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之前的猜想沒錯，這個人很不正常。
    “這個人？瑪雅神係的一級神祇，勉強躋身神王流。”
    “他怎麽了？”
    猴哥不明白，他有火眼金睛，能看破一切虛妄。
    但是看到的就是庫庫爾坎作為一級神祇的全部。
    蘇銘的目光一直在與庫庫爾坎對視，從未移開。
    “他身上，藏著聖道氣韻，遠不是表麵那樣。”
    蘇銘非常堅信，同時內心的悸動更甚。
    庫庫爾坎沒有說話，不知不覺間，兩人的距離拉近。
    大聖擔心有問題，出手想要將蘇銘拉回來。
    卻發現伸出去的手，卻什麽也摸不到。
    太恐怖了！
    隻是一個眼神，就以二人為中心搭建了個位麵。
    “很榮幸，終於跟你對上話了。”庫庫爾坎眼神微眯，雙肩的黑色蛇頭緩緩搖曳。
    蘇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秒就回歸了平靜。
    不知為何，麵對這個人，他的情緒波動很大。
    時而悸動時而溫和。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你是瑪雅神係掌管人間風調雨順的神，這一點，倒是和我們東方的龍王很相似。”
    但不同的是，庫庫爾坎是條帶羽毛的蛇。
    聽了蘇銘的話，庫庫爾坎輕輕點了點頭。
    “正如我想象的那樣，你是個很有趣的存在。”
    “存在？”蘇銘詫異。
    他說對方是蛇，對方理當說他是人作為回應才對。
    卻被扣上了存在二字。
    庫庫爾坎繼續道：“是啊，我無法定義你的種屬，所以隻能以存在來稱呼你。”
    蘇銘仿佛讀懂了什麽，然後問道：“隱忍了這麽久，該不會隻是為了說這個吧？”
    “當然不是。”庫庫爾坎輕聲道，哪怕當著這麽多聖人的麵，他依舊波瀾不驚。
    細看瑪雅神係之主伊特薩姆納的表情。
    先是詫異，然後震驚，再到恍然大悟。
    最後，好像看到了一絲絲膜拜以及畏懼。
    連聖人都要畏懼的存在，那得多恐怖啊。
    蘇銘隱約覺得，自己即將觸碰到什麽可怕的事情。
    隨後，庫庫爾坎大手一揮，金光溢裂重組。
    在一座神聖廢墟中，湧現了出一抹圖騰。
    那正是瑪雅人最至高無上的曆法圖鑒。
    “你難道就不好奇，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突然丟出來的一句話，讓蘇銘心頭猛地一咯噔。
    我是誰？
    蘇銘一直在追尋這個答案，無論他做了什麽，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各路大神都見了個遍，都沒人替他解惑。
    終於繃不住情緒了，蘇銘強作鎮定：“你…說。”
    “哈哈哈，他們不願意說的，我可以告訴你。”
    “隻是說了之後，你就活不成了。”庫庫爾坎話音一冷。
    蘇銘想要的答案，就在這瑪雅曆法之中。
    而解開曆法的密碼，正是羽蛇神的黃金眼。
    蘇銘注意到了，庫庫爾坎的左眼變成了金色。
    “死，很可怕嗎？”蘇銘沉聲道，如果……
    如果讓他知道最後的真相，那麽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吧。
    可他現在還不想死。
    看見蘇銘這樣，猴哥也沉默了，略顯心疼。
    他一直都知道蘇銘的身份特殊，可惜的是，真相隻掌握在那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手上，不然他早就告訴蘇銘了。
    “別聽他胡說，俺老孫這就接你出來。”
    旋即凝聚金色大棒，就要轟碎那獨立位麵。
    可不知怎的，碰撞瞬間，猶如銀針入海。
    仿佛麵對的不是個人，而是一排的聖人強者。
    這個羽蛇神到底是什麽？竟可以調動這麽多聖道力量。
    一下子，未知神域的恐怖被具現化了。
    “猴子，別白費力氣了，影響我們之間的對話，可是很容易死人的。”
    庫庫爾坎的笑，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猴哥頓覺不寒而栗，哪怕是麵對耶和華三人的合力圍剿，都不曾如此。
    無力感依舊在蔓延，他能做的就隻有等待。
    “小孫，無論發生什麽，俺老孫都會陪著你。”
    實在不行，他真的有必要去拜訪一下他的授業恩師了。
    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自打從三星觀出去，他就謹遵教誨，從未在外人麵前提到過菩提老祖半句。
    可有時候，徒兒真的好累，也想有個……
    兩人成了全場焦點後，連耶和華也要靠邊站。
    但他很清楚，尊貴的不是庫庫爾坎，而是另有其人。
    “誰讓他是唯一能夠連接未知神域的人呢。”
    耶和華有些不服氣的道，其實有一點不明白。
    瑪雅神係作為最古老的神係之主，藏著太多秘密。
    而伊特薩姆納作為神係之主，這個使者的身份應該由他來充當才對。
    但伊特薩姆納卻怔在那裏，一言不發。
    “怎麽？就算他是未知神域的代言人，可畢竟還是在你的神係座下，你竟怕他？”
    “不！他不在我之下。”
    如果隻是曾經的那位羽蛇神的話，或許是這樣。
    但伊特薩姆納從他的背後，看到了一個影子。
    一個足以壓垮諸天，讓瑪雅眾神顫抖的影子。
    伊特薩姆納一字一頓的道：“您終於做出了選擇。”
    見伊特薩姆納如此這般，耶和華細想了下。
    也對羽蛇神的身份猜出個大概：“聽說瑪雅神係的開源，來自一個無序意識，從來沒人真正清楚它的形態，我一直以為這隻是個傳說，你就是瑪雅神係的老大，沒想到啊……”
    傳說是真的。
    雖然也給他了解的不多，但伊特薩姆納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他是我的父親。”
    盡管他沒見過他這位父親，但從他誕生以來，就一直能夠感知到父親的存在。
    是父親一手締造了瑪雅文明，賦予世界法則。
    而伊特薩姆納憑借眾神之主的身份登臨了聖位。
    後來他化身三大神族，也是胡納伯的授意。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看清了胡納伯的樣子。
    確切的說，胡納伯沒有形體，隻是選擇了羽蛇神。
    “原來如此。”耶和華點點頭，這就對上了。
    既然胡納伯是未知神域在外麵的代言人。
    那等解決了蘇銘，就請胡納伯帶他推開未知神域大門。
    因為耶和華認為，如果這世上有更上一層的境界。
    那一定是在未知神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