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0章 新婚夜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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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漣漪朝著沈如韻看過去,期待身為妻子的沈如韻總該勸一勸吧,可沈如韻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壓根就沒打算開口。
    瞬間,範漣漪對這位高門大戶的兒媳婦很不滿意。
    “公主……”她還想說什麽。
    嘉華公主臉上已經顯出不耐煩:“表姑娘若是悲天憫人,見不得人間疾苦的性子,就該出家作姑子,本宮教育人,還輪不著你在這說三道四。”
    範漣漪的臉色赫然發白,眼眶裏蓄滿了淚水,指尖都快嵌入掌心,理智告訴她,不能衝動。
    她垂眸賠罪。
    接下來幾日,嘉華公主總能找到理由嚴懲宋衡川,罰跪,抄寫經書,變著花樣地來。
    沈如韻就當沒看見。
    早就來月華閣,晚上天黑了才回去。
    眼不見心靜。
    一轉眼就到了宋瑤出嫁的日子,靖國公府一大早就熱鬧非凡,按規矩,應該是嘉華公主這個嫡母來送嫁添禮。
    可嘉華公主又怎麽會抬舉宋瑤,借口不適並未出現。
    此事就落在了太夫人身上。
    太夫人喝了新人的茶,又叮囑紅蓋頭下的宋瑤將來好好過日子,才在喜婆的催促下,將宋瑤送上花轎。
    作為生母的元茯苓是沒有資格出現在婚禮現場的,隻能偷偷地在後院等著消息。
    女兒冷不丁嫁出去了,元茯苓還有些不自在。
    鎮南王府同時娶親,作為新郎官的裴昭並沒有去靖國公府,而是親自去了慶王府。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
    “這麽大喜的日子,新郎官的臉上怎麽一點兒笑容也沒有?”
    “慶王府那個毀了容,靖國公府那位清白不在,換做誰能高興?”
    “這倒也是。”
    人群裏議論紛紛。
    裴昭騎在馬背上,臉色隱隱泛青,一隻手緊緊攥著韁繩努力壓製著心裏的憋屈。
    兩台花轎一前一後地落在鎮南王府門口。
    裴昭木然地按照喜婆的吩咐踢轎,掀開簾子,將人迎出來,兩位新娘一襲大紅嫁衣,格外璀璨。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邁過火盆子,進了鎮南王府。
    今日鎮南王府的賓客並不多,甚至還有幾分冷清,凡是有頭有臉的都沒敢來。
    隻派人送來了賀禮。
    拜天的後,裴昭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也就意味著從今往後再和三姑娘扯不上任何關係了。
    隨著喜婆的一句送入洞房。
    裴昭的衣袖被一左一右拽住了。
    “昭表哥。”
    “昭哥哥。”
    兩人同時喊住了他。
    裴昭皺眉。
    就連喜婆都愣住了,她還沒見過喜堂剛拜完,兩位新娘子就開始搶人的,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麵。
    “昭兒!”鎮南王妃朝著裴昭使了個眼色。
    裴昭輕輕拂開了宋瑤的手:“你先回去,晚些時候我再去探望你。”
    紅蓋頭下的宋瑤氣的臉色扭曲,無奈隻能被人攙扶去了新房,丫鬟剛關上門,宋瑤便將紅蓋頭扯下來:“毀了臉的狐媚子,我呸!”
    “夫人。”丫鬟輕輕戳了戳宋瑤的肩,為難地看了一眼四周。
    宋瑤這才恍過神,抬眸看向屋子裏的格局,這一眼差點就將她氣暈了,屋子又小又窄,還不如她出嫁前的屋子寬敞呢,就連擺設也是十分寒酸。
    架子上隻有廉價的花瓶點綴,一桌酒席,擺著龍鳳燭,幾樣幹果,連屏風都沒有,一眼就看到頭。
    “這是什麽院子,趙輕顏呢,住在哪?”宋瑤問。
    丫鬟趕緊去打聽,片刻後回來:“夫人,這是清秋院,世子夫人住在瀾花院。”
    瀾花院,她聽過,院子又大又寬敞,跟裴昭的書房緊挨著,她還曾去瞧過一眼,當時的譚氏還笑著說,這間院子將來要做婚房的話,還問過她喜歡什麽樣子的裝飾。
    她本以為這次自己會住在瀾花院,沒想到卻被打發來了清秋院,清秋院還是第一次聽,而且從名字上看就晦氣。
    “夫人,鎮南王府連晚膳都沒給咱們準備。”丫鬟吸了吸鼻子,有點兒委屈。
    宋瑤火大。
    看向了窗外,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世子呢?”
