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光飄灑，不知是佛光還是神光，隻見那張清澈的麵孔，可以看出是個和尚。
    “但……如來佛祖，也可以這麽帥的嗎？”
    “很正常，佛本無相，相由心生，釋迦牟尼是一開始人們所敬仰的模樣，現在的話，是如來自己心裏的模樣。”
    說到底，無論是誰都有一顆“美”的心啊。
    相比之下，卡俄斯所化神相就顯得有些粗獷了。
    “你是釋迦牟尼？嗯，確實有品許多了。”
    卡俄斯也承認了如來的品味，但他不在乎外在。
    “其實我有時候很感慨，區區一個擂台，就將本無恩怨的兩人的生死鎖死，等會如果我下手重了，可怨不得我。”
    卡俄斯很自信，畢竟他們不是同時代。
    卡俄斯誕生意誌之初，釋迦牟尼還沒出世，甚至那棵菩提樹都還沒發芽。
    所以在卡俄斯眼裏，如來是個很小的小輩。
    “是啊，你我並無恩怨，奈何需以生死相拚。”
    “確實讓人感慨。”
    如來溫文爾雅的樣子，讓人很不適應。
    缺少了佛祖的那份厚重。
    “不是我不敬，也不是褻瀆神明，說真的，你們不覺得這樣的佛祖更有親和力嗎？”
    雖然流傳一種變帥弱三分的說法，但這麽帥的話，弱一丟丟也是沒關係的。
    擂台之上，卡俄斯很沉得住氣，在他看來。
    一戰可以很久，也可以一瞬之間結束。
    結束太快的話反而沒意思，所以老規矩。
    “麵對我，你有幾分勝算？”卡俄斯問道。
    入聖者穩健，可預見未來，每做一件事之前，都會提前預測一下吉凶。
    很顯然，卡俄斯之所以這麽淡定，是因為看過了。
    八成，勝算在我。
    如來也不遲疑，答道：“如你所見，兩成。”
    卡俄斯聽後，哈哈大笑：“那可不就對上了嘛。”
    “你隻有兩成勝算，可以提前交代後事了。”
    “我給你時間。”
    如來雙眼微眯，從下來到現在從未正眼過。
    等他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後，才眸光一定。
    “兩成的確是我看到的，但我更相信變數。”
    說完如來看了一眼蘇銘，他的狀況很糟糕，短時間內是無法醒過來的。
    既然醒不來，那就無法召請下一場的作戰神明。
    所以如來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拖到蘇銘醒來為止。
    此刻的蘇銘還在與外力博弈，這股恐怖的力量，在他體內亂竄，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世界都飽受摧殘。
    “生生不息嗎？始終斬不斷，不止在於我。”
    蘇銘已置身於精神世界，明明壓製了那股戾氣，卻在最後關頭又讓它死灰複燃了，難道是朱庇特搞的鬼？
    不，不是朱庇特。
    是卡俄斯！
    朱庇特是真的想成全他，但這股力量並非朱庇特完全說了算，這就是歐係神話的恐怖之處，對照相生。
    哪怕朱庇特死了，神係的繩頭還握在卡俄斯手上。
    細思極恐！
    如果不是神聖擂台限製了卡俄斯，這家夥很可能直接順著這層關係衝進他體內，一舉將他撐爆。
    想要徹底掌控這股力量，就隻有一種可能。
    殺死卡俄斯。
    蘇銘自身難保，這個重任自然落在如來手上。
    可如來真的可以嗎？
    轟！
    兩大傳奇聖人終於開始了第一輪的碰撞。
    沒有任何抽象攻擊，純粹的發力對轟。
    隻一個照麵，不說高下立判吧，卻也分出了高低。
    “都說佛法溫和，但你這一下還挺硬的嘛。”
    卡俄斯笑道，這一照麵他是他略占了上風。
    但他沒用多大力，隻是稍微試探了一下。
    果然隻是兩成勝算。
    如來也笑著回應：“誰說我用的是佛法？”
    “哦？你一個佛陀，不用佛法還會什麽？”
    “仙法嗎？”
    卡俄斯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你脫離西方神係，墮入東方泥潭，如今還修習東方仙法，你是真忘本了。”
    對於如來的反叛，卡俄斯其實並不在意。
    但他現在為西方而戰，所以必須要數落他的罪行。
    如來聽後，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身上金光隨之肆虐，“卍”相開到最大。
    “我的眼界，早已超脫東西二界，墮入空門之中。”
    “佛門即空門，空門即佛門，空門在哪，我就在哪。”
    佛音漸漸替換了天音，如來胸前佛珠震顫。
    竟在下一秒，一顆一顆的剝離，盤旋擂台之上。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你身為執掌混沌的神祇，眼界是否窄了些。”
    如來佛法再次盛放，一切布設完畢，擂台上已經看不到屬於卡俄斯的東西了。
    全都被佛性霸占，那一顆顆宛若星辰的佛珠，層層堆疊，擋住卡俄斯的路。
    “哼，鬥法嗎？一切神通皆誕生於混沌。”
    “說實話我還沒怕過誰！”
    上一場，他的子嗣朱庇特死在了兵不血刃上。
    不知你這佛祖的法，能否比得上那儒聖。
    盛怒之下的卡俄斯，一拳轟向一顆佛珠。
    以為能一拳將其轟碎，不料開出一條裂縫。
    確切的說是門縫。
    “嗯哼？難道這就是你說的空門？”卡俄斯笑道。
    如來已經不見了，尋不到半點蹤跡。
    他說空門在哪，他就在那，哈哈哈哈。
    “老小子，你這是想讓我跟著你遁入空門啊。”
    “好，那我便隨你看看，所謂的空門長什麽樣。”
    卡俄斯無形無相，甚至連死亡是什麽都不知。
    不知不死者，又何來恐懼可言，所以他去了。
    每一顆佛珠都是空門，卡俄斯隨便挑了一個。
    “嗯哼？”
    不是說好的空門嗎？這t怎麽跟我想的不一樣。
    以為進來之後空空如也，跟混沌世界一樣。
    沒想到啊，花花綠綠，聲聲色色，應有盡有。
    “貪嗔癡邪欲妄災厄病苦殺盜奸淫擄掠……”
    一幕幕從卡俄斯眼前劃過，數不清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空門？佛祖，你欺我太甚啊。”
    空門不空，見者皆惡。
    “為善者不入空門，你這佛法與魔道有何分別。”
    卡俄斯能說出這番話，自覺自己更像佛陀。
    “你這空門，不要也罷。”
    卡俄斯一念幻滅萬象，空門隨之分崩離析。
    以為破了空門，就破了如來的佛法。
    然而卻得到如來一句：“恭喜，你入了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