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忙活了快三個小時。到最後，聶隱直接給昏迷過去的獸人試驗品，掛上了強力續命血瓶；而袁燭也多次出手，用【聖光】透支獸人的生命潛能，施展劣質治愈術。
    總算結束掉了這場漫長的強化改造實驗。
    看著被鐵鎖鏈高高吊起的昏迷獸人，體表布滿針孔與血跡。全身浮腫了兩圈不止，皮下肌肉不斷蠕動、抽搐，隆起一顆顆不規則不對稱的葡萄狀顆粒。
    每一個毛孔，都散發出詭異的氣息，看上去慘兮兮的，根本不像什麽‘肉身強化改造者’，反而像是被輻射的畸變怪人。
    袁燭麵帶質疑：“這就結束了？”
    他怎麽沒有感受到獸人變強，反而覺得這隻獸人快要死了？
    聶隱：“需要休養一段時間，等待注射進肌肉中的【淬體液】與肌肉纖維徹底融合，並從被動攝入狀態，轉變為自發分泌出‘類淬體液’的生物激素，從而擴散全身，讓全身所有肌肉組織都完成‘變異’。這一過程，需要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它的健康狀態都不會太好，需要充足的食物與營養，幫助身體完成過度。”
    袁燭點頭表示理解，非常符合生物學：“不過，它看上去快死了。你們【蛙學派】的身體改造，風險都這麽高嗎？”
    “並非如此，主要是我急功近利了。標準的1期改造手術，至少每隔三天進行1次，分別為四肢與頭胸腹7次。根據手術者健康狀況、排異反應，持續3到5周不等。這隻獸人表現如此虛弱，是因為我將改造時長壓縮在3個小時以內。”
    袁燭：？？！
    “你說你把3周的改造，壓縮在3小時以內？”
    這下子，他看向虛脫昏迷獸人的眼神，充滿了敬佩。不再是懷疑‘改造手術’風險高，轉而開始質疑這隻獸人‘你怎麽還不死呢？’
    聶隱點頭：“是的，是你告訴我不用憐惜它，可以盡情施展。同時，我聽出了你對改造並獲得【極限戰士】的渴望與迫切。此外，獸人的身體素質遠超人類，承受力更強，不用太過顧慮。最後，它並非凡物，已提前接受一輪汙染強化，素質更強耐受力更高。”
    聽完聶隱有理有據的回應，袁燭也不知說什麽好，隻是圍著‘獸人’來回打轉，並通過【反律】來觀察這位老用戶。
    好消息，不考慮聶隱這邊的【反律條約】，他與獸人簽的【反律合同】內容更加模糊，控製力更強。
    他給聶隱提供的【陰影之力】屬於無副作用、半無償貢獻；目的是需要她能自由駕馭操縱【陰影之力】，來進行相關研究，為【反律.陰影】為【Boss模板】提供更多‘超凡知識、技術、專利’。
    但獸人的定位不同，袁燭是‘純買命’。隻要他單方麵，不斷對其進行投資，那麽獸人背負的‘恩情貸’就會自動累積，不允許拒絕這份‘善意’，直到徹底被債務壓垮，連隻能等價將‘靈魂’都拿出來還債。
    因此這波【極限戰士改造手術】，也被計入【反律恩情貸】中。相當於，袁燭斥重金請來【蛙學派】專家聶隱，對混血1號進行了【極限戰士（超凡體係）】的投資，賦予其無限升級的可能性，度入超凡大道！
    他本以為，這份‘恩情’將在【反律】中巨額的‘債務’，倒逼獸人進一步向自己妥協，甚至掌控生死。
    結果好消息是【恩情貸】增加了，壞消息增加的幅度很小，遠超他的想象。
    明明成功賦予混血獸人一門成熟的‘超凡路徑’，結果【反律】並未增加太大額度。他通過【反律主宰】的權柄，對這份‘契約’進行深層審視，接著發現了問題所在。
    強化提升幅度太弱，且‘超凡體係’非常虛幻縹緲不穩定，處於模棱兩可的虛無狀態。
    袁燭指著昏死的人形獸人肉塊，忽然問道：“【極限戰士】理當是【蛙神】的超凡體係，為何它體內的‘蛙係汙染’如此淡薄？它算是【極限戰士】麽？”
