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凶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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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營地放水的王大海,回來的時候就感覺營地亂糟糟的,隱約中還聽到了“跛腳男死了”幾個字。
    一股莫名的輕快感瞬間湧上心頭,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死瘸子,終於不用他費心去送了。
    山路崎嶇難行,雖然不想承認,但要是讓他一個人走,確實心裏發毛,更別說再帶個嘴碎的死瘸子了。
    他又不是小劉那樣的大力士,能輕輕鬆鬆地背著郭教授走那麽遠的路。
    可轉念一想,王大海心裏咯噔一下,壞了,不會是振國哥覺得太麻煩,幹脆把那家夥給殺了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他就嚇出一身白毛汗。
    不會吧,不會吧?振國哥不能這麽幹吧?
    趙振國注意到王大海投來的古怪眼神,啪,給王大海腦門上來了一下。
    那意思是:你想屁呢!還嫌不夠亂麽?
    王大海被這一打,頓時清醒了不少。
    跛腳男賈誌航,是被蛇咬死的。
    小孫抹著眼淚,自責不已,“昨天你們走後,賈同誌跟我說山裏有蛇,他差點被蛇咬死。我還笑話他說可能是幻覺,這才二月份啊,怎麽可能有蛇”
    “我真沒想到真的有蛇,還把他給咬死了我要是相信他的話,我們早做準備,賈同誌可能就不會死了”
    小孫的話讓大家唏噓不已。
    趙振國也覺得很奇怪,先不說這個季節有沒有蛇,他明明給了跛腳男驅蛇蟲的香包,他怎麽可能還會被蛇咬死?
    他走進帳篷,仔細查看起跛腳男的屍體。
    跛腳男頸部有一個明顯的牙印,周圍已經有些腫脹發紫,顯然是被毒蛇所咬。
    趙振國心裏更加疑惑了,難道是這個香包失效了?還是跛腳男根本就沒有佩戴?上山之前,他明明親手將驅蛇蟲的香包交給了每一個人,並囑咐他們貼身佩戴。
    他在跛腳男的衣服裏摸索,衣兜、腰間、甚至領口都找了個遍,卻始終沒有發現那個香包的痕跡。
    眾人看著趙振國的動作,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他抬起頭,問:“哪個是賈同誌背的包?”老煤指了指角落裏的一個背包。
    趙振國拎著包翻找起來,可把包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有找到那個驅蛇蟲的香包。
    郭教授不解地問:“振國同誌,你在找什麽?”
    趙振國頭也不抬地回答:“香包,我給賈同誌的香包。上山之前給你們的,吩咐你們每個人都貼身佩戴,他的香包呢?”
    郭教授也愣住了,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趙振國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郭教授,質問道:“我給他的香包他扔了麽?他這不是找死麽?你就這麽帶隊的?”
    郭教授一時語塞,被趙振國的質問懟得無言以對。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一直默默無語的老煤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眼神在郭教授和趙振國之間遊離,顯然有話想說,但又忌諱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開口。他搓了搓手,顯得有些焦慮。
    郭教授敏銳地察覺到了老煤的異常,他微微側頭,用眼神示意其他人都從帳篷裏先出去。
    等帳篷裏隻剩下郭教授、趙振國和老煤三人時,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老煤挑開帳篷門,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說:“向導同誌,賈同誌的香包,我看見他找了根繩子掛脖子裏了,他沒有亂丟!”
    趙振國聞言,眼神一凜,瞬間明白了老煤的意思。
    艸!這特麽哪裏是意外,是謀殺!
    不過,為什麽?
    趙振國把自己的猜測跟郭教授講了一遍,老煤在一旁聽著,不時點點頭,肯定了趙振國的猜測。
    郭教授聽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趙振國壓低聲音在郭教授耳邊說:“郭教授,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揪出那個人。”他的聲音微不可察,連老煤都沒聽到。
    郭教授沉思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趙振國這邊,氣氛凝重,但宋婉清所在的病房裏,卻傳來了一陣陣清脆悅耳的讀書聲。
    今天是趙振國出發的第三天。
    一大早,吃完早飯,宋婉清就見嬸子從包裏掏出個四四方方的東西,原來是一本書。
    嬸子搬了個凳子,坐在宋婉清的床前,一臉認真地說道:“婉清啊,振國走之前特地交代了我,讓我”
    宋婉清看嬸子這架勢,撲哧一笑,問道:“振國又讓您幹嘛了?他可真能折騰!”
