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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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 看到重複章節是訂閱率抽了, 恢複時間約為兩天哦~~ 宋釗輕喚她一聲,身軀更是沉沉壓了過去。
趙暮染隻感覺他胸膛滾燙,纏繞在頸間的氣息炙熱, 交織成男性特有的強勢,將她籠得嚴嚴實實。她一瞬忘記了反應。
下刻, 脖頸處露出的肌膚似乎被什麽東西輕輕碰觸。
溫熱, 柔軟,在輕輕一下後,那小片肌膚竟在異樣發燙, 伴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隨著血液流動蔓延。
她心中一驚,倏地從失神中清醒。
宋釗正好又在她脖頸間落下一吻,這一下,她無比清晰的知道在發生什麽, 竟是腳有些發軟。
“……染染。”宋釗又喚了她一聲, 聲音低啞而壓抑。
趙暮染張了張唇,想要說話, 哪知壓靠著她的男子突然一手提了她的腰, 就被他推坐在鋪有薄毯的地上。
強勢得她下意識就要反抗, 宋釗卻也跟著跪坐在麵前,伸手緊緊擁住了她,額頭抵在她肩膀。一種無助要依靠人的姿勢。
她覺得不對, 隨後發現他呼吸極亂, 擁著她的手也在顫抖。
趙暮染猛地想起自己的來意:“——你是不是舊疾又犯了?!”
宋釗強忍著身上陣陣的躁動, 輕聲道:“不是,讓我靠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他發現自己中了藥,而她突然出現,叫他又驚又喜。可在靠近後,她的反應使他又驟然冷靜,他是被她喂著吃了那種藥,但她反應不對……
肯定哪裏出了問題。
他不能亂來。
宋釗先前就已忍耐多時,因著舊疾又不敢運用內勁壓製,早被藥性折磨得大汗淋漓。他此時擁著趙暮染,也叫她發現更多不對的端倪。
她摸到了他被染水滲濕的後背,心驚著問:“你怎麽汗濕了衣裳。”
明顯是在強忍著什麽。
趙暮染就想到兩人相遇時,他明明傷了背,卻還雲淡風清與自己交談。她想得心間焦急,他肯定還是出了問題。
身體那麽燙,又出汗,難道是背上的傷化濃,引起了發熱?!
她想著,手就從他背後回到他身前,想去掰他的臉,要探他額頭溫度。
可他擁得緊,手到胸膛便動彈不得,她隻能抵著他,輕輕推他。奈何男子滾燙的身軀如大山,巋然不動。
宋釗被藥效折磨得心猿意馬,軟軟的手掌抵在他胸前,輕輕推搡間給身體帶來摩擦,讓他舒服的悶哼了一聲。本就搖晃不定的神思,越來越迷離。
趙暮染卻被他這一聲嚇一跳。
明明顯得很壓抑,但她卻聽出了裏邊帶著的愉悅。
這究竟是什麽了?!
她心頭狂跳著,再度伸手去試探,比先前小心翼翼輕推他,“你究竟怎麽了?”說話間的呼吸就全灑落在他耳畔。
溫熱,撩人心魄。
宋釗頓時身子發僵,她的手還不輕不重推搡著他,他覺得自己緊繃著的那根弦要斷了,也確實在她又推一下後‘哢嚓’斷了。
趙暮染就眼前一花,整個人被宋釗推倒,沉重滾燙的身軀壓下來時一並封了她的唇。
她腦海裏‘嗡’的一下,什麽都不能思考,在怔懵中被他輕而易舉翹開了唇齒,他的氣息瞬間完全將她占領。
宋釗的吻來得急,卻因笨拙而顯得小心翼翼,每掠奪一分都像是試探,磕磕碰碰。
但這不能抵擋因此帶來的巨大歡喜與激動。
他心心念念的人兒,她靠近時就能聞見的甜香,如今就在他唇舌間,讓他一沾便再也不想放開,身上翻湧許久的躁動似乎也被漸漸撫平。
他的掠奪攻勢因此放緩放輕柔。
趙暮染與他呼吸糾纏,發軟發酥,她也從未有過這樣的經驗,竟是連推拒的力氣都沒有了。
食味知髓,她給到他的安撫似乎又漸漸不能滿足,他氣息愈發絮亂,剛才壓下去的躁動再次在體內狂亂。
宋釗神思迷亂,趙暮染卻因呼吸困難腦中清明,在他又變得焦躁不安的親吻間扭動。
正沉溺的宋釗因她動作身子驟然一僵,使他身體顫栗的火種急湧而下,在最後一絲清明中,他神差鬼使地抓了她的手……
夜越深,山林間晝出夜伏的走獸吼叫聲聲,宋釗側耳聽著林間動靜,抿著唇用濕了水的帕子一下一下為身前的少女清理手心。
帳內依舊光線昏暗,趙暮染卻閉著眼,腦海裏全是方才旖旎的一幕幕,還有白天軍醫給她藥時的古怪神色。她雙頰滾燙。
“——我不知那藥有問題。”感覺到他鬆開手,她才睜開眼,低聲說了句。
宋釗聞言耳根微熱,嗯了一聲:“我知道。”如若不是知道,或者他已經做出更過份的事來。
但剛才他也已經很失控了。
兩人同時都沉默了下去,趙暮染還莫名生出絲要奪門而出的衝動,她強壓住又問:“你好些了嗎?”
