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含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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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這句話像驟雨突降,轟的一下避之不及。
    溫書晗心一跳,懷疑是她聽錯了還是他瘋了。
    氣氛有點脫軌,她勉為其難鎮定下來,轉移話題:“累就快點回去休息。”
    陳言肆呼吸很燙,埋在她頸側啞聲呢喃:“想在你裏麵休息。”
    語義曖昧又露骨,侵略感籠罩而下,她耳垂逐漸燥熱。
    他抱得太緊,掙都掙不開,她後悔沒多吃點飯,鬱悶道:“早知道就不來接你,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陳言肆從她肩上抬起頭,手臂用力攬緊,她纖薄的身體又被迫往前一貼。
    溫度將她徹底裹挾。
    他下巴搭在她發頂,聲音沉冷落下:“遠離我,你很高興麽?”
    霎那間,她不知該怎麽回答。
    陳言肆呼吸變沉,骨節清晰的手指陷進她烏黑長發,聲音悵然又強勢:“我讓你高興了兩年,你是不是也該讓我高興高興?”
    溫書晗不知道他說的“高興”具體是指什麽。
    隻覺得他變了。
    變得越來越極端。
    陳言肆退開一點距離,低著頭看她,溫熱的手撫上她脖子,指腹緩緩摩挲。
    “溫書晗。”
    “我想要你。”
    直白如冷鋒過境,她眉心一緊。
    連忙後退一步,卻被他掐著後頸往前一帶。
    呼吸緊促。
    她勉強理清思緒,無奈道:“這段時間,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嗎?能不能不要說這些很奇怪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
    陳言肆眼眸黑沉,看不出情緒。
    對視半晌,他忽然鬆開了手,什麽話也不說,就這麽安靜地注視她。
    溫書晗喉嚨有點幹澀,轉頭避開他視線。
    “你讓秘書室的人送你回去吧。”
    白色沃爾沃急忙離開。
    片刻,黑色歐陸迎著夜色閃了下車燈,沒有追上去,隻是雲淡風輕掉了個頭。
    仿佛一切盡在掌控,不急這一時。
    兩人在夜色裏分道揚鑣。
    陳言肆獨自駕車去了希萊會所。
    大廈在夜裏傲然佇立,表麵一派正經,其實就是個私密性極高的會員製聲色場。
    他對風月消遣一向無感,今晚也不是奔著那些來的。
    走特殊通道下到地下一層,大堂內光線通明,半空圍著中心區繞了幾層觀景挑台,層內卡座之間遙遙相隔,眾人的視線聚在下方。
    八角籠中正在進行一場拳擊賽。
    選手一對一搏殺,此時正是精彩時刻。
    陳言肆坐在頂層挑台的沙發椅上,一手撐著額頭,一副懶散閑適的姿態,目光淡然垂落,看著台下血沫橫飛,他神情若有所思。
    整場對局牽扯到各方利益,周圍那些在圈裏叫得上名號的看客都等著跟局,以求穩勝。
    於是都暗中觀察著陳言肆。
    但他好像並不打算下注,似乎隻是一時興起,過來解個悶。
    年輕酒侍上前,恭恭敬敬給他倒了杯路易十三。
    酒剛倒完,梁煜澤從另一側的看台蕩了過來:“哎?還以為你跟承昊待在一塊兒呢,你聽說了嗎?他從醫院逃出去了,陸伯擔心得半死,你說為了個女人至於嗎?追得死去活來的,命都快沒了。”
    梁煜澤在他身邊坐下,陳言肆支著下巴沉靜幾秒,冷嗤一聲:“傻子。”
    “是吧?我就說,讓他早點放棄得了。”梁煜澤吐槽。
    八角籠中激烈交鋒,輸贏未定。
    陳言肆的目光沒有一個具體焦點,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麽,隻是忽然空茫地低喃一句:“不如把她鎖起來,讓她愛上你為止。”
    一陣清脆的比賽敲鍾聲正好把聲音蓋了過去,梁煜澤沒聽清:“啊?你剛才說什麽?”
    陳言肆晦暗不語。
    ...
    溫書晗心神不寧地回到老宅,發現家裏的雇傭阿姨正在一樓側廳,鋪一張新的波斯地毯。
    她上前問:“阿姨,爺爺不在家嗎?”
    阿姨柔聲說:“老先生傍晚就出發去東京了,受邀出席一個講座。您有事要找他嗎?”
