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遇危機反套路援,蔣龍再破困局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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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龍手中本命劍震得虎口發麻,火羽腳下那隻浴火鳳凰每次振翅都卷起焚天業火。
他借著鴻蒙紫氣在周身凝成護盾,飛濺的星火卻將法則羅網燒出無數窟窿,那些本該被修補的天地規則正滲出黑紫色膿液。
“小賊可別分神啊!“火羽舔著骨戒上的血珠,鳳凰羽翼抖落的火雨突然凝成鎖鏈,“這可是用你至尊紋淬煉的因果鏈!“
北瑤的流蘇墜碎片突然懸浮成陣,青光堪堪擋住襲向蔣龍後心的火鏈。
少女咬著下唇掐訣,指尖被卦象灼得焦黑:“呆子,那滴血有問題!“她話音未落,火羽眉心血戒突然映出蔣龍本命劍上的紋路——那抹暗紅竟與三日前拍賣會上某件禁器氣息如出一轍。
蔣龍瞳孔驟然收縮,識海中墨汁凝成的字跡突然翻湧。
當因果火鏈第三次纏上劍鋒時,他終於看清劍身沾著的根本不是血跡,而是某種活物般蠕動的咒文。
鴻蒙紫氣剛觸及咒文就發出腐蝕聲,整片天空的法則羅網突然朝他們所在的位置坍縮。
“原來修補破綻就是在喂養蠱蟲...“蔣龍喉間泛起血腥味,他終於明白神秘聲音的暗示。
正要催動至尊骨強行破局,整片猩紅天幕突然被青銅色裂紋貫穿。
裂開的青銅杖重重杵在虛空,震嶽灰白須發間浮動著星辰碎屑。
老者抬手虛按,那些即將纏上蔣龍脖頸的因果鏈竟如遭雷擊般僵在半空:“年輕人,可曾聽過補天石吞吃女媧血的典故?“
火羽腳下鳳凰突然發出慘叫,浴火重生的尾羽竟開始石化。
震嶽渾濁的瞳孔映出漫天咒文,青銅杖在地麵劃出陰陽魚圖案:“用至尊紋篡改天地法則?
這等醃臢手段也配稱回禮?“他翻掌拍向東方血色星辰,七顆連珠的妖星頓時缺了最暗的那顆。
北瑤突然拽住蔣龍衣袖:“老家夥在改寫星軌!
快把鴻蒙紫氣注入坎位!“她顧不得灼傷,將最後三枚流蘇碎片釘入卦象。
青光與青銅杖的星輝碰撞的刹那,整片坍縮的法則羅網突然發出琉璃破碎的脆響。
蔣龍借勢揮劍斬斷咒文,卻發現本該潰散的火羽化作萬千火星:“多謝二位助我淬煉因果道!“貪婪修士的殘影在天際狂笑,那隻石化的鳳凰竟裹著血戒墜向歸墟深處。
“被擺了一道啊。“震嶽突然咳嗽著按住心口,青銅杖上的裂痕又多了幾道。
老者望向正在重新編織的法則羅網,那些本該純淨的金色紋路裏竟遊走著墨色小蛇:“有人把饕餮精魄煉成了因果毒。“
北瑤突然悶哼一聲跪坐在地,她試圖用卦術追溯毒源,卻被反噬得吐出口黑血。
蔣龍伸手要扶,卻發現少女掌心卦象正在吞噬她的靈力:“別碰!“震嶽的青銅杖及時隔開兩人,杖頭懸著的青銅鈴鐺突然響起悶雷般的聲響。
“丫頭中的是鏡像噬心咒。“老者從袖中抖出塊龜甲,上麵浮現的裂紋竟與北瑤掌紋完全重合,“三日前的拍賣會...你們可曾碰過九竅玲瓏匣?“
蔣龍猛然想起那日縈繞鼻尖的異香。
當時靈瀾捧著玉磬說這是穩定共鳴必需的至寶,如今想來,那匣中飄出的紫煙分明在觸碰至尊紋時閃過了饕餮紋!
