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複仇預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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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趙振國還在醫院長椅上打盹兒,吳老頭來了,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眼睛裏還有紅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又疲憊又亢奮。
趙振國揉了揉眼睛,站起來迎了上去,“幹爹?你怎麽來了?”
吳老頭停下腳步,古怪地四處張望,可走廊上除了自己就是這個後生仔,沒別人了。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你不會是叫我吧?”
“幹爹您這話說的,你不想認我?我回頭告訴我幹娘去…”
老吳頭一激靈,幹娘?不會是竹茹吧?難怪老婆子激他救人呢。這老太太,直接說是自己幹兒媳婦不行麽?非要兜這麽大圈子?
這個美麗的誤會,確實是趙振國有意為之,相信美麗的幹娘不會揭穿他的吧。
“幹…幹兒子…我我不找她,我找你媳婦兒,你把竹茹叫來,我要給她露一手!”
趙振國見老頭對自己幹爹的叫法接受度良好,並沒有反駁的意思,就一口一個幹爹喊著,越喊越順嘴,喊得吳老頭受用的很。
很久之後,老吳頭才知道自己被這小子坑了。
不過也是因為這個誤會,自己跟竹茹才能再續前緣,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
老吳頭一宿沒睡,把城裏大大小小的中藥鋪子翻了個底朝天,配出了他想要的藥,殺到醫院,準備給老太太露一手。
結果老太太壓根沒出麵,派秦醫生來轉達她的話:“誰愛看啊,我才不看。誰知道看了他會不會訛上我,說我偷師。中醫就是因為有他這樣的人存在,才會沒辦法發揚光大。讓他記得他說過的話,打過的賭就行。”
吳老頭氣到跳腳,卻拿老太太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就是他的克星。
不過也確實如老太太所言,除了小護士,吳老頭把其他人都趕走了,據說連小護士都需要蒙上眼睛。
……
第二天下午,老太太準備坐飛機趕回京市,同行的還有王新軍。
臨行前她交代趙振國,老吳頭對吃的不講究,就是愛酒,用酒吊著他,讓他多留幾天。
這要求,對趙振國來說,太簡單了。
趙振國把寫著金礦脈地址的紙條遞給了王新軍,再次表示了感謝。
王新軍收下紙條,讓趙振國好好照顧家裏人。
年後他準備牽頭組織個科考隊,到時候會找趙振國當向導。
趙振國點點頭,一切都在不言中。
對於趙振國認幹媽幹爹的行為,王新軍表示,幹得漂亮,這小老弟太有才了!
不過,他能不能趁機認個幹閨女?王家三代都沒女娃娃,搞得王老爺子出去見到別人的女娃娃,都想搶。
嗯,這個事情回京市,可以跟老父親商議商議。
另一邊。
一口鹿血酒下肚,吳老頭覺得這哪是幹兒子啊,這必須是親兒子。
什麽?親兒子拿出三瓶酒留小老頭在這裏過年?
可以,相當可以。反正也沒家了,在哪兒過年不是過年,有酒就行。
不用去京市了,趙振國準備回趟村裏。
過年不欠債,欠債不過年。
有人,可欠著他的債呢,得還,得拿命還!
——
兩天前,
王大海帶著幾個民兵在在山腳下的一個廢棄洞穴裏,找到了那個疑似縱火的人。
不過他們來晚了,那人衣衫襤褸,身體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牙印和抓痕,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得虧是臘月,要不然該臭了。
“咦,這不是泥鰍嗎?我表哥他們村上的。天天不幹正事,遊手好閑,手腳也不幹淨,我聽說他因為偷東西被判了幾年,在勞改農場呢,咋會在這兒?”
同行的民兵大牛一眼就認出了他。
“他跟振國哥有仇?”王大海問道。
大牛撓了撓頭,泥鰍跟振國哥應該都不認識,咋會來點他家房子?偷個錢至於麽?
王大海覺得對不起振國哥,他太沒用了,要是他動作再快點,逮個活的。
趙振國聽王大海說了這人的來曆,又上前查看了那人的傷口。
那牙印和抓痕,看起來有野豬的,還有老虎的…
老虎?是虎妞麽?可惜不能問問它怎麽回事了。
趙振國準備去趟勞改農場,他跟泥鰍貌似無仇無怨,但有一個人也在那裏,他懷疑是那人在背後作妖……
“哥,我不聰明,不知道你想幹啥,但是你要是信得過我,你讓我幹啥,我幹啥…”
“不用,我自己能行。”趙振國一口回絕,不想連累王大海。
“哥,你確定麽?我三姨婆家侄子的二表舅爺的孫子媳婦的娘家姑媽的兒子的大表哥,在勞改農場上班…”
趙振國聽到最後那句,啪一巴掌拍在王大海的肩膀上,拍的他一趔趄,“額、那還廢什麽話,走,快過年了,給你…大表哥送點年貨去。”
傻麽?哪裏傻了?大海這腦子不挺活泛的嗎?
敲開門,王大海說完那段堪比繞口令一樣的自我介紹,大表哥臉拉得比驢還長。快過年了,窮親戚都上門了,全是來打秋風的。
這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上門,是要作甚?
啥?帶著麥乳精和地瓜燒來的?咦,那咋好意思,快進快進。
“媳婦兒,整兩個菜,老家親戚來了。”
二兩黃湯下肚,三人開始稱兄道弟。
大表哥也是個直腸子,沒幾句話,趙振國就探出他是給勞改農場送物資的,進出非常方便。
男人麽,喝了酒就滿嘴跑火車、開黃腔,趙振國裝作不經意間,把話題往農場的漂亮女人身上引。
大表哥大著舌頭說:“嘿,你別說,農場真有個…漂亮妞,姓李、叫什麽李…甜甜,啥甜甜啊,她就該叫騷騷,那騷的,隔十步開外都能聞見騷味兒,她那宿舍,就差寫著窯子倆字兒了……可惜…”
“可惜啥?”趙振國順著他的話往下問。
大表哥媳婦兒端了盤出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句“可惜我沒睡過”,被吞了回去。
“可惜…她勾搭上副場長,現在沒在場子裏麵了……那個詞咋說來著,金…金…”
“金屋藏嬌?”
“對對對對,就這個詞兒,要我說啊,她都不是人,是狐狸精,把副場長給迷的五迷三道的。”
!!!
這倒是個意料之外的消息,趙振國本想搭上這條線,混進農場,沒想到人居然不在農場了。
這跟後世的紙麵服刑,有什麽區別?
“那她現在在哪兒?”王大海擠眉弄眼,做了個男人都懂的表情。
“額,我告訴你你是能去睡她一回還是咋?你不怕狐狸精把你陽氣吸了?”大表哥反問道。
“我們,我們就好奇去看看。”趙振國接過話茬。
“哦……那你們去唄,就在農場邊上的向陽公社。”
出了大表哥家,王大海問:“哥,你準備咋辦?”
“大海你先回去…”
“又要趕我走,你是不把我當兄弟麽?”
“行吧,走起…”
……
一天後,
趙振國騎著摩托車帶著王大海回到了村裏,摩托著邊胯裏還有個鼓鼓囊囊的大麻袋,好像是活物,時不時還動彈一下。
把王大海放在他家門口、趙振國開著車一路到了山腳下,扛著麻袋向山中走去。
密林深處,趙振國解開麻袋,倒出了一個人。
“李甜甜,狩獵活動,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