    她頓了頓:“沒事,爺爺要去幾天?”
    “一周吧。”
    “好。”
    陳知棠也旅遊去了,那這一周她可以先回自己公寓待著。
    第二天早晨,陳言肆一邊扣好腕表一邊下樓。
    雇傭阿姨正往桌上端早餐,來來回回兩趟,看上去隻有他和裴嘉彥的份。
    裴嘉彥一臉單純地喝著海鮮粥,抬頭:“表哥你醒啦。”
    陳言肆拉開椅子坐下,平淡地問:“你書晗姐呢?”
    “她說這幾天不在老宅住呀,沒跟你說嗎?”
    音落,他臉色有點暗。
    “她跟你說了?”
    “說了呀。”裴嘉彥乖巧道。
    陳言肆嘴角一扯。
    可以。
    又在躲他。
    溫書晗回到自己公寓住了兩天。
    工作日照常來到練舞室,中午休息時想起來,有一份資料要去於姐那兒填寫。
    於是單獨前往辦公室。
    門一開,卻看見廖曉雨在桌上翻些什麽東西。
    四目相對,對方眼神飄忽地將東西歸位。
    溫書晗沒說話,若無其事走向書案,尋找需要填寫的資料卡。
    彼此錯身而過,廖曉雨不經意地問:“你老家是江城的?”
    溫書晗手一頓。
    原來這人是在偷偷查她的基礎信息。
    她嗯一聲:“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哦,也沒什麽。”廖曉雨背靠書案,抱起胳膊問,“對了,前段時間看見有人開車來接你,是你男朋友?”
    “你很好奇嗎?”
    溫書晗不給對方答案。
    彼此又不熟,她也不需要老老實實回答。
    廖曉雨有點吃癟,沒有再問。
    傍晚她開車回去,沒發現有輛紅色寶馬一路跟在她後麵。
    不多時,兩輛車同時抵達公寓。
    廖曉雨靠路邊停車,暗自觀察,看見溫書晗的白色沃爾沃開進了公寓地下車庫入口。
    她又瞥了眼公寓名字:萬城國際。
    平平無奇的中檔小區。
    她心裏冷笑了下。
    原來溫書晗真的就是個普通女生。
    還以為有多大的背景呢,既然沒人給她撐腰,那以後無論別人怎麽對她,她都隻能吃啞巴虧了。
    廖曉雨斂了笑意,扭轉方向盤掉頭離開。
    溫書晗從地下車庫坐電梯,回到自己的公寓。
    像往常一樣插鑰匙開門。
    下一秒,門開,她全然愣住。
    家裏......空了?!
    她腦子裏白光一閃,已經猜出是誰的手筆。
    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那邊接得很慢,她第一句就問:“陳言肆你是不是瘋了!”
    一陣輕微電流聲過後,聽筒裏隻有冷淡的兩個字:“下樓。”
    無可奈何,她攥著手機快速下樓。
    單元樓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黑色賓利。
    暮色昏茫,她站在幾米之外遲遲不上車,氣悶目光盯著後座裏的人。
    車窗玻璃全然降下,陳言肆靠著座椅閉目假寐,氣定神閑,西服外套的扣子全然敞開,好像某些欲念也跟著釋放。
    空氣停滯幾秒,邱助理無奈從駕駛座下車,上前壓低音量勸她:“溫小姐,您還是上車吧,不然我也很為難......”
    溫書晗攥了攥拳,最終還是上了車。
    後座裏無言半晌,她先開口問:“我公寓裏的東西呢?”
    陳言肆懶洋洋睜開眼,一手抵住窗沿支著額頭,偏額看著她,另一手撫上她臉頰。
    輕聲慢語:“在我那兒。”
    這平靜的態度,反而更能把兔子逼急。
    溫書晗呼吸重了些,眼眶有點紅:“因為我那次跟你提分手,所以你想報複我嗎?”