    聶隱點頭：“算。它已經跨入了【力量途徑】的門檻，但距離成為正式的【蛙神戰士】還有一段距離。首先，它需要度過虛弱期，保證自身肉體能夠分泌出‘類淬體液’成分，侵染所有肌肉。其次，需要大量食物攝入，補充營養，再通過學的訓練方式，就能不斷挖掘肉身（肌肉）潛力，不斷增長力量，提高身體素質。”
    “當肉身基礎潛力全部開發完畢後，將進行一個儀式，徹底激活【蛙神】的汙染，讓肌肉纖維獲得‘合並’的能力，至此【蛙係汙染】才會誕生。此前的準備與鍛煉，都是蓄力。而當全身所有肌肉都完成開發，並進行第1輪合並增殖後，將踏入【種】的階位，並在體內凝聚一顆【肌因種子】。”
    袁燭：“【肌因種子】又是什麽鬼？是不是【極限戰士】不斷成長突破下去，還能凝聚出更多的【肌因種子】，然後移植到其他普通戰士體內，就能一步登天，直接獲得【原體】的成長潛力與修行經驗？”
    他現在嚴重懷疑，【蛙神體係】是否在惡意模仿隔壁糞坑宇宙的阿斯塔特？
    聶隱搖頭：“一位【極限戰士】一生隻有一枚【肌因種子】，也可以稱為【蛙係汙染目錄】。”
    經對方答疑解惑，袁燭意識到自己想多了、想錯了。
    這個【蛙係汙染】比起已知的其他汙染體係來，屬於非常友善的類型。
    若從地球老家，阿美莉卡那邪惡的‘類固醇.九龍科技健身’的視角來看。
    【力量途徑】的0階萌新，需要輸入普通【淬體液（微量汙染）】刺激肌肉，完成汙染侵蝕。接著肌肉超水平發育，最終在【蛙神儀式】下，獲得肌纖維超凡合並能力。
    當徹底入階（【種】）的極限戰士，還想繼續成長下去，就必須再一次挖掘已經足夠強大的‘合成肌肉’的潛力，進行肌纖維的2合成。
    這時，普通的‘淬體液’已達不到效果，需要更強力的【藥劑（類固醇）】刺激，才能在已經滿級的狀態下，打破新的極限！
    這就好比，賽亞人突破到超賽，已經萬裏挑一難上加難。現在超賽突破超二，勉強能做到。但再往後的超三、超神、超藍……門檻指數級增加。
    放在正常時間線上，‘狼王袁燭’就淪為新的【龍藥】母體，分泌提供更強大的【龍藥】，幫助廣大‘極限戰士’打破更高的‘肌肉極限’。
    地球的九龍科技戰士，就講究均勻用藥，1分付出9分紮針，光吃不練，猛漲肌肉。九龍護身，立地成聖。
    而在牘靈星球，【汙染】橫行，魔藥體係空前發達，不同派係的【極限戰士】在修行過程中，會利用不同級別的‘魔藥’刺激自身，誕生出對應品質的‘蛙係汙染’，亦被稱作【肌因】。
    【肌因種子】類似【聖印】，可以收錄、融合各類‘魔藥’，源源不斷製造對應的‘蛙係汙染’。用來淬煉炮製肌肉，打破極限，變得更大更強。
    反倒是經過一輪輪合成的‘肌肉’本身，強大、堅不可摧、充滿力量的同時，屬於固定資產。
    一旦強化到2、2後，合成完畢的【肌肉】就始終保持這一狀態，日常隻需護養、補充養分即可。隻有遭到損毀時，【肌因種子】才會分泌新的‘蛙係汙染’進行修複與合成。
    如果【聖光體係】需要不斷燃燒靈魂，創造‘聖光汙染’進行揮霍，自身透支速度極快；那麽【力量途徑】則相反，隻有修行變強（肌肉合成）過程中，【肌因種子】會大量分泌高級汙染，淬煉肉身。
    當肉身（肌肉）強化完畢後，【肌因種子】便進入休眠狀態，隻負責日常維護（分泌少量肌因滋潤肌肉）。自身汙染度大幅減弱甚至暫停，隻需要進食、補充能量；然後像使用裝備一般揮霍肌肉進行物理戰鬥就行了。
    下一輪‘蛙係汙染’爆發，是【肌因種子】再度釋放肌因，修複裝備，恢複耐久度。
    …
    袁燭：“所以，它才處於‘肌肉發育’階段。之後肉身潛力兌換完畢，完成【蛙神祝福儀式】，肌肉開始2合成，才算正式成為‘蛙神戰士’。隻有全部肌肉合成一遍，才算【種】。”
    聶隱：“正確。”
    蛇蛇：“和【聖光】差不多啊。它現在就相當於被【聖光】過度照射，生命力大幅縮短，自身漸漸適應‘聖光汙染’，卻還沒有烙印【聖痕】。”
