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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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振國把皮子剝下來,猞猁肉扔給小白,“你爹我要回家了,你是跟我回去還是?!”
    吃飽喝足的小白顯然不想動,親昵地在他身上蹭了蹭,隨後直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艸!
    趙振國顯然沒想到它居然會這麽幹,被小白壓得一個趔趄,“你這是吃了多少!?怎麽這麽沉!”
    人吃飽了葛優癱,這金雕吃飽了居然還懶得飛了?
    媽蛋,這四五斤蹲他肩膀上,時間一長,非給他壓出個肩周炎出來。
    可他呢,還趕不走這小祖宗,沒辦法,隻能頂著這家夥往山下走。
    等到瞅見人煙了,小白才撲棱著翅膀飛了起來,算是放過了他可憐的肩胛骨。
    —
    推開院門,趙振國瞧見胡誌強正坐在院子裏,有一搭沒一搭跟嬸子和宋婉清閑聊著。
    胡誌強從某個朋友嘴裏聽說趙二哥要辦喜事,特地趕來給趙振國送錢。
    “晚上留在家裏吃飯,吃烤肉。”
    “那我要吃烤兔肉!”蹭飯蹭多了,胡誌強臉皮越來越厚,都學會點菜了。
    “好!整隻兔子架火上烤,對了,家裏還有野雞和幾隻麻雀,到時候一塊兒烤了吃。”趙振國爽快地答應。
    “得嘞!”胡誌強偷著樂,“咱哥倆可是好久沒一塊兒喝酒嘍。”
    好久?說的上周來吃飯的好像不是你一樣。
    趙振國:“又惦記我的酒了?都讓你喝完了可咋整?”
    胡誌強嘿嘿笑著,就是不接這個話茬。
    趙振國把野兔剖開,展平了往樹枝上穿。
    嬸子燒熱水給野雞拔毛。
    順帶誇一嘴小白,這些都是它的戰利品。
    “那我呢?我幹點啥?”胡誌強看他們忙活得熱火朝天,自己坐在院裏喝茶也不是那麽回事。
    “調調料吧,把胡椒和辣椒都碾成沫沫。”趙振國隨口說道。
    宋婉清奶完棠棠出來,剛好聽見趙振國的話,“哎,那活嗆人,我來吧。胡大哥是客人,難得來家裏吃頓飯,還給打下手,這咋像話?”
    一個月來混七八頓飯的胡誌強,徹底坐不住了。
    “沒啥,剛好還能學學振國兄弟的手藝。”說著,胡誌強就挽起袖子洗了手進了廚房,拎著菜刀哢嚓哢嚓剁了起來,剁碎後放到蒜舀子裏麵搗碎。
    單烤肉串快得很,但是烤整隻兔子和野雞,那火候可就講究了,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還得讓肉受熱均勻。
    幾根木頭架子往院子裏上一架,趙振國就在底下燒起了劈柴,胡誌強在一旁慢慢地轉著木棍,嬸子則負責往上邊刷油、撒調料。
    沒一會兒工夫,油呲呲地響,香味若有若無地飄過來。
    “真香嘞!”
