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著頭皮恭維道：“離不開兩位爺爺的支持，否則也沒有我的今天。”
    兩人都露出讚許表情。
    穀雨更是滿意，連連誇讚道：“來子，別看你不像樣，卻培養了個好孫子。小岩身上，幾乎繼承了穀家人所有的優點。”
    “大哥謬讚。我錯了大半輩子，總不能讓孫子也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穀爺也挺會說話，搖頭感慨一番後，又一本正經道：“其實，我教他那些，都是當初大哥教導我的。
    時光可以證明，大哥才是對的。”
    聞言，穀雨很高興，當即表示道：“如今，我隻剩下錢了，以後會繼續支持小岩的發展，讓穀家在他這一代發揚光大。”
    穀爺很高興，又提醒道：“還不趕緊謝謝你大爺爺。”
    “感謝爺爺對我的幫助，我也會更加努力，希望將來能報答您。”
    我一陣暗歎，跟兩位血親說話，像是跟領導表態，總覺得缺了些親情的味道。
    穀雨下一句話，就更像是商業談判了。
    “飲水思源，是刻在骨子裏的傳統。”穀雨笑了笑，突然問道：“小岩，你打算如何報答啊？”
    我一愣。
    剛才就是隨口一說。
    穀雨有老戴維父子這對親人，身邊也不缺人服侍，個人興趣更是廣泛，談不上孤獨。
    猶豫了下，我坦然道：“不知道爺爺缺什麽，隻要您需要，我不遺餘力。”
    “你懂的。”
    穀爺跟穀雨很有默契，在一旁幫腔。
    繞不開改姓的話題！
    深吸一口氣，我隨口編了個理由：“小時候，我也是周家爺爺帶大的，跟他老人家也很有感情。自己看大的孫子，卻是別人的，還堅持改姓，對他也很不公平。”
    “那是時代的錯誤。”
    穀爺有點不耐煩，不悅道：“你說實話，是不是擔心我現在的境況，會影響到你？完全是多慮！”
    “我是個商人，不講究出身，談不上。”我強調道。
    “就是個姓而已。”
    “所以，你在執著什麽？”
    我攤攤手。
    “這孩子，是真強啊。”穀爺苦笑著搖搖頭。
    穀雨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失望，而是提出了個折中的方法。
    “孩子有情有義，這份品質，遠比姓什麽重要。來子，不要逼孩子了。”穀雨貌似大度，繼而話鋒陡轉：“將來你有了自己的孩子，總該有個兒子要姓穀的吧？”
    我又愣住了！
    姓氏真的這麽重要嗎，連我下一代都算計上了。
    而且，還不能隻有一個孩子！
    我無奈道：“兩位，你們都知道的，我現在連女朋友都沒有。”
    兩個老頭卻都是不以為然的模樣，一切都會有的。
    “小岩，這個提議並不過分，再不答應，報答又是談何說起呢？我跟你大爺爺，都已經是古稀之年，難道你想要我們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穀爺開始道德綁架。
    我不由看了看窗外溜溜達達的預警，真盼著他們進來，然後宣布見麵時間到。
    並沒有。
    我撓了撓頭，勉為其難道：“如果孩子的母親能答應，我絕不會阻攔。”
    兩個老頭卻都鬆了口氣，又談什麽娶妻娶賢的話題。
    “那幾個孩子都不錯。”
    “娶不娶的無所謂，關鍵能生孩子。”
    “穀家男人的共性，對待感情都很忠誠。”
    “負負得正，也該出個反臣了。”
    ……
    都談的什麽啊！
    我插不上話，也不想插話，終於熬到了探監結束，我看了眼時間，居然長達一個小時！
    離開後，穀雨又提出，要去平川植物園看看。
    門口下車，我陪著穀雨在植物園散步，直到來到向陽樓前。
    自閉症的孩子們正在做遊戲，繪畫做手工，陽光照在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誰又能看出，他們和校園裏的孩子有何不同？
    “當初我選了這個地方，並沒有想好做什麽，難得戴維那孩子有愛心。”穀雨感慨。
    我此刻才知道，原來向陽樓的產權，是穀雨的。
    “定期也會有專業人士疏導，已經有孩子敞開了心扉，回歸了正常的生活。”我解釋道。
    穀雨聽到更高興：“打破自己內心的壁壘，讓陽光透進來，他們都是小勇士。”
    離開向陽樓，穀雨還想去東安縣看看。
    這一回，我沒答應。
    老家都拆了，我家那棟二層小樓，也夷為平地，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青磚矮牆，纖陌縱橫，那些場景都隻能出現在夢裏了。祖國的變化很快，快到讓人都來不及念想。”
    穀雨有些失落，但更多是欣慰。
    隨後，一行人返回了豐江。
    雲夢迪不請自來！
    就在星辰大廈前方等著。
    看到穀雨，便笑嗬嗬的迎上來，親熱的攙扶著他：“老爺子，早就想拜訪了，今天才等到機會。”
    “你們正是創業的好年紀，不用記掛我。”
    穀雨一邊走，一邊笑道：“隔三岔五的，你就郵寄好些東西，費心了。”
    “孝敬您啊，是應該的。”
    雲夢迪咯咯笑，又建議道：“老爺子，看您也累了，不如去和悅公館歇歇腳吧。”
    “別說，還真有點累了。”
    穀雨答應了，在雲夢迪的陪同下，又趕往了和悅公館。
    我沒有跟隨，派出了保鏢們嚴密保護。
    後來我聽老黑講，和悅公館裏外都有警方安排的人，不想讓穀雨在平川出一點差錯。
    直到第二天，雲夢迪才陪著穀雨返回星辰大廈。
    我接待穀雨之際，收到雲夢迪的一條短信。
    打開一看，內容是，著重抗衰老藥物的開發。
    我看向雲夢迪，她偷偷瞥了穀雨一眼，隨後又找話題聊了起來。
    明白了！
    穀雨想要長壽，跟雲夢迪交談之際，透露出這個意思。
    雲夢迪立刻發現了商機，給了我暗示。
    “小岩，你看，老爺子是不是看上去像六十出頭？”雲夢迪嘖嘖稱讚。
    “像五十出頭！”
    我比她更誇張。
    穀雨很高興，哈哈一笑後，擺了擺手，歎息道：“也僅僅是像而已，身體機能卻不行了。”
    “老爺子，您有所不知，星辰生物，也在著手開發抗衰老的藥物，為的就是益壽延年。”雲夢迪笑道。
    “真的嗎？”
    穀雨眼睛一亮，立刻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