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過來，姚丹代表逍遙藥業，跟星辰生物簽訂了一億的代理大單，極大激發了裴朵等人的工作熱情。
    據裴朵講，雙方目前合作很愉快。
    邀請姚丹落座後，我客氣道：“丹姐，怎麽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車去接你。”
    “嗬嗬，我來看看藥材基地的落實情況，再看看周老弟。”姚丹笑道。
    “多謝丹姐記掛！”
    “跟我還客氣，我已經知道了，星辰現在的發展一日千裏，在豐江這裏，差不多有半邊天了吧！”姚丹噓呼道。
    “姐姐過獎了，星辰的發展，還要你的支持。”
    “一切都好說。”
    姚丹不見外的樣子，坐姿很是隨意。
    我給她泡了杯咖啡，端在她麵前，落座在對麵。
    “咱們滕會長，可是沒少投資星辰啊！”姚丹帶著點酸溜溜的味道。
    “都是會長照顧我。”
    我連忙擺手，“在前輩們麵前，我要學習的很多。”
    “到底是當會長的人，比我提前發現，你就是個聚寶盆，跟你合作一定會發財。”姚丹開著玩笑。
    “生意不分先後，我也願意跟丹姐合作。”
    “就等老弟這句話呢。”姚丹嗬嗬一笑，她看望我，當然還有別的心思：“我想在星辰生物，投資一個項目，你跟裴朵他們商議下怎麽樣？”
    “姐姐請講。”
    “視網膜培育。”
    姚丹說出五個字，又強調道：“這個世界上患有眼疾的人太多了，市場潛力巨大，值得去探索開發。”
    我愣住了！
    竟然還不知道，胚胎幹細胞能培育視網膜，能讓失明者重見光明。
    這可是個造福人類的大項目。
    “丹姐，等我跟裴朵聊聊，再給你回複，畢竟我也是外行，甚至都不太清楚，生物技術公司每天都在忙什麽。”我坦言道。
    “如果可以，我投資十個億，決不食言。”姚丹認真道。
    “那就提前感謝。”
    “嗬嗬，預祝合作愉快。”
    姚丹心情不錯，又跟我閑聊了一陣子，便告辭離開。
    明天她再過來，詳聊這個項目。
    送走姚丹後，我便喊來了裴朵，跟她說起此事。
    沒想到的是，裴朵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同意搞這個項目。
    理論上講，能培育視網膜。
    現實操作，卻有很多困難。
    “姐，都有哪些困難？”
    我認真問道。
    這可是十億投資，隻是一個項目而已，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培育時間至少半年以上，這還可以等。但控製視網膜大小，卻是難題。還存在血管化缺失問題，尤其是，有導致瘤變的風險。”裴朵皺眉解釋道。
    聽起來確實不可行，我也泄氣了。
    “那就算了，咱們不要姚丹的十億投資，星辰生物也照樣發展。”
    “老弟，要是真想搞，得有前提條件。”裴朵認真道。
    “說來聽聽。”
    “姚丹不能要求限定時間實現技術突破，要想出成果，沒準需要三年，也可能是五年十年，這也有運氣的成分。”
    那就……
    不用跟姚丹談了，沒戲！
    裴朵的前提條件，就等於要求姚丹無償付出，不求回報。
    精明的商人，是絕不會答應的。
    “老弟，即使談不成這個投資，我也一定給你賺到錢的。”裴朵信誓旦旦道。
    “嗬嗬，我相信。”
    抽屜裏還有多餘的一塊手表，付曉雅不要。
    我便將其送給了裴朵。
    看清款式，裴朵又驚喜又不安：“這，也太貴重了吧？”
    “比起裴姐的付出，這些都不算什麽。當然，以後工作有了成績，集團方麵也會獎勵的。”我鼓勵道。
    “必須早日拿出成績。”
    裴朵美滋滋地將手表試戴一下，結果表鏈長度卻不合適，緊了。
    這是滕星畫按照群友的標準製定的。
    而我那一塊，對於裴朵而言，肯定又鬆了。
    疏忽！
    我連忙提醒道：“裴姐，可以拿到專櫃去調試的。”
    “不用，這點小活交給張瑞就行，手到擒來。”裴朵卻滿不在乎。
    差點忘了張瑞了。
    我打聽道：“他最近表現怎麽樣？”
    “很好的孩子啊！老弟，還是你會識人。”
    提到張瑞，裴朵便是讚不絕口。
    誇這孩子其實很自律，也很聰明，外在表現還是因為家庭原因，造成的輕微自閉。
    但這都不是問題，張瑞的情況越來越好，再加上自身勤奮好學，假以時日，絕對有培養前途的。
    “我給他找了些大學相應專業的教材，抽空給他輔導出題。不是我吹，我帶出來的學生，不見得比科班的差。”裴朵傲氣道。
    “裴姐費心了。”我由衷道。
    “人才誰不愛惜呢。”
    裴朵工作很忙，聊了幾句便回去了。
    姚丹投資，不是小事。
    成與不成，都得慎重考慮。
    思索再三，我起身，來到了黃複辦公室。
    將姚丹想要投資的事情，以及裴朵提出的條件，一五一十地告知。
    “這就是個假大空的項目啊。”
    黃複的評價更直接，起碼裴朵還想碰碰運氣。
    “看來，隻能找借口推了。”
    “不用，她想投就給她個機會，答應就是。”
    黃複的話，卻讓我更加迷惑了。
    “裴姐的條件非常苛刻，她寧可不要這筆投資也不會退讓的。”
    黃複卻是淡淡一笑，篤定道：“姚丹會。”
    怎麽可能？
    十億投資，在全球範圍內都不是一筆可以忽略的數字，姚丹怎麽會接受條件？
    看著我滿臉的疑惑，黃複大有深意地吐出四個字。
    近墨者黑。
    誰是墨，誰是黑？
    我思索片刻，不由低呼道：“黃先生，你的意思是，滕誌遠？”
    黃複冷哼一聲，不屑道：“姚丹也就能想出這種招式了。逍遙藥業近五年，都沒有太大的突破，最近半年來，股市更是低迷，姚丹急於求成，多半會談攏這筆投資的。”
    我恍然大悟。
    原來，姚丹在學習滕誌遠！
    投資是次要的，隻不過要找到一個噱頭，利用此事來炒作，繼而振奮股市信心。
    “如果大家都這麽做，豈不是所有的損失都由股民來承擔？”我深感不平。
    “表麵看是如此，但實則不然。”
    黃複卻從另外一個角度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