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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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曦月哭笑不得,把他纏在自己腰間的尾巴扯開一些,纏得緊緊的,幾乎要透不過氣了。
“你呀你,還是少說兩句吧,別再刺激他了。”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老狐狸就是故意的,氣人的功夫真是一流,茶的不要不要的。
掌心藤蔓再次纏上白祁,瑩瑩綠光彌漫,就連治愈光環也用上了。
白祁整個人裹在綠光裏,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原本蒼白的臉也漸漸恢複血色。
隻不過剩餘的兩條尾巴卻沒有辦法長出來。
她的木係異能暫時還無法做到斷肢重生,治愈光環也沒有辦法做到這點。
隻能以後想其他辦法恢複。
煦陽長老早就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要是別人,他就早就直接一尾巴掃過去了。
軒轅冥是龍族少君,就衝這身份也要客氣點。
白祁是自己人,沒有當著外人的麵教訓自己人的道理。
心中不要太煩。
“龍族少君遠道而來,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吧。”
話落,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軒轅冥終於把目光從蘇曦月臉上移開,轉而看向煦陽長老,嗤笑道:“喝茶?你們青丘的茶,我可不敢喝,我怕有口水。”
煦陽長老聞言,老臉瞬間有些掛不住了,也隱隱有些生氣。
這瘋子說什麽胡話呢?
他們青丘山的雪箬春數一數二,不僅靈氣濃鬱,還味道極佳,怎麽會有口水?
“龍族少君說笑了。”
煦陽長老捋了捋雪白胡須,麵上笑的溫和:“我們青丘山的雪箬春,可是用千年靈泉衝泡,少君不妨嚐嚐?”
軒轅冥淡淡的瞥了一眼煦陽長老,倒也沒說什麽。
他餘光瞟見蘇曦月還在給白祁療傷,心裏那股酸勁兒又冒了上來,忍不住酸溜溜道:“月兒,他死不了。”
蘇曦月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白祁適時地咳嗽兩聲,虛弱地靠在蘇曦月肩上,墨發輕輕蹭了蹭她的脖頸:“月兒別管他,我好多了。”
煦陽長老見狀,連忙打圓場:“都別站著了,先去偏殿歇息吧。白祁剛受了雷劫,需要調養。”
一行人來到偏殿,侍從奉上茶點。
軒轅冥盯著茶杯看了半晌,到底沒喝。
煦陽長老見他皺眉盯著茶站看,就是一口不喝,心中隻覺奇怪。
便半開玩笑地問:“少君為何不喝?莫不是怕茶裏有毒?”
軒轅冥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本君隻是不渴。”
不是怕有毒,是怕裏麵有口水。
蘇曦月聽見兩人的對話,差點沒當場笑出來。
她當然知道軒轅冥為什麽不喝,看見白洛書往白祁的茶壺裏麵吐口水,她也不敢喝青丘山的茶了。
轉頭看向白祁,目光掃過他剩下的兩條斷尾,皺眉道:“你的尾巴.”
白祁的狐尾輕輕纏上她手腕,眼尾泛紅:“月兒嫌棄我斷尾?”
蘇曦月剛要說話。
就見白洛書拎著茶壺衝進來進來,紅色狐尾上沾滿枯葉,抬頭看見煦陽長老和軒轅冥都在,嚇得手裏的茶壺抖了抖,好在及時抓住,沒有掉到地上。
“表…表弟,這是我新泡的雪箬春。”
他結結巴巴的把茶往白祁麵前送,“這回絕對沒加料,你嚐嚐?”
白祁慢悠悠的接過茶,指尖在茶碗邊緣輕輕一抹,眼尾挑起三分笑意:“表哥泡的茶,我怎麽敢喝呢?”
說著將茶往軒轅冥麵前一推,“不如請少君先嚐嚐?”
軒轅冥冷眼看著那壺被推過來的茶,暗金豎瞳裏閃過一絲嫌惡。
他指尖輕叩桌麵,茶壺突然憑空浮起,穩穩落回白洛書懷裏:“本君不喜歡喝別人口水泡的茶。”
白洛書抱著茶壺漲紅了臉:“我這次真的沒.”
煦陽長老總算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他就說軒轅冥為什麽不肯喝青丘的茶,原來是這混賬東西往茶壺裏吐口水,剛好被龍族這瘋小子撞見,自然就不願意喝了。
他臉色瞬間鐵青,狐尾“啪”地抽飛白洛書:“孽障!青丘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白洛書被抽的倒飛出去,又趕緊爬起來跪好,“長老明鑒,是他先給我下蛇毒”
“閉嘴!”
煦陽長老一腳踹翻他,轉頭對軒轅冥拱手,“讓少君見笑了,老夫親自去取今年的雪芽新茶來賠罪可好?”
軒轅冥指尖繞著蘇曦月的發絲把玩,聞言輕笑,“倒也不必,本君來青丘不是為了喝茶的。”
他說著斜睨白祁一眼,“隻是有些人,裝可憐也該有個限度。”
白祁立刻將臉埋進蘇曦月肩窩,七條尾巴可憐兮兮地耷拉著:“月兒,我傷口疼”
“你剛才不是說好多了?”
