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無恥的匯灃,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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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林浩然思考著如何說服何善恒,讓他離開恒聲銀行,過來東亞銀行任職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隨即,又傳來酒樓總經理的聲音。
“請進。”林浩然衝著外麵喊道。
沒過多久,酒樓總經理走了進來。
“老板,我有事向您稟報,剛剛收到消息,匯灃銀行即將在幾分鍾後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我想老板您應該會關注此事,所以特地進來給您打開電視機。”總經理恭敬地說道。
林浩然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中環喜悅來酒家的總經理,如此醒目。
“嗯,麻煩你了!”他點頭回應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總經理說完,開始打開電視機的電源。
作為高級酒樓,特別是這裏還是包廂,電視機自然是必備的設施。
很快,電視屏幕亮起,畫麵切換到了麗的電視台,記者招待會的現場直播畫麵呈現眼前。
主席台上,包約翰、浦偉士等一眾高層,此刻都麵色冷峻,正襟危坐。
卻惟獨不見匯灃銀行大班沈弼。
不過,林浩然通過崔子龍那邊的情報,早已經知道,在他們東亞銀行召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有人見到沈弼出現在總督府。
因此,此刻沈弼不在現場,也很正常。
沒過多久,包約翰作為匯灃銀行的副主席,開始了講話:“嚴重聲明,有關東亞銀行前員工在東亞銀行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個人行為,與我匯灃銀行沒有任何關聯,更不存在授意或縱容的情況。
企業之間挖人本是商業競爭中的常見現象,但此次這些東亞銀行前員工的不當行徑,絕不能代表我匯灃銀行的立場與態度。
我們一直秉持著公平、公正、合法的商業原則開展業務,絕不容許此類損害行業聲譽和破壞市場秩序的行為發生。
鑒於這些員工的行為,我們決定中止與這些已經簽署聘用合同的東亞銀行前員工的入職流程,並對整個招聘環節展開內部審查,以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包約翰的言辭看似義正言辭,可林浩然聽著卻隻覺虛偽至極。
他太清楚匯灃銀行在背後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此刻這般急於撇清關係,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把他們的無恥發揮得淋漓盡致,不過這些也算是他們的常用手段了。
“在此,我也呼籲媒體朋友們,能夠以客觀、理性的態度看待此事,不要被一些別有用心的謠言所誤導,我們匯灃銀行願意積極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以還自身一個清白。”包約翰繼續說道。
林浩然冷笑一聲,他自然明白,匯灃銀行這是怕事情敗露,想先發製人,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而那些已經被他們說服的東亞銀行前員工,則是成了犧牲品,不僅僅承諾的高額福利也沒了,更是連匯灃銀行的員工都成不了,被無情地拋棄在這場風波的邊緣。
至於配合相關部門的調查?
總督府和他們不就是穿同一條褲子的嗎,林浩然心中暗自腹誹。
匯灃銀行與總督府之間千絲萬縷的利益關聯,所謂的“配合調查”,不過是做做樣子,給外界一個交代罷了。
哪怕是證據確鑿,調查的結果也會是如匯灃銀行所願,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即便普通老百姓不相信結果,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此事的熱度也會逐漸地降溫,直至被大眾遺忘在信息洪流之中。
林浩然太清楚這其中的門道,在金融圈和政界的灰色地帶裏,權力的遊戲向來如此。
“浩然,這種事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咱們華資財團啊,跟匯灃銀行鬥,勝算實在渺茫,或許你覺得之前在與怡和洋行的較量中能拔得頭籌,就自認為能同樣贏下匯灃銀行?可現實並非如此。
如今這局麵,怡和洋行撤離香江,和記黃埔、置地集團、香江電話、九龍倉這些大型英資產業又陸續被華資收購,大型英資財團日漸式微,華資財團實力雖逐漸超越英資財團,但匯灃銀行在總督府那邊的地位卻愈發穩固了。
在總督府眼中,匯灃銀行的重要性早已今非昔比,他們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匯灃銀行出任何岔子!”一旁的何善恒大概猜到了林浩然的心思,一邊緊盯著電視裏正在直播的記者招待會,一邊緩緩說道。
對於何善恒的話,林浩然倒也非常清楚,對方說的是真的。
總督府就是靠匯灃銀行這些英資巨頭來掠奪香江經濟資源、掌控金融命脈,以此維係他們在香江的利益。
也許,匯灃銀行在英國那邊不待見,但香江總督府這邊,絕對不會存在這種情況。
匯灃銀行就是總督府手中的一枚重要棋子,他們自然要全力庇護。
但是,如果就此放過匯灃銀行,可一點都不是他的性格。
他不輕易主動招惹人,但是如果別人招惹他,那他定不會善罷甘休。
電視機裏,包約翰的講話,幾乎都是圍繞著撇清責任,後續的內容,在林浩然看來,已經沒有什麽好聽的了。
正如何善恒所說的那樣,對方應該是想要通過總督府來平息這場風波,將輿論的焦點從匯灃銀行身上轉移。
不過,他們想甩開這些鍋,難度也是不小。
如今,整個香江其實都清楚,東亞銀行所發生的事情,其實都與匯灃銀行有關。
即便政府出麵,想要強行扭轉輿論風向,也未必能如願。
畢竟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更願意相信眼前所見的種種跡象,而非刻意粉飾的官方說辭。
再加上,林浩然可沒打算什麽都不幹!
