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讓此人為我大秦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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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
    任囂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一次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任囂隻是被扶蘇的這種驚人預測所震懾。
    可如今再次細細去看,他發現了很多蹊蹺之處。
    陛下駕崩後,嶺南才在他的帶領下自立。
    胡亥登基後,他才病死……
    趙佗掌管嶺南,建立南越國!
    任囂感覺這些話有些荒唐,誰會信呢?
    秦始皇如今正值壯年,也並沒有什麽大的疾病,怎麽可能三年後就……
    等等!
    任囂很敏銳的就捕捉到一個細節。
    扶蘇是在什麽時候說出這些話的,而魏賢又是什麽時候到軍營的……
    這兩個時間一對比!
    任囂似乎看透了一些什麽,他趕忙往上麵翻去。
    扶蘇第一次遇刺的時間……
    好像從扶蘇第一次遇刺,魏賢就離京朝著嶺南出發了……
    也就是說!
    扶蘇第一次遇刺的時候,秦始皇就已經知道了西甌君兒女在扶蘇府,也就知道了他任囂和趙佗設局坑殺屠睢的布局!
    那後麵的事情發展和大朝會!
    任囂突然之間感到了一股無力感,秦始皇什麽都清楚,隻是他沒有去幹涉……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任囂又是看了一下扶蘇所幹的事情,結合秦始皇的所思所想,原來秦始皇早已經信了扶蘇所說的每句話。
    所以才會如此偏袒扶蘇。
    恐怕發配嶺南,以儆效尤的話,也隻是做做樣子,秦始皇是不舍的將扶蘇送出鹹陽城的!
    想明白一切的任囂,懸著心的反倒放了下來。
    他沉吟了一會,便放棄了去扶蘇府,看看這個讓他身敗名裂的男人。
    任囂很想見一下扶蘇,但又不能見!
    一旦見了,那麽平衡就會被打破,而他連這平靜的日子估計也不會再有。
    算了,算了。
    沒幾年可活了。
    不值得冒險堵上全家老小的性命……
    任囂輕輕敲打著椅把手,在思考著如何在剩下的這幾年內,讓自己的家族可以永久的延續下去。
    鹹陽宮。
    治粟內史鄭果埋怨道:“陛下,接連大戰,又發糧發地,我大秦國庫已然空虛……”
    “如今又派兵嶺南,無疑是勞民傷財,又是一大筆開銷,老臣快支撐不住了!”
    秦始皇點了點頭,沒接話。
    而是看向了王翦道:“王賁到達嶺南了嗎?”
    王翦立馬點頭道:“已經到了,駐紮在了昔日西甌君部族的土地內。”
    秦始皇點了點頭,看向了尉繚問:“李信和屠封到哪了?”
    尉繚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陛下,根據最新的探子來報,隴西侯和屠封將軍,並沒有第一時間接管大軍。”
    “他們則是駐紮在了大軍旁,開始收集整理大軍信息,並且開始約談各個將領,聽取大家建議。”
    秦始皇點了點頭:“很好!”
    “李信這些年韜光養晦,倒也是改了之前那急躁的性子,懂得步步為營,循序漸進了!”
    王翦笑了笑,沒說話。
    可他的笑還是被秦始皇看在了眼裏,不由得問道:“怎麽?”
    “武城候還瞧不上他嗎?”
    “這可是扶蘇親自點的將,要不把他叫過來,問問他?”
    王翦趕忙搖頭道:“沒有,沒有!”
    “隴西侯少年英傑,屢戰奇功,老夫並沒有瞧不上他的意思,隻是年輕人有時會年輕氣盛,魯莽一些也是正常之事。”
    王翦說完,見氣氛有些不對勁,他立馬又是解釋道:“這個魯莽不是指責,而是說,有時候魯莽一下有奇效,尤其帶兵打仗期間。”
    “當年隴西侯不就差點踏滅楚國國都嗎?”
    “若非有他提前給老夫探了路,踩了雷,老夫又怎麽會如此順利拿下楚國呢?”
    “哼!”
    秦始皇冷哼一聲道:“算你老東西還有點良心,朕以為你會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
    秦始皇話雖如此,還是心裏沒底。
    畢竟李信敗過……
    人一旦敗過,信用就會大打折扣,而王翦沒有敗過……
    算了!
    既然扶蘇點名讓他去,那朕就再信他一次!
    秦始皇想了想說:“扶蘇最近在幹什麽?”
    蒙毅回答道:“殿下最近在籌備定親宴!”
    “哼!”
    “這個逆子不組建嶺南府,竟然先準備定親宴了,當真是不務正業啊!”
    秦始皇這話一出,王翦立馬不高興了。
    他趕忙開口道:“陛下,不對吧!”
    “什麽不對?”
    “陛下,這定親宴一推再推,已然推的時間有些太長了,扶蘇殿下著急早點定親,也無可厚非啊!”
    秦始皇看著有些著急的王翦,內心冷笑,當初是誰哭著喊著不嫁的?
    現在你又求著朕來快點定親。
    這世事還真是無常啊!
