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 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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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必得忽然獰笑道:“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那我就告訴你:我曾經愛過這樣一個女人,她說我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為她花光了我所有的金銀,卻換不來她跟我共度一生的美景良辰……也是這個令我深愛的女人,把我變成了這世上最笨的男人;可是有一天她對著別人說了同樣的話,我才明白原來她愛的隻是男人的金銀……”
楊木易看向他問道:“這麽說,你曾經愛過的女人是一位青樓的女子?”
馬必得厲聲道:“不錯!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青樓賤女人、妓院臭!我恨全天下所有的妓女!”
楊木易冷笑道:“我想你是對妓女有什麽誤解吧?何況也不是每個妓女都是壞女人……”
宋鈴鐺也為青樓女子發聲道:“就算那個女人曾經傷害了你,那你也不能碎殺所有的妓女來泄憤啊!”
李大嘴也點頭附議:“就是!你的手段太惡毒了!”
馬必得嗬斥道:“你們哪裏懂得我的痛苦!就在我最後走投無路的時候,我來到了江畔準備投江自盡……忽然一條大鯉魚高高躍起,落在了那塊最大的石頭上……它向我張了張嘴巴,又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仿佛在跟我說:這位公子,活下去吧!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解決困境的。我知道你的肚子餓了,就先把我吃了充饑吧!”
宋鈴鐺恍然道:“所以……你每殺一個青樓的女子,就把她們的肚腸,拿到江畔來喂食江裏的魚兒們?”
馬必得點頭道:“不錯!那些魚兒豈非都是我的救命恩人……”
楊木易這時候問道:“那後來呢?”
馬必得道:“後來,我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一位會點穴功夫的師父……後來,我拜他為師,學會了這一身點穴的功夫……再後來,我利用這一身點穴的功夫,得到了很多很多的錢財……”
楊木易又問道:“我且問你:那些青樓女子的其他身體部位去哪了?”
馬必得一聲陰笑道:“她們的四肢和五髒,都被我夜間送到了賈如客棧的門口……後來大概是被店家做成了人肉包子吧!你們有沒有去那裏吃過飯呢?”說罷一陣獰笑。
李大嘴聽他說完這話,不禁發出了“啊”的一聲大叫。
宋鈴鐺更是被他的話惡心的想吐……
楊木易最後問了他一句:“那她們的頭呢?”
馬必得邪惡地一笑:“都存放在我家的酒缸裏麵呢!再加上其他十多種名貴藥材,泡成的藥酒味道超級好,那藥效更是一級棒!怎麽樣……你要不要也試上一試?”
楊木易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我試你二大爺!像你這種心理極度扭曲之人,通過濫殺無辜的人泄憤……到底要怎麽才能改變呢?答案是:沒辦法改變!所以,你的結局隻有死!”說罷一掌拍在了馬必得頭頂,那馬必得一聲悶哼,就此一命嗚呼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宋鈴鐺和李大嘴齊聲讚道:“殺得好!這種人死有餘辜!”
至此,排在《惡人榜》第三十二名的“變態殺人狂”—— 馬必得已被除名。
第二天早上,五個人又來到賈縣的縣城。
縣城依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人人行色匆匆,個個生意興隆。
隻有一個光著屁股的小孩兒,一邊搖搖晃晃地走著,一邊小弟弟甩來甩去。
楊木易不禁感歎道:“唉……要是人人都像這個小朋友一般悠閑自在,那該多好啊!”
李大嘴點頭道:“是呀!看著這個小朋友,我就好像看到了我小時候……”
宋鈴鐺問他道:“我說大嘴哥,你小時候就像這個樣子呀?”
李大嘴點了點頭道:“是啊!小時候家裏窮嘛,我和我爹都是光著身子的,隻不過他的腰間多圍了一塊破布而已……”
宋鈴鐺又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才有衣服穿的?”
李大嘴略想了一下,回道:“大概八歲左右吧……”
宋鈴鐺愕然道:“什麽……八歲你才穿褲子啊?”
李大嘴紅著臉點點頭。
楊木易道:“你以為誰都是宋府大小姐麽?從小就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你哪裏懂得什麽是生活疾苦!”
宋鈴鐺噘著嘴巴道:“是,我不懂,你很懂行了吧?”
楊木易得意洋洋地笑道:“我本來就很懂,尤其是在闖蕩江湖方麵……”
宋鈴鐺翻著白眼冒出“切”的一聲。
楊木易又看向李大嘴打趣道:“大嘴賢弟,你小時候不穿褲子跑來跑去的,一定非常涼爽吧?”
李大嘴憨憨一笑道:“夏天是夠涼爽的,可是冬天就凍得夠嗆了……”
楊木易輕歎了一聲:“我真羨慕你呀!記得我小時候想不穿褲子都不行……我為了能夠涼快一點,還悄悄用剪刀把好好的褲子剪成了開襠褲,最後免不了一頓毒打……”
引得高杏兒和江影月抿著小嘴兒笑個不停。
宋鈴鐺趁機嘲諷道:“怎麽才挨了一頓毒打呀?我還以為要打個三天三夜呢!”
李大嘴忙笑道:“鈴鐺妹妹,楊大哥哪能遭得住三天三夜的毒打啊……真要打個三天三夜,估計會被打的他娘都認不出他了!”
他這句話引得宋鈴鐺笑出了眼淚。
楊木易瞪了他一眼問道:“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李大嘴連忙解釋道:“楊大哥,瞧你這話說的……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啊!”
楊木易冷笑道:“是麽?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兒重色輕友呢!”
李大嘴笑著道:“重色輕友就有點言重啦!我這頂多算是出賣了一下你……”
楊木易有些沒好氣地說:“你還知道這是出賣我了!”
李大嘴悠悠地說道:“我這麽做呢,其實是有原因的……”
楊木易應了一個字:“哦?”
李大嘴嘿嘿一笑道:“楊大哥,你想啊:剛才我們聊的這麽高興,除了鈴鐺妹妹,其他人都在笑,對吧?”
楊木易點了點頭。
李大嘴接著道:“這就像周幽王那時候似的……眾人都在歡笑,唯獨他的愛妃褒姒不笑。於是我就有樣學樣,學著他們點燃了烽火台,隻為讓鈴鐺妹妹笑一笑……鈴鐺妹妹笑了,你也會跟著開心不是麽?”
楊木易又點點頭道:“嗯,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宋鈴鐺這才恍然道:“好哇大嘴哥,你這是把我比做褒姒呢!”說罷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楊木易笑眯眯地道:“妙啊,妙啊!大嘴賢弟,你進步很大嘛!”
李大嘴連連擺手道:“楊大哥,你太過獎啦!”
他們正說笑著,忽聽得前方街角處傳來了啼哭聲,那裏正圍滿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