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鬆懈的心一下變得局促，“不！”
    “混蛋！你想做什麽，你跟他們一樣！”
    “沒兩樣！”
    哈斯塔黃衣碎裂，瘋狂抵抗那股洞天之力。
    竟發現比之混沌魔氣還要恐怖，因為那隻猴子不打算殺它，而這小子會。
    歇斯底裏的吼叫，讓這片天地都變得淒厲。
    蘇銘再次以自身為爐，哪怕是一絲黃色氣息都不願放過，盡收體內。
    連猴哥都看傻眼了，“才幾天不見，會煉丹了？”
    不隻是會，是很會。
    那恐怖的祭煉道法，如果不是礙於修為限製，恐怕能在兜率宮，老君座下討得一個扇火童子的職位當當。
    不是說蘇銘弱，實在是老君太恐怖了。
    那種表麵慈眉善目，背地裏的恐怖，
    怕是隻有在八卦爐裏用道火煉了四十九天才懂。
    不！不是四十九天。
    是四萬九千年，老君在裏麵施加了時間法則。
    但也是這種淬煉，讓猴哥煉成了火眼金睛。
    而所有人，也嚴重低估了火眼金睛的恐怖。
    “小孫，你悠著點，它體內有一股無色無相，完全理不清的法則之力，俺老孫控住它的時候，險被同化了。”
    有了猴哥的提醒，蘇銘也注意到了。
    他嗅到了三柱神的氣息，萬物歸一者。
    猶格索托斯在哈斯塔體內種下禍源。
    那股力量平時沒動靜，隻有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會觸發，萬物歸一。
    是帶著關聯的一切，一起化歸虛無。
    這樣哈斯塔必死無疑，蘇銘也會被帶走。
    “萬物歸一者，猶格索托斯，我們會見麵的。”
    蘇銘眸光閃過厲色，當然不會因此屈服。
    哈斯塔戲謔的笑聲隨之響起：“看見了吧，哈哈哈，想打我的主意，你打錯算盤了，我這具形體，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我早就……”
    哈斯塔越是說著，蘇銘越覺得它很可悲。
    世上最苦，莫過於從一開始命運就被掌控。
    到死一刻，非但沒得到解脫，還要被搶奪。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那些無以名狀者不一樣。”
    “也是因為你…”
    “不一樣！”
    蘇銘的話越來越像洗腦了，但這次不是。
    哈斯塔早已狂亂：“你已經贏了，還在假裝什麽，跟那些人赤裸裸的擺布相比，你偽裝的麵具更惡心。”
    萬物歸一法則因為悲憤，被哈斯塔無限放大。
    等到達一定限度，蘇銘會被無情吞沒。
    蘇銘卻目光堅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尊貴的哈斯塔大人。”
    盡管承受了無邊痛苦，但這就是真心話。
    “虛偽！”
    然而在蘇銘看來，克蘇魯神係雖然複雜，但也存在許多不難看懂的生靈。
    外神，古神，舊日支配者，各大種族之間，
    它們很難解讀，但相較而言，黃衣之主哈斯塔，很值得他去欣賞。
    盡管哈斯塔被冠以邪神之名，無數人因它的呼喚，黃印而發瘋自殺。
    但蘇銘認為，解讀後的哈斯塔並不恐怖。
    “小孫，你想收服它，哈哈哈，俺老孫明白了，你想建立自己的勢力，”
    “隻是俺老孫不明白，當著東方神係不招攬，你去選一些外來古怪神明？”
    以蘇銘的影響力，東方諸神絕對賣麵。
    但猴哥卻在蘇銘身上，嗅到了另外兩道外神的氣息，一共收了兩個了。
    算上這個哈斯塔，三個都是域外神明。
    蘇銘沒說話，隻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回應。
    猴哥還想說什麽，突然心頭一頓，明白了。
    這小子壓根就不是想組建什麽勢力。
    而是想建立新的神係！
    隨心鐵杆兵嗡嗡作響，與蘇銘身上的金箍棒呼應，產生某種聯係。
    猴哥手心一握：“若有請，你猴哥我……”
    “必至。”
    不需要說太多話，一句足矣，蘇銘自然會懂。
    “猴哥，吾之所得，會有您一席之地。”
    不隻是猴哥，楊戩，哪吒，老祖宗……
    蘇銘深吸口氣，感慨自己，太敢想了。
    “怎麽會…煉不化，你比洛基怨氣還深。”
    哈斯塔已與形體，被煉化成丹，卻無法落瓶。
    但很快，蘇銘就發現那不是怨氣，是執念。
    “你想見一個人？”
    那個聲音在抗爭，如果不能遂此心願，就是自我消亡，也不可能成全他。
    蘇銘這才意識到，黃衣，就是哈斯塔的正身。
    根據克蘇魯神話，哈斯塔最強大的力量本源，被封印在某十六行星的哈利湖裏，忍受漫長的孤寂和折磨。
    其實哈斯塔早就解脫了，但代價就是……
    虛弱，無盡的虛弱。
    他要見克蘇魯，可我到哪裏去找克蘇魯啊。
    蘇銘是把哈斯塔給煉了，但祛除不了執念的話，一會兒就會消散。
    可就在這時，偏居一隅的一掛神墓動了。
    “老朋友，聽說你在找我？”此言一出，天地降下哀鳴，萬物同殤。
    哈斯塔沉寂的意誌也隨之顫動起來。
    是它，那隻深海大章魚，我找了好久好久……
    阿撒托斯帶走了幾乎所有沉睡中的神，唯獨留下了這一掛，多麽熟悉的氣息啊，唯一不對的就是……
    弱！太弱了！
    哈斯塔擔心的事，終歸還是發生了。
    “你怎麽會…”
    哈斯塔以最後的意識，凝聚成了黃衣之身，那麵具也隨之掉落。
    錯愕之間，克蘇魯原本坦然的眼神裏，劃過一絲哀傷：“唉，它醒了。”
    “誰也無法逃脫它的影響，如你所見……”
    “它埋葬了整個神係。”
    克蘇魯沒啥好說的。
    當然，它與哈斯塔的關係，並非世人所見，不死不休的世仇。
    更像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兄弟，這才是正解。
    蘇銘在一旁看著，雖被真情感染。
    但他想的是…能不能把克蘇魯也收了。
    克蘇魯似乎感知到蘇銘的想法，當即傳達意識，讓他不要打這個主意。
    克蘇魯，整個神係以它命名，它的意義，非現在的蘇銘所能揣度。
    而且它的真身並不在這，被阿撒托斯帶走了。
    “你，照顧好我兄弟，否則我將以恐懼之名，籠罩你的一生。”克蘇魯說到，觸手隨空漂浮，每觸摸一寸虛空，就將裏麵的元素榨幹。
    隨之僅剩的一縷殘識，也化入那顆丹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