他們掌握的調查證據,足以讓匯灃銀行繼續陷入輿論的漩渦。
同時,在香江內部興許奈何不了對方,可他也可以從外部出手。
像他如今在日本、在美國、在南洋,都有一定的人脈資源和商業布局,隻要讓這些地方的勢力對總督府進行針對性施壓,匯灃銀行的日子定不會好過。
這些都是後麵的事情。
如今,他首要任務便是先將東亞銀行徹底私有化。
而現在,又加多了一個,那就是說服麵前的這位香江華資金融先驅何善恒先生,讓他離開恒聲銀行,跳槽至東亞銀行。
難度,肯定是不小的。
畢竟,作為恒聲銀行的創始人,何善恒在恒聲銀行創立之後,便沒有離開過,甚至在恒聲銀行無奈被匯灃銀行收購,他依然一直留在恒聲銀行,擔任著董事長職務。
恒聲銀行終究是他一生的心血,即便如今被匯灃銀行收購,他也對恒生銀行難以割舍。
不過,不試一試,又怎知行不行?
林浩然心中暗自思忖,麵上卻不動聲色,他端起麵前的茶杯,輕抿一口,借此平複了一下思緒,隨後放下茶杯,目光誠摯地看向何善恒。
“何叔叔,我有些話想問您,可不知道該不該問出口。”林浩然斟酌著措辭,這才開口說道。
何善恒微微一怔,隨即放下手中茶杯,爽朗一笑:“浩然啊,你有什麽話,可以直說,我和你父親的關係,雖然算不上至交,但也認識了十幾年時間,這些年來雙方的合作也非常密切,彼此也算知根知底。
你也算是我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後輩,在我麵前不必如此拘謹。”
林浩然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何叔叔認為,如今的恒聲銀行還有沒有超越匯灃銀行的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了,如果是放在被收購之前,恒聲銀行在我看來,有很大的希望超越匯灃銀行,可自從被收購之後,這個可能性便直接降為零了。
作為母公司,匯灃銀行絕對不可能讓一家子公司的風頭蓋過自己,在戰略規劃、資源分配等各個方麵,恒聲銀行都會受到諸多限製。
如今恒聲不過是匯灃銀行在香江金融版圖上的一枚棋子,隻能按照匯灃的意誌行事,哪還有什麽自主發展、超越匯灃的可能。”何善恒輕輕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無奈與失落。
作為恒聲銀行的創始人,他見證了恒聲銀行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的艱辛曆程,每一個決策、每一次突破都傾注了他無數的心血。
如今看著曾經懷揣著無限夢想與希望的銀行,在匯灃銀行的掌控下逐漸失去活力與自主性,他的內心滿是苦澀與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作為恒聲銀行的絕對控股大股東,匯灃銀行已經可以完全操控恒聲銀行的一切,包括人事任免、業務拓展方向,甚至是日常運營的細微決策。
恒聲銀行曾經那股敢為人先、勇於創新的精神,如今在匯灃銀行條條框框的約束下,早已消磨殆盡。
“那何叔叔,您覺得如今的恒聲銀行,如果沒有您繼續執掌,還能有如今那麽輝煌的成就嗎?”林浩然笑著繼續問道。
作為香江第二大銀行,市值超過一百五十億港元,恒聲銀行如今的成就,的確算得上是輝煌。
雖然頭頂上一直有一家匯灃銀行在壓著,可也不能否認,恒聲銀行的實力一點都不差。
“自然,如今的恒聲銀行,早已經進入了平穩的發展階段,即便沒有我,恒聲銀行也會按照既定的模式和軌道繼續運轉下去,維持現有的業務規模和市場地位並非難事。
說實話,如今的恒聲銀行,在匯灃銀行的遏製下,有我沒我,其實區別也已經不大了。
再加上如今我也已經有81歲了,所以我已經打算,再過兩年,便向董事會提交辭職申請,打算好好地去做一些我喜歡的事情。”何善恒說出了一些比較機密的事情。
事實上,在另外一個世界裏,何善恒的確就是在1983年,也就是兩年後正式從恒聲銀行的董事長位置上離任。
此刻,他並沒有騙林浩然。
之所以早早辭去董事長職務,並不是他年紀大了沒有精力了。
實際上,林浩然可以看得出,如今的何善恒,身體健朗得很,雖然年紀大,但精神顯然很充沛。
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恒聲銀行已經發展穩住了,有他無他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了。
再加上他在恒聲銀行已經沒有什麽股權了,而恒聲銀行在匯灃銀行的遏製下,也難以再有突破性的發展,看不到更大的上升空間,繼續留在那個位置上,於他而言不過是按部就班地維持局麵,索然無味。
他心中那股曾經為恒聲銀行拚搏奮鬥的激情,早已在日複一日的掣肘與限製中消磨殆盡。
而聽到何善恒的話,此刻林浩然卻是驚喜不已。
這麽說,何善恒被挖的概率,又增大了。
他繼續問道:“那何叔叔,您覺得,如今的東亞銀行還有沒有發展的希望?”
