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劉隊長就回了電話。
    他斷定出現在開業儀式上的那個男人，就是整容後的衛福。
    推測衛福提前離開豐江，又去了首京。
    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滕星畫依然氣得又把衛福痛罵一頓，緊接著給滕誌遠打電話，將此事告知。
    滕誌遠也是怒氣難消，當即表示，全麵追蹤衛福，直到把他揪出來！
    衛福和黑川都在首京，而且全都是奔著我來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午飯後，我還是決定返回豐江。
    “周岩，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滕星畫內疚自責，幾乎要哭了。
    “不，是我給你添了麻煩，幸虧衛福沒有在開業儀式上動手腳。”我心有餘悸。
    “這個老畜生，腦子一定都壞掉了，真以為換了張臉皮，就不會被發現？有本事他再去換啊！”
    滕星畫還是很生氣。
    “嗬嗬，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了。等忙完手頭的事，記得去豐江，簽署合作協議。”我笑著提醒。
    “哈哈，一定會的。”
    滕星畫這才開心起來。
    艾莉絲開上車，我們起程折返，依然是保鏢乘坐兩輛車前後隨行。
    盡管如此，一路上艾莉絲都非常謹慎。
    為了保持精力充沛，每隔兩個小時就與陳雪交換開車。
    時常發現有車輛追蹤，但找不到下手的機會，便一輛接一輛地都消失了。
    夜幕降之際，終於回到了星辰大廈。
    艾莉絲和陳雪去休息，南宮倩卻留了下來，為我整理行李箱。
    “倩姐，這次讓你白跑了一趟，行程隻有坐長途車的份了。”
    我歉意道。
    “嗬嗬，哪能是白跑呢，收獲非常大！”
    南宮倩笑著拿出手機，給我展示星畫影視的照片。
    辦公環境一流！
    寬敞明亮，家具時尚。
    “時間太匆忙了，我都沒有好好看。”我一邊讚許點頭，一邊說道。
    “飛鴻辦公的特色，就是奢華。”
    南宮倩簡單總結，又點開一張照片。
    是兩個人的合影。
    其中一人是滕誌遠，稍微年輕的時候，大概是十年前。
    而另外一人，正是年輕時的沃野！
    兩人並肩而站，看似關係親密。
    “這是從星畫辦公室宣傳資料裏發現的，順手拍下來。”南宮倩大有深意提醒道：“小岩，人心隔肚皮，凡事不要隻看表麵。”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要輕信滕誌遠的承諾。
    “多謝倩姐提醒，不過一張照片也代表不了什麽，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合影一般都會很多。”我不以為然。
    “嗯，星畫也是拿來充門麵用的。”
    南宮倩也沒繼續這個話題，又點開下一張圖片。
    是一對葫蘆。
    看著有些眼熟，我不由看向辦公室擺著的葫蘆，“這應該是於晴曼送的吧？”
    “沒錯，禮品卡片就有署名。”
    作為群友，於晴曼在開業之際，送兩個葫蘆擺件說得過去，我不由問道：“倩姐，這有什麽不妥嗎？”
    “非常巧，禮物是我們在那時送去的。於晴曼沒有來，而是獵星借著送禮之際，把她的這份也捎過來了。”
    南宮倩提醒道：“於晴曼跟獵星走得很近啊。”
    “沃野很喜歡於晴曼，認她做了幹女兒。”
    “我知道，但總覺得飛鴻也了解情況，而且也在利用這件事。”南宮倩揉了揉額頭，格外認真道：“具體的我說不上來，但總感覺其中並不簡單。”
    我也不由思索起來。
    獵星針對星辰，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飛鴻跟獵星關係曖昧不明，本就是商界圓滑的人情世故範疇。
    可其中卷入了一個貌似不重要的角色，那就是於晴曼。
    “小岩，你覺得於晴曼真的悔過自新了嗎？”南宮倩語氣格外認真。
    “是的。”
    我肯定的回答，讓南宮倩有些意外，她嗬嗬笑了：“有沒有偏袒的成分在裏麵？”
    “沒有，非常理性。因為於晴曼沒了束縛，也沒有怨憎的對象，反而是自身創作成功，還有人關注，都處於積極成長的環境，沒有自我作踐的必要。”
    南宮倩思索著片刻，也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嗬嗬，倩姐在擔心什麽？”
    “一旦她再次卷入到風波中，她就不會針對你，否則就是沒良心。”南宮倩哼聲道：“沒有你，於晴曼早就死了，起碼也瘋了。”
    “隻要她保持中立就行了。”
    我擺了擺手，對於晴曼不抱太大的希望。
    第二天，東安縣新區派出所的秦所長來了。
    看起來又老了許多，坐在沙發上，喘了五分鍾才緩過來。
    手也有些抖，還是我幫著他打著了打火機，點上了香煙。
    “秦所長，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困難。”我關切問道。
    “沒什麽。”
    秦所長笑了笑，依然看起來有幾分勉強：“現在跟著於晴曼的父母合夥開網店，不缺錢了，就把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保釋出來了。幹了一輩子，到底鑽了個空子，占了國家的光。造孽啊！”
    “當時也是無奈之舉。”我胡亂安慰了一句。
    時過境遷，我對秦少虎的印象都模糊了，也談不到憎恨，隨口問道：“秦少虎現在怎樣？”
    “殘了，腦子也不太好使，我打算讓他在康複中心住一段，再接回家休養。”秦所長歎了口氣，沉默片刻後，真誠道：“養子不教父子過，我兒子當年混賬，害你沒參加高考。我替他，向你道個歉吧。”
    說著，秦所長就要起身鞠躬，被我攔下。
    “都過去的事兒了，秦所長不必放在心上。況且，我已經自學通過了大學課程，還有一份滿足的事業，事情並沒有那麽糟糕。”我嗬嗬笑道。
    “格局寬闊，隻怕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也隻是個起點啊。”
    秦所長感慨一句，猛吸了兩口煙，欲言又止。
    “秦所長，認識這麽久，你也算是我一個長輩了。有什麽話，直說就行，但凡我能做的，不含糊。”
    “也沒什麽。”
    秦所長的整張臉籠罩在煙霧中，看起來越發的滄桑。
    “跟秦少虎有關吧？”我追問道。
    “他，死有餘辜！這也怪不著別人！”秦所長發著狠。
    我不由敏感起來，“難道說，打他的人，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