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有餘悸，好在他跑的快，身後的地宮傳來刺耳，驚恐的慘叫。

    可以想到黃東山慘死的畫麵。

    一定是被屠立賢大卸八塊，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結束了！都結束了！”林凡感覺一陣虛脫，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純陽劍吸收了他的血液，發出的攻擊斬了楊幕羽，由於被吸的血太多的緣故，林凡十分虛弱，靠著船牆向第九層走去。

    這一天，他先是遇到了紫靈少女，還有嫁衣女人，驚心動魄的經曆好在有驚無險，又被黃東山的激怒，先是敲碎了王興兵頭顱，又用碑林的地勢，殺了霍宇霄，鄧南喬，馬守義，卓啟瑞，進入第七層，先後殺了姚晨軒，吳景星。

    憤怒隨著殺戮早已經煙消雲散。

    留下的隻剩下副作用。

    那些血淋淋的畫麵，此刻衝上腦海，他無比虛弱，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林凡臉上煞白，思考著他殺的每一個麵孔，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都是該殺之人？

    因為黃東山，寧芳被淩辱，唐穀波死了，陳存遠四肢被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答案，林凡沒有殺錯，再選擇一次，也還是照殺不誤。

    他殺的都不是人！

    這群人死到臨頭，沒有一絲的懺悔，種種罪行，夠他們死一百回了。

    “是他們找死，不是我心狠手辣！”

    林凡喘息粗氣，這樣想著良心安定多了，武虛子曾說過，修道之人至少要不愧於心，否則心境不滿，縱有強大的修為也會付之東流。

    林凡靠著船牆緩慢的向著第九層走去。

    第九層，範怡君和蒲清月把黃秋山，王興兵等人的屍體扔下鬼艦，親眼看著他們被亡魂吞噬才舒心，又將唐穀波的屍體埋葬，不讓他橫屍在外。

    雖不能埋葬故鄉，但也算入土為安了。

    唐穀波是唯一一個站出來反抗的人，相比黃秋山他們的沒人性，唐穀波的勇氣更值得欽佩和歌頌。

    “林凡，你沒事吧？”範怡君見林凡一臉疲倦走上來，胸前血淋淋的，她又焦灼道“你受傷了？把上衣脫了，我幫你包紮傷口。”

    “我沒事……”林凡擺了擺手，他被吞噬的鮮血太多才會有虛弱感“陳存遠，秦奮怎麽樣？”

    “先顧好你自己吧。”範怡君責備的看了他一眼，不管林凡同不同意，開始處理他的傷口。

    “林凡……你活著，黃東山他們是不是……”蒲清月忽然想到什麽，說一半覺得自己也不相信，沒有繼續說下去。

    “701實驗室的姚晨軒，吳景星，楊幕羽被我殺了！黃東山被自己害死了，屠立賢喝了金烏血後發生了變異，殺了黃東山。”

    “還有第七層不能去了。”

    林凡看著範怡君，他剛才故意露出重傷虛弱的狀態想讓她出手，出乎意料，她居然沒動手，難道她是真的關心自己？

    “死了？701的那群畜生都死了？”

    蒲清月聽到他的話瞪著眼睛，又驚又喜，淚水在眼中打轉，長長的睫毛像是清晨掛著的露珠，她道“終於為楊老師報仇了！”

    “楊老死了？”

    “三天前，楊老自殺了，他是被黃東山害的才咬舌自盡的。”

    蒲清月一想到楊老的，眼淚止不住的下來，她從小是個孤兒，是楊老資助她上學，從中學到大學畢業，再到考研，可以說楊老是她第二個父親。

    “林凡，楊老讓我給你帶句話，他說劍舍合一，陵州生境，你有機會回地球就去大禪寺看看……”

    蒲清月忽然想到什麽，這句話是她剛進入幽冥鬼艦，楊老對她說的。

    那個時候林凡還在昏迷中。

    “真是奇怪……劍舍合一我能理解，就是舍利子和純陽劍合體了，可淩州生境什麽地方？”林凡咀嚼著這段話的意思，他拿到純陽劍時沒怎麽注意，在劍柄上方的部位，像是一個魚眼大小的珠子，正是林凡當初拿過的舍利子。

    當初林凡還曾說舍利子是道門的前輩留下的。

    記憶中尋找著大禪寺，這寺廟千年前就沒了，在真武山記載中看過，大禪寺是儒釋道，三家合一的寺廟。

    自古以來，儒，佛，道，三家理念都是不同，也就意味著它們不能成為一個整體，而大禪寺卻有儒釋道一團和氣之象。

    “楊老似乎知道些什麽，可惜，不能當麵問了。”

    就在範怡君給林凡處理傷口時，忽然——船艏傳來淡淡的歌聲，這聲音帶著絲絲悲涼，帶著幾分慘淡，似乎是靈魂深處的憤怒。

    林凡聽過這歌，小時候常在山下村莊中聽過，本是愉快的歌謠。

    “這是……寧芳的聲音！”

    “不好！”

    林凡和範怡君，蒲清月衝出甲板，隻見一女子坐在船牆上，她的背後是血海，隻要微微一動，就能從船艦上跳下去。

    寧芳披著外套，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上滿是淚痕，寧芳眼中全是絕望和不甘，還有劇烈的恨意，她恨黃秋山那夥人，她恨命運的折磨，寧芳淒涼的聲音幽幽傳開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

    “…”

    一曲結束，忽然，寧芳眼中閃過決然，輕輕一躍仿若長著自由的翅膀，飛向血海，不斷下墜，直到噗通一聲！

    他們剛趕到就看見寧芳跳下血海的一幕，林凡能想象到她被王興兵拖入樹林中是有多絕望，多恐懼才會讓她跳進血海。

    “唉！”

    林凡心情複雜，命運總是那麽會捉弄人心，本該有著大好前途的未來，卻遭受非人的折磨，她像是長了自由的翅膀，終於飛出了幽冥鬼艦，終於回到了屬於她的家鄉……那裏有古老的河流，有蔚藍的天空，有歡悅的笑聲……

    “寧芳，**心靈都有很嚴重中的傷痕，無法修複……跳下去對她來說，解脫了。”範怡君，蒲清月閉著眼睛才不讓眼淚流下，她們不敢想血海中的場景。

    這是有多絕望才讓她放棄生命？

    本是貌美如花的年齡卻遭受非人承受的傷害，在這裏，長的漂亮也是一種錯。

    在這片未知地域，她們這些女人又怎麽生存？

    林凡忽然想到祁靈珊，好在她沒有被黃秋山抓住，不然真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船艏的位置，他看著鬼霧籠罩的鬼艦，還有茫茫無際的血海，底下不計其數的冤魂惡靈……

    黃秋山，黃東山死了，沒有人再威脅到他了。

    可接下來呢？這艘鬼艦會帶他們去往哪裏？他是去一個類似地球的世界？或是這艘船本就沒有目的地？

    沒人能給他答案，隻有靠自己思考。

    看了一會，又回到木棚，看望陳存遠的情況。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