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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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欣喜地立即接通。

    幾分鍾後, 沈易北開著車子出現了, 許清從上往下跑下階梯,樂顛顛地一頭紮進沈易北的懷中,抱著他的腰蹭了又蹭,“怎麽會那麽快?”

    原本, 沈易北現在應該是和另一個女人在酒店的床上打得火熱。

    沈易北也不知道為什麽, 當他和趙曼麗越是親密,想起許清的頻率就會跟著越高。今晚, 和趙曼麗共進晚餐以後,兩人在酒店開了房,他和她脫光了身子泡在浴缸裏,彼此愛撫,糾纏……

    可, 他腦海裏一遍又一遍跳出許清的臉,歡喜時清淺的笑,或撒嬌或委屈的表情。

    以至於他怎麽都硬不起來……趙曼麗惱他,中看不中用。

    盡管沈易北努力給自己做心裏暗示,提醒自己,許清在外麵有別的男人, 但都沒用。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愧疚和虧欠, 不能說消除就消除。

    他穿了衣服離開酒店, 到地下停車場找到車子,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這座城市兜圈子, 在體育館前的一個十字路口,他看到路標上的指引,想起許清今晚在這邊有一場新車上市發布會,不知道散了沒有,於是給許清撥了號。

    “剛好經過。”沈易北笑,摸摸她的頭發,“今晚很辛苦吧?”

    “嗯。”許清仰著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安慰。

    沈易北低頭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蜻蜓點水而過。

    這樣就完了?許清抱著他的腰收緊,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嘟著嘴耍賴。

    沈易北笑她,“臉皮越來越厚了?”

    “隻對你。”

    沈易北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低頭一記深吻。好久都沒有這麽熱情過了,許清被他吻得哼哼唧唧喘不過氣,可腦海裏一片煙花綻放的美妙。

    吻到窒息她都願意!

    “滿意了?”一番唇舌交纏,沈易北扣著她的腦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急促,兩個人的近距離,讓他們的氣息相融,挑逗起一股燥熱,就連夏夜的風都難以吹散。

    許清扯著沈易北腰間的襯衣,點頭,“滿意。”

    “那可以跟我回家了?”沈易北聲音裏帶著熱吻過後的沙啞。

    許清愛死他這種低壓的聲音了,咬著唇目光癡迷,像是受到蠱惑一般,乖乖地點了點頭,“嗯,回家。”

    半路上,沈易北停車買了宵夜,外帶回家。

    許清開了家門進去,換了拖鞋,放下手裏所有的東西,疲憊的身子陷入到沙發裏,今晚的活動耗費她太大的體力和精力了。

    “先吃點東西,然後洗個澡好好休息。”沈易北將宵夜在茶幾上擺好,把一雙筷子遞給她。

    許清從沙發上撐起身子,就要去接那雙筷子,眼珠子一轉把手收回來,狡黠的目光看向沈易北,“北北喂。”

    汪汪!蹲在玄關處的安安大叫兩聲,你們這些人類,有吃的還磨磨唧唧,倒是可憐可憐我啊,給我扔過來,不用你們喂,我自己吃。

    沈易北放下筷子,走過去給安安倒狗糧,安安大尾巴搖,許清盯著他,抬手在半空中,做了個要打他的姿勢,安安立即嗚嗚一聲趴倒在地,翻身打滾。

    哎,你個單身狗搗什麽亂!

    許清自己夾了顆餃子吃進嘴裏,摁開了電視機,換了兩個頻道,停在第三個頻道時,剛好在播放今天安達的新車上市發布會活動。

    “新老板?”安撫好安安的沈易北走過來,緊挨在她身邊的沙發坐下,看向電視機裏意氣風發的男人。

    許清一麵咬著嘴裏的食物,一麵看著電視,下意識地去揉腳踝,“是啊。”

    “腳又痛了?”沈易北抓住她的腳看了一下。

    “嗯,有點。”

    沈易北起身,之後拿了熱水袋幫她熱敷,“明天請一天假吧,在家休息。”

    “恐怕是不行。”

    “新車上市發布會不是結束了?完成了這麽大的活動,老板不會不讓你休息吧?”

