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奕和鄭銳賓背靠背站著，隨著音樂響起。他開口唱起了第一句，穩穩地將基調定了下來。
    鄭銳賓緊隨其後，將剩下的曲調穩穩地接住。
    整個小隊開始走位，直到現在一直都平穩進行著。
    等到範橙橙時，不知道是不是壓力。當他與Justin並肩而立，做著互動時。又再次的忘詞了，他看著Justin有些無助。
    程蕭眉頭微蹙，看了一眼手上的歌詞本提醒道：“從不會…”
    “從不會拒絕你哪怕一次”，站在原地的範橙橙總算想了起來。
    還沒等顧璟奕放寬心，他下一句的Rap又錯了。
    “像愛你愛到瘋狂”
    程蕭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她看向範橙橙的眼裏不含任何感情色彩。就這麽輕輕的撇了一眼，卡頓下的範橙橙再次動作跳錯。
    顧璟奕站在Justin身後，推了一下他示意前去補上範橙橙位置。
    範橙橙就那麽杵在原地，舞蹈動作也停下來了。歌詞也記不太清，實在是失誤的太明顯太影響整體舞台效果了。
    Justin卻沒看太懂，以為是顧璟奕會補上空缺。讓他注意聽，注意後麵的銜接。
    這小孩還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顧璟奕心中一片無奈，他上前不著痕跡的補了空缺。借著動作，將範橙橙拉到了位置後麵。
    又壓低嗓音，用高級的腔調唱著範橙橙沒完成的段落：
    “也許我快要瘋了，可我內心就是想你想到快要失去理智。”
    “想你想到快要無法克製，Miss you。”
    顧璟奕點著胸口，有些深情的看著前方。出色的完成了這一部分，又走位了下去。
    Justin也很快銜接了上來，“一句話就讓我微笑…”
    後麵舞台都在正常進行，剩下的部分範橙橙也勉強完成了。
    隻不過到了最後，他臉色變得蒼白。一曲完畢，範橙橙低著頭不敢看著程蕭。
    同門師弟失誤成這樣，當著攝像頭的麵程蕭也不好包庇什麽。
    程蕭看著範橙橙，氣場全開。頭發上的毛絨抓夾一晃一晃的，看的顧璟奕有些分神。
    “這是什麽啊，現在又這副做派幹什麽。想聽我的評價嗎，說真的我給不出什麽評價。”
    “範橙橙啊”
    被叫到名字的範橙橙身子一緊，他艱難回應：“在”
    “你真的努力了嗎？”
    程蕭看著範橙橙，問責一句又一句說了出來：“一共就十句不到的歌詞，忘詞兩句，唱錯兩句。現在做不到，三天後能做到嗎？”
    範橙橙低著頭，有些囁嚅不敢說話。
    “你真的想在《偶像練習生》中，作為男團成員出道嗎？那就擺正你的態度，拿出實力讓所有全民製作人看到吧。”
    程蕭說完之後，徑直走到了朱正亭麵前開口：
    “你們其他人的我沒有太多點評的空間，保持住就行。”
    程蕭轉身準備離開，Jefferi卻笑得一臉欠揍的走了上來：
    “程蕭老師，那我們B組呢？”
    “我覺得我們小組不比A組差，至少我認為我能夠表現出足以匹配......C位的實力。”
    察覺到顧璟奕掃過來目光，董有霖說話有些磕磕絆絆，顯然說著說著，又開始打退堂鼓了。
    不過一想到範橙橙，他又有了信心。
    “不說別的，就舞台完整性那塊來說。我覺得我們B組，完成度更高。你說對吧，程蕭老師？”
    董有霖朝程蕭有些期待的看了過去，做出一幅世事不諳大男孩的模樣。
    程蕭看到Jefree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就開始犯惡心，她擺了擺手就離開。
    清楚的高跟鞋聲音響起，她發尾上那個毛絨鯊魚抓夾也跟著步伐而搖頭晃腦。被抓夾固定住的發絲，也有些蓬出。
    就讓顧璟奕很想去挑開那有些礙事的毛絨鯊魚抓夾，讓發絲輕輕墜落。
    再趁著這個動作，食指指腹多在程蕭脖頸上蹭一蹭。讓粘了練習室冷空氣的手指，貼上有些糯潤的脖頸。
    一點點欣賞著，剛剛還霸氣側漏的程蕭導師為他這麽一個動作而發抖。
    光是想起來，就十分有趣啊。
    顧璟奕嘴角微揚，看起來頗有興致。
    “璟奕哥，橙橙他好像哭了。”
    Justin小聲地說著，指了指練習室內蹲坐一角的範橙橙。
    朱正亭和其他幾個練習生，正圍著他安慰。
    攝像頭也對準了顧璟奕，很想知道他的反應。
    顧璟奕走了過去，拍了拍範橙橙肩膀。
    “別給自己那麽多壓力，你的唱段幾乎都集中在Rap上。沉下心，每天多背幾遍，公演應該沒什麽問題。”
