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欺身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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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陛下親賜,舞姬不僅代表她自己,還是勝利者的戰利品,殷子戩也不好推辭,拱手謝恩。
    就這麽領著個大美人回去了。
    消息傳開的時候,京中高門子弟們,無人不羨慕。
    陛下得了美人自己不留著,偏偏賞給殷子戩,這是何等的聖寵,幾位皇子都沒得到呢!
    除開聖意不說,這豔福也不是誰都有的,換做旁人敢沾染什麽舞姬歌女試試,不被長輩敲斷腿!
    佟右妤聽說時,並無意外。
    這世間男子為尊,他們可以三妻四妾,不拘伶人美婢,反正樣樣占全了,殷子戩隻是比同齡人更早享用罷了。
    她與人相看,來日做了別人的妻子,怕是很快就要麵臨這些……
    佟右妤忽然不想找什麽好人家了,倒不如尋個舅舅這般的,年輕時身家不顯,迎娶才女彭氏,敬愛有加,也不納妾。
    舅舅在旁人眼裏沒有多大本事,為官多年,還是個小官,可對舅母而言,想來是個好丈夫。
    父親在宥州經營多年,當上了郡守,以外祖母之見,是可以給佟右妤挑個更好的人家了。
    好歹也是郡守之女。
    可往上的門楣,深宅大院,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呢?
    佟右妤以前不曾想過這些,這會兒犯了愁,去竹意堂看望老夫人時,帶了點在臉上,一下就被看出來了。
    沈老夫人喝了陸神醫的藥,果然有好轉,氣色紅潤些許,沈乘帶她去複診時,神醫還給減輕了藥量。
    老夫人就快大好了,精神頭也充盈,便問了佟右妤為著何事發愁。
    她聽完後直笑:“姑娘大了才會有心事,也是你年歲小,才會更在意這些。”
    “外祖母笑話我。”佟右妤抿嘴。
    “並不是笑話你,大家也都是這樣過來的,哪個女子不想與夫君琴瑟和鳴。”老夫人道:“隻是你要記著,切莫將太多心思放在男人身上,他們全是靠不住的。”
    長輩們都是過來人,更看重家世門楣,至於男子是否花花心腸……?那麽選了小門小戶,他們難道就不花麽?
    這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幾個例外呢。
    既如此,不如選個出身最好的,當上一府主母,把持著家中一切。
    這幾乎是所有大人的想法,小姑娘未經世事,怕是會不解,怎的長輩們全都是勢利眼不成,隻用身家權財去看人。
    而這些想法,說好聽點是參透了,說難聽點那是無奈妥協。
    “她們無力改變外界,隻能改變自己了。若不如此,時時為著男子的去向勞心勞力,捕風捉影,屬實心累。”
    索性就不那麽在意,以保全自己的心緒寧靜。
    佟右妤從未聽外祖母說過這些,不由訝然。
    仔細想想,大人們確實對男子的風流習以為常,一笑了之,似乎無人在意,無傷大雅,不是什麽大事。
    但深究內裏,卻是這般……
    “魚魚是不是怕了?”沈老夫人攬過她笑道:“凡夫俗子如此,但若找個不同的,那就不一樣了。”
    “何種不同的?”佟右妤不解。
    老夫人想了想,道:“讀書使人明理,若醉心於某一樣事物,想必就不會將女i色看得太重了。”
    佟右妤沒聽明白,但是外祖母言之鑿鑿,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癡情人的,她眼神好,必然幫著細細挑選。
    下午,門房處收到了帖子,給風荷苑送來。
    金葵一看,竟是殷家姑娘的邀約。
    “小姐,你瞧瞧這個,可真是稀奇,”金葵奉上帖子,道:“也不知殷姑娘又搞什麽名堂。”
    這是邀請佟右妤過府飲茶的,就在下午。
    “她既然下了帖子,瞞不住殷夫人。”佟右妤道:“夫人和藹,我必須要去拜見一下她。”
    金葵聽了一點頭:“大將軍夫人確實是毫無架子,可親得很。”
    既然要去,就得好生裝扮一番。
    佟右妤換上一身折枝堆花煙霞裙,搭配兩支芙蓉水晶花穗釵,是柔和亮麗的藕粉色澤,乖巧又嬌嫩,比之夏日荷苞都俏麗。
    金葵看得直讚歎:“小姐越發的好看了,與幾年前大不一樣,倘若回到宥州,怕是無人敢認。”
    佟右妤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父親也會不認得麽?”
