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有錢是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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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寒看到清單上的東西,看兩眼單據就要抬頭看一眼夏林,過了許久她才低聲詢問:“你要造反?”
    “造你奶奶個雞大腿。”夏林仰起頭哀嚎一聲:“別提了。”
    說著他就把葉良辰在東北墾荒的事情告訴給了獨孤寒,獨孤寒聽完之後不解的問道:“他墾荒,關你何事又關我何事?”
    “我占七成股,你說關我什麽事?”
    “你占七成?為何我不知道?”
    夏林咧嘴一笑:“你都還沒陪我洗澡呢,咋什麽事都想知道。咋的,還想查我是吧?再查,你除了給我生個孩子,恐怕就沒法逃脫製裁了。”
    獨孤寒再次看了一眼單子上的東西,畜牧、農耕、織造、燒成、建築等等等等,啥他都要,這前前後後七七八八的算下去得好幾百萬的投入。
    “你看我傻不傻?”
    “還行,跟大部分妹子比起來,你算是聰明的。”
    “好,那你既然知道,如今來找我,大抵也該知道我要開什麽條件了吧。”
    獨孤寒是個天生的商人,跟糖寶兒那種實體經濟不同,糖寶兒要計算的是成本而獨孤寒計算的則是投資風險。
    現在這東西看上去投資風險不低,估計她開出的價碼也不會低。
    但沒法兒,不光是為了兒子在那邊的發展,還有就是整個東北亞局勢還真的可能要看這次的墾荒結果了。
    振興東北從公元七世紀開始……
    “不說話是吧,那今夜等我仔細思考一番,明日與你仔細商議,好走不送。”
    被送客的夏林卻沒有起身,而是突然好奇的問道:“暮秋啊。”
    “有屁便放出來。”
    “你這樣也不成親,到時候獨孤家傳不下去該是如何是好?”
    “幹你何事?”獨孤寒翻了個白眼:“倒是讓您費心了呢。”
    “我就是問問,好奇而已嘛。我手底下有不少漂亮姑娘,你選一個?明年爭取抱個大胖小子。”
    獨孤寒聽完是好氣又好笑:“可是勞您的心了,不用客氣,那些美貌女子你一個人享用吧。”
    “不是這個事,你可能不知道,這男人啊,渾身上下長滿那個玩意也日不完一個縣的姑娘。太多也沒意思,身體還吃不消。我就是看你整日形單影隻的,給你整個婆娘你看如何?”
    “行啊,我要讓長樂公主給我生個孩子,你看如何?”
    “哈哈,你好欠啊。”
    換成別人說這個話,夏林能把他活著扔進高溫窯裏當他媽九轉金丹給煉了,但獨孤寒說這個話反而就顯得特別可愛。
    “如何?你可想好了,若是答應我便不客氣了。”
    看到獨孤寒那欠噔噔的樣子,夏林隻覺得想笑:“好呀,那今夜你隨我一起回家便是。”
    說完夏林樂嗬嗬的上下掃視著獨孤寒,直看得她渾身發毛,令她十分不適。
    “去去去,下作東西,死走。”獨孤寒揮了揮手:“我才不跟你一般醃臢,明日午後我去尋你,莫要再讓我見你騙老頭的錢了。”
    “你來過月事麽?”
    “還沒……不對,男子怎會來月事,你這人倒是蹊蹺。”
    夏林一臉惡貫滿盈的笑便走了,而後便傳來他翻牆出去的聲音,而留在屋裏獨孤寒卻在那氣得直跺腳,她其實隱約能感覺到夏林可能知道了些什麽,但窗戶紙這不還沒破麽,那就裝憨唄。
    第二天午後時,她還真去找了夏林,兩人對這筆買賣怎麽做產生了巨大的分歧,不過最後雙方還是各退一步,仍然是采用利益置換的那一套,也就是獨孤寒分別拿到了廣府碼頭的兩成運營股份和北方墾荒農場兩成的股權以及陸地運輸權。
    而夏林那邊則是拿到了相應的資源以及獨孤家十四處礦產的獨家合作關係,並且獨孤家的全部產業都不允許對浮梁的產品進行政策性的封殺。
    隻是經過好幾輪的股權和利益置換之後,其實就連兩個當事人都沒意識到現在雙方已經結合的多緊密了,狗打連環都沒這麽結實,而精明的獨孤寒甚至都沒意識到,他們獨孤家現在被夏林吞掉就差一步之遙了,而這一步什麽時候走,就要看天下什麽時候亂,亂世一到獨孤家就隻能徹底成為浮梁陣營的一部分了,根本無法抽身離開。
    一個盤踞在大魏王朝身上的吸血家族,甚至在無形之中就已經進入到了一條死胡同。因為不管是獨孤寒本人還是獨孤家都沒有見過當下浮梁的模式。
    這是一種標準的國有集體模式,而他們卻仍然把它當成了與家族或者與個人的合作模式,這時當夏林轉換其金融模式後,所有獨孤家的資產會在一瞬間化為烏有。
    那有人就要問了,那浮梁的產業獨孤家不也掌握著麽?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但浮梁有精鐵重騎,獨孤家有啥?一個不長毛的家主嗎?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其實日子都是很平淡的,武勳們老實了,文臣們仍然在互相勾心鬥角。
    夏林仍然在代管著江南道的運轉,而各路世家依托著江南道的期貨買賣賺的是個滿嘴流油。
    好像一切都開始變得美滿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許久不見的許敬宗來了,這時已是四月的天,草長鶯飛之日,滿目蒼翠。
    老許從碼頭下來,摘下帽子環顧四周後便長出了一口氣:“這是到家了。”
    旁人都還記得老許,迎來過往的都跟他打招呼,老許則坐在慶嫂子的攤上吃了一大碗餛飩,這個味道在京城吃不上,甚是想念。
    “夏大人這些日子沒亂跑吧?”