    秦始皇揮了揮手道:“最近城內的儒生還在罵扶蘇嗎?”
    這下子,沒有人說話了。
    趙高也是不敢開口。
    趙高已經算是看明白了,隻要涉及到扶蘇殿下,不知道,不開口,不看見,絕對是正確之舉。
    否則。
    你前腳踏出去,後腳就要栽個大跟頭。
    這是血淋淋的教訓!
    魏忠見沒人說話,隻好硬著頭皮開口道:“啟稟陛下,前些日子扶蘇殿下的風評變了……”
    “變了??”
    秦始皇露出詫異之色,眉頭緊鎖的道:“是變好了,還是變的更壞了?”
    秦始皇問完,不等回答,就開口痛斥道:“我就說過,這些儒生都統統該死,滿口仁義道德,實則陰險歹毒異常!”
    秦始皇內心已然認準了,扶蘇的名聲更臭了。
    挺好的。
    秦始皇就是不喜歡看到扶蘇和這些儒生們走的關係近。
    魏忠覺得可能自己說話的方式不對,導致秦始皇有了什麽誤會,趕忙解釋道:“陛下,不是變壞了。”
    “而是正在變好了!”
    “變好???”秦始皇微微一怔。
    “怎麽就能變好了??”秦始皇雙目一瞪。
    魏忠趕忙跪了下去,如實稟告道:“前些日子,醉生樓舉辦了詩詞歌賦大會。”
    “鹹陽城有名的才子都去了。”
    “詩詞歌賦大會?”秦始皇眉毛一挑道:“然後呢?”
    魏忠猶豫了下,咬牙繼續說道:“本來宴會舉辦的挺好,先是劉安獻了一手《諫天下治》,又有趙才歌頌廣大勞苦百姓辛勤的勞作。”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可馮吉公子有個朋友,當場做了幾首詩詞!”
    “然後……”
    “然後什麽!!!”秦始皇怒了:“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吞吞吐吐的,可不可以一下子說完!”
    魏忠趕忙吞咽了口唾沫,立馬開口道:“然後,這人作出的詩詞驚豔全場,更是開創了我大秦詩詞歌賦的先河,成為了新一代詩詞歌賦基調的先行者!”
    “這是他寫的詩詞!”
    魏忠趕忙將抄錄好的詩詞遞給了秦始皇。
    秦始皇接過紙張,認真的看了過去。
    下一秒。
    秦始皇身軀微微一震,整個人露出驚愕之色。
    忽然。
    秦始皇大笑了起來道:“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哈哈哈!”
    “好詩詞!”
    “這飛將說的就是蒙恬吧!”
    “這小子從小朕就喜歡他,應當有此稱呼,應當哈!”
    蒙毅神色微動,這幾天一直都在尋找那策劃刺殺的主謀張良,倒是忘了關注鹹陽城內流傳的詩詞歌賦了。
    他雖然也是聽說了醉生樓的事情,但當時沒有去看是什麽詩詞,如今一聽。
    還真有那幾分意思!
    秦始皇忽然雙目一瞪,有些驚呼道:“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
    此話一出。
    本來正在角落裏毫無存在感的李斯,猛的睜開了雙眼。
    他瞬間看向了此時的秦始皇。
    這些天。
    他一直在調整狀態,故而也沒有太去關注外麵的風言風語。
    可秦始皇念得這些東西,這……
    這是他大秦從未有過的詩詞歌賦!
    尤其一句“六王畢,四海一”,瞬間描繪出了如今大秦的整體情況。
    然後阿房宮……
    李斯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諸位愛卿,都來看看,這首辭賦可不簡單啊!”
    “他前麵描寫我大秦盛況,後麵竟然還說了六國滅亡的原因……”
    忽然。
    秦始皇不說話了。
    他也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這風格……
    秦始皇立馬看向魏忠道:“這是誰寫的?”
    魏忠猶豫了下說:“陛下,是馮吉公子的朋友,目前還在查這人的身份。”
    馮去疾一聽這話,立馬站了出來道:“陛下,看吧!”
    “也就隻有我孫子的朋友才有這種文采,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說的一點沒錯啊!”
    “你先給朕閉嘴!”秦始皇一指馮去疾,然後看向了馮劫問:“馮吉還有這樣博學多才的朋友?”
    馮劫一怔,他不知道啊!
    這些天,他也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管家裏的那個惹事精啊!
    秦始皇此時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因為這篇辭賦的後麵竟然說他驕傲頑固!!
    啪!
    秦始皇將紙張猛拍在了桌子上道:“狗屁不通,寫的什麽玩意!”
    然後。
    他又拿起了另一張紙,臉色再度變換,不由得驚歎道:“如此肺腑之言,當真是愛國良將啊!”
    “好一句怒發衝冠!!”
    “好一句壯誌饑餐胡虜肉!!”
    秦始皇越看,雙眼越亮,直至最後笑著道:“能寫出如此詩詞的定是忠臣良將之輩!”
    “一定要查清楚此人,朕要重重的賞他,讓他入朝為官,為我大秦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