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得毫無懸念，阿普蘇隻認真一拳，就將他的靈魂轟得七零八落。
    那斷了半截的孔聖戒尺，是宗聖曾子。
    憑借不完整的位格，為他抗下了形神俱滅的一擊，才得以保存完整肉身。
    “什麽都沒了……”
    神識在虛無與空洞間飄蕩，他背負了太多人的信念，想要開創一個神係。
    現在看來。
    “可笑，太可笑了，一個聖人罷了，就讓我卑弱得連螻蟻都不如。”
    “連老祖宗也……”
    蘇銘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他深知。
    那日神話擂台，老祖宗傳位於他，授華夏龍氣。
    方才璀璨中的激蕩，複蘇的華夏神龍最終湮滅。
    老祖宗估計已經，比他早走了一步。
    “蘇銘，隨後就來。”
    阿普蘇已跳出美索不達米亞神域，來到界海深淵，大概懸停了十秒。
    確認沒人阻止他時，才仰頭看向上空。
    那是人，神，乃至聖人都不可能到達的地方。
    “我知道，一般的方式，無法將你徹底抹殺。”
    太多太多次了。
    阿普蘇看到的不隻是眼前的蘇銘。
    命運齒輪，永恒不止，蘇銘死過很多回了，包括重生神話擂台這次。
    “哼，一群固步自封的家夥，你們不敢做的事，我來做。”阿普蘇還在躊躇，前麵是被怒火充斥。
    但真正要走出那一步，還是會有所顧忌。
    “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不需要輪回。”
    “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因為你，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死循環，一切止步不前。”
    阿普蘇受夠這種形式了，卻沒人破這個局。
    “大清算算什麽，那些卑微的螻蟻，從初生那刻，就注定會走到終點。”
    阿普蘇的話，是在對蘇銘一個人講。
    盡管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但阿普蘇知道。
    蘇銘沒那麽容易死。
    接著，阿普蘇對著深空發出一聲巨吼。
    “別藏了，我已經做了牽頭人，你們想置身之外，根本不可能。”
    隆隆天音震懾星域，傳到諸天萬界。
    那些聖人，確認了一遍又一遍，變數沒了。
    轟轟轟！
    一道道原初之光噴湧，像在響應什麽。
    諸天各個角落，都有悸動，好似這一刻，諸天萬界才是真正交匯。
    “啊！被定住了，我的身體，不受控製……”
    諸天太大，無盡位麵，多重時空，都受到了影響，人族，妖族，異類，不可名狀，什麽都出來了。
    萬族生靈，交匯的終點都是神祇。
    再往前一步，入聖。
    可這諸天入聖者，掰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曾被玉帝驅逐，遠走莽荒星域的阿撒托斯，受到感召，先是一頓歎息。
    “該來的總還是來了，可惜那種事，我做不來。”
    懸停在他麵前的接引口，被他一巴掌拍滅。
    帶著整個克蘇魯神係，繼續出走。
    另一掛星河，伸出一隻晴天巨手。
    “是時候表個態了，我族願承擔一部分。”
    延伸至億萬裏天域，太陽城赫裏奧波裏斯。
    古埃唯一的聖人，協同座下九柱神。
    敞開聖獄大門，布下通天聖法，迎接命運一角。
    拉美西嘶死死地盯著這一幕，等了太久，沒想到蘇銘命這麽硬。
    要聖人親手，才能將他真正殺死。
    “早就說他不是人。”說是什麽，命運？
    此刻最興奮的莫過於基嘟教堂中，偷藏聖身的上帝，耶和華。
    來回奔走最多的人，就是他，變態這種事。
    當仁不讓！
    “阿普蘇，推動萬界生生不息，你功勞最大。”
    旋即從天幕中，顯化了上帝法相，繼續道。
    “這是一個亙古絕今的嚐試，但我相信，諸天意誌達成共識，突然想起一位東方朋友說的一句話。”
    “道法自然。”
    耶和華不愧是上帝，聖人擁有無上偉力，更擁有超脫生靈的智慧。
    道法自然？這家夥，是要將東方聖人拉下水。
    緊接著，許久不露麵的安啦，也從天譴走出。
    “我願傾盡神係，讓命運永世無法翻身。”
    消失的諸聖，終於不再隱藏，紛紛顯化。
    太炸裂了！
    “他們究竟想做什麽，一個召喚師，值得如此大動幹戈嗎？還有……”
    “為什麽張口閉口，都離不開命運二字。”
    是一個人的命運，還是諸聖，亦是所有人？
    世間萬物。
    底下眾人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將一個召喚師上升到那種程度，已不是一個人能達到的高度了。”
    蘇銘不是人，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他不是人的話，姑且算是某些規則的集合，一些抽象的事物。”
    “但我想說的是，為啥要降生到龍國？”
    從始至終，蘇銘代表的，心向的隻有東方。
    這時候龍國人發聲：“有沒有一種可能，蘇神不是隨機選擇，而是東方神係，是諸天神係的發源？”
    命運所化蘇銘，擇源頭而降生，非常合理。
    “誒誒誒，吹的有些過了，命運又怎樣？”
    “你看看他，就跟條死魚一樣，怎麽翻身。”
    滅世進程被打斷，西方人又可以侃侃而談了。
    天之極盡，擁有聖人坐鎮的神係，紛紛撞入那最中心無極之地。
    人雖然來了，卻用聖法裹住自身。
    一點也不想沾染。
    “到齊的沒到齊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阿普蘇不想再等了，一旦做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他也不清楚。
    總之，東方聖人，是一個也沒露麵。
    三清一直未出，負責對話的隻有一個。
    此刻，鴻蒙深處，還有一處太初淨土。
    聖韻環繞，珠光寶氣，纏了一圈又一圈。
    露過麵的都在。
    猴哥的師父，須菩提，拜把子的鎮元大仙，人文初祖軒轅黃帝，還有……
    嚐百草，神農！
    “唉，看不下去了，可苦了這孩子啊。”
    菩提老祖搖頭歎息，像心疼猴哥那般。
    鎮元大仙更是怒不可遏：“入聖以來，貧道心境從未有如此波動。”
    “非要拿捏這尷尬的平衡，若不是為了……”
    下半句話自動打碼，所有人都聽不見。
    不隻是鎮元大仙，與蘇銘素未謀麵的神農，也表現得極為不爽。
    “賭局已開，如果這樣都無法迎回那位……”
    “那時再戰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