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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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出示了戶口本,喬家麗在確認了黃晨的身份信息後,讓醫生給黃晨抽了血。
    期間,黃晨的母親一直在埋怨:“你們輕點,別給我兒子弄疼了。”
    一旁黃晨的父親黃建輝臉色陰鬱,沒說話,但眼睛死死地盯著刺進自己兒子纖細手臂裏的針頭。
    抽完血之後,黃晨母親心疼地替兒子按住了針眼上的醫用棉。
    黃建輝擠出一絲笑容道:“警察同誌,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這時,周奕從另一頭走了過來,說道:“黃科長,這麽著急走啊?”
    “您是?”
    “周奕。昨天給你打過電話的,黃科長還記得嗎?”周奕皮笑肉不笑地問。
    黃建輝明明比周奕年長很多,可被周奕這笑搞得心裏毛毛的。
    但還是十分謙卑地說:“哦,是周警官啊,記得記得。實在是對不起,怪我們教子無方,給你們添麻煩了,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黃科長,既然來都來了,要不你也抽個血吧。”周奕笑眯眯的,做了個請的動作。
    黃建輝一家三口一下子全愣住了。
    黃建輝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還是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周警官可真會開玩笑。”
    黃晨的母親不悅地說道:“你們警察搞什麽東西啊,莫名其妙的,還講不講道理了。”
    周奕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展開說道:“黃建輝,你涉嫌於今年的三月一號故意殺害唐雪當晚生下來的孩子,現在我們正式對你進行拘留傳喚,這是你的拘留通知書。”
    說著,周奕把手裏的文件遞給了黃建輝的老婆,並說道:“拘留通知書一般都是給家屬的,請你們收好。”
    刹那間,這一家三口的表情,在震驚之餘卻各有特色。
    黃建輝麵如死灰,再也笑不出來了,而且眼神明顯慌亂無比。
    他老婆滿臉的難以置信,連連說道:你們搞錯了吧?
    黃晨看著自己父親,震驚之餘,眼神中居然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喬家麗掏出冰冷的手銬,銬在了錯愕的黃建輝的手腕上。
    審訊室裏,黃建輝死灰般的臉上終於回過了神來,垂死掙紮地說道:“兩……兩位同誌,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我是林業局的,咱們都是自己人啊,我有朋友,也是你們公安局的,我……我……”
    周奕冷冷地說道:“黃建輝,昨天晚上,就在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唐雪把和你之間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出來。你自己想好,是繼續負隅頑抗,還是爭取寬大處理。”
    昨天晚上,在唐雪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之後,她把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三月一號晚上的那通電話,她在門衛室撥打的那個號碼,正是黃建輝的移動電話號碼。
    和周奕之前撥打過的記錄裏,一模一樣。
    如果唐雪這通電話打給黃晨家裏的座機,或許他們還會認為是找黃晨的。
    但打到了黃建輝隨身的大哥大,那就沒有其他可能了。
    而且從目擊者老太太提供的信息來看,唐雪當時應該還沒有生孩子。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一個人在家,即將臨盆的唐雪,打給了黃建輝,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
    唐雪交代說,她去年確實和黃晨談過戀愛,但當時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喜歡對方,隻是覺得他長得還挺帥的。
    但相處之後,她發現,這種小男生實在太幼稚了,除了長得還行之外,沒什麽其他優點能夠吸引她。
    而且黃晨脾氣很差,占有欲很強,還總是想對她動手動腳。
    大概談了一段時間後,有一天黃晨用幫她補習功課的理由,約她周六去自己家,還說自己父母都在家。
    她拗不過他就去了,結果去了才發現,家裏就隻有黃晨一個人。
    她當時就想走,但被黃晨硬拽著不讓走。
    最後黃晨連哄帶騙地脫掉了她的衣服,她說自己當時很害怕,腦子裏一片空白。
