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律師在手機上約定好見麵時間，嚴軒準備返回。
    開車途經學校東大門時，忽有一人朝他車頭飛速衝刺，嚇得嚴軒猛踩刹車。
    “的，碰瓷不要命啊！”
    嚴軒下車開口斥罵，直至看清對方樣貌。
    “米小瑁？”
    驚魂未定的米小瑁癱坐在地上，顯然也被嚇得夠嗆。
    比起嚴軒初次見她時光鮮亮麗的模樣，如今米小瑁蓬頭垢麵，身上校服滿是汙垢，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澡換衣服。
    米小瑁晃晃悠悠起身，開口質問：“我姐在哪？”
    “不知道。”
    嚴軒完全不想搭理她，回頭打開車門，米小瑁又搶先一步衝過來擋在他麵前。
    “你要不告訴我，你就別想走。”
    “你覺得你攔得住我？”
    嚴軒推開她上車，沒曾想米小瑁竟是往他車底下一鑽，四仰八叉眼一閉頭一伸，大吼大叫。
    “有種你就壓死我！”
    嚴軒臉色愈發陰沉，他本以為十五歲的米小瑁隻是個鬼精的丫頭，有點心思算計而已，沒曾想這撒潑狠勁和她爹媽如出一轍。
    估計是被逼到走投無路……
    嚴軒重新下車，雙手拽住米小瑁腳腕，試圖將她從車底拖出來。
    米小瑁用力掙紮，可她一個十來歲瘦弱丫頭，力氣哪能扭得過嚴軒，沒一會的功夫就被嚴軒硬拽出車底。
    “你放開我！你混蛋！”
    嚴軒彎腰將她扛到肩上，任由她掙紮踢打都不為所動，最後往路邊花壇裏一扔。
    “首先，我沒義務陪你鬧騰，你是死是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其次，小玥現在不是你姐，你別想再去她身上吸血。”
    嚴軒丟下冰冷的兩句話後轉身上車離開。
    後視鏡裏，米小瑁在大馬路上一路狂奔，試圖追上嚴軒車尾，嘴裏不停嘶吼叫罵，引得無數司機喇叭警告。
    直至米小瑁徹底消失在視野內，嚴軒表情都毫無變化。
    在他心裏，米家夫婦終將罪有應得。
    至於米小瑁，見第一麵起，嚴軒就對她沒半點好感，至於她沒爹沒媽後該怎麽生存，那是國家和社會該操心的事。
    等嚴軒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方憐在學校上課，楊晴晴去了超市。
    回到房間打開電腦，米小玥正巧在線，嚴軒將她拉進隊伍語音。
    “嚴哥！”
    米小玥的聲音依舊軟糯甜美，每次都讓嚴軒聽得耳朵直癢癢。
    “小玥，你在哪呢？”
    “北陽影視城，姑姑在這邊拍戲呢，嚴哥你要來找我嗎？”
    “你們會待到多久，如果方便的話，我周末就過來。”
    “嗯！”
    之後二人又聊了一些閑碎瑣事，主要是米小玥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嚴軒靜靜聽著，偶爾附和幾句。
    聊得最多的話題，是米小玥向嚴軒匯報前天她見到了明星xxx和xxx，昨天又見到了明星xx，他們都在北陽影視城拍戲。
    米小玥還總結道：“嚴哥，我發現明星們都挺隨和的，和網上說得完全不一樣，根本不耍大牌。”
    嚴軒聽得心裏直樂嗬。
    傻丫頭也不想想自己爹是誰，明星去她麵前耍大牌，純粹吃飽了撐的。
    “小玥，後續幾天我事情有點多，暫時先不聯係，周末再見。”
    “嗯，嚴哥，拜拜~”
    米小玥同嚴軒甜甜告別，心中充滿期待。
    轉眼又過去兩日，嚴軒傷假結束。
    清晨天空飄著小雨，嚴軒和方憐同時起床，簡單洗漱吃過早餐後，準備去學校趕早八第一節課。
    “冷死了……冷死了……”
    開門上車，方憐急急忙忙打開暖氣，手掌在被黑絲包裹的大腿上不停摩擦生熱。
    嚴軒後她一步上車坐進主駕，抬手往她黑絲大腿上一拍，手感滑嫩的同時蕩起圈圈肉浪。
    “今天陰雨天，最低氣溫才5度，讓你多穿點你不聽。”
    “人家覺得幹爹會喜歡嗎……”
    “給。”
    “誒？”
    方憐沒想到嚴軒出門前還從衣櫃裏拿了一條牛仔褲給她，心中泛點暖意，湊過去在嚴軒臉頰上輕輕一吻。
    “幹爹真是體貼，親親。”
    “好了，換上吧。”
    嚴軒發動車輛，方憐隨之脫下短裙，被黑絲褲襪包裹的雙腿從上至下一覽無餘。
    為讓嚴軒好好欣賞，方憐故意放慢速度，花上足足一分多鍾，才將黑絲長腿一點點包裹進牛仔褲。
    穿好牛仔褲，方憐將修長雙腿交迭，褲腿長度恰到好處，讓腳踝處的絲襪若隱若現，在車庫昏暗的燈光下泛著細膩光澤。
    每當方憐微微調整坐姿時，牛仔褲下的連褲絲襪都會發出細微絲綢摩擦聲，聽得嚴軒心猿意馬。
    “下午下課直接回家。”
    “幹爹，下午學生會還有會要開呢。”
    “不許去！”
    “哦……人家聽幹爹的。”
    方憐乖巧點頭，心中暗暗竊喜。
