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燭無視了畏畏縮縮，聚在倉庫角落偷偷加練的筋肉獸人們。
    他來到低著頭不主動與自己對視的妹子身邊，想要交流詢問一下對方近況，是否適應現在的生活。
    結果發現彼此隻是2.5日不見，原本達成的默契，便光速揮發殆盡。再見麵，已跌回陌生。他充滿善意的問好，換來的卻是對方猶猶豫豫自閉模樣。
    通過【反律】感知對方精神變化，還好，並不抗拒交流，反而有些躍躍欲試。但不敢主動開口。
    “媽呀，這是個什麽精分少女？太搞人心態了。”
    蛇蛇連忙開口：“這丫頭其實很好搞定，她的心理側寫我已經完成了。牢大您隻需記住，你越對她好，她的好感度越會降，會變警惕，敵視你；你若對她不好，她會記仇，憎恨你。不過，你在對她表露善意之後，若及時銜接輕度惡意打壓、強迫命令……她下降的好感度就會快速漲回來，回歸正常水平，並稍微提升那麽一點點。”
    “千萬不要小瞧這一絲絲的‘好感’，這可是永久性增加！所以，你隻需要反複CPU她，不斷拉扯打壓提升好感。日積月累，就能徹底PUA，成為您的舔狗！但切記，不能施加真正的惡意與傷害，那樣會永久性降低好感度，恒定仇恨值。直接從傲嬌舔狗，切換為臥薪嚐膽的複仇白眼狼。”
    袁燭麻了，自己招了個什麽精神病？學姐，退錢！
    蛇蛇吐槽道：“可不就是個精神病嘛，否則【蛙學派】又怎會遺漏這枚滄海遺珠？客觀講，她的知識儲備與實操能力，都算得上優秀。理應被各家公司爭奪買斷，而不是滯留在【蛙學派】淪為殺蛙妹。她就是因為性格嚴重缺陷，才被多輪淘汰、排斥、無視。”
    袁燭：“這麽算起來，就算真把好感加滿，用【反律】深度捆綁，讓她死心塌地跟著我混，並挖掘展現出一身才華。也變不了，她是個不穩定定時炸彈的本質？”
    蛇蛇對此並不在意：“或許吧。但這牘靈星球上，有幾個是心態健全之人？我反正覺得，您早晚要給她上【三相】牛馬buff進行壓榨。凡開三相者，人人皆是精神病，又何苦為難彼此呢？”
    袁燭想了想，感覺也對。
    這個世界很不對勁，哪怕所謂的‘正常人、普通人’在自然死亡之前，也會因為【偏移度】日積月累的暴增，最終變的性情大變不得善終。
    所以，潤寧的醫院裏好像沒有‘心理谘詢科’？別的公司不雇傭聶隱，並不完全因為‘心理缺陷’，更多是培養起來過於麻煩、成本太大，不劃算。
    像她這種從小就留下嚴重心理創傷之人，‘道心’反而格外堅定，不容易被【偏移度】提升而撼動。因為早已絕症，才不在乎些許慢性疾病。
    若培養得當，反而比普通牛馬更耐用。
    已經簽了【反律】，來不及後悔，隻能加大力度培養調教。麵對並不能言善辯的聶隱，袁燭隻能單方麵強行逼問，讓對方變的對答如流。
    …
    很快，他搞清楚自己離開的這幾天，五隻混血獸人全體完成了【力量途徑】的初級入門改造。
    這回，有過一次成功經驗的聶隱，對強化手術更加從容。
    她不再急功近利，折騰完一隻，再折磨第二隻。而是選擇錯峰改造，將一套手術切割成六步。
    當每隻獸人完成一步後，就丟到一旁默默回血適應。待剩餘三隻獸人，也完成這一步後，再回過頭來繼續第二步改造。
    於是聶隱始終滿狀態亢奮手術（折磨），盡情發泄心中累積的負麵破壞欲；而獸人們也有三倍時間調整狀態，好迎接更加激烈的手術改造。
    於是短短兩日，它們就順利完成強化，且不像1號當初那般，虛弱到多次瀕死。
    袁燭此時通過【反律】檢查它們的狀態，發現25號獸人雖然更健康，但【蛙係改造】挖掘出的潛力，卻均不如1號獸人強大。
    如果它們四個，是普通精英怪。那麽1號就是精英頭目，數據更強一籌。
    蛇蛇將【反律.A組】的數據，統統導入【大荒仙經】進行分析匯總，很快得出結論：
