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合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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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防盜麽麽噠*^O^* 溫行之更是氣了半把個時辰了,全然不在意溫暖這麽一說了, “我若不出去, 怎知那徐帆是個好男風的!”
溫暖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道, “怎麽可能!徐帆明明是喜歡女子的啊!”他在她麵前的那些作態, 實在不像是裝出來的。那人,明明滿眼裏都是她!
她一說完,溫行之便冷哼一聲。
“你被他騙得跟個小傻子似的。”溫行之伸出指頭,狠狠戳了戳溫暖的腦袋,“我今日親眼所見。”
說來也巧,他先前查過徐帆大半月, 愣是什麽都沒查出來,還以為徐帆是個單純的大好青年。隻今天謝子鉞差人來請他出去看自己妹夫, 他還嫌謝子鉞大驚小怪, 徐帆有什麽好看的。謝子鉞領著他跟著徐家的馬車, 七拐八拐的到了長樂坊內。京城中的似乎都喜好把外室安置在長樂坊,溫行之疑惑, 難道是這徐帆在外麵養了小的?妹妹都還沒進門, 徐帆就這麽大膽!他偏要把徐帆那小子狠狠揍一頓才是!
徐帆的馬車緩緩停住,那戶門第開闊的人家前, 已經占了一個與徐帆年紀相當的男子。男子穿著錦衣華服,實不像在等人的小廝。又生得嬌媚無比, 就連溫行之遠遠看去, 心跳都快了兩拍。
徐帆猶如芝蘭玉樹, 從容瀟灑地從車上走下來,那嬌柔似女子的男子迎了上去,挽住徐帆的手,輕輕地喚了一聲“帆郎”。
美人聲音嬌柔如水,“嘩”地一聲,徐帆聽到了自己心房坍塌的聲音。不是被美人所迷,而是為自己的妹妹感到絕望。那個眼巴巴地拜托自己給妹妹傳話的男人,居然是個有此等癖好的?更可恨的是,這徐帆還瞞天過海,溫行之簡直為之齒寒。
他匆匆拜別謝子鉞,回府來找了溫暖。
溫暖心中很是慌亂,可還是告訴自己要鎮定,她攪著手指,顫顫道,“我是相信二哥哥的,可就算眼見也不定為實。不妨打探得再清楚些,再做出決定也不遲。”若是有人存了心想拆散這門婚事,溫行之所見的“實”便不是“實”了。
“你就這般喜歡他?他那樣的,你也不介意?”徐帆氣得七竅生煙。
溫暖思考了一會兒,“是謝公子帶你去的?”
溫行之不以為然地點頭,謝子鉞是他摯友,他沒有什麽信不過的。
溫暖想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那人來了。她知道那人是存了娶她的心,就連她和徐帆都交換庚帖了,那人還是沒有死心。可以她對那個人的了解,那個人沒有這麽混蛋啊。
“二哥哥,這事先不要告訴爹娘,莫讓他們擔心了。我心裏自然是介意的。若徐帆真的是好男風的,還使人欺瞞我溫家,那便是欺人太甚了。但咱們不能冤枉人,在拿不準真真假假之前,不能妄下定論。”
溫行之覺得妹妹說得有理,“我這幾日都去守著。”
溫暖眨眨眼睛,有些歉疚道,“開春就武舉了,還勞煩二哥哥幫我解決這些破事。”
她心情尚算不錯,沒有溫行之想象中的反應,溫行之的心情也跟著明媚起來,“開春還有三個來月呢,不打緊。倒是你的事重要些,怎麽能叫破事。”
徐帆啊徐帆,千萬不要讓她失望啊!
