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心頭血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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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暮靄沉沉,宗門大比落下帷幕。
    厲淩塵順利進入內門。此次大比大半關注和光華都被他吸收,所有人都在討論他,討論他的出身、天賦,即便後續有內門弟子挑戰真傳之位也未引得更多關注。
    內門在求是峰,比起外門建築古樸,內門則各有各的奇異非凡,隻因內門弟子數量較少,人人都可在喜歡的地方結蘆築舍,又因能進內門的往往家世非凡,除了個別苦修士,吃穿住行從不委屈自己,裏麵裝潢陳設,無一不精致奪目。
    厲淩塵沒錢,隨意選了塊靠水的地方搭房,造型和在外門時住的房舍大差不差。
    內門不似外門每日皆有固定的課程,弟子們可自由挑選感興趣的課聽,膽大的亦可前往其餘靈峰近眼旁觀各類修士,雖無明確師承,但按照宗規,九宸上下皆師,即便道中攔住掌門請教,掌門也不會說什麽。
    接下來數月,厲淩塵接觸到了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能修士,身旁也多了不少說得上話的同行人。可他並不開心,他發現冷芳攜一直未露麵。
    難道師父厭棄他了?可師父讓鑄劍師送劍給他。
    薑劍雨不耐煩跑出去走這一趟,堂堂鑄劍師眼巴巴到求是峰上送劍?別開玩笑了,她連一峰主位都不放在眼裏,何況一名剛入道的小弟子。
    被她差遣送劍的是位火人,脾氣暴躁,對厲淩塵很看不上眼。當時厲淩塵接劍,頭發差點被火燎到,火人非但沒有道歉之意,還用熊熊火焰比了個鄙視的手勢。
    同行人笑他難得露出狼狽模樣,接著安慰他說:“薑前輩之前被合道堂塞了個棘手的任務,得外出好幾個月,心情不好,她臨近的鑄劍師被揍得鼻青眼腫。不是專門針對你的。”
    不是專門針對?
    厲淩塵怎麽覺得那火人就是憋著一肚子氣來找他呢?
    但那隻是個小插曲,煩惱過一刻便罷,厲淩塵還是擔心冷芳攜。
    雖說他一名修為低微的弟子擔心高高在上的元嬰道君聽起來很奇怪,但他總覺得師父出事了。
    師父替他鑄的劍很好,用起來得心應手,天生就該是他的劍。可厲淩塵無心碰劍。
    沒能見到冷芳攜後,他嚐試在玉玨上聯係,之前偶爾還能得到三兩語的應答,最近卻一點聲音也無。加之冷芳攜自大比結束回到劍峰後再無露麵,宗門裏也沒有相關消息,厲淩塵心中的擔憂越發濃厚。
    此時,他再度回想起大比上看到的驚悚畫麵,當時他將那種不詳按在心底,此刻越想越不對。
    輾轉反側一夜後,厲淩塵決意去劍峰拜見冷芳攜。即便遇到浮蘅聖尊被他駁斥,他恭敬道歉便是,想必那樣通天徹地的大能不會在意他。
    可他到劍峰山下,還未邁一步,就被冒出來的小童阻止。無論如何詢問小童都不透露更多,隻說:禁止入內。如此一連數次,厲淩塵鬧的動靜越來越大,最後一次還想強闖,卻被小童打得半吐血。
    厲淩塵倒在地上,依稀看見一隻巴掌大的鳥兒突然飛來,原本高高在上的小童忽然變了臉色,頭垂得低低的,快要低到地上。那鳥偏頭瞧他,視線冷淡,透著人的靈性。
    難道師父察覺到他了?
    突然,鳥的雙目變成赤色!厲淩塵驚駭萬分,一時頭暈目眩。
    再醒來時,他已不在劍峰,頭頂是熟悉的黑木房梁。厲淩塵側臉,看到窗楹處的綠植,窗外的水潭。
    他試圖起身,胸腔卻泛起陣陣銳痛,一時支撐不起倒回床上,又見床邊站著一名玄衣修士。
    “厲師弟,你在劍峰可鬧出好大的動靜。”
    厲淩塵還是名瘦弱凡人時便見過他,冷芳攜當時喚他“大師兄”,在九宸生活了這麽久,他知曉“大師兄”意味著什麽,連忙又想起身。
    大師兄擺擺手,示意他不要亂動:“你傷勢未愈,不要妄動為好。不然我叫來的藥師又要對我吹胡子瞪眼了。”
    厲淩塵點頭應是。
    大師兄問他:“你數次前往劍峰,最後鬧成這樣,想見師弟麽?”