    嬸子笑著點了點頭,說:“振國說,偉大領袖曾說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他說讓你好好學習,他回來要檢查。如果你學得不好,他就要”
    說到這裏,嬸子有點說不下去了,
    宋婉清好奇地問:“就要啥?”
    嬸子紅著臉,捏著鼻子說:“就就要打你屁股!”
    宋婉清一聽,笑得前仰後合,真是個渾人,這話也能讓外人轉達。
    老嬸子:我也不想說,但是一天五毛呢,他是雇主。
    老嬸子幫宋婉清掀開了第一頁,捧著讓宋婉清看。
    振國說的是真的,幹爹的藥真的起效了。那些原本紅腫、疼痛的地方,抹上藥感覺清清涼涼的。
    有些地方已經結痂,還有些地方,痂已經脫落了,露出了粉嫩的新皮膚,那皮膚雖然還有些嬌嫩,但卻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振國,謝謝你。
    科考隊的成員們一個個被依次叫進了帳篷。他們或疑惑,或緊張,或好奇,但都帶著一絲不安的情緒。本來就缺水缺糧,賈誌航還突然死了,整個隊伍籠罩在了一層陰霾之中。
    第一個被叫進來的是小劉,他一臉茫然地走進帳篷。
    帳篷內,郭教授和趙振國都沉著臉坐在那裏,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小劉,把你的香包拿出來。”郭教授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小劉雖然不解,但還是順從地從口袋裏掏出香包,遞給了趙振國。
    趙振國接過香包,仔細地聞了聞,然後他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賈同誌的香包是你偷的!你們每個人的香包味道都略有不同,隻要碰過別人的香包,自己的香包味道就會發生變化!”
    小劉一聽,頓時愣住了。他一臉挫敗地看著郭教授,“郭教授,你連我都不信麽?我怎麽可能偷賈同誌的香包呢?”
    趙振國沒有理會小劉的辯解,隻是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小劉一臉恍惚地走出帳篷,心裏充滿了委屈和不解。王大海立刻迎了上來,板著臉告訴他:“不許交頭接耳,老實待著,誰不老實誰就是凶手。”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科考隊的成員們依次被叫進帳篷,經曆了與小劉相同的待遇。
    每個人都被要求拿出自己的香包,讓趙振國聞一聞,然後聽趙振國說出那句震撼人心的話。
    郭教授坐在一旁,心裏不禁打了個問號。
    小劉第一個進來,趙振國言之鑿鑿地說出那句話時,他還以為是真的呢。
    可是,第二個、第三個科考隊成員進來後,趙振國說的話都一模一樣,他才明白這貌似就是趙振國的計劃。
    這不是耍詐麽?能行麽?郭教授心裏暗自嘀咕。
    趙振國也不想這麽委婉,但對上這幫人,總不能跟對鷹鉤鼻一樣吧。
    事實證明,演戲釣魚,這個策略確實行得通。
    輪到某一個人時,那人聽到趙振國的那句話,雖然也是難以置信,但卻脫口而出一句話:“怎麽可能,我帶著手套呢”
    趙振國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中年大嬸,竟然是偷走賈誌航香包的嫌疑人。
    在此之前,趙振國有一個明確的懷疑對象,那就是隊伍中的魁梧男。
    他誤以為扒自己褲子的人是跛腳男,曾對跛腳男大打出手,兩人之間因此結下了梁子。趙振國開始以為,魁梧男是懷恨在心,所以偷聽到跛腳男說有蛇的話後,便偷走跛腳男的香包來報複。
    魁梧男通過了他的測試,露馬腳的居然是大嬸。
    大嬸也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了,趕緊調整了一下表情,“我跟賈同誌這可是第一次見麵,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向導同誌開什麽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