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太自以為是了，想要用光的力量來摧毀黑暗，癡心妄想！”
    “隻有在黑暗的襯托下，光才所以為光。”
    沒有黑暗，光明也將不複存在。
    世界會淪為一片混沌。
    那一擊，的確摧毀了阿普蘇，卻因為這一羈絆，還殘留了一絲意識。
    光的力量隻會讓黑暗變得弱小，蠶食黑暗空間。
    卻永遠無法湮滅。
    這就是相伴相生的關係，阿普蘇抓住了這點。
    逆轉重生。
    布倫希爾德嘴角一抽，她的處境很尷尬。
    明明說好的鎖定生死，結果擂台裂開了。
    看來加強後的秩序，並沒能限製聖人。
    但！！！！
    布倫希爾德的公正之心已經變質。
    她現在隻想阿普蘇死。
    “沒用的，你化身光之本源，力量在我之上，但就因為這點，你永遠都無法幹掉我，再打下去已無意義。”
    阿普蘇說完，大步流星的往擂台外走。
    看著殘破的擂台，阿普蘇吐了口唾沫。
    “呸，什麽檔次，就這也想審判聖人。”
    “你！”布倫希爾德花容一怒，氣炸了。
    尤其是阿普蘇大搖大擺的樣子，很欠揍。
    手上就要凝聚權杖，給阿普蘇迎頭一擊。
    但下意識驚醒…我…怎麽敢對聖人動手了。
    咣當！
    動手就動手，老娘執掌公正，還從未怕過誰。
    轟然一杖落下，無數秩序法環加持，凝結成網，將阿普蘇的路給堵住。
    “深淵聖人，請遵循擂台規則，沒分出勝負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裏。”
    阿普蘇眉頭一挑：“哦？小丫頭，你膽子不小啊。”
    “你是覺得我輸定了？”
    “行，那就當是我輸了吧，我不計較。”
    阿普蘇當場認輸，一點麵子都不要了。
    不成想，遇到了布倫希爾德：我是個固執的人。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請您回到擂台。”
    “你！死丫頭，別人當差你當差，你怎麽就這麽不上道。”阿普蘇抬手。
    就要拍去。
    別人不知道秩序組織，他卻知道一點。
    一群裝模作樣的飯桶。
    可現在，他卻被他眼中的飯桶打臉了。
    他與光明可以持衡，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秩序對他發動攻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還真可能玩完。
    之前上頭的時候，可以不懼生死。
    但現在清醒了，阿普蘇還是希望活著。
    “小丫頭，他是聖人，我也是聖人，他有聖格，我也有聖格，為什麽不問問，他能不能穩勝於我？”
    阿普蘇字字在理，布倫希爾德卻目光堅定。
    “請繼續戰鬥。”
    有時候，阿普蘇真想一巴掌拍死這丫頭。
    不等他說下一句話，一個袖口席卷而來。
    就將阿普蘇卷了回去。
    “本想就此作罷，可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相生相克，是建立在同一層次之上，可不是屬性啊。”祖龍話音威嚴無比。
    阿普蘇遭受羞辱，對方壓根沒把他放眼裏。
    底下的人也錯愕了。
    “不是說聖人已是大道之極嗎？難道聖人之上，還有別的境界？”
    “不知道，應該沒了吧，但差距還是有的。”
    殘血版祖龍都這麽強了，無法想象滿血狀態…
    “轟！”
    祖龍踐行剛才說的話，再次收攏諸天光芒，此刻除了聖人坐守之地，任何一個角落都看不見半點微光。
    歸墟擂台世上，驚現一個大到無邊的太陽。
    這改變了眾人對太陽的一貫認知。
    “太陽發光發熱，是因為大量大規模的核聚變過程，眼前這顆太陽，完全就是由光組成，是光的集合體。”
    一個字就是震撼。
    這就是祖龍的手筆，如同金龍吐珠那般。
    反觀阿普蘇這邊，黑暗深淵支離破碎。
    拿什麽來擋這一擊。
    隻有觸發生生不息的羈絆，才有生還可能。
    “唉。”
    這聲歎息，不是來自別人，正是耶和華。
    當初他放棄耶穌，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聖人假死還好，像提亞馬特那樣，還有機會穢土重生，結果又被噶了。
    包括現在阿普蘇，若是死在歸墟……
    那就真的是一切歸零，盡作虛無。
    “阿普蘇這是要栽了，都說了讓他別冒頭。”
    “這下好了吧。”
    當初就是行差踏錯，以為宰了蘇銘，威脅到他們的命運齒輪就會停止。
    但後麵發現，輪回依然在，那位一旦醒來，所有的一切都將重整。
    阿撒托斯在自己的世界，玩的就是這個把戲。
    殊不知自己也是，別人局中的一員。
    好在阿撒托斯看得開，沒想過去改變什麽。
    不然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此刻不知藏身何處的阿胡拉，倒吸冷氣。
    “總覺得…是我害了你，好兄弟，一路走好啊。”
    阿胡拉不愧是智慧的化身，此言一語雙關。
    看似是對阿胡拉說的，其實也可以對蘇銘說。
    當然，阿胡拉可不相信那小子那麽容易死。
    沒有想象中的殊死相搏，阿普蘇釋懷了。
    等著那光之集合將自己湮滅，全都交給命運。
    如果沒法觸發生生不息，就怪他命該如此。
    可光日砸下來後，隻進行到一半。
    阿普蘇就有所預感。
    沒機會了！
    “要死了嗎？”
    活了那麽多年，自誕生以來，他就不知道死亡為何物，自己想死都難。
    如今卻隻在頃刻之間。
    無所謂了，隻是有點遺憾，仇恨……
    唉，罷了，我是黑暗中的邪神之主，卻連仇恨的念頭都生不出來。
    那他這執掌罪惡之源的邪神活著還有何意義。
    “提亞馬特，我不是怕死，原以為，你熱愛這個世界，我就替你活下去。”
    “可現在看來，沒有你的世界，將黯淡無光。”
    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又有什麽意義呢。
    在這無聲的傾訴中，周圍一切顯得很安詳。
    唯獨阿普蘇，將會湮滅在這刹那之間。
    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血雨！黑金色的血雨，是阿普蘇大人的象征。”
    血雨落下，一切不言而喻，西方人痛哭流涕。
    “想過一百種結局，沒想過會是這樣。”
    “阿普蘇大人，有他陪您，您並不孤單。”
    小鷹醬口中的他，無疑指的就是蘇銘。
    甚至在他們的潛意識裏，用一尊聖人換掉蘇銘。
    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