    “有些時候你顧忌的越多，反而會畏手畏腳。放輕鬆一點，雖然現在失誤是很多。但換個角度想一下，你任何的小進步都會讓所有人驚喜對不對。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加油啊。”
    當著攝像頭的麵，顧璟奕也不可能看著程蕭前腳剛走他後腳也去。
    太明顯，也太刻意。
    注意到一直拍攝的攝像頭，顧璟奕立了一下知心大哥哥人設。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練習生們自由排練，節目組注意到沒什麽爆點後就走了。
    兩個小組，都在公共練習室進行。
    注意到大家都在各自練習，顧璟奕起身走了出去。
    他想，情緒失控下的程蕭應該躲在某個地方偷偷哭了。
    她從來都是這樣，不願在外示弱。所以寧可自己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默默消化負麵情緒。
    大廠錄製基地的占地大得過分，顧璟奕走了約莫五分鍾，才堪堪走到導師休息室，他站在窗戶前看了一眼。
    裏麵開著燈，但沒有一點動靜。
    顧璟奕等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程蕭發微信。
    【在哪兒？】
    信息發送成功的同時，他也側耳傾聽著門裏動靜。
    沒有傳來一聲隱約的“叮”聲，看來程蕭並不在辦公室裏。
    他迅速撤離，站在樓層好幾個安全通道口一條條發著又聽著動靜。
    終於在一個安全通道口，顧璟奕聽到了門內隱約傳來一聲“叮”的消息聲。
    人，他找到了。
    “嘩”的一聲推開門，
    “找到了。”
    顧璟奕握著手機側身，和程蕭並排靠著牆壁。懶聲說：“導師～讓學生看看你都哭了多久了。”
    說話間，他抬手撥開程蕭臉側的頭發。程蕭雙眼微闔，有些頭疼的偏過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那個瞬間，窗隙的風鼓起了她的上衣衣擺。一片白皙平坦的小腹出現在顧璟奕視野裏，以夜色為染料將飽滿度拉滿。仔細抹去“程蕭導師”的嚴謹嚴肅，描摹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程蕭”。
    是顧璟奕才能看到的，帶著些許迷離頹色的蕭蕭。
    程蕭點開微信，劃屏到聊天頁麵。將紅點點開，看了幾眼曆史消息，立馬就笑了。
    “等不到我，你不會打電話啊？消息發過來了，又不代表我一定能看到。我就算心情再差，你的電話還是會接的。”
    程蕭扭頭看了一下顧璟奕，輕輕在口腔裏頂了一下腮。有些漫不經心的說著，“別得寸進尺，現在還是工作時間，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小心被拍到。”
    “怕什麽，扛著攝像機的攝影師他們拍足份額都回去了。”
    顧璟奕看著程蕭說話時，那夾在枕骨上方的毛絨鯊魚抓夾一晃一晃的。借著窗外拂過的清冷月輝，近距離下他能將抓夾上細微的毛絨都懶得清清楚楚。
    是一個很可愛的星黛露毛絨發抓，做成了鯊魚夾式樣。兩個兔耳朵，隨著程蕭的動作而搖動。
    在霧霾藍的發色上，十分顯眼。
    顧璟奕剛從沒開暖氣的練習室裏出來，手很涼。剛一接觸到程蕭的皮膚，寒意立即浸透毛孔，朝著骨骼和神經肆意蔓延。
    程蕭不得不咬緊牙關，和突如其來的刺激僵持著。等到幾秒後，她啟唇。
    “你看看你現在還有什麽學生……”
    程蕭突兀開口，顧璟奕的視線就很快從迪士尼毛絨抓夾上落在她臉上。站在安全通道不知道吹風多久的女孩，臉色並不是失去血色的蒼白。
    反而被寒風刺激的，失溫下有些紅。嬌嬌的，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她還沒說完，顧璟奕就靠了過來。
    將手從顱頂放下，靠在了她枕骨處。
    然後，顧璟奕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俯身下去的瞬間，觸碰到那兩片柔軟時。顧璟奕就感受到了異樣，他聞到了淡淡的腥味。
    像是程蕭在安全通道消化情緒時，因為不安將嘴唇不斷咬破而流出的血。
    顧璟奕舔舐了一下，熟悉的有些腥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開來。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
    指尖在程蕭腦後的力度也驀地加大，感受到程蕭突然紊亂的呼吸他也置之不理。