    “不是老板的問題,還有些收尾工作,得有始有終啊,再說,我這又不是多嚴重的傷。”

    “你呀。”沈易北單膝跪在她腳邊,比她位置低一些,看她時需要抬起頭來,他抬高手臂,手輕輕放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眼神別提多疼愛。他不是鐵石心腸,許清是他的女朋友,盡管他和她之間可能存在太多的問題,但也會有心疼她的時候。

    ——

    發布會之後,公司各個樓層的所有廣告屏幕上都在循環播放當天活動的視頻,霍凡在活動上的演講獲得一片好評。

    把活動視頻放上公司的所有廣告屏幕,是Silina親自下達命令並且執行的,第一遍播放的時候,她站在二樓客戶休息區的看台上,安安靜靜的從開始看到結束。

    Silina眼睛看的是霍凡,她心裏念的又是誰?是霍森吧。

    畢竟是親兄弟,霍凡和霍森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盡管他們的性格和待人方式那麽不同,但Silina總能在霍凡身上看到霍森的影子,有的時候麵對霍凡,她突然就情緒失控的掩麵跑開。

    許清站在三樓的走廊,看著Silina消瘦的背影,鼻子發酸。

    “你說,Silina該不會也喜歡上了霍總吧?”不知道田歆是什麽時候過來的,許清吸了下鼻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作為霍凡的頭號愛慕者,田歆大概能把公司所有未婚女同事當成假想敵,許清笑她太敏感。

    “不是我敏感,小清,大家都是女人,不說別人就說你,看著我們霍總這身材,這地位,這氣度,你就沒有動過一點邪念?”

    “沒有。”許清回答得毫不猶豫。

    “可我聽說,昨天在體育館後台,霍總抱你了?”

    “我高跟鞋沒站穩,他幫我一下,就這麽簡單。”

    “我就說嘛!”田歆恢複了平常的笑臉,“小清你有沈先生,不會跟我搶霍總的,對吧?”

    許清轉過臉,點了下她的腦袋,“你呀,簡直中了他的毒。”

    田歆下巴一抬,“我樂意。”

    “不跟你貧了,我還有一堆工作要處理。”許清拍了下田歆的肩,抬腿回市場部。

    下午的時候,許清將發布會上所有的費用統計整理好,填報支付審批單,準備將剩下的一半款項給各個供應商結清。

    她抱著一堆審批單先去財務簽好,然後跑上五樓,敲響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進來。”裏麵傳來霍凡低沉醇厚的嗓音。

    許清推門進去,打了聲招呼,轉身把門關上,走近站在窗前的男人。

    “霍總,這邊是……”

    “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出賣自己的老板?”

    說到一半的話被打斷,許清楞了一下,抬頭看向他的後腦勺,“啊?”

    霍凡雙手插兜,轉過身來,板著一張臉,語氣冷硬,“裝傻充楞是你的拿手好戲?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手從口袋拿出來,霍凡雙臂抱在胸前,“許經理真是好下屬,不但工作起來兢兢業業,還操心老板的私人生活,我看起來很缺女人?還是江心語給了你大把的好處?”

    許清似乎一下子明白過來,難怪昨晚那個服裝供應商一直纏著她,不讓她走,難道是江心語的托嗎?

    這可真是冤枉她了。

    “裝傻不成裝啞巴了?”

    許清抬起下巴,正視霍凡犀利如刀刃般的眸子,“我許清算不上多聰明,但我清楚的知道是誰在給我發工資,我何必冒著得罪自己老板的風險,去幫一個未必會成為老板娘的人?”

    霍帆注視著她,眼尾微挑,勾起幾分半信半疑。

    許清知道他是聽進了她的話,扯了扯嘴角,“當然了,如果老板打心底裏不信任我,我說什麽,都不過是在狡辯。”

    “這個”許清舉起手裏的審批單,“還簽嗎?”

    霍凡不表態,隻盯著她看,麵上不顯山不露水,讓人估摸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畢竟是自己的老板,許清不想跟他正麵衝突,得罪霍凡,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而她也知道,以霍凡的情商,他不會不明白她所說的。

    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許清稍微欠了身,抱著懷裏的審批單離開。

    轉身後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清淺強硬的聲音,“回來!”

    許清站在門口,回過身,“霍總。”

    “我讓你出去了嗎?”

    許清的手緩緩鬆開,雙腳落地,垂放下腦袋,臉頰愈發滾燙。

    別人家的男朋友,逮著機會就親啊,抱啊,滾床單啊,就她家這隻不一樣。算了,習慣成自然,不親就不親吧。她很快調整好心態,換了個姿勢,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送你到安檢口。”

    那自然妥帖的瀟灑,好像剛剛被拒絕的人根本不是她。

    過了安檢,許清站在入口處,朝沈易北揮手再見,可惜沈易北頭都沒回,拉上行李箱找候車室去了。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注定是熱臉貼冷屁股,這一點,許清從一開始就知道。但她總是充滿期待,相信隻要陪伴的時間夠久,付出的努力夠多,她總能讓沈易北也愛上她。