他正要開口,整片大地突然傳來詭異的脈動,仿佛有巨獸在啃食地脈。
震嶽突然將青銅杖插入地麵,裂縫中湧出的不是岩漿而是墨汁:“來不及了,帶丫頭去歸墟海眼。“老者從懷中摸出半塊玉佩扔給蔣龍,那上麵沾著幹涸的媧皇血,“用這個騙過守門人——真正的麻煩從來不在天上。“
北瑤突然掙紮著抓住蔣龍手腕,她腕間不知何時纏上了青色絲線,那些絲線另一端竟連接著正在重組的法則羅網:“呆子...別信任何人...“少女說完便昏死過去,她發間簪著的玉蘭花突然綻放,將兩人籠罩在清香結界中。
蔣龍握緊玉佩看向震嶽,卻發現老者正在用青銅杖勾畫某種古老禁製。
當東方最後一顆血色星辰隱入雲層時,震嶽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冷笑:“小子,可敢與老夫做場戲?“他杖尖挑起縷猩紅霧氣,那霧氣裏竟浮現靈瀾與三生石虛影重疊的畫麵。
蔣龍指尖撫過玉佩上的媧皇血痕,那抹暗紅突然在月光下折射出細密紋路——竟是三百六十道交錯纏繞的因果線。
震嶽的青銅杖在沙地上劃出星軌圖,杖頭懸著的鈴鐺突然噴湧出青色霧靄,將三人籠罩在流動的卦象中。
“坎宮移位,離火焚天。“老者咬破指尖在龜甲上畫出血符,原本平靜的沙地突然隆起九座青銅鼎,“這些饕餮紋十年前就該埋進歸墟了。“
北瑤在花香結界中幽幽轉醒,腕間青絲突然繃直成弦。
少女拽住蔣龍衣擺,蒼白的指尖點在震嶽後心:“他命宮裏的貪狼星...在吞噬我們的氣運。“流蘇碎片從卦陣中升起,映出老者背後若隱若現的三頭蛇影。
震嶽突然哈哈大笑,青銅杖重重敲在為首的銅鼎上。
鼎身饕餮紋如同活過來般開始遊走,噴出的卻不是預料中的黑霧,而是裹著星輝的金色泉水:“丫頭倒是敏銳,可惜這貪狼噬主的卦象...“他轉身時瞳孔泛起青銅色,“正是老夫向天借命的代價。“
大地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脈動,蔣龍手中玉佩發出尖銳蜂鳴。
鴻蒙紫氣自發凝結成劍鞘模樣,將北瑤腕間青絲盡數斬斷。
那些斷裂的絲線落地即化青煙,竟在空中拚湊出靈瀾手持三生石的虛影。
“坎位!“蔣龍突然揮劍刺向東南方沙丘。
本命劍穿透虛影的刹那,三百裏外的歸墟海眼突然掀起滔天巨浪。
震嶽擲出的青銅鼎淩空翻轉,鼎內金泉化作漫天星雨,將正在重組的三生石虛影澆得滋滋作響。
北瑤掙紮著站起身,發間玉蘭突然凋謝三瓣。
少女咬破舌尖在掌心畫出血卦,突然抓住蔣龍手腕按向震嶽心口:“老家夥的貪狼命格是假的!“她掌心血珠滴在青銅杖上,那三頭蛇影突然發出慘叫,化作黑煙消散。
震嶽踉蹌著扶住銅鼎,臉上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不愧是...瑤光星轉世...“他扯開衣襟露出心口處的青銅鱗片,“二十年前老夫用三枚逆鱗向歸墟借命,如今該還債了。“
蔣龍突然按住老者肩膀,鴻蒙紫氣順著指尖灌入其經脈。
在紫氣觸及逆鱗的瞬間,他看見震嶽識海中漂浮的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的,正是北瑤方才所畫的血卦圖案。
“前輩當年...見過瑤光星?“蔣龍指尖微微發顫。
本命劍突然自主出鞘,劍鋒所指處沙地裂開深淵,露出下方流淌著星光的青銅鎖鏈。
震嶽尚未答話,九座銅鼎突然同時炸裂。
飛濺的青銅碎片在空中組成饕餮巨口,朝著北瑤猛然咬下。
蔣龍旋身將少女護在懷中,後背硬接了這一擊,至尊骨發出的金光竟被腐蝕出蛛網裂痕。
“呆子!“北瑤的驚叫中帶著哭腔。
她發間剩餘的五瓣玉蘭同時綻放,清香結界暴漲十倍,將饕餮虛影暫時隔絕在外。
震嶽咳著血沫將青銅杖插入鎖鏈縫隙:“快走!
