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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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幾人下山,走到一處農村,天已經昏昏暗了,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煙柴味,卻聞不到柴米香,耕完一天地的農民拉著牛回家,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時不時還會與路過的莊家打打招呼,今年初春雨水頻頻,這何不是老天在可憐這些苦難的百姓?
幾人朝村莊深處走去,這裏的土房眾多,也有很多荒廢了的舊房,房子裏的人死光了,自然就成荒房,或者實在撐不住逃荒去了。
早春的天色暗的很快,加上這村地處偏僻,四人也隻能選擇在這暫住一晚,找個大點荒房,睡上一晚,明日再趕路!
四人路過村井,那圍著不少婦女在打水談天,由於衣服穿著不同,她們都似乎不待見這四人;各自聊著村裏的趣事,打滿水後再提著桶,一嗆一個腳步走回家,無論身子如何顛簸,那桶裏的水都不會打出...
天暗的很快,今天沒有月亮,一旦真正暗下來,那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來到一座不小的土房,看樣子是剛荒廢不久;門和窗戶都被村民拆去當柴燒了,大致輪廓沒有變,雖然隻剩個空殼,但看起來比較大;燈楊峰又看了看周圍,已經沒時間再找了,說道:“就選擇這吧,天馬上要黑了...”
魏蕭玉撿來一根木棍,用火鐮點燃一塊爛布,將其綁在木棍之上,做成火把,四人走進那房子;房子裏破爛不堪,地上到處可見的木炭和碎瓷,看來在他們之前,也有不少行客選擇了這;
房子裏有兩個小房間,一個燒火做飯的柴房,床是用黃土做的炕,灶台也是黃土堆成的,但灶上沒有鍋,整個房子,除了地上一些碎炭和碎瓷之外,簡直是空無一物!
觀察一陣,四人回到堂屋,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木棍的火也開始搖搖欲滅,幸好蕭玉有隨身帶蠟的習慣;她拿出紙包著的蠟,從地上撿起一塊樣好的瓷片,將蠟放在瓷片中,插上衣服上的細線,點燃,就製成了一個簡單的蠟燭!
魏蕭玉將瓷片遞給師父,再照這種方式又做上三個,剛好一人一個!
屋內緩緩亮起黃光,這兒沒有門窗抵禦夜裏的寒風,單僅憑那四塊瓦片上的火苗顯然不足,若不生把火,很難能在這入睡;
魏蕭玉收好蠟油:“師父,趁現在鄉民們沒睡,我拿銅板去村民那換點柴火,再隨便換點吃食!”
燈楊峰將目光遞向林鶴:“我和鶴兒去吧,你們倆都是女孩子家不好!”魏蕭玉看向林鶴,林鶴也點點頭:“這離福壽山寨不遠,難說有匪盜在這!”
酉時;
黑暗籠罩著這整座村莊,村裏的農民還沒有上床,今晚沒有月亮,隻有那為數不多的紙窗透出微小的黃光;這些年旱災不斷,村裏的人口並不多,路上也靜得可怕,隻有那布鞋走在硬黃土上發出的沙沙聲;
師徒兩人來到一處帶院子的土房,院子是用土建起的,沒有門,高度還不足十丈,勉強比林鶴要高一點;雖院子矮小,但帶院的房子在村裏並不常見;相對而來,家物都比較富裕,更大概率能換出點吃食!
師徒倆走進院子,角落裏是牛棚,牛棚是用木頭建的,又高又大,都要比上屋子的高度,這樣無疑是防止牛被人偷走,更是在旱災的時候,無論是哪樣的家庭,都無法承受一頭牛的損失,牛在哪裏,家就在哪,沒了就等於逃荒!所以就算房子是土蓋的,牛棚也要比房子結實!
林鶴輕敲了兩下門,不久屋內便傳來一名壯年男子的聲音;
“你們是來做什麽的?”房內的人顯然早已發現倆人!
林鶴:“路途遙遠,望在您這換點柴火和吃食...”
壯年男子拔去門杆,微微開出一道縫來,林鶴也打起火光,好讓壯年男子看清自己,不料壯年男子立刻激動道:“林大俠!”立馬打開了門!