    看來今天晚上又能被幹爹喂得飽飽的……
    時間轉眼來到下午，嚴軒比方憐早下課半個小時，先一步回到車內。
    清晨的雨哪怕到了下午都絲毫沒有停歇的念頭，反而愈下愈大。
    嚴軒從車內取出雨傘準備去教學樓接方憐，免得她被淋成落湯雞。
    可剛關上車門一轉身，那個讓嚴軒厭惡的身影再次出現。
    “米小瑁，你……”
    嚴軒本想厲聲斥責，可米小瑁卻搶先一步，撲通一聲跪下，雙膝砸在水窪中，濺點水花。
    她一跪，嚴軒想說的話也被堵回喉嚨。
    比起前兩日，米小瑁更加落魄不堪，髒亂單薄的校服根本無法禦寒，甚至已經有了破損，還被雨水打得濕透。
    濕寒交加，讓跪在地上的米小瑁渾身顫栗，她蒼白的嘴唇微動，卻連說話力氣都沒有，隻能用眼神向嚴軒苦苦乞憐。
    嚴軒終究還是心軟，歎聲問：“你幾天沒吃飯了。”
    “三……”
    米小瑁從喉嚨裏艱難蹦出一個音節，絕望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點點希望。
    “上車吧。”
    嚴軒打開後座車門，示意米小瑁坐上去。
    “謝……謝……”
    米小瑁試圖起身，可發軟的雙腿根本無法支撐，一個踉蹌栽進水坑，嘴裏還嗆進一口汙水。
    嚴軒隻好彎腰將米小瑁扶起丟進後座，再轉身坐進主駕。
    “小憐，下課等我一會，我辦點事馬上回來。”
    給方憐發去語音，嚴軒驅車駛離學校。
    “你打算帶我去哪？”
    車內暖氣讓米小瑁稍稍回複些力氣，終於是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你是未成年，我又不是你監護人，你覺得我們能去哪？”
    嚴軒語氣依舊冷漠，讓米小瑁開始感到些許不安。
    果不其然，當看到派出所大門後，米小瑁最後一絲希望頃刻消散。
    哪怕她已經在嚴軒麵前跪下，嚴軒還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可憐過她。
    之所以肯讓她上車，無非是怕她昏死在校園裏會惹來麻煩。
    下車走入派出所，嚴軒將米小瑁的情況大致同警察講清楚後，一名模樣溫柔的女警來到車前。
    “小姑娘，你先下車到局裏吃點東西換身衣服好不好，我們會送你回家的。”
    “不……不……”
    米小瑁不停搖頭，朝嚴軒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嚴軒熟視無睹，隻眼睜睜看著米小瑁被女警察抱下車，一點點推搡著走進派出所。
    年紀稍長的警察抬手拍拍嚴軒肩膀：“辛苦小兄弟你跑一趟，這女孩前天剛上的失蹤名單，當地派出所正著急呢。
    我們已經聯係她戶籍所在地，後續會給她安排監護人的。”
    嚴軒微笑點頭：“助人為樂，應該的。”
    重新驅車回到學校，方憐在教學樓前靜靜矗立等待。
    嚴軒撐傘來到她身旁：“等多久了？”
    方憐甜甜微笑：“剛下課才五分鍾，幹爹你呢，剛才幹嗎去了？”
    “遇見一離家出走的小屁孩，把她送派出所了。”
    “我猜猜，那小屁孩應該是個女高中生吧？”
    “你怎麽知道？”
    “諾……”
    方憐抬手指向賓利後座。
    嚴軒這才發現米小瑁的校服外套還落在車內，校服衣兜又漏出半截粉色發箍，說明主人身份是個姑娘。
    方憐調侃道：“雨天、女高中生、離家出走……要素齊全，幹爹沒把她帶回家嗎？”
    “這裏是南江，又不是tokyo，另外幹爹我在你眼裏竟然是這種人嗎？”
    “幹爹那天玩‘女高’不是玩得挺開心嗎，人家嗓子喊啞了都沒肯放過人家。”
    “那今天晚上你能不能讓幹爹更開心呢？”
    “馬達塞帶，歐多桑！”
    二人閑聊著回到車上，嚴軒轉而和方憐說起正事。
    “周末我可能要去一趟北陽影視城找個人。”
    “我馬上給幹爹你訂機票酒店，另外需要女兒隨同嗎？”
    “不用。”
    “哦……看來是女兒不太方便見的人呢。”
    方憐幽怨地鼓囊起腮幫。
    “確實不太方便。”
    嚴軒點點頭，倒也沒有否認，不過他這種態度反倒是讓方憐打消了顧慮。
    方憐又問：“幹爹還有其他安排嗎？”
    嚴軒思考片刻後，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方憐。
    “這是我約的律師，本來說周末見麵，現在我沒空，你替我去吧。”
    “凱芸律師事務所？”
    方憐接過名片輕聲念叨。
    名片樣式高級，微微凸起的字體泛著一層暗金色的光芒。
    “誰給幹爹你推薦的？”
    “我前女友。”
    嚴軒直言不諱。
    方憐微笑依舊，將手中名片死死攥緊。
    “放心吧幹爹，女兒一定不給你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