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議論紛紛。
    朱庇特作為一方宇宙之主，身體能容納萬神。
    就算孔子個人實力再強，也趕不盡殺不絕。
    可沒想到用新生的方式將他們全都送走了。
    至於去往何處，過怎樣的人生，他不得而知。
    朱庇特卻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戰無不勝！
    如果不能打敗孔子，對他來說比死還難受。
    所以沒辦法，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
    “不瞞你說，古往今來，神道上下，還真沒有讓我動真格的時候，你是第一個。”
    孔子沉聲說道，所謂的動真格就起殺心。
    會死人的。
    當初他沒周遊之時，確實殺過一個人，此後的日子裏就一直在洗刷這個汙點。
    如今一幕，對孔子來說也是一個新的開端。
    “是時候要接納殺戮了。”孔子再次感歎道。
    隻一個念想，天地扭曲，人間被秘法遮蔽。
    “不給看嗎？”
    不隻是那裏響起了悲歌，像是朱庇特的送葬曲。
    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從感知來看，兩人從天上打到了地下，再從浩瀚星空打到滄海一粟，從大世界打到小世界，萬法皆出，神鬼莫測。
    中間沒任何對話，不做任何停留，一個字。
    就是“打”！
    人們感慨：“朱庇特並非不強，隻是遇到了孔聖。”
    “靜靜的等待吧，送別這位強悍的神中之神。”
    自從宙斯死在補天紀元，死在猴哥手上時，人們普遍認為，世上再無眾神之神。
    沒想到在朱庇特身上實現了完美的延續。
    隻是這場戰鬥落幕之後，神王道就真的斷絕了。
    蘇銘眸光蒙上了一層迷霧，反思神戰至今，從來就沒有什麽絕對的反派。
    他們隻是為各自神係而戰，不死不休罷了。
    在自己眼裏是這樣，自己在他們眼裏亦是如此。
    朱庇特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蘇銘拱了拱手。
    算是提前恭送了。
    “woc！什麽情況！”打得正酣的朱庇特猛地一震。
    在此刻之前，他能與孔聖相持一二，不說五五開吧，三七開還是有的。
    不知是哪個王八蛋要送他，擾亂了本命氣運。
    那他的結局也被提前。
    追根溯源之後，發現是蘇銘，想罵，但剩下的隻有無奈：“還得是你啊。”
    孔聖沒有趁人之危，等朱庇特回過神再打。
    可這一拳，朱庇特無論如何也扛不住了。
    “你想要的永恒國度，無災之域，老夫已為你建好，是時候該過去了。”
    夫子的話說得很輕，讓死亡顯得不那麽沉重。
    “嗬嗬……”朱庇特的聖格被一拳轟碎。
    都說聖人境界很難分出高下，會維持在一種平衡中，通過博弈定勝負。
    雖然這有胡扯的成分，但這個博弈還是他輸了。
    “在歸去之前，我可以跟氣運之子說句話嗎？”
    朱庇特已無威脅，隕落隻是時間問題。
    夫子點了點頭。
    他也不怕朱庇特對蘇銘不利，畢竟現在的蘇銘，實力不至於不如殘廢聖人。
    見朱庇特緩緩走來，蘇銘也不提防，略帶恭敬。
    “氣運之子，嗯，不對，應該說是命運之子。”
    “我想我是賭對了，所有人都在找那個點，除了你之外，還能有誰。”
    朱庇特神色蒼涼，臨別之際任何事都看得透徹。
    但他不能泄露天機，所以隻能與蘇銘傳音對話。
    “神王大人抬舉晚輩了。”蘇銘知道朱庇特想說什麽。
    可蘇銘不願意承認。
    “哈哈哈，你不認，也由不得你。”朱庇特大笑，“你送走了那麽多人，多我一人不多，至少你送我的時候，給了我難得的尊重，謝謝你。”
    蘇銘似乎預示到了什麽，對朱庇特拱了拱手。
    主廚的聖格還在破碎，這是不可逆轉的。
    彌留之際，所有人都不清楚這位眾神之神會做什麽。
    直到他登高一呼，直指蒼穹之頂，喝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在這場爭鬥中，沒有人能笑到最後，你們承接了命運的種子，最終也會被命運掣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庇特笑得很放肆，很悲涼，他真的要走了。
    東方先天聖人收到了朱庇特的話，默不作聲。
    “的確是啊，所有人都身在命運之中，就算搶占了先機，也無法跳出去。”
    可他們不像朱庇特說的那麽悲觀，不可為之事，接受起來似乎也不是很難。
    “安心去吧，你看不到的結局，會有人以特殊的方式傳達給你的。”
    這是東方先天聖人給朱庇特的回應。
    “好，我懂了。”
    朱庇特徹底沒了遺憾，再次看向蘇銘，眼神都亮了。
    然後沉聲說道：“如果我死了，又怎麽還能收到你們的消息呢，難不成……”
    家祭無忘告乃翁嗎？
    哈哈哈哈，所以朱庇特盯上了蘇銘。
    就是這個眼神，讓未知神域所有聖人都慌了。
    “這家夥！你想幹什麽，快住手，不要做傻事啊！”
    耶和華真的急了，聯合諸聖想要插手擂台。
    下一秒就被恐怖的秩序之力給彈開。
    布倫希爾德為之一笑，現在的擂台可不是當初的擂台，不是誰都能破壞規則的。
    畢竟神聖擂台的秩序，是由那些人來守護的。
    至於朱庇特想要做什麽，其實已經一目了然。
    “任何人都不可能永恒的存在，但他似乎可以。”
    朱庇特此舉，在很多人看來是背叛了西方。
    直到最後一抹神聖之力衝破擂台灌入蘇銘眉心。
    西方人才開始唾罵：“混蛋，我最敬重的神王，竟在關鍵時刻背叛了我們。”
    尤其是達姆，整個人都麻木了：“明明我可以……”
    朱庇特成全了蘇銘，同樣是召喚師，為什麽不可以是我，我才是您的子民吧。
    然而沒任何反轉，神聖之力隱沒瞬間，成了朱庇特在世間最後的絕唱。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又仿佛得到了延續。
    蘇銘很震驚，可震驚的事太多了，剩下隻有唏噓。
    如果朱庇特選擇自我毀滅的話，誰也別想從他身上得到半點底蘊或者傳承。
    他這麽做，其實也不是為了成全蘇銘。
    而是為了成全自己。
    將結局推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