林鶴開始甚是疑惑,還從未有人這樣尊稱過自己!但在門開後,看清那男子的樣貌,林鶴才茅塞頓開!房內的壯年男子,正是前些日子自己救下的那對夫婦!
男子很是激動;
“快!快!快進來!”
拉著二人往屋裏帶,又立馬跑去室內搬凳子!燈楊峰見此人如此客氣,問道:“鶴兒,你此人有什麽關係?”林鶴苦笑:“吾徒不久前在九嶺峰出手救下一對夫妻,沒想到竟巧遇上!”
壯年男子搬出兩條長凳,激動的說:“那日多虧林大俠的出手相助!救下我與紫蘭的命!不然家中隻剩三名幼小的孩兒,可當是真滅了家門呐!”
壯年男子將板凳放好,林鶴與師父坐下,林鶴笑道:“隻是徒手之勞,當真不值提起。”
壯年男子立馬搖頭:“對於你們武林之士確實是徒手之事啊,但對於我們小民那可是再造之恩呐!”壯年男子感歎道!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走向臥室,打開門走進;
隻聽見裏麵喜訊的對話;
“紫蘭!紫蘭!你快出來看看誰來了!”
“你小聲點,孩子都睡了,大晚上能有誰來?”
“來嘛,你看看便知道!”
“你小聲點!誰能把你高興成這樣?”
女子從房間出來,男子幫其蓋好衣服,女子見到林鶴的一瞬間,表情瞬間凝固,立馬跪軟在地!
在師父麵前,林鶴哪能受得了這跪謝?立馬一個閃身過去!彎腰將其扶起說道:“您們這夫妻倆又是何苦?按年齡,您們可是與我父母般年齡!”
林鶴將紫蘭扶起,紫蘭也從剛剛的驚訝變的感慨:“天下練武功的人,又有誰能像林大俠這般大仁大義的人啊!”
林鶴收回手:“滿國乃是天下武林,英雄豪傑如雨如雲,大仁大義者不計其數,我可擔當不得啊!”燈楊峰也露出滿意的微笑,因為林鶴的舉言舉止都令燈楊峰十分滿意,這正是自己一直想的徒弟!
丈夫此時說道:“紫蘭,你與兩人聊吧,我去將家裏的餅烙烙!”
紫蘭點點頭,男子便朝廚房走去;
林鶴坐回位置;柴房傳出柴煙,紫蘭拿來兩隻杯子,倒上熱水遞給師徒;
“暖暖身子吧...貧家沒有茶葉...”
燈楊峰開口:“姑娘,見你們家狀不錯,為何牛篷要建得如此之高?”
紫蘭臉上拂過無奈和悲傷:“我與丈夫並非是生在此村的人,而是五年前搬來的,祖父先前是南陽的官差,家裏有點底子,誰知鬧出一個朝政嚴查?祖父被砍頭,我與丈夫帶了點家財逃到這,可惜我丈夫姓徐,這村子是章家村,我們被排擠,被搶東西!好在家裏曾經還有點關係,維持了幾年,但前些年也被查了,現在我們也隻能防著村民,不敢硬剛!”紫蘭臉上的無奈和悲傷,在這段話中也體現出來。
燈楊峰點頭:“滿國朝政自鍾太子上任後就一直都是主弱臣強,進行了多次嚴查,到頭來卻都是那些清廉的官員受罪!”
紫蘭點頭:“如今朝政官官相互奸臣當道,鍾太子又軟糯無能,不適合當皇帝,要不是二十年前的一女子私報仇事,殺了鍾太皇,又怎會有如此多的廉官受罪?”
林鶴濃起了眉毛;燈楊峰沒有說話,隻是淡淡喝上一口茶,此時丈夫從柴房走出,右手提著竹籃,左手捧著酒壇,竹籃底部是幾根粗柴,上麵是用布包著的燒餅,正冒著熱氣!
紫蘭:“這壇子老酒是先父傳下來的,乃百年佳釀,憑女感知恩家心情沉重,不知遇上什麽難事,這酒恩家拿上解愁,就當謝恩吧!”
丈夫將其都遞給林鶴,燈楊峰緩緩點頭:“那就收下吧...”