    待沈易北消失在視線當中,口袋的手機響起,許清悻悻然收回半空中的手,一邊接通電話,一邊逆行往外。

    擠出高鐵站,許清坐進她那輛二手寶來,發現前擋風玻璃的雨刮器上夾著一張單子。

    她對著電話說了聲“一會兒見”後收線,推門下車,將單子拿在手裏看一眼,是廣告:方柔站在白沙灘上,旁邊高大椰樹林立,輕紗包裹她纖細苗條的身材,清爽中透著仙氣,手裏拿著一支飲料。

    看,這就是她要戰勝的人,這樣一個無處不在的美人。

    左右看看,沒見到垃圾桶,許清將手裏的傳單對折,放進車裏的儲物格。

    雖然是情敵,但環境還是要愛護的。

    回家換了套衣服,化了個簡單的妝,許清把車開到合景酒店。

    二樓酒吧很鬧,許清剛走進去,強烈的電音聲浪迎麵衝擊,她蹙了眉頭,有想把耳朵堵住的衝動。她不太喜歡過於嘈雜的場麵。

    五一小長假,許清原本商量著跟沈易北一起回家見父母,沈易北雖不反對,但也沒表現出什麽興致,加上她最好的閨蜜,剛去法國度蜜月回來,邀她今晚聚聚,她便留在了江城。

    越過身姿扭動的男女,許清由服務員領著到貴賓卡座,這裏和舞池有一定距離,相對而言沒那麽亂。

    見她來了,楊安琪放下手裏剛拿起的洋酒杯,起身拉她到紅沙發上坐。倒上兩杯酒,一杯遞給許清,“姐兒們的聚會你竟然遲到。”

    許清看了眼手機時間,挑起纖細眉尾,“就遲到一分鍾。”

    “所以這不是隻罰你一杯嗎。”楊安琪拿著酒杯在她眼前晃了晃。

    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許清笑著搖頭,認命地接下那杯酒和她碰一下,咕嚕嚕仰頭喝完。

    “爽快!”楊安琪勾住許清的脖子,許清捂住嘴打了個嗝,冒出來的全是酒氣,白她一眼,跟你做朋友,不爽快能行?

    楊安琪彎腰笑起來,手中酒杯歡快地晃動,酒水差點灑出來,服務生過來拍拍她的肩頭,跟她耳語幾句,她鬆開許清,放下酒杯起身走開。

    許清拿了塊巧克力餅幹,坐在沙發上吃起來,解解嘴巴苦澀的味道。先前一起吃過兩次飯的楊安琪表姐在她身邊坐下,兩個人隨意聊著,很快就聊到男朋友的問題上。

    “跟你們家沈先生,也快了吧?”

    認識許清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位很愛很愛的男朋友沈先生。

    “我不著急。”許清聳肩笑,摸到酒桌上的洋酒瓶,給自己倒了杯酒。

    說不著急,絕對不是心裏話,她不著急才怪!可沈易北不著啊,光她著急有什麽用。

    安琪表姐和她碰下杯,小喝一口說,“你別說不急。別怪姐姐說話直,男人的心最容易變,別看他現在愛你愛得死去活來,指不定哪天就變心。所以啊,趁著感情深厚的時候,趕緊把證給扯了。你看安琪就很知道拿捏分寸。”

    “嗯,我會好好考慮你的建議。”許清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硬,仰頭把酒一口氣喝完。“愛得死去活來”這樣的形容放在她和沈易北之間是有多諷刺。

    “考慮個P!我看你就甭考慮了,換個男人得了。都談了七年了,什麽問題你自己不清楚?”楊安琪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她們身後冒出來。

    許清回頭看一眼,楊安琪繞過沙發,靠她身邊坐下,勾住她的肩膀,“聽姐們兒一句勸,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人生苦短,沒必要自尋煩惱,專挑難以攻克的題。找一個愛自己的人,盡情享受他的疼,他的愛,才是一個新時代女性該有的姿態!”

    平常一群女人沒少討論愛情和麵包的話題,每個人骨子裏都貪心,魚和熊掌都想要,但是現實拋出來的大多不會是多選題,隻能二選一的時候,人人都有自己的權衡。

    關乎取舍,無關對錯。

    喧鬧的酒吧不適合打電話,許清前後發了兩條短信給沈易北,問他旅途是不是順利,還有向伯父問好,但都石沉大海。手機屏幕開了又關,關了又開,最後終於耗盡期待,她把手機收進包包,到桌上拿了杯酒,靠在沙發上遠眺舞池裏盡情熱舞的楊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