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什麽防，其實我知道你的來曆。”
    “我等你，很久了。”
    界靈說完這句話後，獻祭了這個世界的所有。
    包括自己也都獻祭了。
    關於這一幕，不對外開放，底下人看不見。
    沒人知道這關鍵時刻，蘇銘去了哪裏。
    隻知道，儒界的全息投影一直沒關。
    “沒關，就是有戲。”
    “還沒結束，我有種強烈預感，會有反轉。”
    作為一個合格的看客，能夠精準預判劇情走向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有反轉的話。”
    “是扶蘇沒死，還是胡亥沒死，還是伊瑪沒死，”
    “亦或是都沒死。”
    伊瑪短暫入聖，孤注一擲做的一切，不可能就此落幕，他一定還活著。
    “聖人體驗時間到了，也不過是跌境而已。”
    小伊啷還在掙紮，死死地盯著那些神廟。
    “神息還在，我們的大祭司還能溝通到神係，也就意味著伊瑪大人沒死。”
    但不知為何，那股氣息卻悄然發生變化。
    可憐的小伊啷還不知道，他們的神係確實還在，隻是正在易主罷了。
    另一邊，孔聖一直坐鎮那方天幕。
    其他人都走了也沒關係，但他不能走。
    隻見孔聖眉頭微挑，天命如此，要讓儒界來承載這曆史性的一刻。
    不在這鎮著的話，儒界怕是要毀於一旦。
    沉寂了半晌過後，孔聖這才徐徐開口。
    “恭喜你，成功了。”
    一句話，點亮了全世界所有人的目光。
    大家不明白，孔聖這是在跟誰對話？
    下一秒，孔聖剛才坐著的地方，悄然綻放一朵金花，溢散無邊金霞。
    瞬間，法則紊亂，被那金霞染成了金色。
    又是這種恢宏畫麵，上一個是伊瑪，上上個是大聖，上上上個…
    “聖人契機，又出現了，這會是誰？”
    大家都認為是伊瑪，但氣息對不上。
    而且伊瑪的聖格是氪命氪來的，早到期了。
    隨後眾人猜測是扶蘇，可一想到那身子骨……
    怕不是他。
    “轟！”
    金花綻放，露出一修長身姿，隻一眼，體形就對上了，還真是扶蘇。
    小伊啷立馬不淡定了，“不！不可能……”
    明明是伊瑪大人以絕對優勢殺死了扶蘇，怎麽反過來，助他入聖了？
    然而等金光落定，天象恢複平靜之後。
    眾人才發現，扶蘇的情況和伊瑪完全相似。
    天幕中倒流的霞光，可不正是扶蘇的生命線嗎？
    一刻鍾！
    “伊瑪大人成全了扶蘇，將傳承傳下來了。”
    但同樣的，一刻鍾的時長，也被傳承下來了。
    天幕盡頭，扶蘇新奇的看著這副身體。
    一直孱弱的他，感到前所未的強大。
    “我入聖了？”扶蘇呢喃了句，可一轉眼。
    眉頭刺痛，一股不屬於他的氣息在蘇醒。
    伊瑪的笑聲響起：“哈哈哈，我就說，一定會成功的，我怎會選錯人。”
    感受到來自扶蘇的敵意，伊瑪繼續道。
    “你放心，你還是你，我隻是依靠你存在而已，不會影響你的任何事情。”
    說著就要沉睡，免得扶蘇對他有意見。
    可下一秒，伊瑪又破口大罵起來。
    “法克！還是一刻鍾？”
    伊瑪破防了，他想鑽空子，以為傳給別人，就能讓一刻鍾變成永遠。
    可沒想到，這個魔咒怎麽也打不破。
    如果隻有一刻鍾的話，伊瑪不想睡了。
    扶蘇定心，與伊瑪對話：“你想爭奪掌控權？”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成全了。
    而是奪舍。
    伊瑪哈哈大笑：“一刻鍾，一人一半。”
    “你本就是死人，是我讓你擁有聖人體驗時間，有什麽未完成的心願，盡情去做吧，記得給我剩一半。”
    一刻鍾，和半刻鍾，其實大差不差。
    所以伊瑪不想爭了，算是做出了讓步。
    在他看來，扶蘇應該對他感激涕零才對。
    因為底下有人說了。
    “如果讓我當一刻鍾的聖人，死了也願意。”
    “不用一刻鍾，一分鍾也行，聖人不是可以延緩時間流速嗎？開創一個世界，然後減緩一億倍……”
    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其實也沒什麽不好。
    伊瑪的確可以這麽做，但他不喜歡這樣。
    聖人，當威震諸天，哪怕隻有一刻鍾，也比活在自己的世界一萬年好。
    “對了，扶蘇伊瑪都在，那胡亥呢？”
    不會真的……
    眾人這才發現，原本披在胡亥身上，象征著大秦皇帝的玄袍，此刻披在扶蘇身上，扶蘇麵露哀傷。
    “胡亥，你這又是何苦呢？”扶蘇哽咽。
    明明可以一起複活，一起去見父皇。
    胡亥卻非要以這種方式，將皇位還給他…
    隻留下一句：“哥，替我向父皇請罪……”
    其實胡亥有句話沒說，“一切都是趙高幹的。”
    但想了想，沒必要，父皇他早就知道了吧。
    伊瑪卻急壞了，不是，先別煽情了哥。
    時間就是命啊，趕緊去體驗聖人的快樂啊。
    體驗一半就到我了。
    還有，伊瑪下意識發現，扶蘇並未做出應答。
    “怎麽，你是覺得對半分不滿意？”
    “行，我體驗過了，我吃點虧，時間四六分。”
    見扶蘇依舊沒說話，伊瑪咬咬牙。
    “別太過分！最多…七三分，你七我三。”
    伊瑪想著，去別的神係看看，不為別的。
    就想在別人麵前裝逼。
    最好是那種沒有聖人坐鎮的神係。
    扶蘇終於回應：“抱歉了，西方人祖。”
    “你對扶蘇的恩情，扶蘇，來世再報。”
    伊瑪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想幹嘛！”
    “你別做傻事啊！”
    雖然他們隻有一刻鍾的時間，那就享受一刻鍾的快樂，何必想不開。
    最可怕的是，伊瑪真的就隻是存在而已，對身體沒有任何主控權。
    勸不住扶蘇，隨後聽到扶蘇說道。
    “還記得你說過嗎？我有第二本命神通。”
    “其實，我至始至終，隻有一種能力。”
    扶蘇邊說著，邊走到天邊，走出了儒界。
    下一秒竟出現在了古巴比倫神係遺址。
    那個秦始皇埋葬了提亞馬特的地方。
    扶蘇緩緩開口。
    “以我的身體，其實早該死了，就因為這個能力，我才明白我為何而活。”
    因為他位格化後的能力，是——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