男子說道:“若兩位不趕路的話,便在這歇一晚再走吧。”
燈楊峰皺眉笑道:“路程之遠,不足留腳!”
丈夫點點頭:“若有機會,還望能再見恩人!”
走到院子外,林鶴遞錢給倆人,不出所料,夫妻倆執意不要,燈楊峰說道:“算了吧鶴兒,能回報恩情,就是給他們最好的回報!”
林鶴點點頭:“有緣分再見!”
從倆夫妻家離開,再次走在村莊的泥路上,村裏的蠟火都熄滅了,農民們也都上床睡覺了,使得整個村子變得更加漆黑更加寂靜,林鶴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捧著酒壇,師徒倆也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望去荒房的位置,那亮著一點光亮,正是魏蕭玉站在外麵打著蠟燭發出的光,她站那許久了,擔心倆人找不到方向!
回到荒房,林鶴發現慕香茗已經不在了!當林鶴要問魏蕭玉之時,魏蕭玉卻是拿出了一張信紙,遞向林鶴;她表情略帶傷感,林鶴立馬放下手中的兩樣東西,拿過封信紙,對著光看了起來:
老師已不在人世了,姨母與叔父也走了,如今你也被燈前輩收下為徒,好像世間又把我拋棄了一般,我們已經不適合在一起生活了,我也不再跟隨你的腳步,我想我本就應該待在森林中,不應該接觸這殘酷的世間,所以請你允許我一個人生活在森林,也希望你接觸了更大的場麵成了名人,不要忘了我...
慕香茗
短短的幾行字,卻如萬根尖刺,刺中林鶴的心!心中再次浮現出無比的慚愧,這次的慚愧摻雜著悔恨!林鶴一直掐著紙,看著信紙上的字體,久久不能平息,他悔恨自己這些天沒有注意慕香茗的難過,他對慕香茗的愧疚是無比沉重的,無論在感情還是在事物,他都沒有辦法去彌補她!
如此暗的天,她又怎麽一個人找得回去...?眼神中盡是慚愧...林鶴將信紙慢慢折起,再慢慢放進懷中...魏蕭玉是個感情女孩,她知道倆人的關係定不簡單!也知道那種感受就像無法呼吸一般難受,但林鶴選擇了跟著師父,他必定是個胸懷寬廣的人!
將信放入懷中後,林鶴也緩緩開口:
“吃飯吧師父...明日還有著路要趕...”
燈楊峰也暗暗鬆開了一口氣,他是個鐵麵無私的人,若林鶴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發泄心情,他必定會將林鶴趕出師門,這是他說過的!
林鶴將竹籃的木柴拿出,堆放在一起,倒些蠟油上去,簡單地擺置後,將其點燃,不出一會,熊熊烈火就在屋子裏燃起,將整個房子照的洪亮洪亮,帶走了這屋子的寒氣,卻沒帶走這房間沉重的心事...
林鶴有好些時侯沒有感受過如此猛烈的火了,他似乎在那熊熊烈火當中看到了什麽,他看到了四個身影,他們也在大火旁烤著火,有說有笑,歡樂融融;
在那些對話當中:
“媽媽為什麽火能給人帶來溫柔,又能給人帶來光明?”
媽媽笑著問旁邊的女孩:“你知不知道呀?”
女孩點點頭:“老師說火是老天的力量,能帶來光和溫柔!”
媽媽笑著又問向一旁的爸爸:“你也應該給個回答吧!”
爸爸眯起眼角也笑道:“火和你比起來,那是既沒有你亮,也沒有你溫柔!”爸爸的一句話惹得一家四口都仰頭大笑!
林鶴不由默默念出:“爸......媽......我該怎麽做......?”
三人簡單吃過後,便開始休息,林鶴與魏蕭玉分別睡一個小室,燈楊峰則是雙腳盤膝坐在堂房休息,堂房沒有門,而兩個臥室的門還在,燈楊峰便是保護那倆個徒兒。
子時;
堂房的火堆早已熄滅,林鶴的房間有一個後門,是通向屋後的,林鶴點著一盞燈,拿著那一壇酒,從後門走出,他一直睡不著,聽說酒可以消除人的煩惱;
屋背後是一塊黃土坡,林鶴坐在那土坡上,將燈放在旁邊,解開那壇子的封,雙手捧起,大塊地悶了一口下肚!這是林鶴第二次喝酒,第一次是與馬兄喝,當時自己隻是小悶了一口,而如今自己卻是捧著酒壇喝!
