屑,堂堂獸王城三殿下,居然淪落到和其他獸人分享伴侶。
    想到蘇曦月,他漂亮的狐狸眼中滿是陰冷。
    那個該死的雌性…
    他永遠記得被屎尿糊臉時,四周獸人放肆的嘲笑。
    那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鼻尖仿佛又聞到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他指甲捏的發白,麵上卻是露出玩味的笑:“說起來…三弟那位伴侶倒是格外有趣。”
    夜色裏響起骨節錯位的脆響。
    白祁九條狐尾無風自動,玉匣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大哥有空惦記我的伴侶…”
    他忽然輕笑一聲,月光在睫毛下投出森冷的陰影,“不如先想想怎麽跟父王解釋,你當年派親信暗殺我,又命八尾紅狐挖我心頭血,還假報我死訊的消息吧。”
    父王已經在調查當年的事,甚至已經懷疑到白夜頭上。
    否則也不會急著把狐王令給自己。
    白夜瞳孔猛縮,俊美妖異的臉有一瞬間變色。
    隨即又恢複正常。
    他忽然歪頭笑起來,嗓音甜得發膩:“三弟在說什麽?大哥怎麽聽不懂?這些年我為你流了多少淚,父王也是親眼所見呢。”
    夜風卷著枯葉擦過兩人衣角,寶庫前陷入死寂。
    “哢噠。”
    白祁單手扣上玉匣暗鎖,九條狐尾在月光下泛起銀輝:“那便請大哥繼續哭吧,寒梟已經在再查當年之事,當年我遇襲那座懸崖底下,埋著誰的近衛屍骨,那些屍骨已經被寒梟挖走了。”
    他轉身時狐尾掃過白夜衣擺,“對了,大哥熏的香.還是和八尾紅狐一樣的血麟花呢。”
    白夜瞳孔驟縮。
    當年參與暗殺的近衛早被處理幹淨,唯有那隻八尾紅狐因要取心頭血而留下把柄。
    好在八尾紅狐已經死了。
    不過血麟花是怎麽回事?
    他雖知道八尾紅狐愛香,卻從不知道對方會熏血麟花…
    真是該死。
    “攔住他。”
    白夜突然抬手,數十名暗衛獸人從陰影中現身,將白祁團團圍住。
    “既然三弟執意要翻舊賬…”
    他舔了舔紅到發豔的唇,“那今晚就別走了。”
    白祁看著逼近的暗衛,忽然輕笑出聲。
    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狐王令,月光下令牌上的九尾浮雕泛起血色:“大哥確定要動手?”
    暗衛們齊刷刷僵住。
    白夜臉色鐵青,持狐王令者如獸王親臨,攻擊持令者等同謀反。
    “好很好。”
    他脖頸青筋暴起,突然揮手甩出三道骨針,“那這東西三弟可認得?”
    骨針釘入玉匣上的封印,封印破開,匣蓋瞬間彈開。
    就見裏麵安安靜靜躺著兩瓶月光凝露,散發著幽幽的光芒,清香彌漫。
    白祁眸色一沉。
    “原來是為了這個。”
    白夜突然笑了,“三弟倒是疼愛她,不過就憑她也配用狐族至寶?”
    白祁將玉匣一合,狐尾卷起勁風,將骨針盡數掃落,“配不配,輪不到你說。”
    他忽然抬眸,眼底漾開血色,“倒是大哥你……該操心自己的死活。”
    話落,已經抱著玉匣走遠。
    燼羽緊跟其後。
    白夜臉色極為難看,想要命人阻攔。
    可想到狐王令,隻能生生忍住,眼睜睜的看著白祁漸漸消失。
    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管白祁。
    滿腦子都是白祁說的寒梟已經在查當年之事的話。
    他神色陰冷,目光看向某一處:“去查!寒梟現在在哪兒…”
    “是。”
    很快有親信獸人退下去查。
    ……
    這邊,楚悠悠被發配到奴隸營已經有兩天。
    夜風裹著腥臭席卷破草棚,她蜷縮在發黴的幹草堆上,臉色發白,不斷幹嘔。
    “嘔…”
    彎著腰吐的昏天暗地。
    可惜胃裏早已沒有可吐的東西,不過是幹嘔罷了。
    她住處就被安排在糞坑附近一座破草棚裏,熏得她眼淚鼻涕直流。
    【叮!宿主首次任務失敗,沒有在3天之內讓白夜宣布宿主是唯一伴侶,開始失敗懲罰。】
    楚悠悠腦中響起流氓插件的聲音。
    心中一慌,想要開口說什麽。
    下牙床突然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就好像牙齒生生被人用捏子拔掉。
    “啊啊啊…”
    她的慘叫聲在漆黑的夜裏格外淒厲,但卻沒有人在意。
    這裏是獸王城的奴隸營,每天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淒厲慘叫聲。
    對於這樣的聲音,這些奴隸早已習以為常,好像沒聽見。
    楚悠悠臉色蒼白的可怕,彎腰吐出滿口血沫,混合著兩顆沾血的牙齒。
    “我的牙…我的牙!”
    楚悠悠瞬間崩潰了,漏風的呼喊聲在夜風中飄散,混合著臭味。
    她哆嗦著摸向自己漏風的牙床,指尖沾滿血絲和口水,黏膩惡心。
    “係統!你他媽玩我?”
    楚悠悠歇斯底裏地在腦中怒吼,卻聽見流氓係統戲謔的聲音:“告訴你個好消息,蘇曦月也遭反噬了哦,她跟你一樣任務失敗,已經重新變得奇醜無比,滿臉痘痘,膿包,大齙牙,體重300斤,醜的連野獸都不願多看她一眼,而且她還在坐月子,嘖嘖,真是慘呢!”
    “真的?”
    楚悠悠猙獰的表情突然僵住,轉而發出“哧哧”的怪笑:“哈哈哈哈,這個真是天大的好消息,真是活該,那個女人惡毒的很,這就是報應,咳…”
    “哈哈哈…”
    笑聲被隔壁新挖的糞坑臭氣嗆住,她趴在草堆邊又幹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