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神！蘇銘眸光一凜，終於接觸到了。
    莫爾迪基安對死亡的頓悟，已經概念化。
    “天王，他沒有實體，隻是一個念頭。”
    “隻要這個念頭不滅，他就不會真正死亡。”
    這就難辦了，沒有實體，如何消滅念頭？
    生命的終結，念頭也會熄滅，問題是，莫爾迪基安連生命形態都沒有。
    不用蘇銘提醒，李靖早就看出來了。
    “用一個念頭支撐的肉體，怪不得這麽弱。”
    弱且無限。
    其實很恐怖，就算打不過，耗都能耗死你。
    “這場戰鬥，不隻是拚實力，還得動腦子啊。”李靖哈哈一笑，大手橫捏。
    以他為中心，瞬間衍生無盡神威之域。
    歸墟老人看出端倪：“唔，以神力自成一界，手握萬物生死，不錯。”
    “可惜差了點。”
    李靖締造的這個小世界，殘缺了太多法則。
    果然！
    莫爾迪基安剛席卷過來，就被玲瓏金光籠罩，瞬間又化去一具肉身。
    但下一秒，穢土轉生。
    “桀桀桀，你的做法是對的，可以快速殺死我，但你殺得完嗎？”
    莫爾迪基安可幻化兩種形態，無限形態和究極形態，無限是真無限。
    一旦化身究極形態，概念具象化，它會變得很強，卻也因此擁有生命。
    擁有被殺死的可能，死一次就真的無了。
    李靖卻笑了：“不急，本王就想看看，是你重生的快，還是我殺的快。”
    好猛啊！
    蘇銘看傻眼了，舊日支配者並不弱，但李靖的表現，完全刷新了他的認知。
    能夠開出領域就算了，還擁有神火法相。
    “大梵天王，托塔大法天尊，原來如此。”
    是啊，李靖要是不強，怎麽管得住哪吒。
    轟隆隆！
    又是一合之力，莫爾迪基安就死了上百回。
    “奇怪，它真的殺不死嗎？”太白金星也感到詫異，萬界歸一無可避免，那些潛在神係會逐一曝光。
    “讓老夫來，看看是怎麽個事。”淩霄寶殿外，一白發老者手擎紫藥，踏雲而來。
    眾仙見了，都得稽首示禮，紛紛稱道。
    “周公尊駕，有失遠迎啊。”就連太白金星，也得笑臉快步迎上去。
    火德星君反射弧比較慢，下一秒：woc！
    周公來了？
    沒錯，就是那個周公，周公解夢的周公。
    太白金星統執占星術，列七政四餘之首，但在推演道法上，也要自愧不如。
    不列仙班，不入神道，卻憑借一步步推演。
    硬是將一介凡人之身，推演成了長生不死。
    三界奇人，三界第一神算，周公旦！
    其實三界之外，還有許多不弱於大仙的奇人。
    譬如始皇嬴政，太公薑尚，諸葛臥龍，以及…
    儒聖孔夫子。
    周公挨個謙禮後，就丟出了幾個銅錢。
    嗡嗡嗡！
    恐怖天音亂象，天機隨之轉動，不隻是東方天機，諸天機密都在震顫。
    同時，星象全亂了。
    凡人大多以為算命乃坑蒙拐騙，無稽之談。
    但算命能算到這種程度，那也是相當炸裂的。
    “嗯，有了。”周公眉頭一皺，旋即施法。
    那光幕以莫爾迪基安的視角開始延伸……
    無窮宇宙，無，有，無，除了無還是無。
    無序，無目的。
    不可名狀……
    太震撼了，以至於隻能摳字眼去形容。
    “無……”
    “不可能啊，真的有生靈可以做到，不受時間空間限製嗎？”眾仙呢喃。
    不是刷新認知，因為這邊的聖人就可做到。
    怕隻怕那些都是聖人。
    千麵，黑山羊，萬物歸一，黃衣…
    還有一尊，一尊沉睡在宇宙之外的生靈。
    “不必太恐慌，那些生靈看似厲害，但永遠要認清一點，聖人乃無上之境。”
    一切妄圖淩駕於聖人之上的都是虛無的。
    周公雖是凡人，但的話還是值得信服的。
    畢竟同是凡人的哥哥伯邑考，最後不也成了四禦天尊之一的紫微大帝嗎？
    其實周公也驚了。
    這個神係這麽離譜，為何東方依舊能安然。
    “背後的東西雖道不明，但是眼下，老夫有一真言，可破了此法。”
    周公透過神譜，給李靖傳了一道密語。
    李靖心領神會，當即致意：“多謝周公提點。”
    言罷，將心一橫。
    這就有點狠了，李靖琢磨片刻，怕下不去手。
    旋即看了一眼昊天塔，這才下定決心。
    “唉，我兒哪吒都不怕，當老子怎會怕？”
    李靖很強，有大羅金仙之能，要是真刀真槍幹，他不怕什麽舊日支配者。
    但這些古怪神祇，隻要擁有一項絕對能力，就可以無視神力限製。
    李靖又一拳轟爆食屍鬼的腦袋，看它重生。
    才無奈一歎。
    “唉，為了你這妖物，這肉身不要也罷。”
    此言一出，蘇銘才心頭大驚：“天王！”
    “慎重啊！”
    蘇銘幫不上什麽忙，但他和周公一樣。
    都看到了下一幕……
    哢嚓！
    李靖祭起萬鈞神雷，混合掌心雷火，轟然擊向天靈蓋，那一瞬。
    仙光潰敗，金身破滅，衍生無邊神力。
    無盡功德，至上道行，盡歸一旦。
    “自殺？”
    歸墟老人看到了意外的一幕，就會很有興致。
    反觀莫爾迪基安，張狂大笑：“哈哈哈，被我殺死的神不計其數，但你是第一個，被我逼瘋的神祇。”
    以為這場戰鬥就這麽結束了，可下一秒。
    莫爾迪基安神經刺痛，仿佛被什麽鎖定。
    再然後……
    肉身“砰”的一聲炸開，顯出意念本體。
    “不！你不是死了嗎？為什麽能感知我的存在？”
    莫爾迪基安慌了，意念無影無形，卻被一股神秘力量抓住了尾巴。
    那也是一個意念。
    一個不滅的念頭。
    “這代價，太慘烈了，本王有些…後悔了。”
    李靖已失去真身，失去神火，唯留於世的，
    隻是一個念頭。
    周公傳給他的，就是身消道隕意誌不滅之法。
    此刻的神墓擂台，在蘇銘眼裏，什麽都沒有。
    但兩人的終焉之戰，才剛剛開始。
    “你太愚蠢了，想以這種方式殺死我。”
    “不可能！”
    “我是永恒之靈，而你，隻能存在一時。”
    莫爾迪基安與李靖，發動了意念之戰。
    但很快，就被李靖按在地上摩擦。
    “沒十足的把握，本王可不願冒險。”
    “伏誅吧，大蟲子。”
    盡管瀕臨死亡，莫爾迪基安還能笑出聲來。
    “可憐人，你還是太蠢了，我可以概念化，也可以具象化，但你能嗎？”
    說完。
    莫爾迪基安就從意念狀態，無限屍身歸一。
    化為了究極具象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