想到這林鶴不由自笑,自己竟是如此的不堪,捧起酒壇又是一大口下肚!
這壇子酒,果真不簡單!雖然林鶴兩次都是大口悶下,但還是能從後鼻中感受到一股清淡的花香!這股清香一直徘徊在林鶴鼻腔當中,不濃,不厚,不散,不變;最厲害的還當是這酒勁!才兩口下肚,就讓林鶴明顯感到了醉意!
“喝酒不找伴,哪有喝悶酒的呀!”
後方傳了一句聲音,聲音當中林鶴能聽出一絲笑意!轉身向後望去,魏蕭玉正慢慢朝自己走來,右手拿著兩個碗,左手拿著蠟燭;苗條的身材,穿上那修身的白色長衣,這一刻林鶴竟感到了一絲美感!
魏蕭玉走來,將手裏蠟燭與林鶴的蠟燭放在一起,用左手撐著地麵,坐在了林鶴旁邊;又分出了一個碗遞給林鶴!
林鶴此時還有點呆持,沒有接魏蕭玉的碗,魏蕭玉忍不住笑道:“拿著呀!還怕我給你下毒不成!”
林鶴接著魏蕭玉遞來的碗:“你也會喝酒嘛。”
魏蕭玉示意林鶴將酒壇給她,林鶴遞去,魏蕭玉接過笑道:“我可是三歲就開始喝酒!”說完收攏眉毛,雙眼直看著林鶴:“敢不敢與我比試比試!”
林鶴橫眉趣笑道:“我都喝兩大口了,你豈不占了便宜?”
魏蕭玉聽後,二話沒說,立馬捧起酒壇,大口一悶!林鶴見狀,立馬出手阻攔;
“開個玩笑何必認真?你又是一個女孩家,與我喝酒,豈不被人誤會!”
魏蕭玉扶開林鶴的手,笑道:“我可不占你們男生的便宜!你別攔著我,待會我贏了不光彩!”隨之魏蕭玉又是一大口!林鶴依舊是出手阻止,可她已經兩大口下肚,豪放不激!
兩大口下肚後,魏蕭玉也感受到了這酒的獨特,看著酒壇:“這酒,不簡單呐!”又看向林鶴;
林鶴淺笑道:“一個朋友送的,我倒不怎麽懂酒!”
魏蕭玉用鼻子輕輕吸一口涼氣,又拙了拙嘴巴,品味了一番;
“這酒是桂花釀造,且至少陰存了五十年!但花酒一旦開壇,就需要盡快喝掉。”隨後又看著林鶴;
林鶴微微一震說道:“這酒若真如此珍貴,那咱還是留給師父吧!”
魏蕭玉輕笑:“師父哪會喝酒呀,道家之人都沒有喝酒的習慣!”說完,往林鶴碗中倒滿酒!
“來吧!今晚我們就好好盡興!”隨後又給自己的碗中倒滿!
倆人的碗同大,都是巴掌大小的飯碗,用這種碗來裝酒吃,顯然有些喝大,但魏蕭玉竟然給自己滿上了,林鶴沒有不喝的意思!
魏蕭玉放下酒壇,倆人碰碗,便是一同飲而下!
按林鶴的性子,哪會將其剩下?一碗朝上,閉著眼睛就咕嚕咕嚕下去!也不在乎魏蕭玉會不會幹完!
喝完!林喝擦去嘴邊流下的酒,看向魏蕭玉,她也正在飲盡那碗酒!林鶴依舊是伸手阻攔,可已晚!魏蕭玉已經喝完!她還故意翻了翻碗內,證明自己沒有作假!
倆人都開始有些醉,魏蕭玉臉上開始漸漸泛紅,而林鶴並不比她好到哪裏去,甚至林鶴的酒量更差,隻是他沒有表現出像魏蕭玉那般愉悅;
林鶴望向遠方的山脈,眼神深邃而又空洞,透過那眼神,仿佛是一道無盡的深淵;魏蕭玉看著林鶴的側影,兩盞蠟燭的火影,在他身上不斷飄蕩,仿佛是他的衣服正在拂動,像是為他訴說一段無比溫暖和淒涼的故事...
