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嚴哥你怎麽不說話？”
    “是我沒有聲音嗎，還是嚴哥你沒有麥？”
    “嚴哥……”
    米小玥語音戛然而止，屏幕上嚴軒已經敲字發送。
    嚴軒：打字吧，我今天不方便語音。
    米小玥：好的嚴哥，我閉麥。
    二人在客戶端上閑聊一個多小時，約定好下次溝通的時間後，嚴軒退出遊戲關閉電腦。他扭頭望向陽台，方憐還窩在沙發裏若無其事地刷著手機，仿佛剛才什麽都沒聽見。
    察覺到嚴軒視線，方憐刷手機的動作微微停頓。
    突然，她手機播放的短視頻聲音開始外放。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劉，他在網上某陪玩店認識了人美聲甜的小周，網名寶寶。二人發展成網戀關係後，小周哄騙小劉轉賬共計32511元，索要禮品價格超過兩萬……”
    下一條。
    “近日警方破獲一起網絡詐騙案，嫌疑人趙某借用變聲器軟件在網絡上偽裝高分蘿莉女神，賺取高額陪玩費的同時欺騙數人轉賬，累積金額高達二十多萬……”
    下一條。
    “我就是幹陪玩店的，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那些蘿莉音陪玩，十有九胖……”
    嚴軒哭笑不得。
    方憐不敢在他麵前吃醋，隻能想辦法陰陽怪氣。
    不過嚴軒倒是慶幸方憐沒去多想，隻簡單地將米小玥當成一個遊戲陪玩。
    “哎呀，藍牙耳機沒電了，沒吵到幹爹你吧？”
    方憐捏著嗓子開夾，故意模仿剛才米小玥那軟糯的蘿莉音，不過她實在沒天賦，聲音一夾就變得又尖又細，很是刺耳。
    嚴軒來到方憐身前俯視笑問：“乖女兒，你這是太監還是蘿莉？”
    “幹爹真是對不起，女兒聲音沒有網上的妹妹好聽。”
    “嘿，夾上癮了是吧？”
    見方憐還繼續夾著嗓子陰陽怪氣，嚴軒向前一個餓虎撲食抱住方憐，再接一個死亡翻滾調換二人上下位置。
    他左手緊緊摟住方憐柳腰，右手高高舉起對準方憐臀部。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哎呦，幹爹，疼~”
    嚴軒連續拍打七八掌後，方憐揚起腦袋可憐巴巴看著嚴軒，嘟嘟嘴開口求饒：“女兒知錯，幹爹不要打了。”
    隨後方憐調換姿勢，雙手環抱住嚴軒脖頸，由趴著改為側坐嚴軒腿上。
    嚴軒一隻手輕輕撫摸揉捏方憐黑絲大腿，笑笑問：“還吃醋呢？”
    “女兒不敢了……”
    方憐小鳥依人緊靠嚴軒胸口，幽聲道：“幹爹，女兒能問你一件事嗎？”
    “問吧。”
    “幹爹你是不是還包養了其他女兒？”
    雖然在方憐看來，米小玥應該隻是和嚴軒比較熟的一個女陪玩，不過也間接提醒她。
    嚴軒能在網上找她方憐做“幹閨女”，自然也可以找其他姑娘，畢竟這玩意跟找陪玩一樣，隻要肯花錢，就會有大把的女人上趕著來認爹。
    另外被嚴軒修改人設後，方憐一直處於自我矛盾之中。
    她明知道自己和嚴軒的關係極度畸形，且嚴重違背她當前三觀，卻怎麽都放不下，更無法接受嚴軒會有其他“女兒”存在。
    嚴軒摸摸方憐腦袋，保證道：“放心吧，我隻有你一個乖女兒。”
    方憐驚喜道：“真的？”
    “我有必要騙你嗎？”
    “那幹爹和我拉鉤。”
    方憐伸出小拇指，嚴軒也十分配合，二人完成“拉鉤上吊一百年”的儀式後，方憐已經將剛才的“陪玩”拋之腦後。
    哄好方憐，嚴軒回到學校，路過操場時，突然瞧見一熟人。
    楊晴晴？
    操場上剛結束跳高比賽，設備還沒來得及撤下，穿著運動裝的楊晴晴站在助跑起始點，望著16的橫杆躍躍欲試。
    預備、助跑、加速、起跳、後仰……
    越過橫杆，在緩衝墊上翻滾一圈，楊晴晴起身回眸，雙手打理耳畔雜亂發絲。
    精準而優雅！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夕陽模糊了嚴軒視線，思緒隨之恍惚。
    眼前女孩真是那個大大咧咧的逗比體育生？
    “誒嘿！”
    楊晴晴回頭發現嚴軒，邁著大長腿快速來到他跟前。
    二人異口同聲。
    “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楊晴晴搶先回答道：“小憐發消息給我，說你要回去洗澡，讓我出門溜達兩圈回避一下。閑著也是閑著，幹脆跑來你們學校看看運動會。”
    嚴軒調侃道：“看得技癢難耐？”
    難怪剛才回去沒瞧見楊晴晴，原來已經被方憐提前支走。
    “嘿嘿，獻醜了。”
    楊晴晴不好意思笑笑，她的跳高水平勉勉強強，還真不如南江大學某些特長生。
    “你呢，不陪小憐吃飯嗎？”
    “小憐晚上已經和別人約好。”
    “別人？”
    楊晴晴神色突然古怪起來。
    故意回避嚴軒，看來大概率是老頭。
    時間已經是飯點，嚴軒主動提議道：“要不要來我們學校食堂試試，我請客。”
    “哦……好。”
    楊晴晴心裏盤算著幫自己閨蜜看住嚴軒，免得他突然回去撞見老頭。
    二人來到食堂坐下，嚴軒打好飯菜上桌。
    “不愧是南江大學，食堂又好吃又便宜，比我那野雞體校強太多。”
    望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楊晴晴感慨道：“後悔，總之非常後悔，你說我高中怎麽不好好讀書呢？”
    嚴軒遞上筷子問：“小憐能考來南江大，高中成績應該挺好，她沒輔導過你？”
    “輔導我？得了吧，要不是她，我還真不至於最後去野雞體校。”
    楊晴晴開始一邊扒飯一邊絮叨：“我跟你講，我高一成績其實還勉勉強強，直到認識她方憐。天天教我穿衣化妝打扮，到頭來課文沒背全，化妝品和奢侈品倒是認識不少。
    現在想想是真蠢，我倆買又買不起，瞎琢磨什麽呢。”
    話剛一說出口，楊晴晴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糾正：“不不不，是我買不起，小憐她家挺有錢的……”
    嚴軒故意問：“小憐家那麽有錢，她難道不送你點禮物？”
    “還真送過！”
    “送過什麽？”
    “高三快畢業時，她送過我一台手機當生日禮物，6000多塊呢。”
    嚴軒也沒去驚訝，方憐高三已經在網上和自己勾搭，前前後後給她轉去近百萬，送閨蜜一個手機綽綽有餘。
    “誒呦，看來小憐高中時零花錢就不少。”
    “那可不，誰讓她有個好‘爹’呢！”
    楊晴晴“爹”字咬音格外重，隨後夾起一片翠綠的青菜放到嚴軒碗裏。
    “來，多吃蔬菜，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