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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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外麵又飄起了大雪...
    昏暗的房屋內沒有點燈,林鶴與老師相隔著火爐而坐,屋裏雖昏暗,但並不冷,床上放著的是整理好的包裹,師生二人相互而坐,卻都閉口無言,屋裏陣陣燒柴的聲音,加上外麵大雪呼叫,兩者結合,好不愜意!
    昏暗的房間裏,陶知命眉毛緊縮,看著窗外紛紛的大雪,臉上那鬆弛的皮膚皺在一起,皺紋便深深印在了臉的兩側,好似那粗糙的樹皮,苦澀難堪!林鶴則是盯著那火爐裏的火,眼神呆滯,黯淡無光,久久沒有眨眼,眼眸中再無昔日的光彩!
    不知過了多久,陶知命緩緩動身,用那雙深陷的眼窩,看著林鶴緩緩開口:“自從當年白雲峰之後,我與燈楊峰也有十餘載未見,僅憑一絲猜測,我也沒有三成的把握...”
    林鶴沒有說話,依舊是盯著那火爐,這次他的眼睛裏多了一些光澤,似乎蘊含著眼淚,但沒有流出;林鶴想通了這些年來,母親為什麽經常告誡自己,若哪天陶老師有機會幫咱們,千萬不能拒絕!並且還要十倍奉還,現在他明白了母親的那句話!
    林鶴咽了咽空喉嚨,站起身,眼神變的堅定,雙手抱實,憂傷中略帶責備道:“學生今日對不住您,是學生不應該回家,您帶林鶴尋求燈前輩拜師,林鶴本應感激,卻三番五次給您帶來麻煩!”
    陶知命搖頭:“我五年前便答應你母親,帶你去拜燈楊峰為師,今日這事是避不掉的。”
    林鶴直起身,眼神變得堅定:“待我習得全部欲音神功,定會救出父母,報答您的恩情!”
    林鶴的話並不合陶知命的意,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邊,沉重道:“何為天下英雄豪傑?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也...”
    林鶴低著頭,握緊拳頭,憤恨道:“我現在連自己的父母都保護不了,何談為天下?又何談為百姓?”止話,看著火爐裏的火,冷笑了一聲:“豈不可笑?”
    陶知命聽後,長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了...
    慕香茗破門而入,她剛從城裏回來;
    “馬夫來了!可以走了!”
    林鶴拎著包袱,三人走出門,外麵的大雪還未停過,地上的雪已經非常厚,馬夫是一個瘸子,眼睛還瞎了一個,皮膚又糙又黑,頭發更是同雞窩一般!
    看到三人出來罵咧說道:“這麽深的雪勒,非要弄個馬車,不好走的啊。”車夫的口音,帶有很重的平舌音,語氣又極其的快,應該不是本地人;
    慕香茗看了看林鶴,又拿出塊銀子,舉給車夫,車夫看到銀子,立馬跳下車來!
    “我滴乖乖!”
    拿著銀子,用牙齒咬了咬;
    “現在行情可不好呐,這銀子純呐!”
    慕香茗看著他說道:“你也平常拉拉貨的,沒人敢坐你的馬車,走九嶺峰到九龍城,這一塊銀子應該不少!”
    “好勒!好勒!”高興地把銀子塞進褲襠;“財主們請上車!”
    三人上了馬車,馬夫裝上新的馬腳套,又多套了一件衣服,便拉動著韁繩,馬車也緩緩走了起來......
    馬車開動,三人坐在馬車上,陶知命拿出書看,林鶴則是打開簾子,望向這個從小到大的地方,不知何時能再回來,又不知何時能與父母相遇,慕香茗看著他的側身,寒風吹動著他的頭發,那身影好似這冬天最寒冷的東西;
    沒過多久馬車便行出了慕家村,天還未完全暗下,但雪卻是越下越大;馬車後麵是一條長長的車印,那馬不懼風雪,如同劈波斬浪般,衝向那遙遠的高山!車夫則是坐在那車板上,用著那濃厚的地方口音,唱著歌:
    小小的娃娃快快長~家中的畝田等你來~小小的兒啊快快吃~家裏的重擔等你扛~小小的孩兒快快婚~家中的重擔還需人~小小的孩啊快快生~傳宗接代來接活~
    申時;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雪風也都停了,馬夫在車內拿出一盞明燈,點上,掛在車頭,便繼續趕著路。待狼聲漸漸入耳,便說明離九嶺峰已經不遠了;九嶺峰乃滿國第一高峰,山勢崇山峻嶺,山脈千山萬壑;那山路更是懸崖峭壁,又稱雲宵之路,稍有不慎就會掉入那萬丈深穀,絕無生還可能!
    酉時;
    馬車已經來到山腳下,馬夫傳道:“馬上要上山,前麵有家客棧要不要停下進進煙火?”