    直到因為黃晨的動作太粗暴,導致傳來一陣劇痛,才讓她猛地反應了過來。
    她一把推開了黃晨,哭著說要回家。
    然後她說了一些黃晨沒說過的細節,黃晨當時說,因為唐雪一直哭,他怕引起鄰居注意,就作罷了。
    但唐雪卻說是黃晨跪在自己麵前,發毒誓說會一生一世對自己好。然後又求她,因此他們又做了嚐試,隻是這次還沒開始,黃晨就突然不行了,草草結束。
    唐雪擦幹淨自己身上的髒東西後,就匆匆穿好衣服逃回了家,當天姚芬芳上白班,所以回家後她就洗了澡,還把衣服也洗掉了。
    在那之後,黃晨試圖單獨找過她好幾次,但她都一直躲著黃晨,因為她不想再和黃晨談戀愛了。
    有天放學後,黃晨在路上堵住了她,然後把她帶到了一個沒人的工地,說要好好談談。
    可結果黃晨上來就對她動手動腳,她打了對方一巴掌後想跑,黃晨卻告訴她,如果不聽自己的,他就告訴學校所有人,那天在他家他把她睡了,讓她以後再也沒臉做人。
    她說自己當時很害怕,完全不知所措。
    但在糾纏中,她堅持不讓黃晨突破底線,否則就要死給他看。
    最後雙方妥協,變成了黃晨之前說的那種情況。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成了黃晨泄欲的工具。
    她很絕望,甚至想過自殺,但卻不敢告訴任何人。
    直到有一天傍晚,他們倆被人發現了,而且這個發現他們的人,還是黃晨的父親。
    她說黃晨當時就被他爸一把給拖了回去,第二天都沒來上學,直到第三天才鼻青臉腫地出現。
    她本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可是在一個禮拜後的某天晚上,突然有人敲門。
    當時姚芬芳上夜班去了,隻有她自己一個人在家,她打開門,發現來的人居然是黃晨的父親。
    黃建輝說自己是來替兒子向她和她的家長道歉的,還帶了很多貴重的禮品。
    不知所措的唐雪讓他進了屋,黃建輝卻疑惑為什麽家裏沒有大人,唐雪說自己父母離婚了,媽媽去上夜班了,要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唐雪說黃建輝很紳士,說話也很得體,跟黃晨完全不一樣。
    黃建輝替自己兒子黃晨向她表達了歉意,並語重心長地勸誡她他們現在年紀還小,應該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好好學習長大了才有美好的未來。
    黃建輝在得知唐雪的母親並不知道這些事後,立刻覺得是自己冒昧了,差點害了她,還把帶來的禮品給拿走了,免得回頭她沒法解釋。
    他的體貼和成熟,讓唐雪好感倍增。
    因為自從父母離婚以來,她的生活氛圍就一直很糟糕,父親不管不顧,母親動不動就罵她,導致了她如此孤僻敏感的性格。
    讓她沒想到的是,幾天後的周末,黃建輝突然出現,說要請她吃頓飯,表達歉意。
    而那天,剛好自己母親上白班,她不知道是巧合還是黃建輝故意的。
    她坐上了黃建輝的車,她幾乎沒怎麽坐過這種小汽車,很拘謹。
    黃建輝帶她去了一家裝修豪華的高檔西餐廳,點的那些菜她更是從未見過,一切都仿佛像是做夢一樣。
    吃飯的時候,黃建輝貼心地給她切牛排,告訴她西餐應該怎麽用刀叉。
    給她講一些有趣的所見所聞,當知道她喜歡港台歌星時,黃建輝拿出了一台嶄新的索尼隨身聽,說上次上門賠禮道歉的時候,由於唐雪不能收下那些東西,因此自己一直覺得過意不去,所以特意給她買了這個隨身聽,希望她能收下。
    而且這個體積小,藏起來也方便,不容易被她媽媽發現。
    對唐雪這樣的家庭而言,這東西是她做夢都不敢奢求的,她無比的忐忑,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對這個隨身聽的喜歡。
    最終在黃建輝的強烈要求之下,她收下了這個隨身聽,並視若珍寶。
    後來,黃建輝就趁著姚芬芳上班的時間,隔三差五地帶唐雪出去玩,帶她去吃各種各樣她沒吃過的東西。
    唐雪也沒有拒絕,因為那是她不曾接觸過的東西,她並不知道黃建輝帶她去的地方,其實對大部分成年人來說,沒有那麽遙遠。
    但對她而言,那無疑就是夢幻般的世界。
    在一次次悄悄的接觸中,她發現自己對黃建輝越來越依賴,有時候兩人不經意間的身體觸碰,會讓她臉紅心跳、渾身仿佛觸電般發麻。
    那種感覺,是她從來不曾擁有過的。
    而且黃建輝從不對自己動手動腳,他始終那麽風度翩翩、始終那樣彬彬有禮。
    那種成熟男性的魅力,在她看來是如此的耀眼。
    隻是伴隨而來的,是她學習成績的不斷下降,以及因此和母親越發緊張的關係。
    直到有一天晚上,姚芬芳在塑料廠辛苦上著夜班的時候,送她回來的黃建輝說要給她蓋好被子才走。
    離別之際,黃建輝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唐雪突然就從被窩裏伸出兩條雪白的手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