    “那當然不會,前年春節老爺不是才來過,去年因為宥州大雪他走不開,今年定會來京與小姐團聚。”
    佟右妤的母親去得早,即便她沒有失憶,估計也記不清了。
    之後爹爹一直未取繼室,身邊隻有一位侍婢伺候。
    那侍婢是沈氏陪嫁,給他做了通房,如今也伺候多年,前年跟著來京城拜見老夫人,老夫人開的口,才給抬做姨娘。
    姨娘已經不年輕,但一直沒聽說肚子有動靜,看爹爹的反應,既不尋醫問藥,也不著急半點,恐怕是他不想生。
    佟右妤沒有弟弟妹妹,父親自己拿主意,她並不過問此事。
    她失憶後就被送往京城,對父親的印象已經很淺薄了,遠不如沈家人深厚。
    今日要去大將軍府,倒是可以順勢問問,娘親是怎樣的。
    佟右妤去跟舅母說了一聲,乘坐馬車出門,準時抵達大將軍府。
    那裏早已有婆子等候,一路笑意盈盈,引著她去花廳。
    名義上是殷鳴雁下帖邀約,實際上是殷夫人張羅的茶會。
    佟右妤一來,殷鳴雁就挽著她的手,一口一個佟妹妹,請她入座,喝茶吃點心。
    這姐姐妹妹一叫起來,就是不一樣,都覺得她們很要好了。
    殷夫人見狀很是滿意,坐到佟右妤的另一側,笑道:“廚房見菊花開得好,給做了兩樣嚐鮮,魚魚試試看。”
    這茶是菊花茶,小點心是清炸白菊和玲瓏菊花卷,既有巧思也有心意,咬上一口,還很美味。
    “夫人太客氣了,這些都很好吃。”佟右妤道:“菊花疏散風熱,賞食皆宜,當真是極好。”
    “叫夫人就太生疏了,”殷夫人道:“若非你娘去得早,我又隨夫君遠走,也不會這麽多年不得一聚,你該喚我一聲姨母的。”
    她這樣說,佟右妤豈能不知禮數,忙起身施以一禮:“姨母好。”
    “就該這樣叫。”殷夫人頗為歡喜,讓身邊婆子去把她那個映荷嫩蕊琉璃杯取來給魚魚喝茶。
    “這個顏色正相宜。”
    一旁的殷鳴雁已經在偷偷撇嘴了,耐著性子聽母親憶當年。
    兩家相識於微末,年輕時候的情誼最是動人,何況當初,殷夫人與丈夫成婚不久便陷入婆媳不睦的難題當中。
    明明生了雙胞胎,卻隻能帶著兒子去宥州,留下女兒給婆婆扣住了。
    兒子體弱,婆婆無賴,丈夫為難,殷夫人難免心性鬱結,幸而碰見了沈氏。
    殷夫人倒不會對孩子說婆婆的不是,隻道:“昔日宥州是貧瘠之地,它如今的繁華,佟大人功不可沒。”
    若非小地方,三五年就該調任別處了,也不會在他升官後還待在宥州。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都是爹爹應該做的。”佟右妤道:“我對宥州已無印象,很想回去看看。”
    “可憐見的,當初怎就墜馬了,可是摔得很嚴重?”殷夫人問道。
    佟右妤輕撫腦門:“摔破了腦袋,險些留疤,爹爹四處問藥才給去除了痕跡。”
    殷鳴雁看了看,笑了:“應是傷口不深,不然就跟哥哥那牙印一樣,什麽靈丹妙藥都無用。”
    牙印……佟右妤理虧,低頭不接話。
    殷夫人瞥她一眼:“還提陳年舊事做什麽?”
    殷鳴雁也不說了,眼珠子一轉,道:“聽說佟妹妹學過舞,不如隨我一起去鑒賞鑒賞。”
    “什麽?”
    佟右妤不解,人已經被她拉了起來。
    “你這孩子……”殷夫人搖頭,卻也沒攔著。
    佟右妤被殷鳴雁帶出了花廳,穿過曲折的回廊,去往一個小院。
    她稀裏糊塗的進去了才知道,竟是讓她來看舞蹈的。
    便是那位南蠻獻上的絕世舞姬,被陛下賞賜下來,這會兒就安置在這個小院裏。
    佟右妤一驚,反手拉住殷鳴雁:“雖是舞姬,可如今已是少將軍房裏人,命她跳舞給我看合適麽?”
    尤其這還是禦賜之人……
    “有什麽不合適的,一個舞姬,又不是公主!”殷鳴雁讓身邊婢女去傳話,非讓出來跳舞不可。
    佟右妤隱隱看出來了,殷鳴雁非常厭惡這個舞姬……
    小院裏伺候的婆子見她坐立不安,笑著解釋道:“一個南蠻人罷了,姑娘盡管看就是了。”
    殷家軍是在前線廝殺的戰士,手裏不知染過多少南蠻人的鮮血。
    他們比普通百姓,更為厭惡狡詐的南蠻人,甚至可以說是帶著仇視情結的。
    戰敗國為了求和獻上的舞姬,一文不值,何況這個舞姬可不是個安分的。
    才來幾天,就動作頻頻,想去貼近少將軍,近不得身了,許是怕自己被悄悄弄死,竟然把媚眼拋給了大將軍。
    可能她想求得一人庇護罷了,可落在夫人小姐眼中,家中兩個爺們都被騷擾了,哪有不氣之理。
    舞姬姓羅,不敢違背小姐的命令,被請出來行了禮,樂曲一響便舞了起來。
    當真是腰如蛇,步生蓮,鈴鐺一響,柔i媚天成。
    佟右妤學的舞可不是這個路數,舅母替她尋的舞娘,那是正經人,為了給她減一減身上的肉,還能強身健體。
    羅姬跳完了,低垂著眉眼:“還望二小姐憐惜……”
    殷鳴雁懶得看她,扭頭問佟右妤道:“怎麽樣,你學會了麽?”
    金葵聽見這話忍不住了:“殷姑娘說笑了,我們小姐學這個做什麽。”
    佟右妤看完一場絕世舞姬的豔麗之美,道:“我學不會,不過……倒是體會到了身為男子的快樂。”
    且不說羅姬的來曆,有這樣一位美人傾盡全力展示她的美,唾手可得,隻為惹來垂憐,難怪外人都說豔福不淺……
    佟右妤略有感慨,冷不防一回頭,突然發現殷子戩不知何時過來了,悄無聲息的,就站在她身後。
    高壯的體型,黢黑的俊顏,怎麽跟個鬼魅一樣!
    她嚇了一跳,連忙離開座位:“少將軍何時來的?”
    殷子戩不答,冷笑著反問:“你體會到什麽快樂了?”
    佟右妤張了張小嘴:“我……”
    “既然佟姑娘這般快樂,不若就把這舞姬領回家去?嗯?”殷子戩臉色不善,欺身逼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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