    林鶴拉開車簾,前麵不遠確實冒著光亮;陶知命看向倆人緩緩問道:“都應該餓了吧。”慕香茗點頭:“嗯,上車時沒燒水,下去裝點水也行。”
    一陣寒風吹進,慕香茗冷的打了個寒戰,林鶴連忙將車簾關上,表情略帶凝重道:
    “這裏荒郊野外之地,那客棧卻燈火明亮,我們不如再等一家?”
    馬夫聽到後,笑著搶答:“財主啊,你真是吃得油米香,不知油米苦啊,趕了這麽多路除了這家哪還有店鋪開著啊,不遠就能聽見山坳裏的狼聲,能有開店的都是要錢不要命的!”
    陶知命點了點頭:“馬夫說的沒錯,這裏是九嶺峰的必經之路,開家客棧並不稀奇,我們就在這稍微停停腳吧!”說完又被馬夫聽見先搶答:“好嘞!我的馬也該歇歇腳!這麽長的路把我冷壞了!”
    馬車停在了客棧不遠的一棵枯樹下;
    “各位財主!可以停下歇腳了!”
    林鶴先打開車門:“老師我扶您下去吧!”
    慕香茗剛準備動身,卻被陶知命攔住;“香茗,外麵的人貌可能不善,你還是坐車裏等較好!”慕香茗點頭;“嗯。”
    她把水壺遞給林鶴,再從錦囊中取出三根銀針;
    “這銀針沾著麻散毒,你拿著備身,以防萬一!”
    林鶴看了一眼慕香茗,拿過銀針和水壺:“嗯”
    師生倆朝著客棧走去,地上雪掃得很幹淨,走近才發現,如陶老師說的一樣,坐在外麵的人,個個衣著粗糙,臉相凶殘,地上又擺著各種刀器;
    馬夫見到那女的還沒下來,指著馬車喊道:“唉!她不下來嘛!”林鶴擺個手勢,表示讓他住嘴。
    山賊們都正慶興喝著酒;
    刀疤臉:“我跟你說!要不現在兄弟都餓,我定會拿著我青刀砍下他的頭不可!”
    塌鼻子:“就你日子不好過!前幾天運氣好攔著輛馬車,你猜怎麽著?”喝口酒;“媽的一塊銀子都搜不到!”
    刀疤臉大笑:“老狐狸,誰都是靠天吃飯,沒錢咱們就吃狼,老天給我們吃,我們就吃!老天他要不給,那些當官的也沒有吃!”
    倆人大笑!師生二人從旁邊而過,陶知命小聲囑咐道:“盡量不要看他們!”林鶴低頭微微示意,好在二人沒有在意倆人;客棧老板見到有素衣的客人來,立馬搭了個毛巾放在肩上,拍拍衣裙:“看來今天有多的錢賺呀!”說完笑嘻嘻地走過去;
    “兩位,需要安排什麽!”
    林鶴把水壺遞給他:“幫我打滿水,四張烤餅。”客棧老板接過;“好勒!烤餅四張,茶水一壺!”說完興衝衝的往店裏走去!
    林鶴微微朝那群人望去,見都沒有人在意自己後,又從旁邊的桌子搬來一個長凳;
    “老師我們坐會吧!”
    陶知命點頭,緩緩坐下;林鶴問:“老師這幫土匪,如此豪橫,究竟是誰的部下?”
    陶知命看向地上的兵器說道:“九嶺峰一帶,雙煞夫婦說了算,能敢在這稱王稱霸的,就隻有三裘刀那個冷麵無情的人了!”
    林鶴微微皺眉:“老師是與三裘刀有何過往嗎?”
    陶知命臉上拂過一絲悠然之色:“當年他與宋香蓮都中下了毒婦婆的毒,是我其心不忍,上了他的當,給了他解藥...”
    在嘈雜的人群中,林鶴眼神一橫,立馬察覺旁邊一桌的人,都在注意自己,林鶴再微微斜視,明顯不止一桌的人!他們如同獅群盯著鹿羊一般,個個目露凶光!林鶴習武天賦異稟,洞察能力更是天生的敏銳!思考一陣後,林鶴打算起身,去問老板何時做好,卻被陶知命拉著!
    “你先上去,我在這裏等。”
    林鶴猶豫片刻,也隻能聽從老師說的;
    沒邁出幾步,先是一個土匪迎麵走來,擋住了林鶴的去路;那土匪身材拔闊,一臉橫肉,疤痕四處;隨之便是一群土匪紛紛圍上,個個麵目凶殘,高大威猛;圍的林鶴進出不能!
    土匪頭子還在吃酒,見幾個小弟圍了起來,立馬拿著酒碗站起來,爛醉道:“你們都幹嘛呢!咱們江湖有江湖規矩,不是時候咱們不挑!”
    一個土匪:“雷哥啊!你家裏是有好酒喝好肉吃著,但弟兄們家沒有呀!”
    兄弟們一陣埋怨:“是啊雷哥......是啊...兄弟們家沒有啊...”馬夫見情況不對,立馬躲到車後麵。
    雷哥大笑:“好好好!”對著林鶴假裝難為情道:“兄弟啊!不是大哥不幫你,你也聽見了,是兄弟們餓,那車上有什麽銀兩,拿出讓兄弟們有個吃喝就行!”