    “世子就在瀾花院。”
    宋瑤深吸口氣:“再等等,我就不信會被一個醜八怪給比較下去。”
    這一等便是一夜,喜燭燃盡也不見裴昭回來,眼看著到了請安的時辰了,宋瑤不得不換了一身嫁衣,重新梳妝打扮。
    她緊攥著拳,發誓昨夜的恥辱定會討回來。
    換上一襲嬌俏鵝黃色長裙,宋瑤帶著丫鬟去了前廳,可沒走兩步在門口處就被人攔下:“夫人,王妃說了您不必去敬茶了。”
    “為何?”宋瑤柳眉倒豎,不滿地盯著門口婆子。
    婆子道:“這是大夫人的意思,您莫要難為老奴。”
    宋瑤被氣哭了,新婚之夜遭遇不公平待遇,現在連她敬茶的資格都要被剝奪了。
    簡直太過分了。
    另一頭主廳
    趙輕顏一臉嬌羞地衝著鎮南王妃敬茶,鎮南王妃看她蒙著臉,心裏不是滋味,臉上卻還要撐著笑意,將人拉起來:“輕顏,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見外。”
    “是,母親。”趙輕顏低喚。
    一旁的裴昭垂眸。
    鎮南王妃知他心裏不痛快,麵上叮囑他好好對待趙輕顏,便將人給放走了。
    趙輕顏看著丈夫大步離開,秀眉一擰。
    “輕顏,宋瑤進門已經是不爭的事實,我了解昭兒,他自小憐惜弱者,今日不去,遲早也會去的,你要想法子將昭兒的心給拉攏過來,至於宋瑤,不過是個敗壞名聲耍盡手段,不入流的庶女,我根本沒有放在眼裏。”鎮南王妃拉著趙輕顏繼續勸:“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盡快誕下嫡長子。”
    出嫁前,譚氏沒少叮囑趙輕顏一定要乖巧聽從鎮南王妃的話,鬧起來,對她沒有半點好處。
    趙輕顏乖巧點頭:“母親的話,輕顏記住了。”
    …
    時隔一夜都沒出現的裴昭果然來探望宋瑤了,大老遠就看著宋瑤坐在廊下發呆。
    裴昭見狀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抬步上前:“瑤瑤。”
    宋瑤赫然回頭,驚喜地看著來人:“昭哥哥!”
    他往前坐在了對麵位置,看了一圈院子,他知道母親之所以讓宋瑤住在清秋院,是心裏對宋瑤逼婚有氣。
    “委屈你了。”
    宋瑤搖頭:“不,不委屈。”
    話音剛落,小廝匆匆進門遞給了裴昭一隻香囊,裴昭好奇接過,打開裏麵是幾幅帕子。
    宋瑤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帕子是自己的。
    “這是何物?”裴昭問。
    小廝支支吾吾看向了宋瑤:“這是韓二公子派人送來的,說是要物歸原主,還說要祝夫人,子孫繁茂。”
    一聽這話,宋瑤氣得差點兒昏死過去,氣不過:“胡說八道,我何曾給那個登徒子送過帕子?”
    裴昭看著帕子下方繡著一個瑤字,這手帕,他也曾見過宋瑤隨身攜帶,今日韓楓將東西還回來,不禁讓裴昭一下子就想到那日在沈家,宋瑤衣衫不整地掛在韓楓身上那一幕。
    裴昭眼底的心疼和憐惜退散。
    將帕子遞給了宋瑤:“我還有事,過兩日再來探望你。”
    “昭哥哥!”宋瑤一把拉住了裴昭,淚眼婆娑:“我是被人算計了,這麽多年咱們的情誼你還不知道嗎?”
    要是從前裴昭或許還會心軟,可後來他知道宋瑤在靖國公府是如何欺負宋玥,心裏就已經犯膈應了。
    那帕子,更是刺眼。
    他拂開了宋瑤的手,語氣仍舊溫柔:“你好好歇一歇,缺什麽就告訴丫鬟。”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昭哥哥!”
    任憑宋瑤怎麽喊,愣是連頭也沒回。
    宋瑤氣的一巴掌打在了傳話小廝身上,將帕子扯爛:“到底是誰在背後害我?”