何善恒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依我之見,東亞銀行如今有你接手收購,又有置地集團等企業提供資金與業務保障,未來發展機遇肯定是有的。
但如今香江金融市場的格局下,東亞銀行在匯灃銀行不公平性的‘二選一’戰略布局裏,必須做出關鍵抉擇。
當下香江金融市場競爭異常激烈,英資銀行根基穩固,匯灃銀行更是穩坐行業龍頭之位,還有諸如恒聲銀行、渣打銀行等行業巨頭,東亞銀行在香江市場難以發展的情況下,就得精準定位自身,明確發展方向。
在我看來,這個定位就是國際市場,在香江,東亞銀行正遭受匯灃銀行聯合其他銀行發起的不公平圍剿,發展空間實在有限。
但國際市場一片廣闊天地,蘊含著無限可能,東亞銀行可以憑借自身靈活的經營模式和敏銳的市場洞察力,積極開拓海外市場。
再加上你手中雄厚的海外資產實力,在國際也有一定的人脈和資源,如果發展國際市場,可以走並購這條路,從而讓東亞銀行在未來成為一家知名的跨國銀行,絕非難事。”
何善恒停頓了一下,拿起餐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林浩然並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繼續沉默著,等待著他繼續說。
“至於香江市場,就目前情況而言,除非東亞銀行能得到花旗銀行這類老牌國際跨國銀行的支持,才有可能在匯灃銀行的圍剿下突破重圍,不過,這其中的難度可不小。
花旗銀行等老牌國際跨國銀行在金融領域向來精打細算,它們有著自己既定的戰略布局和利益考量,輕易不會卷入香江本地銀行之間的激烈競爭。
我知道你和花旗銀行有些交情,所以過來這邊的時候,我便建議你找花旗銀行,但我也不確定你是否能夠說服他們支持你,花旗銀行這種國際性大銀行,更看重的是利益,一旦他們覺得有利益可圖,合作自然就不是問題。
一旦成功說服花旗銀行,讓他們站在你這邊,東亞銀行在香江的困局便能迎刃而解!
等東亞銀行在香江市場的限製被打破,以你如今的影響力,再加上國際化的市場拓展,東亞銀行未來實力超越匯灃銀行,也並非遙不可及。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成功破局,如果無法打破香江市場的僵局,東亞銀行就隻能另辟蹊徑,全力拓展海外市場了。”何善恒這次一口氣又說了不少。
林浩然靜靜地聽著何善恒的分析,內心暗暗驚歎,何善恒給出的建議確實高瞻遠矚,不少想法竟與自己不謀而合,那些原本如亂麻般混沌的思路,此刻也漸漸明晰起來。
然而此刻,他心中如今最緊迫的事並非繼續規劃東亞銀行的未來發展藍圖,而是如何能說服何善恒這位金融界泰鬥,讓他加盟東亞銀行。
如今東亞銀行雖然暫時有大山在穩住,可大山在他看來,終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像何善恒這樣的恒聲銀行創始人,更是帶領著恒聲銀行成為香江第二大銀行,足以證明其卓越的領導才能與金融智慧。
若能將何善恒招致麾下,東亞銀行無疑如虎添翼,未來在金融市場的征途上定能披荊斬棘,無往不利。
相比李富書先生,林浩然覺得,何善恒的能力,更強!