    這時陶知命走到了那雷哥旁邊,雙手捧著一塊銀子;
    “大俠行行好,風雪大天的,沒什麽盤纏,這銀子就犒勞犒勞你了!”
    見捧來的銀子,他大笑;“哈哈哈!這老頭倒識相!”扔去碗拿起銀子,對著光一瞧,麵上略顯驚色;
    “哎喲!還是上等色!”
    這時客棧老板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碗,佝著腰一臉厚笑道:“雷哥您英明!我做小本生意的,給了你一塊銀子,就不要在這動手了!”
    這一句話,立馬將他聽毛了,一腳踢翻了桌碗,老板立刻蹲下不再敢說話!又指著陶知命腦門怒道:“你他媽老糊塗了!老子是匪!不是要飯的!”
    土匪頭子的突然發怒,令林鶴駭然一驚!生怕他對老師動手,立馬大聲說道:“大哥不是要銀子嗎!我給你!”雷哥一聽,立馬變臉吆喝著:“還是我好兄弟識相!兄弟們跟著上車取去,不要弄亂這兄弟的行李!”
    有大哥的發話,土匪們讓出一條道,林鶴緩緩走出,瞟動雙眼觀察著局勢,再從衣袖裏緩緩夾出銀針;待完全走出包圍,瞬間朝那土匪頭子飛出銀針!雷哥猛然側身閃躲!反應速度相當之快!完全出乎了林鶴的預料!
    林鶴暗道不好!見沒有命中!立即展身跳起,不料被土匪抓住單腳狠狠甩了下來!林鶴吃痛爬起,雷哥勃然大怒!“他娘的!”撿起地上的刀剛想扔去,千鈞一發之際,一根銀針從車窗而出,精準刺中土匪頭子的穴道!那刀也懸停在了手中!
    無聲無息之間,雷哥瞬間動彈不得,土匪們見狀,跑去觀察雷哥;慕香茗再次射出三枚,發發命中,無聲無息之間又是三名土匪被定!土匪們才意識到暗中藏著高手!立馬都跑去撿上地上的武器。
    正是土匪亂開時,慕香茗跳下馬車,飛向林鶴,將其扶起;“沒事吧!”林鶴搖搖頭;“你對付他們,我去保護老師!”慕香茗點頭:“放心吧!”
    土匪們拿上了武器,將慕香茗團圍;
    一個土匪:“惹了我們你就別想過這個山!”
    慕香茗看著他們冷笑道:“就憑你們一群散兵,就敢稱山坐霸?”
    慕香茗話語一落,空中傳來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哈哈哈,還從未有人說過,福壽山寨的土匪都是散兵!”語氣中帶著孤傲;
    “大少爺!”土匪們朝不遠的枯樹看去!
    一身白衣的美男子,正躺在那樹幹之上;衣袂翩躚,長發散披,顴骨凸出,下顎細窄,風度翩翩而不失雅靜!林鶴眼線瞬間拉緊,警惕起了此人,年紀雖與自己相鄰,但內力甚是恐怖!立馬對老師說道:“老師您還是進屋吧,這人十分恐怖!”
    老師緩緩搖頭,沒有表現出一絲驚慌,而是向那樹上的男子走去!男子看清走來的人,立馬起身跳下,走去嗤笑道:“久違書香四家,陶前輩!”
    林鶴與慕香茗心中同時一驚!
    三清峰微微彎腰恭敬:“陶前輩,家父可經常念叨你的好!”
    陶知命皺眉:“竟然念叨,難不成要綁我回去?”
    三清峰:“今日之事我同家父跟您道個歉!不過...”三清峰看去慕香茗:“這美麗的女子年紀輕輕,就得燈前輩的真傳,當真是年輕有為啊!”
    陶知命看著他:“難道三裘刀的獨子不是年輕有為?”
    三清峰勉強笑道:“那在下就不奉陪,九嶺峰山勢險峻,祝你們一定要一路平安!”
    三清峰帶領土匪走後,客家拿著餅和水壺都遞給了陶知命;
    “老爺啊!我這是小本生意,妻子腳中寒風,常年臥病不起,家裏實在經不住你們打鬥,您就拿著走吧,錢就不用給了...”餅剛從鍋裏拿出來,而他卻可以一直端在手裏;
    客棧老板剛想跪下,卻被林鶴拉住,林鶴遞給他一塊銀子;“這是剛剛給土匪的銀子,你拿去給媳婦買去寒藥吃。”客棧老板看著他連忙彎腰道謝;“你真是菩薩心,菩薩會保佑你的!”
    客棧老板拿出家裏的牛草給了車夫,老板握住林鶴的手;
    “九龍山路相當險峻,客官一定多加小心!
    馬車開動;月光照向山路顯得幽靜不失魅力,山坳裏的狼不時地叫,白皚皚的山裏狼也找不到獵物;九嶺峰山高路陡,山坳裏的狼也不敢上山獵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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