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習慣性撓了撓頭，這才開口道：“我覺得，獵星雖然挖來不少行業專家，其中還有頂級的，但幹細胞領域的分類項目太多了，而且覆蓋範圍極廣……”
    瞥了眼裴朵的臉色，張瑞緊張冒汗了：“老師，我胡說的。”
    “不不，接著說。”裴朵催促道。
    好的。
    張瑞吞了吞口水，又說道：“這其中有基礎分型，還有各種分類的專項研究，項目多了去了。專家多，又不是集中一起搞一個項目的，也正因為都是專家，群龍無首，又該聽誰的呢？”
    “哈哈，還是一群語言不通的外國人！”
    裴朵笑嗬嗬看著我，問道：“看我這個學生，培養得怎麽樣？”
    “早晚成為頂級專家。”我豎起大拇指。
    張瑞臉又漲紅了，頭發不知道被他撓掉多少，尷尬的連句客套話都忘了說，匆忙離開了。
    “嗬嗬，多專注的孩子。”
    裴朵眼中滿是欣賞：“我的意思，跟張瑞一樣，咱們項目開發，可以在短期內全麵推進，爭取早日攻克成果難關。”
    跟裴朵聊了聊，我心裏又有了底氣。
    剛回到辦公室，便接到一個沒底氣的電話。
    龍騰又要賣家底子。
    “過江龍房地產和監理公司，價格二百億。”龍騰說得有氣無力：“周岩，如果你買下來，以後就能在豐江一家獨大了。”
    過江龍房地產，覆蓋整個豐江，是集團的支柱產業。
    而監理公司，不久前就被李祥盯上了，以此為跳板，劍指房地產公司，也是蠶食過江龍集團的重要環節。
    李祥私底下的動作很有成效，過江龍居然要把兩家公司一起出售。
    二百億，價格不高。
    “老龍，不瞞你說，我很動心，但這個價格，有點高啊。”我故意如此說。
    “怎麽不得留點還價的餘地？”龍騰沒好氣道：“事先聲明，最多百分之五的浮動，真要是砍價太狠，那就別談了。”
    事緩則變。
    我當即就吐口了：“可以，你派人過來吧，兩家詳談。”
    “行，我盡快安排。”
    十分鍾後，龍騰便給我回消息，明天上午就有集團的人來星辰商談。
    然而，又過了半個小時，龍騰再次打來電話，鬱悶道：“周岩，取消商談，賣不了了。”
    我很不高興！
    難道說，獵星又截胡了？
    “老龍，做人是不是得講點誠信，你先答應星辰的，怎麽出爾反爾？”我不滿質問。
    “就你想得多。”龍騰不悅，說出了實情：“市裏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把過江龍銷售房地產的項目叫停了。過江龍就是想賣，也賣不出去啊。”
    “為什麽？”我大感詫異。
    “不知道！”
    我很不甘心，忍不住嘲諷：“老龍，該清理下身邊人了。這才過去多久，消息就傳到了市裏！”
    唉。
    龍騰也沒惱，反而附和我一句：“誰說不是！放個屁，都得有人聞出什麽味的來。”
    真粗俗。
    我皺眉掛了電話，卻越想越不心甘。
    總算等到一次徹底扳倒過江龍的機會，卻在節骨眼上叫停了，更像是跟星辰對著來。
    空歡喜一場！
    怎麽都想不通，於是，我給張邦興打過去了電話。
    “確實有這麽個情況，但不是市裏叫停的。”張邦興語出驚人。
    “難道是省裏？”我驚愕不已。
    “沒錯。市裏也是剛剛接到通知，這才知道過江龍集團要出售核心產業，根據指示，就叫停了。”張邦興不隱瞞道。
    “省裏還管這麽多？”我更加鬱悶。
    “小周，事緩則圓，凡事不要操之過急。”張邦興點撥一句。
    我發熱的頭腦這才冷靜下來。
    說到底，龍騰就是個槍頭，他根本做不了過江龍的主。
    我正思索著，突然聽張邦興問道：“張瑞是不是談戀愛了？”
    啊？
    我微微一滯，不太確信道：“戀愛應該是雙向的吧？我對這件事，不是太了解。”
    “嗬嗬，對。換句話說，張瑞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子？”
    猶豫了下，我沒有隱瞞：“對，是個叫陳雪的女孩子。”
    “你覺得這個女孩子怎樣？”張邦興果然開始打聽了。
    “非常好。單純，灑脫。”
    “依你看，他倆能成嗎？”
    “這個，戀愛婚姻自由，我不好幹涉的吧？”
    我大腦飛速旋轉，努力思索著張邦興接下來會問的敏感問題。
    然而，並沒有！
    “嗬嗬，鐵樹開花，這個臭小子也有開竅的時候。小周，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請講！”
    “等陳雪姑娘有時間了，我們希望她能到家裏吃個便飯。”張邦興笑嗬嗬的發出了邀請。
    “我會轉告的。”
    “多謝你了。”
    掛斷電話，我不由釋然。
    問題沒南宮倩想的那麽複雜，張邦興並沒有過多打聽陳雪的情況。
    不排除一種可能，他早就了解了情況，但卻並不在意陳雪是否有失憶症，也並不在意她是否追隨過穀爺。
    反而是，兒子的幸福高於一切。
    親子關係改善的第一步吧！
    這天上午，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接通後隨口問道：“哪位？”
    “黑川。”
    我著實別驚到了，握住手機的手收緊了。
    “黑川，你居然還沒死？”我嘲諷一句。
    “要死，也是你的員工先死。”黑川冷哼。
    我立刻警惕起來，沉聲問道：“你想幹什麽？”
    “我綁架了星辰一名女員工，半個小時內，往我的賬戶轉入二百萬。晚一秒，撕票。”
    黑川的語氣裏沒有任何溫度，讓人懷疑，他真的能做出來。
    我心頭一緊，還是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行，你先把賬號給我發過來吧。”
    “給錢，就放人，你少耍花招。”
    黑川冷冷威脅一句，口述一個賬號後，便掛了電話。
    我連忙聯係劉芳菲，將這個情況說明，然後讓她抓緊時間查一下，到底哪名女員工沒來。
    隨後，我又將電話號碼告知了劉隊長，他表示會立刻聯係電信部門，鎖定黑川的具體位置。
    焦急等待中，劉芳菲終於有了回饋：“周岩，所有女員工都在，沒有曠工請假。”
    我鬆了口氣，又不確信道：“每個部門都查了嗎？”
    “當然了，考勤明細都是電子版的，一目了然。”
    “有沒有頂替的情況發生？”
    “指紋打卡，概率不高的。除非是來了以後，又請假出去的……哎呀！”
    劉芳菲突然驚呼：“我好像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