失去了一位李富書,迎來一位更強的何善恒,再加上他能夠提供的發展資源,東亞銀行必將迎來質的飛躍。
“啪啪啪!”林浩然鼓起掌來。
“何叔叔,您分析得太好了,句句都直擊要害,讓我對東亞銀行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他站起身來,由衷地說道。
何善恒卻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簡單地分析了一下而已,也隻是我的一些愚見,如果非要深入式地去分析,就不僅僅是這些了。
你作為東亞銀行的老板,如何發展東亞銀行,還需得結合實際情況去細細斟酌、審慎決策。金融市場變幻莫測,稍有不慎就可能滿盤皆輸,容不得半點馬虎啊。”
林浩然微微頷首,說道:“何叔叔,您說得極是,我深知其中利害,所以才會如此急切地想向您請教。
您在金融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經驗豐富,見識廣博,您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如同珍寶,我也明白,要將東亞銀行發展壯大,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也絕不是僅靠紙上談兵就能實現的。”
何善恒看著林浩然誠懇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讚賞。
“同時,我也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邀請何叔叔來東亞銀行,成為東亞銀行的董事長,我知道,您對恒生銀行被匯灃銀行遏製有著不甘,而東亞銀行能為您提供一個不受過多掣肘、盡情施展才華的舞台。
在這裏,您可以重新點燃心中那股為金融事業拚搏的激情,實現您一直未能達成的金融抱負。”林浩然目光灼灼,言辭懇切,每一個字都飽含著誠意。
何善恒微微一怔,他沒想到林浩然居然會打算讓他跳槽。
這實屬讓他意想不到。
不過,很快他便直接搖頭道:“浩然,你何叔叔我如今已經八十有一了,這個年紀,精力與心力都大不如前,即便我準備從恒聲銀行離職,也沒打算繼續在金融業拚殺折騰了。
金融這行當,看似光鮮,實則暗流湧動、壓力如山,年輕時我還能憑著一股衝勁披荊斬棘,可如今這把老骨頭,實在經不起這般折騰。
我更想著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去做些自己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做的事情,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對於何善恒的拒絕,林浩然並沒有感到意外。
不過,他可沒打算僅憑一句話就放棄。
林浩然目光誠摯地看向何善恒:“何叔叔,我完全理解您想安享晚年的心思,可您在金融界摸爬滾打這麽多年積累下的智慧和經驗,那可是無價之寶啊!就這麽被歲月塵封,實在是金融界的一大損失。
恒聲銀行受製於匯灃銀行,上限已經被匯灃銀行限製了,但是東亞銀行不一樣,他即將被我徹底私有化,一旦我成功私有化之後,便是我說了算,而我可以將東亞銀行的一切管理權,都交給何叔叔您打理,您的能力我相信得過。
有您的加入,我有信心東亞銀行未來成為世界頂級銀行,甚至是成為全世界排名前十的跨國銀行也不是不可能!
到那個時候,您便是全世界金融行業最頂級的傳奇人物之一,您的名字會永遠銘刻在金融發展的曆史長河中,被無數後來者敬仰和學習。
您曾經在恒聲銀行因種種限製未能完全施展的抱負,在東亞銀行都能一一實現。”
林浩然所畫的這個大餅,不可謂不大,大到何善恒根本不信。
“浩然,不是我不相信你所說的,而是我覺得,你如今連香江市場這個局都破不了,更別提成為頂級跨國銀行了,況且,我這把老骨頭,還不知道能活多多少年呢!”何善恒歎道。
林浩然聞言,突然笑道:“何叔叔,您雖然年過80了,但以您如今的身體情況,我覺得活到百歲完全沒有問題,如此算來,您最起碼還有將近20年的時間,怎麽能說沒時間呢?
至於麵對東亞銀行如今的處境,何叔叔,我們不妨打個賭,如何?”
“噢?什麽賭?”何善恒來了興致。
“如果我能解決東亞銀行在香江的尷尬處境,您就過來東亞銀行幫我,如何?到時候,您在恒聲銀行的待遇,我在東亞銀行這邊可以翻倍給您!
可如果我解決不了,自然也沒臉邀請您,更不會再來打擾您安享晚年,您看這賭約可行?”
林浩然目光灼灼,直直地盯著何善恒。
何善恒微微一怔,旋即爽朗大笑起來:“浩然啊浩然,你這小子,倒是會給我出難題,不過,這賭約倒也有趣,我接下了,若你真能做到,我定當全力相助。”
顯然,他完全不相信,林浩然能夠解決如今東亞銀行在香江所麵臨的困境。
可如果林浩然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在何善恒看來完全無法解決的難題,他在這個年紀再拚搏一次,那又如何?
對何善恒而言,這反倒像是一場刺激的冒險,是暮年時光裏可能綻放的最後一抹絢爛煙火。
他內心深處那團對金融事業未曾熄滅的火苗,因這賭約又隱隱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