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下套、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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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有個怪毛病,就是愛走老路。
隻要沒人打擾它,天天出窩、回窩,進食都走著同一條路。
時間一長,地裏就會被它們踩出了一條隱隱約約的小路。
趙振國準備動手下個幾個套子,等著它們自投羅網。
說起來,套子的種類可多了去了,什麽簡單套、連環套、複合套等等。
他用的,是最簡單的一種,叫簡單套。
這個套子做起來簡單,但關鍵是要知道兔子的路。
用細鋼絲圈出一些比兔子頭稍大一點的活套,大約二十五公分,栓在木橛子上,釘到野兔路徑的旁邊。
調整好鐵絲套的高度,讓它離地四五厘米,這樣兔子在經過的時候,腦袋剛好能鑽進去。
天一黑,兔子就出洞覓食了。它眼睛長在腦袋兩邊,對前方的觀察能力不強,根本注意不到懸在正前方的鐵絲套。
腦袋一鑽進去,就被套牢了。被套住的兔子隻知道往前竄,卻不懂得往後退一步就能逃脫的道理。
結果越掙紮,套子就越緊,把自己死死地鎖定在小小的套子之中,直到筋疲力盡再也動彈不了。
大功告成,趙振國吹著口哨樂滋滋地準備回家。
下山的時候,無意間發現山坳裏有幾株桃花樹,眼下正是桃花開放的季節。
遠遠就看著殷紅一片,走進桃花林一看,紅粉落地而或在空中打旋。
“哢嚓”
“哢嚓”
他不費力氣就折下兩個枝條,媳婦兒,大約摸是會喜歡的吧?
趙振國揣著兩枝桃花,一路上哼著小曲兒,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家。
一進門,他就笑得跟屁花子一樣,殷勤地將兩枝桃花遞給媳婦兒。
宋婉清直愣愣地接過趙振國遞來的桃花枝條,眼前一亮,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望著手中那嬌豔欲滴的桃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句詩:“桃花一簇開無主,可愛深紅愛淺紅。”
然而,當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趙振國的褲腿,看到那上麵沾著的泥土,以及身上掛著的幾根草時,表情卻逐漸變得有些奇怪。
趙振國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顯然是剛從山上回來。
可是,他手裏除了這兩支嬌豔欲滴的桃花之外,並沒有山貨或者野菜。
這家夥上山去到底幹嘛了?
不會吧,這傻子難道專門上山去給自己折桃花去了?這麽遠的路,就為了這兩支桃花?
宋婉清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她抬頭看向趙振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趙振國被媳婦兒古怪的表情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撓了撓頭,一時之間想不到自己哪裏做錯了。
上一秒她還開心地賞著花,下一秒怎麽就變得這麽奇怪了?
他試探性地問道:“怎麽?不喜歡這兩支桃花嗎?”
“沒有,我就是,嗯”
宋婉清支支吾吾,趙振國見她再次露出笑顏也並未糾結。
他長腿一邁,就想找個瓶子或者罐子把桃花插進去養著,讓媳婦兒多樂嗬幾天。
嬸子笑眯眯地攔住了趙振國,
“振國,你別忙活了,我來,你洗把手趕緊吃飯,這都過了飯點了,餓壞了吧?飯還在鍋裏溫著,我給你端來。”
午飯是嬸子做的,一個炒雞蛋,一個炒蘿卜絲。
趙振國坐下來炫了五個白麵饅頭,把留給他的菜吃了個精光,打了個飽嗝。
“瞧咱們閨女,眼睛一直盯著這邊,怕是嘴饞了!”
趙振國看著小家夥從嬰兒車望過來的黑溜溜的眼睛,笑得歡快。
“你別逗她了,她現在牙都沒長齊,哪能吃得了這些。”宋婉清無奈搖了搖頭。
想把嬰兒車推過來,離她爹更近一點,誰知道咯噔一下,輪子掉了。
趙振國看了眼嬰兒車,“賴毛這貨真不靠譜,整個嬰兒車還是豆腐渣工程。”
宋婉清眉毛微蹙,“額…這咋辦?”