    厲淩塵再次點頭。
    “師弟正在流雲飛宮同聖尊閉關。他此前離宗過久,聖尊不能時時過問他修煉,好不容易回宗,師徒二人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大師兄寬慰他,“我知曉你擔心師弟,師弟如此看中你,待修為更進一步出關後,定會來尋你。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修煉。”
    “……”厲淩塵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大師兄離開了。
    厲淩塵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越發擔憂,沒由來的心驚肉跳。
    流雲飛宮……
    據說是聖尊放在劍峰頂部的靈器,有蘊藏吐納靈機之效用。聖尊不出世,終日在飛宮中,唯有大事才會出麵。
    師父是聖尊的徒弟,和聖尊一起閉關修煉不僅合乎情理,對師父來說,更是好機緣,他不該擔憂的。難道聖尊還會害師父不成?
    九宸上下皆知,聖尊對師父如何愛重。未至元嬰前,聖尊幾乎將師父當成掌中珍寶,嗬護備至,為了師父,聖尊做出許多以前從未做的事。
    師父的衣物是聖尊采來雲霞織成。
    師父的府邸是聖尊親自出手煉製。
    師父的劍,聖尊上入恒河下斬幽晦,在流雲飛宮凝煉近百年,才得那樣一柄驚豔至極的靈劍。
    聖尊對師父的好,恐怕他無論如何都難以匹敵。
    可是……
    正因此,厲淩塵才心生擔憂。
    厲淩塵閉了閉眼,思及此前種種:冷芳攜提起浮蘅時欲言又止的神情,浮蘅對他沒由來的敵意,他遭遇的種種為難和危機,大比當日隻有他一人看到的不詳之景,劍峰小童待他的態度,那隻忽然飛來的赤瞳鳥……
    據說聖尊的身外化身便是罕見的迦冽大鵬鳥。
    再加上之前半夜驚聞的喘息,師父身上的曖昧痕跡。
    種種線索加在一起,厲淩塵腦海裏有了一個大逆不道、駭人聽聞的念頭。
    聖尊待師父那樣,不像是師徒,倒像是情人道侶——
    這個念頭一出,厲淩塵的心猶如被什麽狠狠擠壓一般,胸悶難言,又滲出難以言喻的恐慌。
    漸漸地,他平靜下來,竟然有種一切塵埃落定、釋然的平靜。
    他的想法乍聽之下匪夷所思,可連他這個還未入門的弟子幾麵之下都對冷芳攜起了那種肮髒的心思,與冷芳攜日夜相處,得見他種種可憐可愛情態的浮蘅聖尊又如何避免呢?難道說聖尊就沒有種種情思嗎?他修的可不是無情道。
    師徒不倫,在聖尊那種層次的修士間似乎也不是什麽奇事。
    當夜入夢,厲淩塵再次夢見冷芳攜,他仍斜靠在榻上,露出一截風情萬千的玉頸,上麵痕跡星星點點,觸目驚心。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的夢不隻有他和冷芳攜兩個人。
    第三人一襲白衣,笑意淺淺,坐在冷芳攜身旁。
    他聽見厲淩塵走近,偏頭看過來,凝神瞧了他一會兒。笑不及眼底,隻有一片冰冷蔑視之意。
    厲淩塵被他的眼神定在原地,看他又轉頭回去,低聲呼喚:“芳攜。”
    斜靠塌邊的玉人置之不理,他不見氣餒,笑意更深,眼神柔和似水,仿佛看見了掌中珍寶。
    “芳攜。”他又是低低的喚,語氣中多了幾分急促,透露出忍耐之意。
    厲淩塵眼睜睜看他伸手環繞過玉人肩頭,用一種充滿占有欲的姿態將冷芳攜摟在懷內,附身而就,冷淡薄唇便貼在那一段煽情的脖頸上。
    不難想象,接下來他該如何在上麵留下炙熱烙印。
    他斜睨厲淩塵一眼。
    睥睨。
    厲淩塵一瞬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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