    搞清楚獸人此刻的狀態後，袁燭對聶隱說道：“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你已經順利通過麵試，接下來我會向你透露更多公司的機密，希望合作愉快。”
    說罷，他伸出右手，率先表示誠意。
    【反律】捕捉到對方心情開心雀躍之餘，又比較抗拒身體接觸，但還是強忍不適應，與袁燭輕輕搖了一下手，便觸電般快速抽回。
    嗯，好感度並未下降。
    “接下來，我說一下入職待遇。首先每月1萬的生活費，你隨意支配。其次，我會向你提供海量免費資源，並發布指定的‘實驗任務、科研任務’，有任務指標，需要按時完成。此外，一切與【陰影、聖光】以及指定任務有關的‘研究成果’，需要無條件上交。並根據我的投入成本，進行強製征收，或者付費購買，以及彼此共享。”
    “一個‘實驗成果’中，你個人獨有的‘專屬技術’占比越多，那麽你的話語權就越高。相反，實驗項目由我提出，研究方向由我指出，資源由我提供，你在我的指引下單方麵研究並出了成果。固然是你的才華，報酬也不會少，但最終的‘技術’不屬於你。不過分吧？”
    聶隱低著頭：“可以！”
    這待遇，可比她在【蛙學派】被無條件剝削強太多了。
    “在完成指定工作後，我會留給你足夠時間進行個人能力提升。比如你感興趣的【紋身術】，可以進一步完善，並且成果都屬於你。我甚至可以投資你的【呱皮錢包】，聯係其他企業（毛毛王奢侈品童裝），創辦你的個人品牌（兒童書包/真牛文具袋）。如果你對未來的【超凡體係】有所設想，我也能為你尋來相關‘超凡知識’，幫你圓夢。”
    背靠【諸神空間】，他能從【兌換列表】中找到幾乎所有超凡體係的殘缺資料，與修行資源。培養一個殺蛙妹綽綽有餘。
    聽到什麽創辦屬於自己的‘個人品牌’，從小被排擠霸淩的聶隱頓時心動了。她隻是社恐、自閉、戒備心強，其他方麵也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偏激小女孩。
    麵對袁燭那充滿自信的畫餅話術，她隻覺難以抗拒：“請發布接下來的指令。”
    “我這邊，還有四個混血獸人。希望你能放緩改造進度，對它們進行【力量途徑】的改造。不過這一回，不再是【陰影係.極限戰士】。我希望你能結合【聖光】，自創一種【聖光係.極限戰士】。”
    “據我所知，【蛙係汙染】的穩定性極高，並且支持‘次級汙染源’注入（附魔）。隻要【極限戰士】所承受的‘次級汙染’壓製在40%以下，便能保證【力量途徑】占據絕對主導地位。一切外來的‘次級汙染源’，皆可被視作‘糧資’被煉化、吸收。”
    正常的高級‘極限戰士’，往往主動利用各類高級汙染製造效果未知的‘魔藥’，吞服後刺激【肌因種子】衍生出不同的‘蛙係汙染’，才能頻繁刺激愈發穩固、堅不可摧的【肌肉】，產生新的異變，打破強度極限。
    當次級汙染突破40%後，則逐步淪為其他‘超凡體係’的【筋肉道兵、護法力士】。
    因此袁燭點名要對方開發一款基礎性【聖光.極限戰士】的要求並不過分。
    聶隱：“我將全力以赴！”
    她從業以來，累積就改造過眼前這一隻獸人，但不妨礙她對自己充滿信心。
    “另外，這隻獸人就交給你了。你來負責它的日常投喂、飼養、恢複，以及後續的康複、健身、修行……記得多多觀察，記錄數據。夥食費我掏。”
    聽到這個要求，聶隱頓時宕機自閉。讓她養蛙可以，但喂養照顧這麽大一個‘活獸人’，太為難她了！
    於是半精靈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雙手不斷扯動沾滿血跡的校服，耳朵顫抖起來，支支吾吾不敢拒絕，又不想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