    音落,陳言肆輕笑一聲。
    “想多了。”他倦怠地在她耳垂上揉了揉,說,“我怎麽舍得。”
    邱助理聽出氣氛不對,趕緊一腳油門加速。
    很快到達頤彰公館。
    陳言肆私人住宅的其中一處。
    他先是帶她來到二層的衣帽間。
    裏麵大得驚人,比老宅裏屬於她的衣帽間大了快十倍,迷宮一樣,每個精心設計的隔層都被奢侈品填滿,有的甚至說不上名號,是定製品,也可能是拍賣會裏競得的孤品。
    前方嵌著一麵巨大的落地鏡,溫書晗看見自己呆滯的身影。
    她心下沉悶:“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言肆從身後抱過來,幽深目光看著鏡子裏的她:“留下來陪我。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再談一次戀愛。”
    說得這麽好商量,語氣卻跟威脅沒什麽兩樣。
    她咬著下唇,沉著心拒絕:“不行。”
    音落,陳言肆抱得更緊。
    他鼻尖蹭過她耳垂,呼吸沉了一瞬,像在歎氣,忽而話鋒一轉,沙啞嗓音裏多了一份灼急的懇求:“溫書晗,我有點難受。”
    他側臉輕輕碰上她臉頰,她指尖一顫。
    他額頭真的有點發燙。
    她下意識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不知道。”他半闔著眼皮,垂落的眼神暗沉如井,語調貼著她耳畔輕輕上挑,“不放心的話,幫我量個體溫?”
    鏡中的他眼角泛紅,好像真的很難受。
    溫書晗莫名鬱悶。
    思緒都這麽混亂了還要保持人道主義,她覺得自己的素質有待降低。
    她掙脫他的懷抱,把他往沙發椅的方向輕輕一推:“好了,你先去躺著。”
    陳言肆照做。
    她在最近的櫃子裏找不到體溫槍,隻發現一根傳統的水銀溫度計。
    將就著用吧。
    她拿消毒濕巾把溫度計全身擦了擦,小心翼翼塞他嘴裏。
    他敞著長腿半躺在沙發椅上,黑色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隱約逸出一絲恣意和野性。
    溫度計鬆鬆散散搭在他嘴角,他看著她,微醺目光有點蠱惑,嗓音渾啞:“含多久?”
    “幾分鍾就好。”
    她說完便轉身,他忽然攥住她手腕,指尖不經意劃過她掌心,轉了一圈。
    意識到危險含義,她倏地收回手。
    突然懷疑他連生病都是裝的。
    這時一個電話進來,她心不在焉接通。
    “嗚嗚,書晗你終於接電話了,我們好久沒聯係了,你還好嗎?”
    她心裏連連歎氣,耐著性子:“盛帆,你真的很好,但我們不合適,我說過很多遍了。”
    陳言肆撐著額頭掠去一眼,咬在嘴裏的溫度計像根將燃未燃的煙。
    她誇那個人“很好”。
    卻從來沒誇過他很好。
    溫書晗背對著他接電話,聽筒裏哽咽一下,儀式感十足地說了幾句挽留話。
    她剛想回一句,下巴卻被人用力一扣。
    電光火石間,她被迫轉過半個身子,唇上倏地一熱。
    “唔!”
    一個吻突如其來,她大腦宕機,手機一下子被她攥緊。
    陳言肆瘋狂吮吻著她,原先用來壓製人的冷冽化作岩漿,在她唇舌間急轉而下,狠厲勾纏。
    她越掙紮,他越用力,細腰不贏一握,她在缺氧中渾身發軟。
    ——“書晗?你在聽嗎?”
    聽筒裏有了聲音,她心跳如擂鼓,喉嚨溢出一聲嗚咽,無法回應,隻能在吻裏被席卷,被吞沒。
    她每緊張一次,他的欲望就被劇烈攪動。
    一種在山巔汲氧的快感,陳言肆久違地在她身上品嚐。
    發燙的手掌撫上她肌膚,一片宛如新生的細膩,讓人著迷。
    陳言肆放縱著,沉啞聲線卷著熱意悶在吻裏:“掛電話啊,晗晗。”
    她眉心擰得死緊,手機拿不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差點砸向那根水銀溫度計。
    紅色指示線沒過37度。
    他根本就沒發燒!
    溫書晗臉頰紅透,各種情緒雜糅湧起,氣得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陳言肆這次沒有吃痛退開,而是癡迷地又吻了她一會兒。
    終於,彼此藕斷絲連地分開,他嘴角弧度微微向上,傲戾含諷中帶著饜足的色欲。
    溫書晗眼角噙淚,紅暈從耳垂蔓延到頸側。
    她呼吸很亂,擰眉瞪著他。
    陳言肆低眸,輕輕撫摸她臉頰,帶著意猶未盡的笑意,饒有興致道——
    “怎麽連生氣都這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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