    1號的改造節奏過於急迫，在短短兩小時內，一口氣完成全套改造。肉身負荷突破極限，一度多輪瀕死，被袁燭強行奶回來。
    這種‘脫胎換骨’式的超頻汙染強化，自然額外挖掘出一部分超出它應有上限的‘潛力’。
    對於改造節奏更加安全的25號來說，沒有意外驚喜，這就是它們應有的正常水平。
    …
    搞清這些，袁燭將聶隱拉到身前。在蛙妹充滿敵意的注視下，他將這份數據報告通過【反律契約】的途徑，直接傳輸進對方腦中。
    這種從未有過的全新體驗，頓時蓋過小手被牽帶來的驚慌惱怒與不適。她整個人當場呆立，被迫閱讀突然鑽進腦中的‘實驗數據分析’。
    這種‘強製長知識、長腦子’的體驗，既令她震驚，又讓她被動中感到驚喜。此時，大量不曾注意過的實驗細節，與自身通過手術累積的主觀經驗，進行相互印證。
    忽略的細節與疏漏，許多半懂的知識，此刻得以補全、優化。這令她的經驗與認知，在飛快提升，比多做好幾場手術更有用。
    袁燭掃了眼潛力明顯不如1號的四個‘反律馬仔’，好奇詢問：“你認為，往後的【蛙係改造】，是否應該重啟1號的‘極限強化方案’，憑空壓榨出一部分不該存在的潛力，將性價比拉到極限？”
    聶隱領悟了老板的意思，接著搖頭：“不妥，死亡率太高，反而虧本。安全改造，才是它們應有的水平。成功率有保障，性價比更高。若想額外增強個體的潛力，建議提前植入【異化組織】，為肌肉擴容。”
    袁燭又問：“你這幾天，有沒有教導它們格鬥技術？你也知道，我對它們的安排是去打地下格鬥。”
    他在這群獸人身上，投入了太多。從現在開始，還要管吃管喝的長時間訓練、喂養，卻遲遲不能看到回頭錢。這讓他心有不滿。
    聶隱搖頭：“我不懂這些，但已將你提供的《武技繪本》交給它們自學。還有，它們剛完成手術，才休養不足1天，尚未恢複最佳狀態。可考慮在後續挖掘潛力、鍛煉提升實力時，安插格鬥教學。”
    袁燭嫌棄對方效率太低，迫不及待想安排它們去打幾場業餘賽。
    “它們的身體素質，本就遠超人類。又經過【力量改造】，已淩駕凡俗之上。即便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態，也不是凡人能夠碰瓷的。現在，安排它們去打業餘賽，根本就是碾壓，是養生局！既能為咱們賺錢，又能在格鬥中快速成長，累積經驗，適應全新的強悍軀體。完美！”
    於是他將聶隱甩在身後，通過【反律】命令5隻混血獸人來到他麵前。
    大老板決定親自教學，傳授它們幾手西海岸經典格鬥武技。傳道受業解惑之恩，袁老板的【恩情貸】還不完，根本還不完！
    等它們學會了花架子，就立刻送去打業餘賽，養生賺錢兩不誤。
    聶隱若有所思的跟在燭子身後，細細品味他的做法，接著微不可查的點頭。心中已然認可，暗覺這套操作很有道理。自己還是太善良、太稚嫩了。
    …
    倉庫中，袁燭命令五隻筋肉獸人排成一列，而他則開始一招一式演練起【紅港拳】。將這門逐漸派不上用場，但對克製人形生物依舊有效的經典武俠傳授下去。
    期待它們學會基礎套路後，在自己曾經奮鬥過的擂台上，通過反複實踐演練，來累積肉體記憶。將格鬥術融會貫通的同時，也領悟先進的‘演技’（打假賽經驗）。
    一旦篩選出一兩個極具天資悟性（演技精湛）的格鬥家，就能培養成‘假賽明星’去演劇本賺大錢。至於沒有靈性的，則送去‘黑暗格鬥界’挖掘【極限戰士】的潛力。
    結果他失算了，這群獸人竟超乎預料的蠢鈍？！
    他隻教了半個鍾，便徹底沒了耐心。袁燭發現，這些獸人雖然體魄更強勁了，但‘智力’似乎大幅下滑？
    隻會單純揮拳，憑借野蠻的本能進行互毆，打的倒很激烈，拳拳到肉沒有輕重，也挺有看頭。但破綻太多！麵對靈活敏捷的普通人，並不占優，反而暴露出要害，容易被暴擊KO。
