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嘴中還在念叨什麽，大概半分鍾後。
    整個儀式才徹底完成。
    “恭喜你啊，成了這後天之中，第一個成聖者。”
    屈原是發自內心的替東皇太一高興。
    東方神係，有太多像他這個境界的人了。
    要麽能過而不入，像儒家複聖顏回。
    要麽就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不弱於聖人。
    但終歸不是真的。
    東皇太一，此刻是真正邁出了那一步。
    “元宵節成聖，何不如以後的元宵節，就用來祭祀東皇太一，這個提議怎樣？”
    龍國人欣喜若狂，不過是後知後覺罷了。
    元宵節本就是祭祀太一神，不過是楚地湮滅在曆史長河後被人們淡忘。
    一譜楚辭，道不盡那個絢爛的楚地文明。
    遙想當年，屈原也曾是楚國人啊。
    拉眼神陰鶩，成聖儀式已完成，屈原還不走。
    他是打算入局了。
    “幹脆別走了，你與他淵源太深，那就都留下來吧。”聖人拉撕開天幕。
    將屈原籠絡在萬法之下，準備將其截殺。
    “拉是瘋了嗎？成聖的東皇太一，絕不比他弱。”
    “一個都頂不住了，還想一打二。”
    小天竺，小鷹醬，雖然不信奉古埃聖人。
    但同為西方陣營，還是不希望拉落敗。
    然而，雙方的還沒有大動幹戈的打算。
    東皇太一入聖後是變強了，但還不夠。
    想要斬殺聖人何其之難，他想了一萬種方法。
    但所有方法，隻靠他一人是不可行的。
    “放心吧，我的神，屈原願為您赴湯蹈火。”
    屈原的笑中，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滄桑。
    當年他心係天下，卻無力做任何事情。
    如今，上升到神明層次，是可以做些什麽了。
    “這一戰，隻是死一位聖人怎麽夠。”
    “別等了，出來吧。”
    屈原提筆，將一筆墨汁甩向虛無深處。
    瞬間蕩起聖光。
    其實，屈原所處的年代還沒有紙，之後造紙術出來了，將文明徹底斷層。
    此後的這些年，屈原所作詩詞歌賦不計其數。
    可惜都不外傳。
    傳又有什麽用？自從汨羅江之殤後，世人都以為他死了，那就當是死了吧。
    聖光湧動處，跳出一扇通天之門。
    諸神想要窺探，全都在一瞬失去了意識。
    “我很意外，一個沒有聖格的人，怎麽發現我的存在？”一個大到無邊的黑色球體，從門中緩緩滾了出來。
    等待一分為二，像是給人呈現了開天壯舉。
    伴隨著原始之丘的生成，一條黑蟲從土裏爬出。
    眾人見了並不覺得稀奇，因為古埃有太多動物神了，隻是這條蟲……
    貌似比拉的兄弟，蛇神阿佩普還要強。
    眾人還在詫異，蟲神剛一出生，就一口吞掉太陽，連一旁的拉也無奈。
    “阿圖姆，這是我最後的太陽了，你不要太過分。”
    拉明顯有些生氣。
    但對待這位蟲神，他放下了一貫的高高在上。
    哪怕是麵對胡夫時，拉都是傲慢的。
    古埃還有很多小神，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麽？這條蟲，是偉大的舊日祖神阿圖姆？”
    這個名字，太如雷貫耳了，是比聖人拉還早，唯一確認成聖的神。
    古埃眾神都以為，是拉殺死了阿圖姆，取而代之，成為新的太陽之神。
    沒想到啊！
    阿圖姆還活著，並且本體是一條蟲。
    “蟲怎麽了，我敢保證，這條蟲並不比東方祖龍差。”古埃眾神叫囂道。
    看到阿圖姆，拉殺心漸起，一個人，他沒有把握殺死東皇太一。
    但再加一個聖人，就算東皇成聖，也照殺不誤。
    “好大的手筆，你們二聖臨天，就不怕我東方聖人入局？”東皇太一冷冷道。
    聖人拉明顯是忌憚的，但還是鎮定自若。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與我，本就是一體。”
    古埃神係曾經曆過一次整合，舊時代的阿圖姆，已經厭倦了壟斷。
    為此放權給拉，在漫長的歲月裏，二者進行了融合，卻又分體而立。
    “我們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拉·阿圖姆。”
    耿直的東方人立馬被無語住了。
    “不是，兩個名字連在一起，就好聽了？”
    當然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兩個不同的聖人，盡管合體，那也是1+1=2，或者大於二。
    “屈原，你出去吧，這裏是非太多。”
    “怕是顧不上你。”
    太多年沒見了，東皇太一不確定屈原什麽實力。
    但很肯定，沒入聖。
    “正好，聖人境界對我來說，枉然無形。”
    “他們鑽了空子，想以多欺少，我屈原……”
    “偏想來湊一腳。”
    屈原一臉平靜的道，怎麽看都像個文人。
    話說的凶，卻沒啥魄力，連東方人都有點虛。
    “不公平，兩個聖人，打一聖一人。”
    而且東皇太一才剛入聖，這怎麽玩？
    然而眾人沒注意的是，屈原雖麵對聖人拉。
    但至始至終，注意力都沒離開過命運之杖。
    旋即對東皇太一傳音道：西方是不可能把命運放走的，想要帶它離開，你一個人怕是完成不了。
    我們楚地付出了太多代價，不容任何失算。
    東皇太一自然明白，但這很可能……
    搭上屈原的性命。
    “你……”
    屈原急忙道：“別你你的了，隨便挑一個。”
    “我挑個弱的。”
    然後就將蟲聖阿圖姆，一把拉入汨羅江中。
    阿圖姆深感意外：不是，你一個凡人……
    這麽勇的嗎？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成為我醒來的第一頓吧。”
    “雖然很可惜，我的第一頓飯不是以聖人為食。”
    世人知道阿圖姆很狂，沒成想狂到這等地步。
    聖人的攻擊手段，哪怕隻是隨手一握，都能抓滅一個沒有聖人坐鎮的神係。
    “嗯哼，擋住了？”阿圖姆略感詫異。
    “你們東方的神真奇怪，不具備聖格，卻總能以各種方式媲美聖人。”
    阿圖姆用手舀起一瓢水花，笑道：“你的力量，主要來自於這條河吧。”
    很幽怨的力量，讓阿圖姆無所適從。
    就要一指斷流。
    卻聽得屈原一句：“舟來！”江麵驚現無數龍州，化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