昏暗中,青年低低嗯一聲。
趙暮染就感覺臉上好像更熱了,再也坐不住,慌亂站起來丟下句‘你早些休息’一頭衝了出去。
宋釗看著落下的帳布,鳳眸微垂,可很快,那落下的帳布又再度被掀開。趙暮染在他吃驚中又衝了進來,彎了腰抱了他一下,豁出去般道:“我…我會對你負責的,你若還是難受……你、我……”
雖是有豁出去的準備,但最後的那句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宋釗怔了一會,低笑出聲。
青年的笑聲似流水潺潺,趙暮染麵紅耳赤。
宋釗說:“我不難受了。”
趙暮染再度落荒而逃,身後是他又響起的愉悅笑聲。
回到自己營帳,趙暮染躺在毛毯上翻來複去,一閉眼就是被郎君壓著吻的纏|綿,怎麽都睡不著。
她頹然翻坐起身,一手摸到了自己的紅纓槍。
她握了握,然後鬆開手,然後又伸手去握了握,再鬆開。兩手放在眼前,都握成紅纓槍杆大小的形狀,慢慢的,右手的手指曲成的圓比左手大了許多。
趙暮染就失眠了。
這一瞬,趙暮染真變得不確定了。
難道她被昏君氣出幻覺來了?她剛才就真的隻是在心中想想,並沒有說出口?
她歪了歪頭,想到那極不矜持的要求,覺得自己應該是摔暈了。
哪裏會有人聽到求親還這般淡定的。
她扶額,慢騰騰要坐起來,宋釗見她有要讓開的意思,就用手肘微微撐起身子。哪知下刻肩膀被人捏住,眼前一花,他又被按回在地上。
宋釗:……
重新將人壓倒的趙暮染一臉鄭重:“郎君以身相許如何。”剛才沒說沒關係,她現在問也一樣,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背後撞得陣陣疼的宋釗皺了皺眉,趙暮染正盯著他的臉看,自然沒錯過他的細微表情,眉眼隨之一凝——
他這是不願意?
她突然有些泄氣,翻身就坐到一邊。憂愁地想,好不容易遇上個她看得順眼的,可人家不願意。她又不是父王,真能幹出強搶的事來。
“你……”宋釗終於得以自由坐起身,話才說一個字又頓住了,望著少女的麵容似乎陷入了沉思。
趙暮染聞聲幽幽看過去。
這郎君不但貌美氣質佳,連聲音都很好聽,如同山間清泉潺潺,清清淺淺,直沁人心。
可他不願意以身相許呢,趙暮染想著目光更幽怨了,卻在接觸到他看向自己若有所思的視線後,心裏‘咯噔’一下。
他莫不是……少女蹭地湊到青年跟前,在他明顯受驚的眼神中抬手一把將發中金簪拔下。
金簪抽離,發冠跌落。少女滿頭青絲傾瀉,細如絲,順滑如綢,披散滿肩。
微風吹過,有幾縷發絲在揚動間輕輕拂過青年的臉頰,宋釗就聞到淡淡清香,而落入眼裏的是少女明媚笑顏。她笑著,發絲烏黑,雪膚如玉,驚豔了天地。宋釗看著,心尖也似被發絲拂過一般,癢癢的,發酥發麻。
趙暮染笑著,杏眸清亮,臉頰上還有淺淺的梨渦。她說:“郎君是以為我是個男兒?”
出神的宋釗又一怔,少女輕快地道:“我是女兒身,郎君這下不用擔心了,如此可相許了?”
莫名又被逼親的宋釗:……
他一直知道她是女兒身啊。
趙暮染見他又不語,心間焦急,一拍胸脯保證道:“真的,如假包換。”
宋釗在她豪邁地動作中放眼望去,然後有些艱難地撇開視線。如假包換?那毫無波瀾的一處,能換嗎,那個地方看著像假的。
“你怎麽又不說話了。”趙暮染覺得亮出身份,應該是打消了他的誤會,可他怎麽還是不點頭?她聲音又拔高一分,“難道覺得我沒你好看,配不上你?!”連表情都變得凶狠起來。
宋釗被她再三逼親,又凶又急,知道她是沒認出自己。
他們一別有十年了吧。
而他前來的原因……宋釗心情複雜,在她憤憤又有幾許幽怨的注視中,莫名還生出負罪感,好像他欺負了她似的。他抬手壓了壓跳個不停的太陽穴,突然覺得也無所謂,就輕聲說:“小娘子舍命相救,我以身相許為報,不過份。”至於以後的事——
那就等她認出來以後再說吧。
青年話落,身上突然一重,歡喜的少女竟是直接撲過來抱住他。
溫香軟玉,屬於女子特有的柔軟肢體擁著他,呼吸間就全是她的氣息,宋釗身子一僵。耳邊是她歡快地聲音:“我叫趙暮染,定會好好待你的。”最後一句又是那麽鄭重。
他僵硬的身體驟然又放鬆下來,她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直率。
宋釗雙手緩緩抬起輕搭在她腰間,回道:“我字君毅。”
君、毅。趙暮染將兩個字默默念了幾遍,絲毫沒有奇怪他未報姓名,反而覺得開心。
他告訴了她隻有親近之人才會用的稱呼。
少女的一雙杏眸染滿了笑意,突然意識到自己抱住人的動作不太好,忙鬆開手。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她又是大大咧咧習慣了,別讓他覺得被唐突了。
她鬆開手,十幾年來難得一次有了女子的自覺,端正又跪坐好。
暖暖的氣息遠離,宋釗懷裏就變得空落落的,他低頭去看變得拘謹的少女。趙暮染此時抬頭,冷不丁就與他視線撞在一起。
他鳳眸狹長,眼角微挑,眸光中沉澱著一種內斂,平靜地望著她。似是在打量,又像單純的隻是在看她,眼眸裏映著她的身影。明明滿山綠意,她卻在他眼中隻看到自己的身影,那般清晰,那麽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