    胡誌強差點把自己來的正事給忘了,這會兒,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小紅也趴在烤架旁邊,眼睛瞪得溜圓,一刻也舍不得離開。
    “烤好還要一會兒,你們先吃點墊墊。”嬸子端著小半盆木耳豆腐湯和一簸箕白麵饅頭過來了。
    胡誌強先炫了一個饅頭,省得一會兒吃肉吃多了。
    “熟了麽?”胡誌強問。
    趙振國拿刀割下了一小片肉,咂摸咂摸味道,“還得再烤烤。”
    又割了一小片送到媳婦嘴邊,讓她也嚐了嚐。兩人一合計,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火候還差點兒。”
    胡誌強歪著頭,瞅著夫妻倆喂食的動作自然得很,又看他倆有商有量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彼此就能心領神會。
    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麽餓,沒那麽饞了。
    標準的被狗糧喂飽了。
    宋婉清和嬸子飯量小,三兩下就吃飽了,吃完就進屋歇著去了。
    這下,就剩下趙振國和胡誌強兩人,圍著火堆邊烤邊吃,聊得熱火朝天。
    小酒一喝,微醺上頭,臨走前胡誌強從兜裏掏出一百二十塊錢塞給趙振國,
    “這一百,是酒的定金,那二十,是我給你二哥的禮錢,你可得收下。”
    趙振國接過十張大團結,但那二十不肯要,直說太多了,不合適。
    胡誌強推辭不過,隻好又把錢揣回兜裏,打算趙老二結婚那天,自己再親自跑一趟。
    說起趙振國,胡誌強心裏那是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家夥的腦子,就像是地裏長的奇瓜,鬼點子一個接一個,多得很。
    前段日子,趙振國跟胡誌強念叨,說端午節眼瞅著就要到了,得琢磨個法子搞波“營銷”。
    於是,他就讓胡誌強挑了幾個靠譜的人,請他們吃頓飯。
    飯桌上,趙振國特意擺上了半瓶鹿血酒。
    那些人一嚐,哎喲喂,一個個都饞得流口水,直嚷嚷著要搞這酒。
    更絕的是,趙振國還琢磨出了預售這招,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本事大得很!
    一瓶酒還沒賣出去呢,居然就收回來錢了!
    趙振國:嗯,那你是不知道雷總,他搞銷售才是真有一套,頂級銷售。咱這現在還不能大張旗鼓宣傳呢,要不我門兒更多。
    鹿血酒好喝,但不能多喝,尤其是胡誌強這種妻子去世的單身漢,一宿沒睡著覺。
    當然,趙振國沒有這種困擾~
    —
    日子不鹹不淡地過著。
    這天晚上,宋婉清洗漱完,見那人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床上,被子也沒蓋,閉著眼,不知道是睡沉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彎腰伸手想拉過裏麵的被子給他蓋上,誰知手腕卻被大手一把握住。
    宋婉清扭過臉去看他,視線一對上,就開口問:“咋了?”
    趙振國直勾勾地盯著媳婦看了好一會兒,就是不開口說話,突然把她摟進懷裏,深吸一口氣,嗅著那熟悉又好聞的淡淡奶香味。
    那亂蹦的心也漸漸平複了下來。許久都沒做過那個夢了,誰知今兒眯了會兒,竟然又做起了那個夢!
    宋婉清側身枕在他的臂彎裏,不知道這是咋了,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又做噩夢了?”
    說著,伸出藕白纖細的手臂摟上他的腰,碰到他後背,竟然摸到濕漉漉的,這是被嚇出了一身汗?
    他可不是啥膽小怕事的人,相反,膽子比誰都大。不禁好奇他到底做了啥夢,能嚇成這樣!
    以前他做噩夢,宋婉清也試探著問過,可他總是避而不談,等緩過來了就折騰人,回回都把人弄得腰酸背痛。
    宋婉清什麽也沒問,他不想說,就不問。隻要他好好的,就啥都依他!
    趙振國垂著眼瞼,目光溫柔地凝視著枕在他臂彎裏的媳婦。
    現在她越來越體貼,他不想說,她絕對不會主動多問一句!
    這麽懂事的媳婦,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他感慨著,高大的身軀往下低了低,臉埋進了她的脖頸間,貪婪地吸著她身上剛沐浴過的香氣,怎麽都親不夠。
    那雙熱燥的大手也掩著衣服下擺,悄悄鑽了進去。
    “你夠了,別弄了,快點睡覺。明天還要去城裏喝二哥喜酒~”說著就想並攏雙腿,
    垂著眼眸,看著懷中媳婦的趙振國,開口帶著暗啞的嗓音說道:
    “乖,別鬧,等一下,一下就好。”
    次日,趙振國騎著車,帶著媳婦孩子,先來到了二哥分的那間家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