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孕檢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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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聲音幾乎同時落下。
盛煬和程曜的力氣都不小,溫錦隻覺得手腕被拽得生疼。
她試圖收回自己的手,“這裏是公司,盛煬你別太過分。”
早上還在因為姚經理的話而揚言要起訴繁星.
現在卻又這麽不知道避嫌。
溫錦實在搞不懂盛煬。
她手上用了很大力氣,才將自己的手從盛煬手裏抽出來。
而後忍著難受說道:
“盛煬,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合同上也沒有說過,就算是我的私人時間,我也必須和你匯報。”
本來就是。
既然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結束。
那就得保持距離。
溫錦這話幾乎直接把盛煬打成了外人。
而且她也隻掙脫了盛煬的手。
親疏立見。
盛煬手心空落落的,隻剩下剛才溫錦皮膚上的餘溫,還被他攥在手裏。
溫錦在掙脫來他的手以後,自然而然地往程曜那邊靠近。
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
全部都被盛煬看在眼裏。
胸腔裏似乎有情緒湧動,帶的他眼底思緒跟著一起到到翻滾,又沉落。
黑壓壓的,像是染上了怒火。
他嗤笑一聲,慢慢斂去自己眼裏的情緒。
而後才嗓音冷沉地說道:“忘本這件事你還真是比誰都厲害。”
在盛家那麽多年。
轉而一下子就忘光了似的。
眼見氣氛越來越僵硬。
陳浸趕緊解釋:“溫小姐,盛總是在關心你的身體。”
程曜嗤笑一聲,“我還在這呢,就不麻煩盛總關心我妹妹了。”
“畢竟她和我才是一家人。”
這句話一出口。
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盛煬看著程曜的眼神,當真帶上了危險的寒意。
目光瞥見程曜拉著溫錦手腕的手時。
這寒意又更甚了些。
溫錦本來就不舒服。
現在被他們拉著在這,隻覺得腦袋更加的昏沉。
臉上血色也逐漸褪去。
直接轉眸看向盛煬。
眼裏複雜的情緒,全部被她壓了下去,“程曜說的沒錯,我有自己的家人,所以我的事情不用麻煩盛總。”
“而且我不會讓我的身體影響到和淩越的合作,但是也希望盛總他有一點分寸感。”
話音落下。
溫錦便誰都沒有再看,直接轉身離開。
剛出公司大門,撐著的那口氣似乎就要散開。
事情到現在,她其實已經能判斷出自己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隻是這問題,絕對不能讓盛煬知道。
絕對不能——
胸腔裏憋著的那口氣,在徹底出了公司大門以後,才散開。
程曜跟在她身後出來。
什麽話也沒說。直接替她拉開車門:“上車,先去醫院。”
盛煬還在原地。
他看著溫錦被程曜護著上車。
嘴唇繃成一條直線。
眼底分明濃鬱沉黑,麵上卻又是一片嘲諷。
陳浸看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盛總,那給溫小姐掛的號?”
盛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抬腿直接離開。
溫錦跟著程曜去醫院。
本以為程曜會問她關於盛煬的事,可程曜卻什麽都沒說。
反倒是溫錦欲言又止:“我——”
程曜打斷她的話,“如果想解釋盛煬的事情,大可不必。”
“繁星和淩越有合作的事情,你之前就說過了,不用再提。”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上去當真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
溫錦低低應聲,“確實。”
在程曜眼裏——
現在是繁星和淩越的合作關係。
不是她和盛煬有什麽。
換個方麵想,溫錦倒是沒有那麽緊張。
隻是心裏始終都有點不太平靜。
等到了醫院,她看向程曜,斟酌著措辭。
她這個檢查,最好別讓任何人知道。
恰好。
程曜的手機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是他領導的電話。
程曜去另一邊接了電話回來,麵色有些沉重:
“客戶那邊有事,我得現在過去。
溫錦鬆了一口氣,“沒事,你有事先去忙,隻是一個小檢查而已。”
程曜垂目看著她。
沉默片刻終究是說道:“有問題直接聯係我。”
送走程曜,溫錦直接去做了檢查。
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長。
隻是結果——
和她猜的一樣。。
她確實懷孕了。
拿到確切結果的時候,反而比等待時更加冷靜。
溫錦拿著孕檢單,直接進了醫生辦公室。
“我想打掉這個孩子。”
她沒有一點猶豫。
不僅僅是因為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孩子是在她被下了藥才和盛煬懷上的。
而且,這期間她也用了不少的藥。
很難保證孩子出生以後會是一個健康的寶寶。
這是溫錦之前就考慮過的。
然而醫生看著她,臉色卻格外沉重。
“你的子宮內膜薄,本身就不易懷孕,就算懷孕了也容易流產。”
“如果你要打掉這個孩子的話,以後或許都沒辦法再有孩子了、”
醫生的話就像是一道雷,炸的溫錦腦袋裏都有些茫然。
直到離開,也還沒有反應過來。
醫生在了解了情況以後,說孩子也有幾率健康。
而且之後還得做一些孕期檢查,例如唐篩。
可以再考慮一下。
溫錦說不出心裏什麽感受。
她出了醫院。
抬頭看了看天,本來晴朗的天氣,不知道什麽時候陰了下來。
灰蒙蒙的。
憋悶得很。
手機握在手裏,卻不知道該打給誰。
怎麽偏偏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了。
溫錦甚至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當真應該去廟裏拜拜了。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她畢業以後,就開始不受控製地發生。
她在那裏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將她飄散的意識給拉了回來。
竟然是寧琅打來的。
溫錦遲疑著接通,那邊傳來寧琅溫潤幹淨的聲音:“小溫錦,有沒有忘了我啊?”
溫錦勉強找回自己的意識,啞聲道,“你有什麽事嗎?”
寧琅失笑,“我來給你通風報信的,你知道趙一墨他們設了一個賭局,賭你什麽時候回京市。”
這確實是那群富二代會做的事。
溫錦問,“所以你也賭了嗎?”
“當然。”寧琅說道:“所以我是來和你通風報信,希望能走個後門,說不定就贏了。”
溫錦垂目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聲道,“我不會再回去了。”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更不可能回去京市。
不會回京市。
也不想再回盛家。
然而,寧琅卻笑了起來。
他語氣格外放鬆:“看來我真是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