這些鎖鏈連著...“老者話音未落,深淵中突然伸出數百條裹著黏液的黑鱗觸手。
最粗的那條觸手尖端睜開猩紅豎瞳,瞳孔裏赫然映著靈瀾冷笑的臉。
蔣龍抱著北瑤踏劍疾退,手中玉佩突然變得滾燙。
媧皇血痕化作流光包裹兩人,在觸手合攏前瞬移到百裏開外。
他回頭望去,震嶽所在的位置已被黑霧吞沒,唯有青銅杖頭鈴鐺的餘音在夜風中飄蕩。
“我們被算計了。“北瑤突然扯開蔣龍衣領,指尖撫過他後背傷口,“這不是饕餮之力...“她沾取黑血在虛空畫符,符咒竟化作縮小版的歸墟海眼,“有人把混沌之氣煉成了活體禁製。“
蔣龍突然按住少女作畫的手。
在他眼中,那些流動的符咒正顯現出細密的裂紋——每道裂紋都精準對應著某個勢力首領的命宮軌跡。
識海中墨字翻湧,最終凝聚成拍賣會上見過的九竅玲瓏匣圖案。
“還記得靈瀾說需要三生石穩定共鳴?“蔣龍並指斬向虛空,劍氣撕開的裂縫裏湧出腥甜血氣,“那女人捧著的玉磬...底部刻著七殺盟的蛇形徽記。“
北瑤突然臉色煞白,腕間尚未完全消散的青絲劇烈顫抖。
她抬手將流蘇碎片拋向裂縫,青光映照出的畫麵讓兩人同時屏息——三生石台上跪著十二具青銅棺,每具棺槨都延伸出鎖鏈沒入地脈,而棺蓋上全都刻著各大門派長老的名諱!
“用活人飼喂天地法則...“蔣龍劍鋒上的至尊紋突然燃起紫火,“難怪修補的羅網會滲出毒液。“他攬住北瑤腰肢衝入裂縫,玉佩散發的媧皇氣息將血氣暫時逼退。
兩人落地瞬間,整座三生石台開始崩塌。
靈瀾的虛影從最大那具棺槨中浮現,手中玉磬已布滿血色裂紋:“蔣道友何苦追根究底?“她輕撫磬麵,十二具棺槨同時開啟,爬出的竟是各大門派宣稱閉關的長老屍傀!
北瑤突然將剩餘玉蘭花全部捏碎。
清香融入蔣龍的至尊紋,在他眼中,所有屍傀脖頸處都浮現出相同的星軌烙印:“是星隕閣的移魂大法!
他們用長老肉身當容器...“
蔣龍揮劍斬出弧形劍氣,紫火順著星軌烙印蔓延。
最先撲來的三具屍傀突然僵住,天靈蓋中竄出裹著黑霧的元嬰——每個元嬰眉心都嵌著七殺盟的蛇形印記。
“蔣龍!
你敢!“靈瀾的尖叫中,剩餘屍傀突然融合成肉山巨怪。
那怪物心口處嵌著的,正是拍賣會上出現過的九竅玲瓏匣。
蔣龍嘴角勾起冷笑,本命劍突然脫手飛旋。
劍鋒穿透肉山瞬間,他借著至尊紋共鳴看見匣內封印的饕餮精魄——那精魄七寸處有道細若發絲的裂痕,正是三日前自己用鴻蒙紫氣探查時留下的暗傷。
“破!“隨著暴喝,劍鋒精準刺入裂痕。
匣內傳出洪荒凶獸的哀嚎,籠罩歸墟的黑霧突然沸騰般翻滾。
肉山巨怪轟然崩塌,十二枚蛇形印記破空飛逃,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震嶽用青銅杖全部釘在虛空。
老者衣衫襤褸卻目光如電,杖頭鈴鐺已碎,取而代之的是半枚旋轉的太極魚:“小子幹得不錯...“他話音未落,腳下突然裂開深淵。
蔣龍伸手欲拉,卻見震嶽露出釋然笑容,主動墜入黑暗。
玉佩在此時徹底粉碎,媧皇血痕融入蔣龍掌心。
他猛然抬頭,發現夜空中的法則羅網已恢複金色,但那些遊走的墨色小蛇...竟全部朝著歸墟方向匯聚。
北瑤突然劇烈咳嗽,嘔出的黑血中漂浮著星屑:“我們被反向標記了...“她扯開衣領,鎖骨處不知何時浮現青銅鎖鏈紋身,“這是...震嶽前輩的...“
蔣龍正要查看,整片歸墟海域突然寂靜無聲。
海水倒懸成鏡麵,映出無數青銅棺槨漂浮的恐怖畫麵。
在那些棺槨中央,有個與北瑤麵容相似的女子緩緩睜眼,她腕間纏繞的青色絲線——正與蔣龍手中的本命劍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