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選擇了，如來隻能跟卡俄斯一換一。
    不同的是，卡俄斯的生機被蘇銘斬斷，不再有複活的機會，如來卻有。
    當然，這個有機會不是絕對，得看奇跡。
    畢竟如來沒有真正意義的死過，所以不確定。
    “不要！”蘇銘大吼一聲。
    他實在不願自己召請的神明死在這方擂台之上。
    哪怕是一換一也不行。
    可如來已經做了，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卡俄斯發了瘋的想要掙脫這種禁製。
    “不！你換不掉我，絕對不可能，萬物相生相存，一定還有機會，一定還有。”
    卡俄斯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但他始終堅信。
    世間萬物既然存在，那一定有它存在的保障。
    希拉神係自誕生以來，就不可能會徹底滅絕。
    也許這就是天道庇佑。
    可這一次，卡俄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死亡。
    “存在，也可以是更迭，你該退出去曆史舞台了。”
    如來也認為，一切的事物既然存在了，不可能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縱觀歲月長河，消失的終將會被替代。
    以卡俄斯為首的神係被終結之後，一定會有新的神係占據歐式神話的位置。
    隨著聖格的湮滅，卡俄斯漸漸接受了這個事情。
    但他仍有不甘：“我如果死了，那你呢？”
    “不知道啊，也許跟你一塊消散，也許……”
    “也許什麽？”卡俄斯問道。
    “也許我會在下一個命運節點重獲新生吧。”
    卡俄斯聽後，狂亂笑了。
    也許這是他彌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笑聲。
    “真是好算計啊，既然我的死亡已成定局。”
    “但我詛咒你！”
    “我以混沌之神的名義起誓，死後將化身永恒咒怨，終生伴我，永世不得超生。”
    起誓完畢，卡俄斯帶著恨意徹底離開了。
    而如來的聖格上，多了一層烙印。
    迷霧散開。
    “西方的太陽，好像變暗了，是我們輸了嗎。”
    大家第一眼看到的是如來，但很快。
    如來的金身化作點點金光，在緩緩消散。
    “不對，是平局！”
    “他們的佛祖也隕落了，這一場打平了。”
    盡管西方人的心情依舊沉重，但敗局已定的情況下，平局就是最好的結局。
    彌留之際，如來終於有時間好好看看這人間。
    “蘇銘，我這一戰，你可還滿意。”如來平靜問道。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可現在不能了，承受了卡俄斯的永恒咒怨。
    相當於將他捆綁，以自身為封印將其鎖死。
    “唉。”
    沒想到啊，神聖擂台走一趟，竟落得如此結局。
    蘇銘無語凝咽，不住的念叨著佛祖聖名。
    “別擔心，他先走一步，這場擂台算我贏了。”
    如來擔心女武神會預判，所以強調了遍。
    的確如此，女武神打開了東方的天門。
    如來看了看，這天門好啊，隻是貧僧還回的去嗎？
    他的金身已經消散殆盡，隻剩一點靈光。
    如來沉凝片刻，竟將最後的時光留給了他。
    “悟空，你在聽嗎，有些話再不說，就說不了了。”
    如來已無力歸天，隻能在擂台上隔空喊話。
    看見這一幕，猴哥還沒回應，底下的人就哭了。
    “不是吧，要不要這麽刀，之前唐三藏就是。”
    沒想到如來也……
    那頭的孫悟空目睹了全過程，心中五味雜陳。
    他對如來曾經的怨恨半點不假，但此刻卻如何也恨不起來，反而無比尊崇。
    “佛祖，您有何吩咐，俺老孫聽著呢。”
    彌留之際，人心也善，說實話，盡管如來是他的頂頭上司，將他壓了五百年，但猴哥從來沒服過他。
    這是第一次，對如來發自內心的敬重。
    從第一場神話擂台濕婆變成如來的模樣就知道。
    得到了悟空的回應，如來臉上露出舒心的笑。
    “哈，猴子，你終於變得溫順些了。”
    猴哥聽了一臉懵，不是，什麽叫溫順些了？
    你擱那訓猴呢……
    猴哥以為如來會說什麽比較沉重的話，他情緒都醞釀好了，準備恭送這位爺。
    不知為何，如來很討厭傷感的情緒，所以才這般。
    “其實也沒什麽想說的，就是想你了，猴兒啊猴，最後問你一句，如果，如果我說當時壓你在五指山下，隻是壓著玩，並沒什麽陰謀論，你會信嗎？”如來的聲音已經非常微弱。
    猴哥聽後，臉已經黑成一條黑線，但還是點了點頭。
    “佛祖說什麽，悟空便聽什麽，從來都是如此。”
    “嗯。”如來笑了，“那便好，那便好，那便……”
    最後一口氣力被用盡，那佛光也徹底熄滅。
    如來走了，那位坐鎮天下佛緣的佛陀走了。
    明明這場擂台是如來贏了，看起來卻沒有贏家。
    華夏子民潸然落淚，連佛祖都戰死了，那世人心中的佛，還可以長存下去嗎？
    “不對，佛祖從未遠去，他一直在我心中。”
    眾人在心中悼念。
    這一次，人們沒有恭送如來，因為他從未遠去。
    天上的猴哥，心中悲愴不已，也沒有過多話語。
    也許當年的局，如來他自己也身在這個局中吧。
    神台之上，蘇銘麵露哀傷，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佛祖並未走遠，一直在我們心中。”這是真實的。
    曾經的他摒棄佛道，認為我佛慈悲隻是空談。
    如今一看，我佛慈悲被如來佛祖升華了。
    如來的確沒有死亡，而是肩負了更大的責任。
    用自己複活的權利，去鎮壓那個詛咒。
    但也可以說是死亡了。
    因為卡俄斯對他，或者對這個世界的詛咒，是永恒的，沒有時間盡頭。
    如來隨時可以貪生，但卡俄斯也會跟著複活。
    用自己的死永生永世去封印一個人，也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了。
    等氣氛差不多了，女武神這才從幕後走了出來。
    “恭喜東方神係，獲得本場擂台的勝利。”
    “神聖擂台20場，東西方比分為20。”
    到了這裏，人們似乎是有些審美疲倦了。
    “打了這麽久，才兩場啊，二十場得打到……”
    眾所周知，雙方各自是湊不出二十個聖人的。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難免會有一些頂神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