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照怒目圓睜，想上去阻止。
    最後還是算了。
    “看來，還是強求不得，本座倒也不急。”
    對於蘇銘這個選擇，天照不是很滿意。
    旋即凝望深空一眼，就消失在茫茫天域中。
    同時聖城中心，爆發一道驚天巨吼。
    “何至於此！”
    也是一瞬間，蘇銘的氣息完全捕捉不到了。
    出現這種情況，要麽離開了這個世界。
    要麽死了。
    “憤怒？”
    “嗯哼。”
    “一切不正麵的情緒，都將被溫柔替代，很抱歉，我需要向你動手了。”
    提亞馬特背負虛光，是投射一條六翼巨龍。
    “沒想到，此生還能親眼看到聖人出手。”
    底下眾神虔誠不已。
    技能不需要多華麗，知道是聖人手筆就夠了。
    但嬴政現在，一心隻想離開，追尋蘇銘。
    “封天！”
    其實天早就沒了，但提亞馬特在，那就是天。
    具現的古巴比倫文明壓得嬴政喘不過氣。
    可那一劍仍舊劈出。
    “不自量力，你是不是以為，這是一場輕鬆的戰鬥？”提亞馬特笑道。
    她因安努隕落而生，但卻沒太放心上。
    作為創造與新生的至高神明，無上聖境強者。
    提亞馬特跟其他聖人一樣，都很漠視生命。
    “多麽美妙的變數啊，如今卻消失殆盡。”
    “所以留你不得了。”
    聖人做事，注重因果，如果因果顯示嬴政命不該絕，那她絕不動手。
    夜幕之下，隻有兩盞明光，一大一小。
    原初之光，由嬴政所化祖龍法相點亮。
    但提亞馬特的聖人光韻比之燦烈百倍。
    “聖人爾，朕心頑固，當一往無前。”
    就算十個聖人擋在前麵，說去，那便去。
    祖龍神威乍現，於夾縫中討得一絲聖光。
    十朵金蓮襯托，終是一隻腳邁入聖門。
    在半聖之上。
    這個狀態下的嬴政無疑是最強的。
    遙遙域外，一雙眼睛凝望，是那位祖龍點化著，萬世師表，孔聖。
    “去也不去，變數都已消沉。”夫子歎息。
    顏回問：“所以，老師可願給小師弟搭把手？”
    “不了。”
    夫子搖搖頭。
    從六卷經書，到孔聖戒尺，儒門上下，都已將蘇銘當成同門師弟。
    對此，顏回也沒說啥。
    夫子不去，自是有他的道理，要苟嘛～
    懂，都懂。
    隻是這次，小師弟怕是真的要難受了。
    顏回一歎。
    夫子卻將目光投向他：“淵啊，我儒門孤寡，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邁出那一步，證個聖人玩玩？”
    “啊？”顏回悻悻一笑：“快了，快了。”
    作為儒家複聖，隻要他願意，隨時能進。
    但還不是時候。
    不隻是儒家這邊，諸天各係都在盯著。
    “一個人間帝王，就將他們攪的天翻地覆，真是越來越不長進了。”
    敢說這話的，必定是神係壟斷者。
    果然，正是曾在軒轅黃帝手上吃癟的聖人。
    拉。
    “約定俗成的沉默已結束，我們也該露麵了。”
    未知神域潛藏的聖跡應聲而起，撞入界海之中。
    聖人之間，並沒有想象中的高深孤傲。
    互相是可以對話的。
    “記得防著那個手托菩提樹的老頭，他很強。”
    對話層麵，那老者隻說一句：動誰都可以，但不能動那隻猴子。
    “他是我最愛的徒弟。”
    起初諸聖是不屑一顧，直到那恐怖雙聖格出現。
    “其實還挺有趣，一場由命運主持的遊戲，企圖將諸天整合，卻將萬神的命運押注在一個小子身上。”
    他扛不住了。
    又是一尊聖人，聖光遮麵，看不清真容。
    一邊說著，一邊饒有興致的盯著古巴比倫。
    “東方還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你們猜會是誰？”
    一道金陽，一抹紫光，各種迥異的力量交錯。
    轟然！隔著不同位麵，撞入同一掛星河。
    因為時局轉變太大，就是大洪荒也有所感召。
    “開始了，變數已定，真正血與亂的時代降臨…”
    東方，九柱神全部激蕩，他們久負盛名。
    卻沒一個真正入聖的。
    東皇太一手握東皇鍾，以他神姿，早該入聖。
    奈何不是先天之靈，又無壟斷之機。
    那一步終是沒邁出去。
    帝俊也沉凝道：“共識沒有錯，聖跡解封了。”
    諸聖壓迫萬界，瘋狂抬升聖境，讓人觸之不及。
    所以這次對話的結果，是解封聖人果位。
    但這一切，需要一個人來殉葬，又或者說他不是人，但隻有他能開啟。
    不隻是東方，西方天堂，卡俄斯，朱庇特等差一線入聖者，也陷入癡狂。
    “緊繃了這麽久，一直在維持這尷尬的分寸感。”
    “命運不允，誰都無法將他殺身成仁。”
    隻是眾神不解，早不早晚不晚，偏偏是這一刻。
    “燭九陰，這個擂台並非無解，想辦法脫身。”
    帝俊的話音很沉重，他的意思，是不要殺桓因，不然又平添一分因果。
    欠的太多，蘇銘必死無疑不說，嬴政也活不了。
    但天堂那邊，各方心懷鬼胎，希望桓因死。
    這樣的話，氣運之子償還的將會更多。
    “你的無敵領域，持續不了多久了。”
    燭九陰冷哼道。
    桓因知道自己麵臨的處境，無敵是真無敵。
    但相隔太遠，他也奈何不了那條燭龍。
    等時間一過，才是真正定奪生死的一刻。
    “你想如何？”
    燭九陰淡淡道：“不謀而合，打破規則。”
    “衝出去。”
    這時候的女武神，儼然成了個擺設。
    “怎麽回事？他們好像罷戰了，這是要……”
    眾人無法理解，剛才還是生死戰呢。
    雙神合力，朝一個方向轟去，想開出一個契口。
    擂台幾乎被掀飛，卻遭到外力格擋。
    開不了。
    “怎會如此？”燭九陰驚愕不已，反倒是桓因一臉凝重，進而狂笑不止。
    “啊哈哈哈，好，好啊，自家人堵我門，”
    “本座算盡一切，竟將這一步算漏了。”
    是天堂，天堂不開路，他是回不去的。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拿他助推一波因果。
    越是這樣，桓因越是坦然，再次看向燭九陰的時候，眼神變得柔和。
    “神友，這層因果，你還是別碰了。”
    “反正都是死，就讓他來接管吧。”
    話音落下，桓因合十雙手，呈坐化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