    一直到程蕭快要無力的倒下去，顧璟奕才停止了這場欺淩行為。單手摟著程蕭，在她背上稍顯仁慈的拍著。
    過了會兒，顧璟奕慢悠悠的開口：“蕭蕭，如果你是我的學生，現在早就被我馴哭了。”
    “什麽？”
    這倒反天祉的說法，讓程蕭心神猛的搖曳。
    她抬起頭，有些驚疑的看著顧璟奕臉上表情。
    顧璟奕嗤笑一聲，順手捧起了她的臉。
    用手指，在程蕭咬破的地方加大力度點了點。
    “嘶！”
    剛生成的傷口，還沒有長好。被顧璟奕這麽對待，程蕭忍不住後退。
    “一周沒見，情緒大了。這樣的症狀，又開始多久了？”
    顧璟奕幹燥的手指緩慢地摩挲著傷口，開始審問。
    像這樣的焦慮症狀，在和他成為“周末情侶”後。程蕭很久以前，就沒有了。
    見程蕭不語，顧璟奕又加大力度。
    “顧老師在問你話呢，專心一點，這是懲罰。”
    顧璟奕散漫的笑著，神態中不自覺的透出那股絕對掌控的自信和優越感。
    程蕭的眼神有些危險，她這樣很唬人。可惜領口開得太大，兩人剛剛弄亂的風情把威嚴全衝散了。
    見程蕭還是不願意多說，顧璟奕也沒再催促。
    他直接將程蕭腿彎上，胳膊發力將她抱了起來。
    然後懟在牆上，雙手支撐著她的大腿。一麵輕柔地吻她，一麵抽空用手仔細幫她把肩上的頭發撥到身後。那隻大手又從她頭顱、背部劃過，一邊安撫著情緒，另一邊又一寸一寸占據她尚且懶怠的唇舌。
    既做屠夫，又做醫生。
    狹窄的同通道裏，兩人從委婉到坦承的熱烈氣息清晰可聞。
    程蕭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放棄了最後的抵抗。她雙眸閉上又張開，波光瀲灩的看著顧璟奕。
    顧璟奕注意到了她態度鬆軟，在那已經被吻得分外柔軟的唇上巡視片刻。滿意的點頭，肯定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然後他抬起手，將那隻插在程蕭發間的毛絨星黛露抓夾通體無緩緩拔出。
    霧霾藍的長發傾瀉而下，與程蕭此刻的綺麗雙頰十分合拍。
    把那個礙事的毛絨抓夾取下來後，顧璟奕心情也稍微好了些許。
    剛剛他在欺負程蕭時，這隻星黛露抓夾的兔耳朵也墜了下去。
    就好像他是什麽壞人一樣，毛絨抓夾情緒都受到了影響而低落。
    真是礙眼…
    走廊裏突然傳來了清脆利索的高跟鞋聲，讓顧璟奕思緒回籠。
    程蕭有些驚疑，紅唇微張想要說著什麽。
    顧璟奕卻眼疾手快的，將星黛露抓夾放到了她嘴邊。
    “噓，小聲點啊。”
    程蕭瞪了他一眼，低下頭緩緩的把抓夾叼住了。
    顧璟奕也抓緊時間，速戰速決。
    “奇怪，顧璟奕這個點不在練習室。那他還能去哪裏啊。”
    有些熟悉的女聲隔著一扇門，傳了過來。
    這個聲音，是另一位舞蹈導師周婕瓊。
    她來找顧璟奕，這兩人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程蕭心中一驚，情緒影響下
    下一秒，顧璟奕的手機響了起來。
    “嗡嗡嗡”
    意識到周捷瓊電話打了過來，顧璟奕單手支撐住程蕭的腰後。另一隻手迅速從口袋裏抽出，關機。
    盡管這一過程他速度很快，卻還是有幾秒的延遲。
    手機鈴聲泄露了一點出去，顧璟奕聽到安全通道外“砰”的一聲磕碰。
    好像周婕瓊，發現了什麽。
    “璟奕～，你在哪裏啊。人家今天特意從《PPAP》視察完進度，就來幫你～”
    “蔡旭鯤那組有特意設計好的舞蹈動作哦，會有帥氣和可愛的反差。璟奕，你的身材那麽好。要不要也展示一下給我，啊。不對，是觀眾們看看啊～”
    程蕭一陣無語，如果不是她就在這裏，機緣巧合，豈不是被她偷塔了？
    情緒激動下，她呼吸頻率陡然加快。
    一牆之外，周捷瓊臉色也驀地冷了下去。
    她就知道，程蕭絕對是故意的！
    周婕瓊臉色青紅發白，神色變幻莫測。
    “捷瓊導師好，你怎麽在這裏啊？”
    有練習生遠遠的看到了周婕瓊，笑著和她打招呼。
    “練習室太悶了，我站在這裏通通風。”
    周婕瓊用手在鼻尖處扇了一下，十分自然的叫出了那個練習生名字。
    “靈?啊，李榮浩老師好像已經到你們小組了。快回去吧”
    “啊？好吧，謝謝婕瓊老師。”
    靈趠被周婕瓊這麽一說，也趕緊回練習室了。
    注意到腳步聲漸漸弱了，兩人都鬆了口氣。
    聽著門後越來越大的動靜，周婕瓊臉色通紅。
    像是沒站穩一樣，她腳步有些虛浮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