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好來到晚飯飯點，袁燭在【雨院】內部的一家私房餐廳訂下包廂。正和學姐探討如何更好的扯學院虎皮，利用【蛙類養殖廠】的事業，為自己牟利。
    因為【雨院】麾下此類‘下遊小作坊’數量繁多，遍布各行各業。隻要抱緊學院大腿，願意將第一口肉獻出，就真的能唆到幾口肉骨頭。
    對於新手創業而言，還是非常快樂的。
    學姐：“其實給【學院】做下遊配套服務，核心要旨隻有一個，那就是‘極限壓縮成本’。就拿‘實驗級蛙類’舉例，它們的養殖成本早被【蛙學派】摸清。隻是因為飼養麻煩，需求量大，又容易病變死亡，才將風險與麻煩轉嫁出去。收購的價格，始終卡在一個勉強盈利的數字上。”
    “你若真想通過‘養殖蛙類’賺到錢，隻有兩條路。不斷增加、擴大養殖規模，然而飼養的蛙類數量越多，衛生條件就會急劇惡化，一旦感染疾病相互傳染，造成大量死亡；或者某一種汙染失控畸變，會迅速引發連鎖反應，讓你賠到血虧。”
    “另一條路，就是在相同條件下，極限控製成本。用更少的飼料、更廉價的資源、更苛刻的環境，養殖出品相相同的實驗用蛙，就能賺的更多。我推薦你【養蛙】，正是看好你‘聖修士’的身份。【聖光】在蛙類養殖中，能夠極限控本增效！”
    袁燭不解：“具體說說，【聖光】在飼養青蛙方麵，如何做到極限控本增效？”
    學姐：“你知道【雨院】為何會在學院內部，修建一座‘聖光教堂（黃天聖教堂）’嗎？正是因為【聖光】在實驗領域的方方麵麵，都能起到‘殺菌消毒清除汙染’的效果。”
    學姐簡單描述了【聖光】在實驗研究領域的重要作用。
    比起其他【汙染能量】，聖光的最大特色之一，便是極端排他性、極強的毀滅效果，以及非常弱的殘留特性。
    別家【汙染源】，一旦沾染便如跗骨之蛆，侵蝕血肉與靈魂，難以拔除，最終被不斷侵蝕扭曲汙染，徹底沉淪墮落。
    而【聖光汙染】比起其他，同樣邪惡扭曲，但更擅長‘點燃生命、壽元、靈魂’，劇烈燃燒釋放出一次性的【聖光】，榨幹一切。
    這期間轉化出的【聖光汙染】，難以保存。‘光汙染’邪惡至極，但隨時間流逝會消散一空，最終殘留大量‘無屬性’的聖光幹屍，粉碎成極品骨灰。
    這些‘聖灰（屍體蛋白粉）’就像焚燒過的草木灰，不沾染任何汙染（聖光汙染自然逸散），被實驗室爭搶，用來當做基質。
    而【聖光】也被用在殺菌消毒抗生、驅邪除魔等領域，用一次性【聖光】同歸於盡。然後靜置24小時，待‘聖光汙染’也跟著消散一空後，就隻剩下絕對的‘清潔幹淨’。
    學姐：“所以無論‘實驗級蛙類’還是鼠類的養殖廠，都會定期雇傭【聖堂】成員，或者購買配置好的‘聖水’、聖光結晶體，對養殖環境進行消殺。尤其那些‘實驗級蛙類’，在出售前，也會接受聖光的淨化。雖然會損傷元氣，卻能有效剔除殘留汙染……”
    “而你開辦自己的【養殖廠】，將在這方麵省下一大筆錢！甚至被你燃盡的‘幹電池’們，也是天生的實驗素材。這類幹電池打磨成粉後，也可以灑在養殖廠的角角落落，維持環境幹燥整潔。甚至頂級的飼料口糧中，都要摻入這類‘聖灰’，有助於蛙類保持自身清潔。”
    袁燭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隻不過自己的【聖光】，並不過度依賴‘幹電池’。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塊能反複充電（回血）的頂級電池。
    於是他問道：“你說的全都是好處，的確很有誘惑力。那麽，代價呢？”
    學姐：“代價很簡單，壽命啊。一個‘聖修士’不斷釋放聖光，就是在加速死亡。即便利用‘電池’代燃，同樣會消耗自身一份‘生命’。此外，這種肆無忌憚燃燒外物的行為，本身也會導致【聖光】墮落。因此此類服務的價格往往不低，【養殖廠】很很重要的一部分支出，就是雇傭‘聖光消殺’。”
    袁燭：“代價這麽大，你還蠱惑我搞養殖？”
    學姐：“你都凝聚【魂晶】了哎！已經有資格，私下培養一些野生‘聖修士’了。雖然這種行為會造成陣營偏移，但你培養‘野生修士’的覺悟，可是為了支持【雨院】的研究事業，去造福更多的平民。隻要保持這一觀念，你不虧的。”
    袁燭不懂，但大受震撼。【聖光】還能這麽玩？
    “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學姐搖頭：“你若以功利的視角看待這種行為，自然會加速墮印。但若成功自我催眠自我洗腦，就能保證【聖光品質】不動搖，甚至變得更加璀璨！真正的【聖光】高手，必須精通此道！跨不過這一關，如何能一步步走到8印、9印，成為真正的【天使】？”