林鶴一直沒有說話,魏蕭玉也同林鶴望向一個方向;因為林鶴,她的眼神也變得深邃,她咬了咬嘴唇緩緩說道自己的故事...
“我母親是青樓裏的技女,我一出生就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我母親也在我很小時候死掉了...”魏蕭玉的突然開口,林鶴也收起心來,認真聽她的故事:
“好在...她們說我母親人很好,將我帶大,叫我做事;後來我不覺得這是件可恥的事情,反而讓我覺得這世間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如此淡泊和虛無...”魏蕭玉換了一個語氣:
“來了青樓的人都開始不斷誇我好看,他們說我和我媽長得很像,但是他們越是誇我好看我便越害怕,我害怕我會和她們一樣被推上床,我害怕和她們一樣被男人折磨,於是我逃出了那個地方,逃到了滿國。”
說到這魏蕭玉停頓了,透過她的眼睛,是一個無比寧靜的世界,這些話她從來沒和別人講過,因為這是她始終無法抹去的傷痕;
她有接著說:
“後來鄧公公收留了我,我在鄧家過了五年,在那裏有很多人喜歡我,我很開心,我也能真心地感受他們的對我喜歡,有劍意巔峰的陸章,有掌管千人的鄧良周,但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動不了心,在我看來男女之間的關係就是維持不久的,我認為沒有必要為了那短暫的幸福,給自己留下永久性的傷痕!”
魏蕭玉講的很有感情,林鶴也聽的很認真,林鶴知道她想用自己的故事來感化自己,希望自己不要那麽難過悲傷;但自己與慕香茗的關係又何成是簡單的男女關係?父母一夜之間被人殺害,而自己又卻無能為力,這又何成是常人能夠長期忍受的?
林鶴長吸一口氣,依舊是看向遠處的山脈,惆悵地說:“好多人說我母親是個偉大的人,但她好像並不出名,甚至還有人厭惡她...她用自己一生做的事,不但沒有成功,還弄得自己後患無窮...”
林鶴收緊情緒繼續說道:
“可惜他們從不教我武功,他們想用他們的方式,來彌補對我的愧疚,使得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卻無能為力...如今我習得四套劍法,欲音九天也突破了末時,可是那種無力感卻一直深深纏繞著我,揮之不去...越來越強...”
林鶴說完,倆人對視了起來...
蠟燭的光照在兩人的臉上,使彼此都能夠看清彼此的臉,這一刻,林鶴感覺她是如此的美麗,這種美麗有點特別,是一種帶著內心的選擇,就恰似春日裏的微風輕輕拂過,讓人無比舒適和愜意...類似的感覺也在魏蕭玉的心裏徘徊,林鶴是一個她從未見到過的靈魂,一個令她也感到十分優秀的靈魂,一個正真值得她去欣賞的靈魂...
魏蕭玉打破寧靜說道:“其實你已經十分優秀了,師父說過,按照你的天賦,將來成就必定在師父之上!”
林鶴轉過頭去,魏蕭玉依舊看著林鶴...
“從前我確實癡迷於武功,但如今看來,武功蓋世又如何?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就這樣,魏蕭玉一直看著林鶴,而林鶴又為什麽總是望著同一個方向?
同樣是這個時候,慕香茗正在九嶺峰之頂;山頂下著很大很大的雪,慕香茗蹲在老師墓碑旁哭泣,沒人知道她哭了多久,隻知道她滿身白雪,全身顫抖,靈巧的雙手凍得通紅,嬌柔的臉蛋凍的發紫,眼睫毛也懸滿了白雪...或許她一直在哭...
而林鶴望去的山脈正是九嶺峰...
我們都有憐憫自己的理由,但我希望你除了自己,還有會憐憫你的人;
——孔餘
言外:
孔餘想對看到這裏讀者說一句話:
孔餘在小說裏給你們拜個早年,《武鶴前傳》離完結大致有五十萬個字,很抱歉沒有給你們一個完整的《武鶴前傳》,更沒有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結局,但2025新的一年,我們再一起期待新的故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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