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獸性，那不是徹底暴走？
    化為真正的天地巨獸時能不能維持現有意識？能不能重新變回人形態？
    若有所思的江侯意念一動，頓時周圍彌漫的黑紅色魔氣轟的一聲坍塌，眨眼就消失在他體內。
    看著走過來的黑紅發青年，神宮霏玥臉上露出笑容：“恭喜學弟，神兵側也成功踏入七階了。”
    江侯微笑：“多虧學姐你的幫助，不然突破帶來的汙染就夠我頭疼一段時間了。”
    雖然鎮壓了那股複蘇的遠古意誌，但突破吸收大量地獄之力依然蘊含了強烈詛咒，也就是汙染。
    而就在江侯當時全力催動諸天地獄輪，磨滅汙染時，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讚歌出現。
    明明隻是聽不懂的歌聲，卻讓江侯體內的汙染消散了三成，包括耳邊吵雜的梵音佛唱也削弱了許多。
    並且在那些白色光輝持續削弱汙染下，江侯一口氣將體內魔刀的汙染全部磨滅，渾身輕鬆。
    “能幫到學弟就行。”
    “可惜，天使讚歌每個人隻有第一次有效果，不然不失為一個解決徹底汙染的辦法。”說到這裏神宮霏玥眼中閃過一抹疲憊。
    顯然施展天使讚歌對她的消耗也很大。
    這時神宮霏玥眼眸閃爍，有些好奇：“神兵和巨獸側雙七階，學弟你現在遇到八階也能硬撼幾招了吧。”
    神宮霏玥前麵也聽說了江侯在戰場上，正麵斬殺半步八階夢幻龍將白曉曼的消息。
    因此她感覺神兵側突破後，江侯應該能打破桎梏，巨獸形態極限爆發應該能觸摸八階，擁有八階之力。
    隻是她的猜測還是太保守了。
    江侯搖頭：“不能大意，我現在最多和普通八階過過招，那些強大如八階巔峰這種還是不能輕易招惹。”
    可惜，這次神兵側突破七階雖然對巨獸形態提升不小，但依然沒有達到‘融合’的質變。
    包括巨獸形態的神祇和天妖力量依然無法融合，無法發揮出多紀元力量融為一體的恐怖增幅。
    是因為我不是‘完全體’的原因？
    要不要找個機會試試，變成天地巨獸是什麽感覺，天地巨獸形態下體內所有紀元力量能不能融合？
    就在江侯沉吟時，神宮霏玥忽然問道：“學弟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江侯回過神：“我準備等會就坐來時的專機回去，阿布丹那邊還需要回去坐鎮幾天，等待談判結果。”
    “阿布丹那邊這麽快就要結束了嗎。”神宮霏玥有點驚訝，隨即點頭。
    “公事要緊，那我就不留學弟了，等後麵我的狀態穩定，事情忙完，再帶小柔去翼都找你們敘舊。”
    當然，前提是她還有機會。
    隻是江侯卻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看著眼前的六翼天使若有所思：“學姐，你的身體是不是出問題了？”
    “前麵我睜開眼時，在你身上隱隱看到了另一個‘人’。”
    “……學弟你能看到它。”神宮霏玥一愣。
    江侯輕聲道：“這次突破後，我的眼睛能看到世間一切妖魔鬼祟。”
    這次突破除了閻獄魔刀威力達到七階，江侯身體也在地獄之力灌入下吞噬無數惡鬼，成功凝聚閻魔真身。
    在屬性頁麵上閻魔真身隻有一個進度備注。
    但作為初期形態的閻魔大帝，在真身凝聚時就獲得了能看到一切冤魂厲鬼的地獄之眼被動。
    隻是這個世界沒有建立六道輪回，人死了就徹底死了，靈魂很快會消散無法形成鬼魂。
    同時這個冤魂厲鬼也指一切虛妄之物，比如前麵神宮霏玥身上那道一閃而過的身影。
    神宮霏玥微微沉默，隨即輕聲開口：“那道身影是凝聚天國投影時，同步誕生的信仰身影審判天使。”
    “我來戰場的目的是以‘救世審判天使’的形象散播信仰，借助戰場壓迫快速獲得大量的狂信徒。”
    “這樣才能獲得足夠的信仰之力，凝聚天國投影作為靈魂的‘護城河’，避免被古天使侵蝕。”
    “前麵計劃還很順利，來到戰場半個月我就積累了十幾萬狂信徒，數百萬淺信徒。”
    “充足的信仰之力下天國投影雛形很快成功凝聚，將身體侵蝕鎮壓。”
    “隻是阿卡林小姐沒有預料到，濃鬱的信仰之力在天國投影內凝聚了一尊名為審判天使的虛影。”
    “那道天使虛影在出現後就開始侵蝕我的靈魂，一點點融合，最後會徹底將我占據。”
    “並且因為誕生於天國投影，可以直接觸摸我的靈魂，因此無法抵擋，除非將凝聚的天國投影摧毀。”
    “……這麽嚴重。”江侯眉頭一皺。
    神宮霏玥需要天國投影壓製身體對靈魂的侵蝕，將其摧毀，那麽已經轉化為古天使的身體很快就會反向同化靈魂。
    而不摧毀天國投影，又無法阻止誕生於裏麵的審判天使虛影侵蝕。
    因此她不管前進還是後退都死路一條！
    “阿卡林小姐也沒有辦法？”江侯忍不住問道，這對姐妹太苦了，哪怕是他也忍不住生出惻隱之心。
    神宮霏玥搖頭：“沒有辦法。”
    “我的身體已經徹底轉化成了古天使，無法逆轉，信仰之力也不能斬斷，不然沒有信仰支撐天國投影也擋不住同化。”
    這時神宮霏玥溫和一笑：“學弟你不用擔心，在我意識抵抗下感覺還能撐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阿卡林小姐說她會想辦法，包括找古神研究院的一些頂級存在商議，說不定還有希望。”
    看著目光柔和中透著堅韌的神宮霏玥，江侯沉默，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顯然這隻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話。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神宮霏玥都還沒放棄，這很符合她的性格，不然她也無法帶著神宮霏柔支撐到現在。
    信仰，天使虛影……
    沉默中大腦一直在思考，回憶過去看過天罰內部無數關於磨滅汙染資料，各種建議的江侯忽然想到了什麽。
    “那學姐，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個方向？”
    “什麽？”神宮霏玥一頓。
    “既然審判天使投影誕生於信仰，那我們換個方向，以信仰改變那道虛影，讓它變成神宮霏玥，這樣就算它將你的靈魂侵蝕你依然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