    蛇蛇此時也鼓勵道：“老大不要擔憂，一切有我！所有罪惡我來擔，所有罵名我來背，不要有心理負擔！汝心汝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正義！我來助您修行！”
    一想到本就屬於自身靈魂一部分的【玉京子】後，袁燭瞬間冷靜下來。的確啊，我袁燭又能有什麽壞心思呢？一切都是蛇蛇的錯呀！
    砰砰砰！
    就在兩人交談正歡之際，包廂的房門被人敲響，一個清脆如玉石敲擊的聲音，在門外弱弱響起：“陳學姐，你在裏麵嗎？”
    雖然沒見到人，但聽其聲音，就能知道這是個很軟很柔的妹子。聲音清脆如清泉，聽著很悅耳；但氣勢過於柔弱，給他一種自卑怯懦、畏畏縮縮的感覺。
    學姐停止交談，歪頭聽完對方詢問後，開口道：“聶隱？進來！”
    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高不足一米六，身形嬌小，留著黑色齊耳短發，耷拉著腦袋小女孩走了進來。
    袁燭看過去，算上腳下鞋底不薄的紅色小皮鞋，對方身高也隻有一米五六的樣子，體型纖薄瘦弱，裹在一件洗的發白的大號校服，看上去像個發育不良的青春期弱雞少女。
    對方進門後，就一副含腰駝背，逆來順受，等待訓斥的可憐模樣。一雙小手緊緊攥住校服衣角。短發下方的脖頸，膚色奶白透出青玉血管，半邊垂落的厚重劉海，完全遮擋住包括左眼在內的半張臉。
    而她最吸引袁燭的地方，是一對從黑色短發中支棱起來的尖耳朵，耳尖因為過度緊張充血，粉中泛紅，並且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看到後，就牢牢吸引住視線，忍不住想要捏一下。
    嗯……養蛙大佬在包廂麵試自閉症女大學生的味道，撓er~一下就上來了。
    袁燭看向學姐：“這啥情況？怎麽感覺我像是個反派？【雨院】大學生，就這水平？”
    雖然看不清長相，但這個‘長耳朵’的確自帶一種我見猶憐，且過度驚嚇緊張的氣質，搞得袁燭都忍不住想要給她一拳，然後聆聽她動人的哭聲。
    其他不談，光這個皮膚、這個尖耳朵，還有不敢抬頭對視的柔弱氣質……就挺有感覺。突然就有了雇傭（bao）資助（yang）她的念頭。
    學姐看到對方一副軟弱可欺的樣子，也歎息一聲：“她情況有些特殊。聶隱，你把頭抬起來。”
    聞言，尖耳朵少女微微顫抖，在含胸駝背狀態下抬頭與袁燭對視一眼。
    暴露在外的右眼低垂，虹膜呈現翠綠色，十分吸引人。在對視瞬間，對方瞳孔劇烈收縮，接著移開視線。鼻尖小巧，唇瓣緊咬，給他一種清純學妹的感覺。
    至於顏值，則忽高忽低，大概和左邊劉海下方，延伸出一條撕裂狀的猙獰傷疤有關。給人一種不協調的強烈反差。
    “這是……”
    學姐：“這位學妹是【學院】曾經搗毀一處非法試驗機構時，意外救出的‘半精靈孤兒’。被救下時，就已經受到不可挽回的的傷害，同時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性格有些孤僻。在學院生活期間，又因為種族、樣貌等問題，被其他同學排斥，最近已經演化成霸淩。”
    “你也清楚，無論鑽研【超凡知識】還是修行超凡體係，都需要資源與金錢支持。而學妹這種孤兒無依無靠，雖然係統學習了【蛙學派】的超凡知識，但沒能力也不願意嚐試這種力量。所以她一直在實驗室打雜，理論經驗、實踐能力都很強，缺少的隻是一個機會。”
    學姐看向袁燭：“你隻要肯砸錢，她就能快速蛻變，脫胎換骨突飛猛進。她在【蛙學派】的超凡領域，擁有完整的知識儲備。尤其最基礎的【淬體液】準備，她是熟手。你想要培養‘極限戰士’，她能夠幫你。你想要研製【魔藥】，隻需要幫她掌握相關力量。最重要的，她很便宜，忠誠度、歸屬感都很好培養。”
    袁燭瞪大眼睛看向學姐：“你就這麽當著她的麵直接說出來？！”
    “這孩子已經快廢了，你怎麽做，都是拉她出苦海。這可是我為你精挑細選的員工。”學姐無所謂的聳聳肩，“都跟你講過了，學院除了【付費派】和【超凡派】外，會專門培養學妹這種‘基礎人才’，為各方勢力輸送優秀員工。學院培養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應聘打工……賺錢。”
    “而且，這孩子的顏值，也是受到霸淩排擠的原因之一。”
    袁燭脫口而出：“不要說了，這妹子我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