    老許坐在那問碼頭上過往的監工,那監工拿出水壺喝了一口:“別提了,夏大人這些日子快窮瘋了,我兒子六個銅板的零花錢都叫他贏去了。”
    “他……是窮,都快一年沒給他發俸祿了。”老許悻悻的笑著:“沒事,過些日子他就不騙孩子錢了。”
    “那倒是不打緊,幾個銅板罷了。就是朝廷怎的就不給大人發俸啊?他這些日子可天天靠賒賬活著呢。”
    “說來話長。”老許無奈的搖了搖頭:“夏大人在衙門是吧?那我這便去尋他。”
    “許大人慢走。”
    許敬宗樂嗬嗬的來到衙門裏,這一進門就看到夏林坐在一顆桃樹前頭正用小刀在上頭刮桃膠,他麵前已經有一大碗了,看來今日收成不錯。
    “夏大人,許久不見啊。”
    老許迎了上去,夏林扭頭一看:“喲,老許來了啊。快來坐。”
    許敬宗坐了下來,樂嗬嗬的說:“大人,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您想聽哪個先?”
    “那肯定是壞消息。”
    “嗯,壞消息就是這些日子朝堂上在探討削弱軍權,各處駐軍都要削,太子爺想要軍權集中至朝廷之中。”
    “別管他,他要是能成功,我腦袋給他當夜壺。”夏林嗤笑一聲:“別等到時候命令沒下去,十八路藩王就反他擁護二皇子去了。你說他當了太子之後腦子多少是有點毛病,也是忘了是軍中勢力在捧著他呢。”
    “其實倒也不全怪太子爺,主要是朝堂群臣在鼓搗新政。”
    “唯恐天下不亂。”夏林笑了笑,然後抬頭打量老許一圈:“不對啊,你許敬宗什麽時候進門空過手。所以你就是把好消息當禮物送我對吧?”
    “哈哈哈,到底是夏大人,的確是一等一的聰明。”
    老許從內襯中拿出一封密信:“這是中樞下的密令,印是鴻寶帝的印。”
    夏林拿起一看,上頭亂七八糟的東西沒在意,就兩個最核心的內容被呈現了出來“滅佛”。
    好好好,一貫潛心向佛的鴻寶帝終於是要開始走這一步了,而這一切還是要從夏林開始說起,自從核查夏林案開始,許敬宗就開始對各地的寺廟展開了調查,相比較而言夏林的辱佛根本就不算事,各地寺廟裏藏著的東西才是真正的令人瞠目結舌。
    “伏波將軍、浮梁縣令夏林接鴻寶密旨。”
    “念。”夏林一揚下巴,甚至連身子都沒站起來。
    許敬宗展開一道密旨:“朕令撤裁內樞密院、神策院,令伏波將軍夏林統領兩院組構察事廳,先令夏林任察事使,主持察事事務,偵辦各地僧眾之事,賜金腰帶,便宜行事、先斬後奏。”
    夏林聽到這裏脖子一縮:“草他媽,西廠……”
    “什麽?夏大人什麽廠?”
    “你問我西廠是什麽,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大理寺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廠來破;大理寺不敢殺的人我殺,大理寺不敢管的事我管。一句話,大理寺管得了的我西廠要管,大理寺管不了的我西廠更要管!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就是西廠,夠不夠清楚?”
    “哦……”許敬宗重重點頭:“這可是大權在握。”
    “慎重慎重……”
    夏林深吸一口氣,這是老皇爺老樹開新芽,又整了個大活兒啊。聖旨越模糊,權力越沒譜,而這滅佛的事情,老皇爺直接交給了夏林但卻沒有給他一個任職期限,這是打算……
    說實話,到這夏林不敢想下去了,這是老皇爺在托孤了呀,他要把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托付給自己撫養了。
    “太子爺往後見了我,恐怕是要叫一聲賊父了。”
    正在喝水的許敬宗噗的一聲噴了出來:“大人誒……我的好大人,話可不好亂講呀。您這話……別說是從您嘴裏出來,就是聽在這的我都得誅九族,他們殺不了您,還殺不了我麽?”
    “印賊做父嘛。”夏林皺著眉頭說道:“開個玩笑,不要在意。我是說看來陛下時間真的不多了,他要用我的手來清理掉一些人為太子爺打好基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