溫暖心中已有計較,跟溫行之借了輛馬車,回竹園中換了套男裝,帶著秋菊便要出門。溫行之大條,必不會問她為何要用他的馬車。
馬車行過數個街道,停到端王府門前。溫暖讓秋菊去敲門,說是溫府的三少爺前來拜見端王。
隔了不一會兒,便見有人匆匆而來。溫暖下了馬車,走到門前。周至看見來訪者不是什麽溫三少爺,非明是溫三小姐,驚了一驚。不過他好歹是隨端王走南闖北過的人,片刻便恢複鎮定,“三少爺請。”
周承曜在書房處理公務呢,聽到有人來報溫三公子請求拜見,他還當溫行之那塊頑石頭開竅了呢。這人是溫暖的二哥哥,又是個赤膽忠心的可塑之才,周承曜自然不會怠慢,忙讓親信周至去接。
聽到腳步聲,周承曜握筆的手並未停下,隻打趣未來的小叔子道,“今兒什麽風,能把行之吹到本王府上。”
溫暖頓了一頓,想起先前報的是二哥哥的名兒,輕笑了一聲,“可不就是這風嗎。”
輕緩甜軟的聲音,若春風拂麵。周承曜手上的筆“啪”地一聲,倒了。
周至快步過去,拿過筆。周承曜看了看周至,道,“今日不看了,你把東西收一收。”
小姑娘今日穿了一聲白袍,長發用玉冠高高豎起。身量又高了些,更顯窈窕。雖作了男子打扮,但麵如花嬌,美眸清澈純淨,還是美得不可一視。
“王爺那日說那狐狸有些不好,我便想過來看看。”倒是溫暖先說起話來。
周承曜莞爾,這小姑娘必然有些別的要同他說,不然以她的個性,也不會巴巴地跑到府上來。周承曜也不拆穿,隻起身跟她一塊兒出去,“我帶你過去。”
小毛球剛來的時候很是不開心,不吃不喝的。後來周承曜對它悉心照料,這小東西也算接受了換了個主人的事實,漸漸好了起來。因它很是黏人,於是養在周承曜歇息的院中。
溫暖隨著周承曜一路走去,看著周圍再熟悉不過的水榭樓閣,她的心也越跳越快。這裏的一草一木,仿佛都要將她帶入前世的記憶裏,讓她無法呼吸。
周承曜靜默地觀察著,她的麵色潮紅,喘息困難。
終於,在溫暖感覺自己要暈過去時,周承曜伸手掐在她的人中上。
劇烈的疼痛將她神智拉了回來,她反手對著周承曜的手就是狠狠地一撓,周承曜吃痛地收回手來。
溫暖淚凝於睫,“你掐我幹什麽?”
周承曜將手伸到她麵前,手掌手背上幾道紅痕讓人觸目驚心。溫暖忽地就有些愧疚,她知道周承曜掐他是為了何,可她就是怕疼她就是收不住她的小性子,她就是想讓他疼回去。
周承曜笑了,前世那個溫暖似是又回來了,“溫暖,你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溫暖不敢看他。
他的心在左右搖擺、進退維穀,他在捉摸要不要說,要怎麽說,半晌,周承曜開口,“溫暖,你是不是有一段記憶,或者做過什麽夢,和我有關?比如,你來過這裏?”
“嗯?”小姑娘仰起頭看看他,分明是不開心的。
“看看這是什麽。”周承曜笑笑。
溫暖的目光順著周承曜輕微的動作,看到他的臂彎裏,蜷成一團的雪白毛球。然而這毛球卻和溫媛、莊靜婉手裏的不一樣,沒耳朵?周承曜真欺負人,連兔子都挑了隻最殘的送給她!
溫暖癟了癟嘴,可還是伸出手去,顫顫地摸了下小毛球。小毛球轉過身來,衝著她齜牙咧嘴。黑漆漆的兩隻眼睛跟兩個大葡萄似的,尖尖的小耳朵也豎了起來。溫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居然是隻小狐狸。
周承曜拖著小狐狸往前一遞,溫暖趕忙接過來抱在懷裏。哎,可是二哥哥也說要給她帶隻小狐狸回來呢。養兩隻小狐狸……家裏要變成狐狸窩了……
周承曜輕咳一聲,“若是你不喜歡,我便將它放回去。隻是我找到它時,它大概已經被母狐狸遺棄了,現在放回去,也活不了幾天了。可憐的小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過去擼擼小毛球頭頂略微淩亂的毛毛。
溫暖緊了緊抱在懷裏的小狐狸,“沒有不喜歡。”養一隻是養,養兩隻也不算多,何況這隻小毛球又可憐又可愛。
溫行之是跟一眾男子回來的,看到溫暖抱著的小狐狸,又看看不遠處的周承曜,溫行之“哧”了一聲,定然是端王那個不懷好意的幹的。可看到溫媛和莊靜婉也各抱著一個白白的小東西,一時之間他還真沒由頭懟上端王一兩句,隻得在心裏罵了一句端王這廝老奸巨猾。溫暖抱著的那隻狐狸衝著他齜牙咧嘴,溫行之心裏越發火大,走過去就在那個毛團子頭上一拍。
二哥哥是個什麽手勁,溫暖再清楚不過,趕緊抱著毛球側了個身。剛想說溫行之下手太重就看見溫行之手上有淺淺的齒痕,溫行之黑著一張臉盯著縮在她懷裏的毛球,再看看那雪白的毛球,縮著是縮著,可以雙黑漆漆的葡萄眼裏似乎有著幾分得意。
溫暖訕訕地笑著,“二哥哥,你給我捉的小狐狸呢?小毛球和它一塊兒,還算有個伴呢。”
妹妹的芙蓉小臉上全是討好的笑,溫行之當然知道她用意,他輕咳了咳,“養一隻便好,多了,恐怕會打起來。”他覺得今日頗丟麵子,其他的獵物倒是打了不少,隻是答應妹妹的這隻狐狸卻是怎麽找也找不到。這便罷了,也不知道端王打哪兒弄來一隻狐狸,襯得他十分無能。端王果然與他八字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