軒轅冥突然逼近白祁,暗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閃過危險的光,“要不要本君幫你檢查下傷口?嗯?”
話音未落,就要去抓他的手腕。
“軒轅冥!”
蘇曦月拍開他伸過來的手,卻見白祁趁機往她懷裏又鑽了鑽,狐尾得意地晃了晃。
她心中哭笑不得,無奈道:“你們兩個幼稚不幼稚?”
煦陽長老看著快要糾纏成麻花的三人,雪白眉毛跳了跳。
現在的年輕人,嘖嘖…
他目光落在白祁身上,心中暗道:這小子可以,居然敢跟龍家瘋小子搶雌性,好樣的。
“咳咳…”
他輕咳兩聲,便對白祁道:“祁兒,你已經通過九道雷劫洗髓,隻要你三日後在祭典上贏過本宗子弟,便可破例進入聖池。”
“祁兒明白。”
白祁指尖勾著蘇曦月的衣帶打轉,眼尾卻掃向軒轅冥,“不過長老…”
他突然壓低嗓音,神色意味深長,“若是有人存心阻撓比賽.”
煦陽長老雪白胡須都一抖,哪不明白他的意思。
隨後目光看向軒轅冥,聲音意有所指:“龍族少君想必不會這般不識趣?”
軒轅冥正把玩著蘇曦月落在他掌心的碎發,聞言嗤笑。
這狐狸精就差沒直接報他名字了,偏生那月兒還一臉警惕的盯著自己,就好像生怕自己使壞似的。
心中瞬間堵得慌,也難受的不行。
“月兒。”
軒轅冥突然將人扯進懷裏,雙腿化為龍尾,不著痕跡的彈開白祁,聲音卻溫柔的滲人,“你說我該不該現在就把這狐狸剩下尾巴也扯斷?”
蘇曦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也被他的話嚇到了。
正要發火。
就見白祁突然悶哼出聲,半倚在案幾上臉色蒼白,虛弱地勾起嘴角,指尖輕輕勾住她的小指,“月兒別生氣,我沒事的。”
他就是個體貼又善解人意的好獸夫,氣死這條該死的龍。
想做月兒第六個獸夫,還得要先問過他們五個答不答應,哼~
白祁心中在想著。
忽然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轉頭一看,白洛書臉色鐵青倒在地上抽搐,嘴裏直吐白沫,手指死死掐著脖子,明顯是中毒症狀。
“表弟……解藥……”
他哆嗦著朝白祁伸手。
全場驟然安靜。
軒轅冥眯起眼:“喲,現世報?”
煦陽長老慌忙蹲下檢查,發現白洛書脖頸處浮現出蛇鱗狀黑紋。
發現中的是蛇毒,還是騰蛇一族獨有的毒液。
他眉頭瞬間擰的打結,生氣道:“你什麽時候惹上騰蛇一族的?”
騰蛇一族又陰又冷,下手還特別狠,更是擅長用毒。
各大種族基本是敬而遠之,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煦陽長老的話讓白祁指尖微頓,他明明給白洛書下的是墨凜的蛇毒,怎麽變成騰蛇毒液了?
他指尖摩擦的杯沿,漂亮的狐狸眼中滿是疑惑。
白洛書臉上已經變成青紫,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濺在白祁雪白的衣擺上,“解藥.”
她挑眉看向白祁:“你下的毒?”
白祁無辜地眨眨眼:“他嘴巴不幹不淨,我隻是不小心把墨凜的蛇毒蹭到他尾巴上,想讓他長個教訓而已。”
“墨凜的蛇毒?”
蘇曦月皺眉,眼神滿是疑惑:“可他中的是騰蛇之毒啊?”
白祁對於這個問題也是非常疑惑,隻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
煦陽長老胡子都氣歪了:“胡鬧,還不快解毒?”
白祁卻是輕笑:“騰蛇之毒,與我何幹?不過…”
他聲音微頓,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我這裏倒是有顆解蛇毒的藥,至於能不能解你體內的騰蛇之毒,可不敢保證。”
白洛書顫抖的手接過藥丸,囫圇吞下後青紫色的臉色漸漸緩和,身上的騰蛇之毒,不過轉眼之間就解了個幹幹淨淨。
煦陽長老瞬間眯起眼睛,他轉頭看向白祁,聲音帶著質問:“你給他下的真的是普通蛇毒?”
白祁指尖輕撫茶盞邊緣,笑得溫和無害:“確實是普通蛇毒。至於為何會變成騰蛇之毒”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殿外,“或許是表哥自己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白洛書剛緩過氣就聽到這話,氣得又要吐血。
卻被煦陽長老一尾巴抽在背上:“還不滾去思過崖!”
白洛書被抽的在地麵打了個滾,心中敢怒不敢言,隻能趕緊爬起來灰溜溜地退出了大殿。
煦陽長老捋了捋胡須,轉向白祁時神色緩和許多:“祁兒,既然你已通過雷劫,這三日便好好調養,為三日後的祭典做準備。”
白祁微微頷首,七條狐尾輕輕擺動:“長老放心。”
煦陽長老也沒說什麽,更沒留在這裏礙眼,很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