    它們必須掌握一些格鬥套路！
    而當他開始傳授一些基礎武技時，這幫獸人的手腳就變得不協調。好不容易有模有樣的做出完整套路後，就立刻忘掉之前學習的招式。
    袁燭有些不解，喚來聶隱，詢問她：“它們的腦容量，怎麽變小了的樣子？”
    聶隱點頭：“的確有一點，但這是正常現象，這是力量改造後，殘留汙染帶來的副作用。適應之後，就會小幅回調。”
    任何體係，都有著無法抗拒的缺陷。修行者，隻能盡量從其他角度進行彌補與修複。比如自己擅長的【聖光】，始終無法避免燃燒自身的生命、精神、靈魂、壽元……隨著級別升高，點燃聖光的燃料將愈發珍貴，且不可逆轉。
    而避免的方式，就是拿別的‘生命’代替自身成為燃料。即便如此，也做不到完全替代，自身依舊要投入一部分。同時，還伴隨著劇烈【墮印】的風險。
    【蛙神】延伸出的【力量途徑】，代價則是‘腦袋’！
    聶隱指了指試驗台上，那個無頭剝皮纏滿怨靈詛咒的【蛙神銅像】：“看到了它的頭了嗎？”
    “也沒頭啊！”
    談到專業領域，聶隱從容點頭：“對。【蛙神】沒有頭顱和皮膚，因此接受【力量改造】時，即便全身肌肉都被【淬體液】侵蝕強化，包括頭部的肌肉。但【極限戰士】的頭顱，並不受【蛙神】的祝福。得到祝福的，僅僅是附著在修行者頭部的‘肌肉’。”
    袁燭：“所以，【極限戰士】的腦子，跟不上進化節奏？”
    聶隱：“可以這麽理解。【力量祝福（蛙係汙染）】並不會主動降智，讓你變傻。理論上，改造者始終維持著應有的智力水平。但隨著【極限戰士】開始健身強化，全身隨意肌主動分泌‘淬體液’，來刺激肌肉纖維強化，挖掘肉身潛力。但這些【蛙係汙染】，也會同步侵蝕大腦……”
    “於是就開始變傻了？”
    聶隱搖頭：“極限戰士的大腦並沒有變笨。隻是他們的身體不帶‘大腦’玩了。全身上下的所有器官、肌肉、骨骼、神經係統，都接納兼容適應了‘蛙係汙染’。即便不能被強化，也不受其侵蝕損害。唯獨大腦，被身體拋棄。”
    袁燭逐漸理解了為什麽【獸人力士】會變傻，全身上下都在‘蛙係汙染’的加持下被帶飛，唯獨大腦無動於衷，這不就相當於變向變笨？甚至，腦子扛不住‘蛙係汙染’，還會遭受損傷。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大家都進化了，卻不帶上腦子？”
    聶隱冷漠回應：“因為【蛙神】沒有頭！【極限戰士】的頭部肌肉獲得強化，也是肉身強化後產生的餘波，蔓延到了頭部，注入頭部肌肉後，便徹底停止，來不及穿透顱骨，進入大腦。”
    袁燭不服氣：“那【蛙神】也沒有皮膚啊！”
    “你怎知高階極限戰士，是否還在意皮膚的存在？”
    袁燭氣焰一弱：“這麽說，高階極限戰士，無頭無皮？”
    聶隱：“也不一定，但頭顱與皮膚已經不再是要害，有或無並不重要。一些極限戰士為了美觀，會注重皮膚的護養。至於【頭顱】與【智慧、智商】，也是可以保留的。【力量途徑】也分化出多個派係，其中就有注重【顱身一體】的。但基礎經典款，從不在乎‘頭顱’與‘皮膚’的有無。你聽說過【刑天】嗎？這就是【極限戰士】的一種‘神話形態’！”
    袁燭腦子很亂，牘靈版的‘地球魔改神話’實在沒眼看。
    【蛙學派】不在乎有無腦袋，隻在乎肌肉；隔壁【知識學派】玩的卻是‘頭’。
    甚至，他從周楚那裏聽說過，知識學派中，還有一個異端的【無頭學派】，也是徒有身軀不見腦袋。還擔心過夢溪悅誤入歧途，掉了腦袋。
    不過【無頭學派】跟蛙係的【無頭力士】完全是兩回事，隻是長得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