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要是海格沒管住炸尾螺，學校場地裏會是什麽樣子……”赫敏擔憂地說。
    “很好。”馬克西姆女士對鄧布利多說，“您能否跟這個教授提醒一下，這些馬隻喝純麥芽威士忌？”
    “我說那群獨角獸怎麽那麽喜歡喝酒。”科恩氣衝衝地說，“原來是種族惡癖——”
    “我會關照的。”鄧布利多朝馬克西姆女士鞠了一躬。
    她帶著她的學生進入了城堡，留下了那些馬和霍格沃茨的人一起等德姆斯特朗。
    不知過了多久，不少學生已經開始低聲抱怨起來，因為四下裏仍然十分寂靜，看不到半點德姆斯特朗的人的蹤影。
    直到某一刻——一種深邃的、被壓抑的隆隆聲從黑湖那邊傳來。
    “湖裏！”有人大喊道。
    城堡的位置要比場地高不少，所以他們能夠直接看到黑湖的景象。
    那片原本平靜的湖麵突然開始躁動起來，水麵上翻起了巨大的水花。
    接著，一個巨大的漩渦在湖的正中央出現，像是湖底有個巨大的塞子被拔了起來。
    一根長長的桅杆從漩渦中心緩緩升起，接著是上麵掛著的帆布，最後，一艘巨大的、灰蒙蒙的、幽靈似的大船完整地冒了出來。
    它原本是平穩行駛的——但直到某一刻，它突然瘋狂地加速了。
    “它不會開到城堡門口吧？！”哈利驚恐地看向這艘看著像是要衝過來碾死他們的巨船。
    “不是。”
    科恩明白為什麽德姆斯特朗的船要突然加速了，
    “他們的發動機還是什麽東西應該吵到巨烏賊了，它正在追這艘船。”
    很難忽視船尾的那個明晃晃的五十點靈魂強度的生物，也很難不忽視那帶著些起床氣抽了船尾巴兩鞭子的觸手。
    放碧藍航線裏多半是某個色色的觸手本子。
    沒過幾秒，那艘船就上岸了——字麵意義上的上岸。
    霍格沃茨的草坪被它的船底刮出了一道深深的泥痕。
    鄧布利多原本挺隨和的表情現在看來有些僵硬了。
    船裏的人正在上岸，或者說，下車。
    他們的影子看起來很大，直到走近才會發現那令他們看著龐大的不是身材，而是厚實的皮毛鬥篷。
    帶頭的是個穿著銀白色皮毛鬥篷的老男人，又高又瘦，山羊胡的末梢打著卷。
    “鄧布利多！”他走上斜坡時熱情地朝鄧布利多喊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怎麽樣？”
    “恐懼，我聞到了恐懼的氣味。”科恩陰惻惻地說。
    “他為什麽會害怕鄧布利多？”哈利好奇地問。
    “卡卡洛夫是個食死徒。”羅恩壓低聲音說，“我聽我爸爸說過，現在看來，德姆斯特朗的學生肯定沒一個是好人——”
    羅恩的話突然中斷了。
    因為卡卡洛夫親切地拉著他的一個學生，並將他介紹給了鄧布利多。
    “克魯姆！”羅恩一改剛剛的嫌惡，用一種大為震驚的口吻說，“真不敢相信——是克魯姆！科恩，哈利，那是威克多爾·克魯姆！”
    “你以後改名叫奧楚蔑洛夫吧。”科恩嘴角抽了抽。
    “奧楚蔑洛夫是誰？”哈利好奇地問，“聽起來像個俄國名字。”
    “是個俄國裏的角色。”赫敏說，“我爸爸以前給我買過契訶夫的集——但這不是重點，羅恩，你沒必要這麽激動，他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
    “什麽叫‘他隻是個魁地奇球員罷了’？”羅恩直愣愣地看著她，“赫敏，他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真沒想到他居然還在上學——”
    “要對象還是要克魯姆？”科恩問。
    “那肯定是要克魯姆啊。”羅恩不假思索地說，“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沒帶羽毛筆——科恩你的神奇口袋裏有羽毛筆嗎？他可以在我的衣服上簽名……”
    “太荒唐了。”赫敏皺著眉頭說——她旁邊的好幾個女生已經開始為一支口紅爭來吵去了。
    “沒有，我的神奇口袋裏隻有罐裝情緒和一堆毛線。”科恩說，“如果你真的需要簽名的話我可以幫你綁架他。”
    “真的嗎？”
    羅恩深吸了一口氣。
    “你冷靜點啊羅恩！”哈利摁住了躍躍欲試的羅恩，“還有你，科恩，別再慫恿羅恩幹什麽可怕的事情了……”
    當他們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一起走進禮堂時，一大堆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在圍著德姆斯特朗的學生群體上躥下跳地試圖看一看克魯姆。
    鄧布利多一直是沒心沒肺的笑嗬嗬模樣，而麥格教授的嘴唇則是抿成了一條線。
    在科恩他們坐回格蘭芬多長桌時，羅恩刻意地選了個朝門口的一邊——為的是克魯姆和他的那些德姆斯特朗的校友還在挑選自己接下來要坐的位置。
    “他一直是這樣的嗎？”科恩有些不想承認羅恩是跟自己一個學院的，朝哈利問，“還是說其實他是被什麽奇怪的人給用奪魂咒控製了。”
    “在這兒！快過來坐在這兒！”羅恩又想高聲呼喚又因為不好意思所以聲音低沉嘶啞地朝克魯姆那邊喊道，“這兒！——赫敏，你讓開一下，騰出點空——”
    “什麽？”赫敏的臉色很不好。
    “唉，來不及了。”羅恩失望地說，因為克魯姆坐到斯萊特林那桌去了，“欸等等——他往我們這邊看了——”
    這次不是羅恩的幻覺。
    克魯姆真的在往他們這裏看了很久，不過看的不是臉色通紅的羅恩，而是哈利和科恩。
    接著，克魯姆湊到馬爾福旁邊問了幾句，馬爾福也靠近他說了幾句悄悄話。
    “啊，沒錯。”羅恩尖刻地說，“馬爾福正在巴結他呢，我敢打賭，克魯姆一眼就看穿了他是個什麽貨色……我敢說克魯姆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討好他，奉承他……你們說，他們會睡在什麽地方？我們可以把宿舍騰出來，我可以睡在行軍床上……”
    “他們敢進宿舍我就敢晚上抱著蛇怪睡。”科恩拒絕道，“我不會讓這種陌生的、年紀大且取向不詳的壯漢進宿舍的。”
    “別那麽掃興嘛。”羅恩嗔道，“他是克魯姆欸！”
    “哼。”
    赫敏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他們看起來倒是挺開心的。”哈利對比著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布斯巴頓的學生看起來對霍格沃茨的環境很嫌棄的樣子……”
    “法國人是這樣的。”科恩說，“估計他們的學校會裝修的很豪華——跟盧浮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