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的仙鍾震懾一方，而與之對立的另一個方向，一口同款大鍾浮現。
    但不同的是，那口大鍾通體漆黑。
    直到一個凶麵獠牙的黑影出現，大鍾才被托起。
    “沉睡了那麽久，終於把你給熬死了嗎？”
    “阿胡拉！”
    這道聲音冰冷至極，誰也無法擺脫。
    “好冷，我就說，怎麽可能隻有善神沒有惡神。”
    善神全軍覆沒，終於滋長了惡神的誕生。
    盡管頭頂被邪惡籠罩，小伊啷卻耳目清明。
    “惡神，也是神啊。”
    相對於至高善神阿胡拉的不作為，惡神就算再怎麽邪惡，總歸是出現了。
    “最偉大的至高惡神，隻有一個真名。”
    “安格拉·曼紐！”
    小伊啷的信仰中，是不信奉惡神的。
    但眼下他們沒得選擇，隻能奉獻信仰。
    “偉大的安格拉曼紐大人，作為您的子民，我們犯了深重的罪惡。”
    “從今日起，您將成為我們唯一的信仰。”
    小伊啷徹底魔怔，竟公然以惡神為尊。
    小鷹醬：“這群伊啷人黑化了，離他們遠點。”
    無論是什麽時代，邪惡都會被人唾棄。
    別說是讓人，就連曼紐本人也覺得可笑。
    他饒有興致的掃視這個世界，呼吸新鮮空氣。
    “阿胡拉，看看，這就是你，在極致善意調教下的人類？到頭來，還不是要奉我為主，哈哈哈哈。”
    “阿胡拉·瑪茲達，這場戰鬥，終是你輸了。”
    曼紐很享受這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和阿胡拉一樣，善之所存，惡之不滅。
    他是不死的，盡管被阿胡拉鎮壓了幾千年，但曼紐始始終堅信，終有一天他會重見天日，果然等到了。
    對此，蘇銘略感好奇：“至高惡神？你不是被阿胡拉滅殺了嗎？”
    越想越不對勁，這才意識到，又被阿胡拉耍了。
    雖說將神係轉讓給他了，卻也給他留下了個爛攤子，這貨看起來不弱啊。
    對麵的至高惡神安格拉曼紐也來了興致。
    “小子，就憑阿胡拉，也想殺我？嗬嗬。”
    “我乃惡之本源，無論他變得多強大，也不可能將我徹底殺死，除非…”
    “他先把自己殺了。”
    阿胡拉的確沒撒謊，長達九千年，上萬年，
    阿胡拉不知殺了他多少次，可結果呢？
    還不是好好的。
    蘇銘有點累了，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我殺光了所有善神，看到你竟感到分外親切。”
    畢竟善的對立麵是惡，殺了那麽多善神，自身早就被歸為惡神一列。
    尤其是，蘇銘此刻竟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更像是被耍了？
    善，惡，本就是獨立在生命體之外。
    隻要這世間尚存一點善惡欲，就會迎來神臨。
    簡單來說，善神和惡神是殺不完的，鬼知道幾千年後又一個輪回，那些被他殺死的善神會不會再次複活。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與阿胡拉之間有什麽交易。”
    “但我想說的是，你的大鍾真好看。”
    曼紐一邊說著，一邊變換身形，為了讓惡的形象顯得很符合主流審美。
    他一直想有件趁手的神器，有想過大寶劍，大刀，現在看來……
    大鍾更霸氣。
    蘇銘不禁覺得，這個至高惡神還蠻有品味。
    看見兩人這麽心平氣和，底下人不理解了。
    “搞什麽飛機啊，打善神的時候一拳一個。”
    “麵對這些該死的惡神，反倒是客氣起來了。”
    “龍國召喚師終於不裝了嗎？他骨子裏的惡，被至高惡神曝光出來了。”
    眾人以為，蘇銘很可能要與惡神為伍。
    結果下一秒，那邊畫風突變，突然針鋒相對。
    曼紐率先發難，將最後一重天無限放大。
    “小子，這個神係，從來都不是阿胡拉一個人說了算，他隻能代表善神陣營，而我，是惡中唯一真神。”
    曼紐終於端正逼格，同時想表達一點。
    阿胡拉可以是第一守護日，他也可以是。
    “善惡，隻在一念之間，可終究邪不壓正。”
    “難怪你不如他。”
    雖然蘇銘很反感阿胡拉，但這就是事實。
    波嘶神係傾盡所有，才推出一尊聖人。
    哪怕是至高惡神的曼紐也要屈人之下。
    “看來，這一戰在所難免了？實話告訴你。”
    “我們雖以惡為名，但我真不喜歡打打殺殺。”
    曼紐一直在審視蘇銘，還打算交個朋友。
    但阿胡拉已將神係打包送人，包括他，以及他背後的所有惡之本源。
    這就無法容忍了。
    在曼紐身後，蘇銘沒有看到其它惡神。
    印象中，惡神陣營除了曼紐外，還有許多大佬。
    諸如旱魔aosh，龍魔阿日達哈克……
    “詐魔德魯格，瘟魔阿斯托維達特，欲魔，睡魔…不用找了，都被我吃了。”
    曼紐舔了舔嘴唇，他已壟斷惡之本源。
    可不像阿胡拉那般，想壟斷又諸多顧忌。
    虛偽。
    蘇銘點了點頭，並不覺得意外：“如此一來，倒省得一個個收拾了。”
    兩人隔空對峙，從開始的散漫到劍拔弩張。
    蘇銘測算了下，收拾了善神，再收拾惡神，就可以徹底掌控此界了吧？
    阿胡拉也不是傻子，有用的資源都帶走了。
    留下的隻是一個神係空殼，但別忘了，有種東西怎麽也帶不走。
    那就是界力本源。
    蘇銘在打界力本源的主意，曼紐何嚐不是。
    隻是在他的假想敵中，除了蘇銘外，還有一位。
    要知道，波嘶神係除了善惡外陣營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構成主體。
    甚至可以說，沒有他的話，善惡將不複存在。
    “轟！”
    沒有任何預兆，兩口大鍾轟然撞在一起。
    曼紐的笑聲也隨之襲來：“哈哈哈，影子？”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隻是沒想到，你的成分比我還要抽象。”
    善惡本就夠抽象了，沒想到這小子更抽象。
    尤其是這小子滅殺了29個守護日，竟還沒死。
    一拳轟開蘇銘後，曼紐無限放大世間的惡。
    這場戰鬥對蘇銘而言，本身就是個矛盾體。
    “殺了我，三十日盡滅，你也會死。”
    “那麽這場戰鬥結局，隻能是以你的死亡落幕。”
    曼紐一邊講述事實，一邊入侵蘇銘的心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