小家夥如今還挺喜歡在裏麵坐著,被嬸子悠來悠去的
“我下午就弄。”趙振國一錘定音。這嬰兒車是賴毛尋來的,肯定沒有後世那種嬰兒車得勁,趙振國不僅想修,還想按照自己的經驗優化一下。
“好。”宋婉清應了一聲。
吃了飯,宋婉清打開收音機。
不知道是什麽台,聽起來很熱鬧。
宋婉清在疊趙振國的衣服,嬸子幫閨女換洗尿布。趙振國則拿出幾塊木板,為優化嬰兒車做準備。
一家人溫馨又忙碌。
她疊完兩件衣服,摸到下一件衣服時,手上突然滯了滯。
這衣服…她拿出來看。
這衣服,是男人貼身穿的四角褲。
她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褲子洗得幹幹淨淨,就是胯間那一處被撐得有些鬆鬆垮垮,一看就是被什麽鼓鼓囊囊的東西撐鬆的。
宋婉清當然知道那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她眼睛不自覺瞄了瞄,真的好大,也不知道吃了什麽。
宋婉清越想越熱,滿臉漲得通紅,手裏的褲子成了燙手的山芋。
她剛準備把手裏的褲頭往衣服堆裏埋進去,卻眼尖地看到褲子的胯間破了個縫。
她咬了咬嘴唇,羞紅著臉把褲子又拿回來。
扔了她又有點舍不得,忍著羞意,她把那個縫給補上了。
小手捏著針出了一手心的汗。
縫完了最後一針,她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有點乏,便躺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婉清悠悠醒來。
她走出房間,看見趙振國正在院子裏忙活。
一看見媳婦兒醒了,趙振國才敢放開手腳,叮叮咣咣地幹起了活。
宋婉清微微蹲下身,好奇地看著趙振國釘釘子,壓根沒注意到,自己靠得太近了。
趙振國鼻尖嗅到女人雪花膏的味道,側過頭發現她已經半蹲在自己旁邊,頗有興致地看自己釘圍欄。
“振國,這邊的木頭紮手,是不是還要用砂紙打磨?”
宋婉清抬起手臂指了指,毫無察覺的身子前傾,那豐滿的身姿在趙振國眼前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線。
趙振國呼吸一滯,身下幾乎立時有了反應。
他聲音微啞地回應:“嗯。”
宋婉清盯著木欄杆,手伸出去摸了摸,胸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趙振國喉結滑動,他清楚那裏的滋味有多香甜美妙。
可他昨天才折騰過人家…
他猛地站起身來,“我去買砂紙。”
“誒,振國,這工具箱…”
宋婉清看著男人風一樣出了門,都沒來得及把話說完。
“工具箱裏不是有砂紙嗎?”她自言自語。
趙振國在外麵轉了轉冷靜了一會兒,又去供銷社買了砂紙回來。
宋婉清正抱著孩子哄睡,他默不作聲把敲敲打打。
這回終於把嬰兒車弄好了。
木頭用砂紙細細打磨,塗了層清漆,等漆幹了,就能把孩子放進去了。
他熱出了一頭汗。
看了眼正輕聲細語哄孩子的宋婉清,他在衣櫃裏拿了自己的換洗衣物,準備透個毛巾擦擦。
冷毛巾撫去身體的燥熱,他沉默地擦幹身體,準備穿上衣褲。
眼睛突然往自己拿的內褲上看了看。
這條褲子,他記得被自己穿鬆了,胯間還破了個縫,他是預備丟掉的。
怎麽又放到衣櫃裏了?他拿起來看了看。
趙振國的眼睛突然定住了。
破了縫的胯間,被人用細密紮實的針腳縫得嚴嚴實實,一看就知道是宋婉清的手筆。
他剛平息下去的邪火又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